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至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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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至无语-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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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大师要在我身上做手脚,我可不想冒任何变成性无能的风险,我才二十多岁,尚未娶妻生子,又是独生子女,老马家不能绝后。我非常后悔拿这事发誓,应该用喜马拉雅山版本的,让大师在喜马拉雅山身上做手脚吧。

  “你不愿意吧,”大师说,“可已经晚了。”说罢,大师把我拉过去,在我的后背前心分别戳了几手指头。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吧,除了有点疼,没有别的感觉,*也无明显异常。我怔怔地想了一会儿大师戳的这几指头如何与我的誓言及性功能的发生关系。

  我实在想不出来,我觉得自己头开始发晕,并且想吐。大师一定点了我什么穴道,而这些穴道并没有记载在已出版的各类武侠著作里。

  “师傅,我不会变成太监吧?”我胆战心惊地问。

  “不会,”大师说,“太监是要喀嚓掉的,而性无能是由内分泌失调或心理障碍造成的。况且你也不一定真的会性无能,只有遵守誓言,就没事。”

  我眼泪汪汪地点点头,本想再赌咒发誓一番,表达我一定做到的决心。可担心大师万一再在我身上做手脚,就只点了点头。

  “好了,你走吧,下星期一开始,我教你学功夫。到时候你来找我。”大师说完,站起身,沿人行道溜达着走了。

  我站起身,觉得腿有点发软。我向大师相反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担心自己的性功能。我暗暗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发什么鸟誓了。

麻雀大爷
星期一的早晨,我从一个噩梦中惊醒过来。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摸自己的下边,那东西软塌塌地耷拉着,我一阵心惊。

  梦的前半部分还不错,我费尽心机终于赢得赵曼的芳心。做梦时我的想象力非常惊人,追求赵曼的过程煞是曲折,相当辛苦。接下来真的就是做梦娶媳妇,很传统的场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多少有点奇怪,我在梦中为自己安排的婚礼竟是传统中国式的,一点也不符合我平时的憧憬。

  噩梦始于送进洞房后,我去掉赵曼的红色盖头,脱掉赵曼的红色衣裤,自己却怎么也举不起来。我绝望之余,上吊自杀。临咽气前,惊醒过来。

  这一定是大师做的手脚起作用了,可我并没有跟任何人透露半点他的信息呀!某非大师操作失误了?点的穴位不对,直接给我点无能了?

  我胡思乱想着爬起来,穿好衣服,来到外面的厅里,看见我爸正在喂笼子里的麻雀。

  “起来了?吃饭吧,你妈扭秧歌去了。”他逗着笼子里的麻雀对我说。

  “爸,您老怎么不去留鸟?”我凑到他跟前问。

  “遛个逑!”我爸忿忿地说,“他们搞种族歧视,看不起咱家的虎儿,不让靠近,还说我养麻雀属于心理变态。难道麻雀不是鸟吗?”

  “麻雀当然是鸟,而且是好鸟。爸,我顶你!咱家就养麻雀,说不定那一天养火了,全北京都养麻雀。”我拍拍老爸的肩膀说。

  “说的是,”我爸点点头,“昨晚网上又火了一个,是个要饭的。我刚才还在想,是不是把我也发到网上,就叫麻雀大爷,副标题是,谁说麻雀不是鸟?怎么样?”

  我激动地说,“爸,您老是个天才!”

  “那么,咱爷俩就一起策划策划?”我爸高兴地说。

  “绝对行,”我说,“干脆叫麻雀父子。”

  “不行,”我爸坚决摇头,“这是我的创意。你想火呀,自己想辙。我看你就叫山寨版富二代,或者,学学昨晚网上那小子,叫京城二环丐帮少帮主。咱家里还留着一箱子你爹当年下乡穿的衣服,给你穿戴起来,配上你这副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摸样,保不准火了。给人家代言个打狗棍、要饭碗什么的,也算个工作,能混口饭吃,你爹我也就不用为你日夜操心了。”

  “爸,不兴这么埋汰您亲儿子的,是金子总会发光。您瞧着,我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行,儿子,有志气!你这一声最好在你爸死前鸣,让我听听,也好瞑目。”

  我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赶紧溜到饭桌前,喝豆浆、吃油条。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爱情(一)
我梦中的赵曼是楼上老赵家的女儿,是这栋楼的楼花。她爸和我爸是同事,我和她也属两小无猜,一直从幼儿园同学到中学毕业才分道扬镳。她考上了大学,我踏上社会。因为老赵是一名普通职工,赵曼上的也是一所普通大学,两个普通加一起,导致赵曼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混的和我一样惨。

  我对于赵曼的企图,很早就司马昭之心,全楼皆知。但大家对此事的看法都很负面。我爸认为老赵没前途,娶老赵的女儿也没前途。老赵认为我没前途。赵曼认为我们俩人的事根本没前途。

  但我始终痴心不改,总在梦里梦见她。

  赵曼上大学那年明确拒绝了我的求爱。她说,“以后我们都两个阶级了,一个知识分子和一个小羊肉串摊贩怎么会有共同语言呢?”我靠,一场高考竟然把我们变成了两个阶级了。我恶狠狠地对她说,“我是一名个体工商业者,简称老板。”

  大二那年,赵曼和一个河南同学谈起了恋爱。大三那年为他怀孕、流产。大学结束的时候,他们俩也结束了,原因是他不能留北京,她不能去河南。

  在我尚短暂的人生岁月里,经历过的灰色日子已相当不少,其中最灰的是赵曼第一次带她的男朋友回家的那个星期六。我亲眼目睹他们俩人拉着手搂着腰进楼,四个小时后又在楼下吻别。

  我心痛之余,开始和街上一些被我爸称为不三不四的女孩交往,交往几个后,发现她们的确有点不三不四的。但讨厌的是,我也被看成不三不四的人了。我在楼里的形象急剧下滑,就连我爸也常用“小流氓”“小混混”之类侮辱性的词儿称呼我。可我一点也不在乎,反正我的爱情已去,我就不三不四了,怎么着!

  赵曼大学里学的是金融专业,折腾一年多,终于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包子铺当收银兼服务员。包子铺在我们楼对面的街上,住在楼里的人经常去喝豆浆、吃包子。老赵感到丢脸,赵曼觉得绝望,于是,她和我一样当起了老板,在包子铺的隔壁开了家书店。

  我很开心,转了几年,我俩终于又成了同一个阶级的了。我对赵曼的觊觎死灰复燃,为表达我的真诚,我先对自己进行整风运动,清理掉身边所有被认为不三不四的女孩。然后装腔作势、虚伪做人,摆出一副有为青年的嘴脸。最后,用这几年练就的泡妞功夫,开始猛烈进攻,期望一举擒获赵曼的芳心。

  结果很惨。

  时间在这件事上属于完全不作为,N+M年都过去了,但大家看法竟跟以前一模一样。老赵还报了一次警,因为我曾经在喝了一瓶二锅头后,在半夜时分,去给赵曼送玫瑰花。

  赵曼说,“我们依然属于两个阶级,一家以传播知识和文明为己任的企业的领导人怎么能和一个拿羊尿泡猪肉的不法商贩混为一谈呢?”老赵简单粗暴地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我爸说,“你要敢娶那个卖盗版书的破烂货,我就把这套房子捐给希望工程。”

  我一点也不气馁,伟大的爱情一定有曲折的过程。

  从我出门开始,到赵曼的书店要走五十八秒,我每天坚持走两遍。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爱情(二)
我推开曼斯顿书屋的大门,看见赵曼坐在收款台里面发呆。

  “生意还好吧。”我声音很温柔地问。

  “又是你,烦不烦呀,马达,”赵曼的脸色立刻晴转多云,“别来烦我了,求求你!”她真诚地说。

  “我只是来买书。”我依旧温柔地说。

  “买书?大哥,你喜欢看的书,我这儿不卖,是警察不让卖。你快走吧!大清早你就进来,我这一天肯定霉运当头。我怎么这么命苦哟?”赵曼愁眉苦脸地说。

  我一点也不生气,只要能听着赵曼说话,我就很快乐,随便她说什么。我在几排书架前转了转,选了本《黄帝内经》,觉得会对我跟大师学功夫有用。

  我拿着书,走到赵曼跟前付款,“瞧,古典名著。”

  赵曼撇撇嘴,“看得懂吗?那是你看的书吗?我记得你的最爱不是成人漫画吗?”

  我又走回书架,拿了《易经》《四书五经》,“一块算算,多少钱?我回家头悬梁,锥刺股,我把它们倒背如流。给你看看对你痴心不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曼哼了一声,低头收钱,开收据。我隔她的距离很近,可以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不禁心猿意马。“曼曼,我是个很认真的人,你就嫁给我吧,我会让你幸福的。”我恳切地说。

  赵曼把书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递给我,也恳切地说,“马达,我爸认为你是个二流子,你爸认为你不三不四,全楼的人都拿你当反面典型教育孩子。嫁给你?以后怎么跟咱们的孩子介绍你?”

  “让别人说去吧,只要我们相爱。”我感到很受鼓舞,赵曼居然提到‘咱们的孩子’,“不用担心咱们孩子的看法,他敢看不起自己的老子。”

  “呸呸,”赵曼说,“快回家念书去吧。记住,头悬梁的时候,绳子勒紧点,把自己勒死算了。扎屁股的时候,往上扎,扎狠点,一锥子扎死完了。”

  天!真是最毒莫过妇人心!我拎着书,悻悻地走出曼斯顿书店,没有回家,而是乘上某路公共汽车去找师傅。 。。

开始学艺
大师在家,身穿背心裤衩,手拿蒲扇,一副仙风道骨摸样。

  “来了!”大师看一眼我手里的塑料袋,“还带着礼物呢,这不好,太俗。我收你为徒,全是缘分。”

  “师父,弟子惭愧,这不是给您的礼物,是我给自己买的书。”我解释道。

  “很好,很好,”大师哈哈一笑,“懂得读书很好,我看看都是些什么书?”大师拿过我的塑料袋翻翻,“好,这些书很好,好好读,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虽然读了也没什么用,但读书总是好的。”

  大师是在家里的客厅里接待我,客厅装修的很素雅,墙上挂满了字画,正中摆放着一套竹子做的长椅。大师示意我坐下,还问我喝茶还是咖啡。我受宠若惊,慌乱答道,咖啡。大师为难地说,那就喝不成了,我家里没有咖啡。我说茶也行。大师说茶也喝完了。我说其实我喜欢喝可乐。大师说那你自己去买吧,顺便给我带几罐。

  大师住的楼下就有一个小超市,我乘电梯下去,买了一箱可乐上来。打开一罐,恭恭敬敬地递给大师。大师喝了一口,说,“今天开始第一课,先把你身上的钱包拿出来。”

  我掏出钱包,放在茶几上。心中有点忐忑,大师不会是教我扒窃吧,学这个可不太好,赵曼更看不起我了。大师拿起钱包,起身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塑料袋出来,说,“来,先换衣服。”

  塑料袋里装着一套破烂不堪、臭气熏天的脏衣服。大师逼着我当着他的面,脱的*,然后,换上那套破衣服。换好之后,我恍然大悟,“师傅,原来咱是丐帮的呀!您授我几袋?”

  “随便几袋,反正帮里就你一人。”大师端详着我,微微颔首,“素质不错,自己去厨房里,再把手和脸弄脏点。”

  我兴奋地跑进厨房,用锅底灰什么的把自己捯饬一阵后,出来问,“师父,怎么样?”

  大师显出满意的神情,“很好,现在给你家里打电话,就说外出一个月不回家。”

  我从扔在地板上的裤子兜里翻出手机,因为激动,拨家里电话号码时,手直哆嗦。是我爸接的电话,我说,“爸,我要去外地做点生意,大概需要一个月,您别担心,我和朋友在一起。”我爸说,“我不担心,去吧,随便在外面呆多久,别让警察抓起来就行。”

  打完电话,我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地看着大师。大师说,“你得发个誓。”

  “师父,可以不发誓吗?您不会又要点我吧。”我可怜兮兮地问。

  “不行,必须得发”大师坚决地说,“你就说,我马达,在这一个月里,白天将沿街乞讨,晚上睡在桥洞里。要到什么就吃什么,要不到就饿肚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洗脸不刷牙,不和任何人联系。如若违背,一辈子穷困潦倒,不得善终。”

  我只好依样发了誓,好在大师没再点我。但警告我说,他会随时监督我,如果我违反了誓言,一定会受到某种惩罚。由于大师没惩罚的具体内容,令我觉得无比恐怖,甚过于性无能。

  最后,大师说,“开始吧!”他打开门,把我推了出去,并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道,“臭要饭的,滚!” 。 想看书来

冰镇可乐(一)
电梯里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一个乞丐。

  我盯着乞丐,乞丐也盯着我。

  我的长相其实还算不错,脸上并无明显缺陷,只不过眼睛小点,嘴巴大点,鼻子塌点而已。可大师的乞丐装将我的缺陷完美地突出出来,加之我自己抹的油污和锅底灰,使镜子里的乞丐无比落魄和萎琐。不可思议,两件衣服加点污垢竟让我消失了。我相信,如果我以这副面孔出现在我爹妈跟前,他们十有*不会认我。

  电梯在十三楼停了,门打开,门外响起一声尖叫。一对男女走到门中间,不知所措地停住,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友好地笑笑。女人停住尖叫,用手捂住口鼻,厌恶地转过脸。男人搂着她进来,没等电梯门关上,就掏出手机,“喂,物业吗?你们怎么搞的,电梯里有乞丐!快来人把他弄走,臭死了,不像话!”

  电梯在八楼又停了,上来老老小小一大家子,除了一个小男孩好奇地围着我看,其他的人都尽量避开我,嘴里不停地骂物业和保安失职。我恨不得电梯底裂个缝,让我掉下去,摔死算了。

  电梯终于到达一楼,一群保安等在门口。等其他人出了电梯,他们如狼似虎地冲进来,同时拽着我身体的好几个部位,拖着我从电梯口一直来到住宅区的大门口。他们竟然没有审讯我,问问我姓甚名谁,从哪来到哪去,为什么出现在这高贵的楼里等等。直接就把我掼倒在人行道上,踢了我屁股几脚,喝道,“滚,再看见你,打断你的狗腿!”

  我爬起来,想跑,可大师给我配的这双破鞋,左脚是脱帮的,根本跑不动,只能疾走,还是一瘸一拐地。

  天气很热,我茫茫然走了一阵,觉得口渴,想喝罐冰镇可乐。摸摸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俗话说,一分钱难死英雄汉,何况一罐可乐钱对于一个乞丐。

  我边走边想该怎么弄到这罐可乐。

  偷?肯定不行,我没有这方面的技术。

  抢?好像也不行,我缺乏勇气。

  骗?更不可能,我不具备那么高的智商。

  思来想去,感觉自己品行很是不错,怎么会被当成不三不四一族了呢?我冤枉!

  看来,只能使用与自己目前身份相符的办法了 … 讨!

  这相当困难,我走到街边的一个小卖部,在门口鼓了半天勇气,终于走进去。店主是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打电话,似乎没注意到我进来。我悄悄走过去,一边等她打完电话,一边为自己打气。等她终于放下了电话,我说,“我。。。 。。。”刚说了一个字。店主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边骂边挥舞起苍蝇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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