《声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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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漫-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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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身边的女人为你爱得死去活来,你竟半点不动心。而这个仇人的女儿,越是对你冷漠,你越是爱她。还是早在她说此生非你不嫁的时候你就爱上她,只是那时不敢面对?那么现在你就敢面对了?大仇也不报了?你别忘了,真正杀你母亲的人还正逍遥自在。”阮娇娘一时激动,说了一大通的话。

    君钦涯没有力气地吼道:“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阮娇娘嘴上是不满君钦涯爱上了仇人的女儿。实则内心像是解脱了。她一直以来担心他会为仇恨冲昏了头,什么也不顾,把自己的心关起来一辈子。一辈子不懂爱,一辈子活在痛苦中。现在,他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万事都以荷衣为中心。不再想着要杀人,要赚钱,要报仇。她好像开心了,又好像心更痛了。她默默的转身,走出荷衣的厢房。这个时候,好像她是多余的。她不用再为君钦涯善后,不用再顶着君钦涯的名义去做好事。因为他已经为荷衣改变,不再残忍了。

    娇娘迈着既轻松又沉重的步伐独自离去。她朝着自己的小院慢步,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好好休息,好好躺着。

    钦涯正要为荷衣宽衣擦药,郑水清从外面直接走进来。

    “让我先为她探探伤。你给她擦的是什么?药不能乱擦”郑水清上前阻止,一把拉开君钦涯。

    他看了那白色的粉末后,问道:“白药?”

    君钦涯应了声:“嗯,白药。”

    “白药虽然可以疗伤,但是不能养颜。伤口愈合后,会留下疤痕。岳姑娘要是醒了知道自己毁容了,不跟你急?”郑水清一边为荷衣擦去君钦涯涂上去的白药,一边数落他,“生虎活虎的一个姑娘就让你这样糟蹋,作孽......作孽......”

    郑水清说罢,将白药擦去后涂上了自己的带来的甘露。他的药,远比普通的药好上百千倍。他的毒,亦然。替荷衣擦好药,他手指搭在荷衣手腕上的脉搏处。查觉没什么事后,他又探了探荷衣全身的骨头,都无大碍,“只是皮外伤,不伤及性命,也不会留下什么病痛。这瓶甘露留着给她每日外用,可以除掉她脸上的疤痕。她身的伤,等会我走了后你再替她擦上甘露。”

    郑水清摇着头要离去,被君钦涯叫住,“给衣儿治露娇人病痛的甘甜,你能不能再炼制?至于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郑水清叹道:“钱能是万能的吗?我不想赚的钱坚决不赚。”不用君钦涯跟他做买卖,他也会炼制甘甜送与荷衣。荷衣的坚强打打动了他,这比君钦涯所有的财富更值钱。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君钦涯仍旧冷声道。

    “尊主什么时候要问人问题,还这般客气了?”郑水清奇怪道。

    君钦涯不理会,继续问:“于子期是不是你救的?”他在和白衣女子正面交锋的时候,于子期也赶来营救荷衣。君钦涯见到于子期的人,有些吃惊。风一鬼和风二鬼明明把他活埋了,他尽然活着出现在君钦涯面前。

    于子期去营救荷衣的时候,虽然武功只恢复了一层,但仍旧不顾生命危险前去阻挡白衣女子。他还没有救到荷衣,就被二鬼拦下了。本来,以他现在的武功,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若不是兰香,恐怕这次他真正会丧命在二鬼手里。

    郑水清反问:“怎么?你还要杀他?”

    君钦涯道:“看来是你救的,也只有你才救得了他。杀人我再也没兴趣,麻烦你转告他一声,谢谢他今天来救衣儿。只是,以后不需要他跟在衣儿身后。衣儿有我保护。”

    郑水清冷淡道:“我对你们的感情事没兴趣。你要告诫他什么事情,请尊主自己出面。”说罢,他绝尘而去,留下神伤的君钦涯面对昏睡的荷衣。

    “衣儿!对不起!我只要你活着,其它什么都不重要”君钦涯埋在荷衣胸前,低沉地忏悔道。

第六十七章 错觉

    清风明月,优雅的气氛包裹着阮娇楼的每个厢间。娇娘的生意照样做得水生火热。每个厢间,在这静逸的夜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唯独花魁的房间,熄了灯,一片的死寂。

    荷衣好贪睡!从昨天钦涯救她回来,到现在一直昏迷着。确切的说,是一直沉睡着。她意识里,自己在那乱剑下,已经下了黄泉。四周黑乎乎的包裹着她,没有出路,没有方向。就跟前世服了安眠药一样,垂了眼帘就再也不想睁开。

    钦涯守着荷衣,寸步不离,足足一天一夜没合眼。荷衣只是从乱坆场上滚下来,擦了点皮外伤。最严重的伤就是脸上那块擦破的肉。不应该昏迷不醒的,怎么回事?

    钦涯一直担心着,帮荷衣把着脉。

    “我知道你不喜欢光亮,也就没掌灯过来。你要是想看清楚她的容颜,我这就叫人掌一盏灯过来。”阮娇娘道。她在屋里站了很久,君钦涯都没有理会她。尽管夜色很黑,但透过月光,娇娘能看清楚钦涯一直注视着荷衣。他眼睛里全是荷衣沉睡的身影,生怕一眨眼她就会从他视线消失般紧盯着。

    “不用,我想单独和她呆会,你出去。”钦涯习惯了用他冷漠的口气对娇娘说话。

    娇娘的视线里模糊了钦涯那冰冷的背影,忍不住就落了一两颗泪水,后又赶紧收回道:“她有什么异常情况,通知我一声,我随传随到。”说罢,她眼里含着晶莹的泪,失落的离去。

    娇娘也有占有欲。期望通过自己对钦涯的好,能有一天赢得钦涯的爱,哪怕是等到她白发。可是,她看着钦涯眼里只容得下荷衣后,她就像丢失了生命一样。别说要占有钦涯,连再守候他的机会都将会没有了。可是,她竟然从骨子里对荷衣,没有半点恨意。虽然她吃醋,她妒忌,但她骨子里的善良催使她也担心荷衣的安危。

    阮娇娘与其姐姐阮小羊最大的区别就在此。一个外表冷漠,天性善良。一个做作娇情,心狠手辣。

    钦涯在天还明亮时,亲自给荷衣清洁肌肤后,擦了那郑水清给的除疤痕的药物甘露。甘露性微凉,是治疗外伤的极品中的极品。荷衣脸上擦了那药后,被一股浓浓的清新薄荷味包裹着。沉睡中的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醒来。她在黑暗中,明明觉得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不想离去。但又感觉到好像被什么驱使着,越来越清醒。

    她睡得太久了,该醒来了。渐渐的,她不由的支手机访问:wàp.①⑹k'X'S.com开眼皮,又垂闭,又支开。微微的觉得眼前的黑不同于沉睡时的黑暗。同是黑暗,她此时眼下的更真实些。但都让她觉得有些飘渺。

    又死了吗?这是地府?原来闯了一次刀山火海还是没有见到口口声声叫自己老婆的钦涯。荷衣觉得有些头疼,死得这么不值得。眼前是有月光的夜色,和地府那些灰暗刚好相近。透过微弱的光,荷衣见到自己身边有个人。

    这个人影很熟悉。他洞悉她的眼神很温和,很关切。满眼的秋水在夜色中也能映出她的容颜,唯一的。没错,就是他,荷衣前世的老公钦涯。

    “老公!终于见到你了,我怕你一个人来了地府孤独,就跟你来了。”荷衣朦胧地看着钦涯,无力地张着嘴。那张她熟悉的脸,对她充满疼爱的脸,她误以为他是前世的钦涯了。

    钦涯又一次接触那个陌生的词汇,老公。第一次是在荷衣的笔墨下看到的,这一次是亲耳听到荷衣温柔的唤道。他不得不再次疑心重重。怎么荷衣会讲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嫁给他?还有她十五岁时比武招亲立誓嫁他的决心?他似乎对那个陌生的词汇有些理解了,那肯定是跟荷衣有着莫大关系的人。

    荷衣见钦涯沉默,一脸的忧伤,“老公,你有些坏。我去找你时,你怎么万般折磨我?对我就真的没记忆了吗?我等了十八年要嫁给你,你却在我们洞房花烛夜,让我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更气人的是你还把我丢到青楼里面接客。”

    “对不起!”钦涯用世上最温柔的声音,向荷衣忏悔。

    荷衣欣喜若狂。钦涯原谅她了?钦涯原谅她了!她失声道:“老公,你原谅我了?”

    钦涯低着头,荷衣认为他默认了。

    “老公,你原谅我了!是不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荷衣调皮道。

    “我一直在你身边。”钦涯低声道,顺手牵过荷衣受伤的手。

    荷衣的笑容展得过于绽放,皮肉被拉紧,生疼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好痛,怎么死了还有知觉?”

    “衣儿,别动,你的伤还没有好。”君钦涯紧张道。

    荷衣感觉到脸部传来的疼痛,不是很重,但还是刺激了她的神经。皮肤表面在疼痛的同时,还有微微的清凉感觉。她坐起身来看了自己躺的床,看了那藤椅桌子,看了那墙上熟悉的壁画......这明明就是阮娇楼里自己的厢房卧室,“我没死?你是君钦涯?不是我老公?”荷衣清醒过来,有些激动的讲道。

    在那乱剑刺向荷衣的时候,尽管是短短的以秒计算的时间,但是她想了千万千万。这样死了也好,应了冥王的那句话,她与钦涯的缘分已尽。自认为自己是个遇到什么事都看得开的人,却不料自己骨子里是个执著固执到极点的人。见到老公倒在血泊中,毅然地服下安眠药追随;冥界里,不顾魂飞魄散穿越刀山火海、血魔冥掌;穿越到古域国,服了露娇人后**难耐,死也不与别的男人交和。终究,自己不是一个薄情的的人,可以放下所有。

    那么,她现在从死亡线上回来,面对前世老公的转世君钦涯时,又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她面对他,对自己的心态朦朦胧胧、半知半解。还要在他面前装作无所谓,还要让他痛不欲生吗?

    “你救我回来做什么?”荷衣激动后,平静道。

第六十八章 忘记曾经

    “你不能死。”钦涯坚定如铁,像是在对荷衣下一道命令。

    不能死?跨越了两生两世的爱,是不是都得要以死才能让人明白什么叫珍惜?一个前世,荷衣一夜丢失了自己,丢失了钦涯。一个后世,钦涯毁了一段美好的姻缘,毁了荷衣的幸福。交集该在哪个时空交错?

    荷衣看着颢琰王君钦涯的容颜,凉意从心底传遍全身,“掌一盏灯好吗?”她语气平和地对钦涯要求道。他已经没有记忆,忆不起前世的情。而荷衣,那么一个信念,为还债而来,却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钦涯顺荷衣意,起身吹燃了火筒将屋内的壁灯点燃。古域国的灯饰别具一格,以各色的蜡烛为灯芯,用透明光滑的轻纱做灯笼。轻纱不但不会燃烧,还将蜡烛的光亮折射成各种颜色。夜色,若是用这种壁灯会增添甚好的气氛。

    荷衣在若隐若现的光亮中,心平气和的看着钦涯,“过来,这里坐。”她突如其来的好意,让钦涯有些悸动,心莫名的紧张。

    钦涯小心意意地坐下,一头雾水。难道是荷衣摔了一交,把脑袋摔坏了,突然这般温柔地跟他讲话。

    “实话跟我说,你救我回来做什么?”荷衣平静道。

    屋里的气氛很温馨。翠绿色的朦胧光线穿射透屋内的所有空隙,毫不吝啬地渲染出柔情。荷衣的话语也不再像曾经,语气生硬,不再句句无视钦涯。他安慰的一笑。

    荷衣抿嘴一笑,自然大方,“救我回来是要让我继续在这青楼卖身?”她问。

    “不......”钦涯否定,紧张地收起笑容,“对不起,不会再让你受折磨了。”

    荷衣平淡道:“不再让我在青楼里受折磨?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仇报得还不够爽快?”

    钦涯紧张道:“不......不报仇了。对不起......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他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他只想以后的日子对她好。

    荷衣莞尔道:“是啊,仇也报得差不多了。我娘亲在这个世上的爱人,骨肉你都将他们杀了。唯一留下的我,也羞辱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你还会有什么手段。可能连你自己也想不出来了。要是......”

    荷衣本想说,要是觉得不够爽快就杀了我,为什么还救我。被钦涯突然的失声堵住了,“不......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衣儿你听我说......”

    荷衣打断道:“不是什么?你想说什么?让我来说吧。”

    钦涯看着荷衣笑颜如花的容颜下,多了几分凄美。很平静,很枯萎。沧桑过后,她的心平静如止水,却又波澜不惊。当她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解脱了。却不料自己没死。这样活在古域国,已经不是她本意,她手机访问:wàp.①⑹k'X'S.com不想再继续那个信念。

    她轻启朱唇,缓缓道:“你救下我,想要弥补对我的伤害对不对?突然觉得我不是那么可恶了?突然开始接受我是你拜过堂的妻子了?”

    她说过后,看着他有些愧意,有些无助的表情,“我没说错吧?”

    “衣儿......”他哽咽,难以启齿。

    良久,他都找不到话语为自己辩解。屋子里又是一片的死寂。

    荷衣打破宁静道:“说吧,你想要怎么处置我?不放在青楼,接回颢琰王府还是另有安排?”

    “衣儿,我不会再折磨你,绝对不会。”他肯定的语气,直冲云宵。

    荷衣平静道:“我知道,我只是说下一步你要做什么?”

    钦涯靠近荷衣,摸着她的脸蛋,疼惜道:“衣儿,我带你走,离开这青楼。”

    荷衣突然失声轻笑,带些嘲讽。她推开他的手掌,“走?你以为就这么容易吗?”

    钦涯保证道:“我要带你走,谁也阻拦不了。相信我!”

    “是,你很有本事。你颢琰王要得这天下也易如反掌,何况是一个女人。可是你知道今夜是谁要杀我吗?你欠下的风流债谁来偿还?你害了人,就这么算了?”荷衣明示道。

    钦涯救下荷衣,一直守在她身边。没有心思去查谁下此毒手。被荷衣这么一说,他倒是清醒了。查出那个真正要害荷衣的人,他定会把他碎尸万断。

    他铁下心,暗自发誓。

    荷衣看他的表情便猜出他狠毒的心,“怎么?想让那个人不得好死?别忘记了,错是你自己种下的。你辜负的女人,从蜀都城城北排到城南,有一两个想报复你的人不为反常。”

    “我会查出来的。”

    “好了,君钦涯。今天我奉劝你一句话,做人不要那么心狠手辣,非得要草贱人命。以你的能力,想查出今天的凶手不难。不如我直接告诉你,阮小羊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连今日想杀我也是因爱而生的妒嫉,才会灭了我这个情敌。你要杀她,我不阻拦,也不支持。当然也没权力说什么。只是,你自己想想,这样的血腥能解决什么?你要让所有对你有情的人都一个个红颜薄命才开心?也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办吧。”荷衣说道,口气里没任何感情,没有愤怒,没有无视,没有训斥,只有平静。

    说罢,她轻松的补充道:“对了,君钦涯。我收回要让你痛不欲生的那句话。如今已经跟我无关。你若是要带我走,想要硬牵制我一生也无所谓。顶多,我做一个行尸走肉的奴隶,任你支配。但,我绝对不会再当你是我想要等的那个人。你要带我去哪里请自便。”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钦涯什么都明白。荷衣曾经对他的那份誓死等候的心早已经死了。可是他仍旧不甘心,“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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