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们并不是身在结怨阵中,并不是成功的将君钦涯的前尘往事洗净。钦涯转过头,轻轻的笑了,那一面让阮小鱼欣慰。
终于,钦涯能以这样的笑容面对她,温柔的,体贴的,心疼的。她多欢心,多开怀,“钦涯,真的是你。你记得我了,我是小鱼。”
然,阮小鱼眼前的钦涯非钦涯,他轻轻笑道:“我们并不认识。这里不是结怨阵,不是古域国,不是郝尔漠国,这里是阴阳边界。”
阮小鱼被蒙了,眼睁睁地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钦涯。熟悉的是他一如昨的帅气容颜与气宇轩昂。陌生的是,他的奇怪装着,他异常的笑容,他异常的话语。
“钦涯,你是不是被结怨阵冲坏了脑子?”阮小鱼一脸惊鄂的表情,似乎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让她成功的洗净了钦涯的记忆,一并也把她给忘记了。
阮小鱼是如此认为。
第214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26)
那个让荷衣迷恋了两世两生的男人,君钦涯,他对荷衣的爱何尝少过。
你看,即使他只剩下灵魂,他也要从来世的身体里出窍。正是他,阮小鱼明白了,她比荷衣晚了一世。所以,古域国的君钦涯才那样誓死地爱着他的仇人。
黑暗中,荷衣并不奇怪地说:“原来他去了你的梦里。”恍然大悟地明白了阮小鱼突然转性的原因。她伸手向阮小鱼摸去,一片漆黑,被阮小鱼感应到空气的流动,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请求说:“小鱼,无论你是否是红尘中人,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带我找到钦涯。”
对面,阮小鱼的声音诚恳道:“贫妮一定能帮你找到君施主的,那个时候贫妮就完全属于佛门中人了。”
阮小鱼的话音刚落,传来一阵风的声音,“飕飕”地响起。然后,黑暗中,卷着不安的气氛,紧接着传来一个阴冷男人的声音,道:“放心,我会让你如愿一场的……”
那阴冷男人的声音在下一秒的时间里转变为妖艳的女声,“不用你去找他,本王自会让你们相见。”
那是冥王尊主的声音,阮小鱼一听便洞悉,“怎么是你……”
又是一声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响起,“叛徒,见不得我活着?”
在荷衣并未弄清楚状况的时候,一个巴掌声音响在身旁。阮小鱼的手从她手掌里快速地抽出去,凄惨地悲叫,“啊……”那声音,入她耳时,充满了疼痛。看来,来者功力深厚,方才让阮小鱼受伤。她的血喷溅在荷衣的脸上,她能感应,鲜血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血腥味十足,“能将小鱼一掌打伤的人,非高人,即称霸群雄之辈。敢问,高人为何伤她?我们可得罪过你?”
她在心底恶心,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即使是武林高手,也是人妖,练成什么转变人性的武功。亏她自己还夸他,真让她恶心。
冥王尊主本以为荷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除了人长得漂亮之外,没有什么胆识,却不知她有胆量这样语气平缓地同他讲话,不慌,不惊,底气十足,“天下第一奇女是这样让君钦涯爱上你的?那好,就让本王见证见证他对你的爱到底有多深。”说罢,一挥手掳走了荷衣。
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
是潮湿又绵长的滴水声,被荷衣的听觉纳入耳朵。然后,她醒了,不再是那片漆黑,光线是她视线里拥有最强的生命力,穿透了她的眼睛,一阵一阵地被它刺痛。于是,眨眨眼,努力再睁开。
那些滴落的水滴,撞在岩石上,如同凑乐,滴落成动听的乐曲,春暖花开般。谁能想象,这样动听的乐声下,潜藏着无尽的杀机。荷衣把目光停落在身前的阮小鱼身上,她被架在十字架上,双手,双脚已被人死死地钉着,扒光了衣服,血液并不干净,夹杂着被鞭子鞭打过的脏痕,缓缓地从骨肉里渗透出来。
一声尖叫,“啊……”
她被惊吓了,这样血淋淋的场面,这样面目全非的阮小鱼。她无力地靠近,喃喃叫道:“小鱼,你还好吗?”
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声再次响起,“你别顾她是死是活。她的背叛何止是得到这样的惩罚。”接着换成女声,妖滴滴地,“她这个贱女人,本王给她荣华富贵,她竟然背着我串通君钦涯,哼,死也活该。”说罢,他极有兴趣地说道:“你别顾着看她,你转头看看身旁的那个人,你是否还认识?”
荷衣顺着人妖所说的方向转头,映进眼帘的,是一个男人。
他跪在地上,手脚被铁链紧紧锁住;
他垂头散发,全身的衣物破烂,如同路旁的叫花子;
他,魁梧的身材被折磨得不**形,跪地的姿势像在乞求,似乎在说,“放了我吧,饶了我吧!”
他,他?
他是钦涯?
荷衣不敢相信,他是钦涯,“钦涯……”痛声地呼唤他,得来无声地回应,他好像沉睡了,听不见她的呼唤。于是,不死心,继续呼喊,撕心裂肺地,“钦涯,你醒醒,你醒醒。钦涯……”她跪着爬到他身旁,抓着他的腿拼命摇晃,连那铁链一并被摇晃,沉重地撞出声音,生命地绝唱般凄凉。
连着那滴水的声音,一声,两声,每滴浸人心骨。
阮小鱼无力的声音在荷衣背后响起,“岳……施……主……没……没用的……他被那个人妖灌过**汤……”
荷衣不顾劝阻,爬起身从背后环抱着钦涯,却感应不到他的温度,冰冰凉的。
怎么如此冷?她不禁觉得奇怪,至少会有丁点的体温,怎么如此冰冷?此时并非月圆夜,冥王不会这么早就收走钦涯的命的。那他为什么没有体温?
双行清泪缓缓下滑,湿了她的容颜,“钦涯,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
滴水的声音淹没了她的哭声。就连地上的潮湿,以及被她脚踩的青苔,她也没有发觉。这些天,钦涯正是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受尽了折磨。
都说,一报还一报,一点没有假。
那么,前世,钦涯做错了什么吗?非要在这世遭受到如此的折磨。
荷衣绝望地说:“你究竟想要如何处置钦涯?”
她想,大不了一死,死在一起吧。
冥王尊主大笑,“哈哈……真是痴男怨女,死去活来。难道你想跟他一起殉情?”
荷衣不作思考,索性回答,“给个痛快吧。”
只听冥王尊主肆无忌惮地笑了,那笑声仿佛是从地狱之门传送而来的,震撼了整个密室,甚至整个大好山河。笑声落,人妖声起,不男不女,“我要他给我的痛苦以及羞辱,加倍地偿还在他身上,怎会让他轻易的死了?”
第215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27
荷衣清楚地听见冥王尊主的那一声咆哮,山中狮王般猖狂。他那鹰一样敏锐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审视荷衣,见她依旧镇静,特地恐吓道:“虽然你是无辜的,但是谁让你钟情与君钦涯,所有跟他有关的人都该受到惩罚。所以,你也不例外,尽管本王觉得你是个难得的女子。猜猜,本王接下来会送你什么礼物?”
冥王尊主的语音落,人影神出鬼没地转到荷衣的身前,捏拿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事已到此地步,荷衣不再对他客气,夸他已是多余,喷溅了他一脸的唾液,“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变态狂,猪狗不如。大概你还不知道姑奶奶我什么来头,还会怕你的折磨。”然后,一脸的不屑,转开了头。
冥王尊主“唉哟”一声尖叫,那声音妖滴滴的,跟个娘们一样。然后又粗着嗓子叫骂,道:“给你脸你不要脸,非要惹火本王,看本王如何收拾你。”说罢,威武地坐到虎皮宝坐上,大吼,“来人。”
然后,是两排身材魁梧的男人整齐地从地洞口钻进来,每人手握火把,很是恶人的样子。
前面的那个男人,荷衣认识,那是风二鬼。他那张嘴脸化作灰她也认识。他点头哈腰地站在冥王尊主的身前,声音像蚊虫,请求道:“尊主,您看能不能把小鱼姐给放下来,这样绑着会出人命的。”
荷衣见冥王尊主拿眼睛横他,颐指气使的神态。风二鬼一看,不敢再多讲半句,“过去把君钦涯这个混帐给我弄醒,弄清醒一点,让他看清楚本王是怎么羞辱他的。”
“是。”风二鬼照做,从怀里掏出药葫芦瓶来,朝着钦涯的嘴巴灌进去。透明的液体一半流进钦涯的唇齿里,顺着喉咙呛到肚子里,入了胃,沾了肠,另一半顺着钦涯久日未刮的胡楂流到衣襟上。
荷衣焦急地吼,“你们给他喝什么了?”
风二鬼转过头横眼看她,“臭婆娘,你给我闭嘴。”心里想,要不是你,小鱼姐也不会被抓来这地方受罪,看我不折磨死你,折磨死君钦涯。
阮小鱼咬着牙,用尽全力地叫骂,“畜生。”
风二鬼赶紧走到阮小鱼身边,一边安慰,一边解释,道:“小鱼姐,我不是故意的。让你受罪了,呆会儿我向尊主求求情,让他从轻发落。你有没有难受?”
阮小鱼只顾闭着眼,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像是佛语。
荷衣捧起钦涯的脸,替他擦拭干净嘴角的水痕,“钦涯,你能醒过来吗?”恐怕我们逃不过这一劫了,我们一起下去,好吗?她不再害怕十五之夜,冥王会派人捉走钦涯,反而庆幸,终于可以解脱了。
咳……咳……
咳……咳……
钦涯闭着眼睛,发出急剧的咳嗽声。他那双沉重的眼皮抬了抬,懒懒地睁开,又垂下去。他就像是冬天里,睡在山洞的蛇,懒得动弹一下。而风二鬼给他服下的药,正催使他醒来。于是,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抱怨。
荷衣的面孔展现在他眼前时,他看不清,只见一张脸晃啊,晃啊,清楚了又模糊,“钦涯,你睁开眼,看看我啊。钦涯……”
风二鬼推开荷衣,抽起铁链旁的鞭子,上扬,重重地抽打在钦涯身上,也重重地将荷衣摔倒在地。其余的人袖手旁观地看入眼中,随时听候冥王尊主的命令。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风二鬼咬咬牙,狠狠地说,“不打醒他,怎么让他查觉到屈辱。”
噼噼啪啪的鞭子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地下室,那声音就像是飞出来的刀子,声声刺痛着,血淋淋地割着她的肉,也割着阮小鱼的肉。
终于,钦涯有反应了,悲惨地叫唤。
风二鬼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看清楚,那个女人是谁?”然后用手指着趴在地上的荷衣。钦涯看了,没有反应,喘着气。
风二鬼心急地走向荷衣,一把拉扯着她的衣服拖到钦涯身前,道:“你给我看清楚,好好看清楚。她是你的女人,她是岳荷衣。”
钦涯眨眨眼,视线落在荷衣身上,见她嘴角处泛着血迹。他那眼光蓦地一惊,一闪,随后又恢复到无意识的状态。
“尊主,君钦涯这个狗贼没有反应。”风二鬼报告道。
冥王尊主一声令下,“按照原计划进行,看他还怎么装孙子。”他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声音刚落,墙角处的两排男人便放下火把,插在墙上,朝着荷衣走去。
十字架上的阮小鱼仍旧念叨着人们听不懂的佛语,闭目养神,并不为外界的任何动静所打扰。没有人观察到她的任何异常。
包括风二鬼,十二个男人,将荷衣围了半圈,圈口处空敞着向着钦涯。
风二鬼令下,“上,一个一个上。”然后走到君钦涯身边,大声嘲笑他,“君钦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当初岳荷衣嫁你为妻,你想尽办法来折磨她,结果她都好好活着。那个时候,你是巴不得她死吧。现在我让你温习往日的那一幕,你可要好好的看清楚她是怎么被人,怎么被人践踏的。只是不知,此时的你,会不会有心痛的感觉,会不会有被人羞辱的感觉?”
是一群的男人,越来越靠近荷衣。他们的嘴脸,猴狰狞着,禽兽般的模样张狂而放肆。
“走开,别靠近我,别靠近我……走开……”荷衣软软地摊在地上,向后爬动。越是挣扎,那群苍蝇靠得越近。
冥王尊主邪恶地笑道:“君钦涯,本王看你怎么装疯卖傻。你的女人正被我的手下玩弄,你还能装疯?”
第216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28
钦涯目光呆滞,坐在潮湿而又肮脏的青苔地面。眼前的一景一物,一人,一动静,他都不能感应。他的视线没有一个停落点,恍惚一片,没有聚焦,没有视点。
冥王尊主人妖的声音响起,带上许多质疑,“装,你还装疯?”他的视线里,钦涯埋着头,对眼前的荷衣不理不睬,完全把她当作一个陌生人,甚至是根本没有查觉她的存在。即使是荷衣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也对呵,从郝尔漠国起,他的身体像被拉去试毒一样,被这样那样的黑心肝的人施下数十种,甚至数百种的毒药。他的身心还能有什么资本去承受冥王尊主的打击?
“真的不在乎你的女人被这些男人践踏?”冥王尊主人妖的声音对准钦涯的耳朵,用内力传送着波振,那波振通过他的声音像雷达信号一样传到目的地。然后,他看见钦涯一阵颤抖,触电般,这才相信了他的体力不支。若是他内力仍旧深厚,若是他装疯买傻,他一定能躲过他的波振,不被冥王尊的所伤。只见他涨红了脸,一阵难受,全身像瘫痪了一样。紧接着,那些疼痛急速攻心,一种压迫的感觉冲破阻饶,喷溅了一地的鲜血。
荷衣躺在地上,一身男装打扮,穿着阮娇娘准备的那一套衣服,已经不**样,沾满了青苔,湿成一片。听到钦涯悲惨的叫声,她如同被人抽了筋骨一样疼,直直地钻心,“求求你们别再折磨他了。你们想要怎么样,要我的身体吗?只要你们放过他,我什么都给你们。”她苦苦哀求,不再挣扎。
那些男人都是冥王尊主重组天网后的杀手,个个凶狠如柴狼虎豹,见美色时狼吞虎咽,恨不得把荷衣整个人都吞下去。那些面孔越来越向她靠近,粗鲁的,肥胖的,满脸胡楂的,俊面兽心的,一并一并如同恶魔般向她挤来。
她闭着眼,准备承受接下来的一切,嘴里还不停念叨,“求求你们别再折磨钦涯了。”然后,用心地祈祷,希望钦涯所有的痛苦都让她来承担,即使永不超生,被冥王关在无间地狱,她也愿意。
那滴答滴答的滴水声音极有节奏地配合这种暧昧的气氛。
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
肥胖男请求风二鬼说,“风尊令,让我先来可好。”一张可恶的嘴脸,像极了一辈子没沾过女色的光棍,又色,又心切。脸上张扬出迫不急待的神色,恨不得大干一场。
风二鬼站在阮小鱼身旁,很不耐烦地说,“想干就干,你们轮流着干,或者一起干,都可以。尊主说折磨死那臭女人,你们照办就行。”然后,他转头,继续讨好阮小鱼,请求得到谅解。毕竟,他一心爱着这个执意出家的女人。
阮小鱼拿眼不动声色,闭着眼听不进风二鬼的任何话语,喃喃地念叨着她的咒语。
风二鬼说,“小鱼姐,你就相信我一回,这以后的天下都是尊主的,你别再不识好歹地痴恋着他君钦涯了。”
荷衣从眼睛缝里瞧见那些男人的恶心样,简直快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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