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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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炼狱-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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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是长风的师爷?”说完已经拜跪在地,“长风拜见师爷。” 
  老人含笑受了崔长风的跪拜后,道:“风儿,你将海安的书信给我。” 
  崔长风将正义王林海安托他带回正义门的书信呈给老人,老人拆阅书信后,道:“你再将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讲一遍。” 
  于是,崔长风又将他如何遇见正义王,以及自己如何到商洛山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老人听完后道:“好,都明白了。回地仙谷后,我会禀报师父的。我要到兰州去办一件事情。你是在这河口等我呢,还是随老夫一起前去?” 
  “长风愿随师爷一道去兰州。” 
  “那就走吧。”话间刚落,人已行去。崔长风急忙随行于后,忽然觉得自己被一片气体包裹,就如乘坐一乘小轿一般,轻飘飘的,顿时便觉行自己身体轻盈,好似凌虚而行。不一会儿,眼前骤然现出一镇,正是自己才离开不久的河口镇。 
  “师爷,怎么眨眼便已到了河口?” 
  “我忙着要到兰州见人,怕他等得不耐走了。长风,你可有什么感觉?” 
  “徒孙只觉得好似有一层气垫托着徒孙,这双脚似乎未曾触地,又好似在一沾即走。” 
  “孺子可教。”常宁道,“你几岁开始修习内功?” 
  “徒孙八岁开始随父修习内功。” 
  常宁沉默不语,隔了一会儿道:“你的体内似乎有一种极大的潜能,经年受崔门内功功法的束缚,不能化为真气。你可曾服食过什么灵药?” 
  “徒孙曾服食过巴山飞虎的飞虎大还丸二粒。” 
  “飞虎大还丸的配方自至少林寺大还丸配方,只可惜飞虎门的药皆非上品,药力不够。你的体内,另有灵药药力未曾尽溶经脉之中,回去之后,请祖师替你察看。” 
  崔长风便将自己两次挨打而无事的经过,以及巴山飞虎的话告诉老人。常宁听后道:“明白了,原来你是服食了明教的七命金丹。” 
  “明教的七命金丹?徒孙未曾服食过。” 
  “那就怪了,普天下只有明教的七命金丹能够不经练引,便可叫人体生出护体功能。” 
  “师爷,你和祖师爷是明教的人么?” 
  “是的。你崔家什么人是明教旧人么?” 
  “没有。先父生前虽然常在江湖游历,但与武林中各派却交往不深。如今他老人家被金鞭侯雷、小阎王及天台二杀手杀了,崔家就剩徒孙一个人了。” 
  “这些小丑算什么?”常宁说。他心中明白,此子必定和明教旧人有某种渊源,不然,体内不会有七命金丹的药力。 
  “风儿莫要放在心上,调匀真气,赶路要紧。” 
  不久便到了兰州。常宁收功,二人进城。进城不远,便来到一座府第门前。府第高大堂皇,显然是大户人家,但却没有门匾。常宁刚上石阶,门便开了。一个身穿灰袍的壮汉迎道:“三师叔到了。” 
  常宁点点头,引着崔长风进了门,常宁问道:“德言,你师父将毒圣找来没有?” 
  “找来了。” 
  “风儿,见过你德言师叔,”然后对德言道:“这是你海安师兄的关门弟子,你陪陪他,我去去就来。另外,你叫人备二匹马,我一会儿要用。” 
  常宁进去后,德言便与崔长风在花厅喝茶。一会儿开上饭来,饭后又品茶。这德言既不打听崔长风的来历,也不讲江湖事情,只说些兰州的风土人情,倒令崔长风感到新鲜。 
  大约二个时辰后,常宁出来了,一起还有两位老人,均在七十左右“风儿过来。”常宁道,“见过你二师爷和杜爷爷。” 
  崔长风磕下头去道:“徒孙崔长风叩见二师爷和杜爷爷。” 
  老人道:“风儿起来,让师伯爷看看。”崔长风只觉一股大力一托,便已站起。“果然好筋骨。”老人赞道,“德言,去将我少年时穿的金丝背心拿来。” 
  “是。”德言转身离去。 
  旁边的老人道:“仲连兄如此大方,老夫又该打发点什么呢?” 
  常仲连道:“杜兄号称毒圣,理当打发一点辟毒之类的东西了。” 
  毒圣道:“也罢,老夫的辟毒珠带在身边也无用,就成全了这娃儿吧。” 
  说着从衣内摸出一颗晶莹白珠,大如鸽蛋,递与崔长风。 
  常宁道:“风儿还不谢过?” 
  崔长风忽得二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连忙叩拜下去。 
  毒圣道:“此辟毒珠乃武林人梦寐以求之物,少侠行走江湖,可不要轻易示人。” 
  崔长风道:“是。” 
  “少侠还须记住,此珠并非极品,天下尚有三种毒不能尽辟。一是玉凤门的三分散,二是唐门掌门才有的迎风醉,三是玉女门的公子笑。前二种药无影无形,无色无味,吸气便已中毒。中毒后一无感觉,等到交战之时,很快疲累,极像真力自然用尽而败。其实中毒时便已失去部分内力。玉女门的公子笑乃春药之最,服后丹田生火,极像练功时得气极强的感觉。或许此药真能有助练气,也未可知。只因有识之士大都上了岁数,不在玉女勾引之列。而年轻公子,无需受毒,一见玉女,便已笑了。此火一起,强行下窜,非经交合,没完没了。少侠以后行走江湖,只须防此三种药,其余毒药,只须将此珠含在口中,其毒自解。” 
  崔长风道:“风儿何德,竟受杜爷爷如此眷爱,叫风儿何以为报?” 
  常宁道:“这老儿与我地仙谷渊源极深,何图你报?地仙谷要你办事,又哪能叫你受制江湖?”说罢,转身向二老道:“师兄、杜兄,常宁告辞。” 
  德言已备马等在门边,常仲连接过德言递来的一个小如拳头的包裹,道:“风儿,这件金丝背心,能防刀剑暗器,你拿去吧。” 
  崔长风拜谢后,与常宁一道,乘马离开兰州,连夜西去这些时日来,崔长风连连奇遇,正义王、天台杀手、玉凤门人、地仙谷两位老人以及毒圣,又连得二宝,细细想来,感叹不已。不知不觉,便过了河口,行至早晨,才在一处小镇打尖,饭后又行。 
  这一路行去,常宁显得心事重重。崔长风见状也不敢无端多言。如此经过窑街,顺着大通河行走,不数日便已进入了祁连山的边沿。 
  常宁道:“风儿留心,以后你需一人进出,务须记熟路径。” 
  崔长风道:“是。” 
  这以后,常宁开朗了一些。便向崔长风讲些武林掌故及各门派的武功特点。如此又行了六七日,来到一个山村。这个山村很小,只有六七户人家,一见到常宁,全村老小尽皆跪迎。一个中年人将二人接至村内,吩咐准备酒菜。 
  常宁道:“不要太麻烦了,我等还要赶路。长风,这是夏候林师兄,是你大师爷的徒孙。以后进出地仙谷,还须他多照顾。” 
  原来这里是地仙谷的一个哨卡。 
  饭后,二人弃马而行,此去路径越行越陡,全在大山中登越。经过无数原始森林,遇到无数豺狼虎豹,行了数日,沿途竟不见一人一屋,甚为荒凉。只有几处隘口,皆有地仙谷的人驻守。这一日,二人在一片荒谷中行了半日,翻越一座大石岩后,进入了一片原始森林。这片始原森林甚为藏密,地上树根、莽藤、野草、小树、盘根错节,根本无路可走。常宁将崔长风带至一棵古树下,飞掠上树,崔长风这才发现,这树与树之间,用竹杆横空架设了一条独竿通道,非有较高轻功造诣不能通行。二人沿着空中竹道进入原始森林,也行了两个多时辰才穿越过去。崔长风心中感叹,不知当初那济忠村的人如何能进入祁连山脉的腹地。 
  走完森林,地势忽然开朗。一个宽阔的深长大峡谷,望不到尽头。老林下面是一片草坡,坡势平缓,数千牛羊,散放在山坡,几个骑马的牧人,聚在远处喝酒唱歌。 
  崔长风见到此景,心情为之一畅,道:“天地悠悠,真是一片仙境。师爷,莫非这里便是地仙谷?” 
  常宁笑道:“正是。老夫随恩师六十余年,每次外出,无不盼着匆匆赶回。” 
  越过草坡,沿途常见农户作物。谷中一条大道,顺着一条小河延伸约十余里后,来到一个小镇。这小镇竟有百十户人家,一条短街。街两旁如内地的集镇一般,竟也各行俱全。 
  “这里便是济忠村么?” 
  “是。六十年来,这济忠村的人将这荒谷修得如此美丽,确也不易。前面山上还有一部分。龙吟门便在上面。” 
  二人来到山前,但见山上平岩如级,鳞次上升,共有四层。第一层是百余间平房,犹如小集镇一般排列修建。第二层是小独院,一个挨一个,整齐别致,只是大小不一,全因地势而定。第三级却又是成排平房,只是房舍不如第一层多。 
  最上面一层,却是一座外形酷似宫殿的建筑物,只是规模不大而已。 
  “师爷,徒孙何时叩见祖师爷?” 
  “你先住下,等我上去请安后再说。” 
  此后,崔长风便在第三层的一间小屋里住了下来。一切衣食住自有管事照科。这第三层,是地仙谷的弟子门人居住,约有百余人。常宁将崔长风交与他门下的弟子黄伯羽后,便上山顶向师祖请安,哪知上去后竟然两天不见下来。崔长风虽然心急,却也不敢乱撞。 
  第三天,崔长风早起便到黄伯羽门外道:“弟子崔长风,求见黄师伯。” 
  黄伯羽开门道:“崔师侄,有什么事吗?” 
  “弟子来此三天。师爷上山后一直不见下来,弟子心中不安。” 
  黄伯羽走到院坝中,望着山顶道:“岂止你不安?黄伯羽一夜未曾合眼,你可知道?” 
  “弟子不知,请师伯恕罪。” 
  “哎,师尊上去为师爷请安,便有天大的事,也不过二三个时辰便下来安排了。如此一去两天一夜,数十年也不曾有过啊。” 
  说完沉默。良久,黄伯羽道:“师侄如感等待难耐,不妨去后山玩玩。那里风景很好。师尊下来,我便叫人去找你。” 
  崔长风辞别黄伯羽后,沿宫殿旁的石级,往后山走去。 
  登上山顶,已与宫殿平行。只听宫殿内静悄悄的,似无一人,崔长风调头看向后山,视野大为开阔,顿觉胸意舒展,将近月的沉闷丢在脑后。 
  原来山那边是一片蜿蜒的山脉,一望无际,只因地仙谷的山势比那片山脉整整高出数十余丈,只见那片谷地极为荒凉,山势陡峭,莽林遮天,沟壑纵横,一片苍茫。 
  崔长风在那里站着欣赏了一会儿,便信步往后山下走去。 
  崔长风走下山谷,顺着一条小溪走下去,不禁越走越远。 
  走到一片林边时,忽然从林中蹿出一只野兔,身上还带着一根短箭,但却未死,仍然不断奔逃,从崔长风几丈远处一窜而去。崔长风本想去追,但他知道这兔是有人射中了的。果然,林中很快地追出一个姑娘,穿一身土著服色,手提一根山叉,顺着野兔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那姑娘刚追过去,从林中又传出一个喊声:“哎等等我!” 
  随着喊声,从林中又跑出来一个姑娘。这个姑娘一跑出林子,崔长风就看出,她并不会武功,而且那姑娘的穿着,完全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打扮。很显然,那姑娘是个外来人。 
  果然,那姑娘一看见崔长风,便操着一口纯正的北京话问道:“你——你是才到地仙谷来的么?” 
  “是的。”崔长风作礼道,“在下是山西太原人,才来地仙谷不过三天。” 
  “我也是才来地仙谷不到一年。我是北京人氏。”那姑娘说,“你的父亲也是京官么?也是被朝中的权奸诬杀了的?” 
  “不是。先父是武林人。他死于武林恩怨。” 
  那姑娘听后叹息道:“怎么到处都是血杀?先父刘球,官任翰林院侍讲,因议政得罪了阉奸王振,枉死大狱,全家也被诛连了。我是在被卖到妓院的路上被地仙谷的人救走的,如今正在学一点粗浅功夫,只盼有朝一日能出山报仇。哎,只是这武学太难了。真不知此生怎能得报大仇!请问公子,你的武功很高吧?” 
  “不。我的武功很低。我就是来地仙谷学艺报仇的。” 
  那姑娘一听,顿时说:“真的吗?离这里不远处有个山洞,洞内有一个怪老头,武功奇高。我引你去看看。” 
  崔长风一想闲着无事,便道:“好吧。” 
  于是,两人沿着山路向一道深沟走去。 
  那姑娘虽是文官之后,却因经历了大苦大难,江湖阅历多了,官家闺秀的儿女作态就少了许多。她边走边说:“我叫刘小瑶。” 
  崔长风说:“我叫崔长风。” 
  “我的师父就是那个射野兔的姑娘。她的武功可不高。以后你教我练武,可以吗?” 
  崔长风苦笑道:“我的武功也不高,怎么教你?” 
  那姑娘失望地沉默了。 
  两人来到一座山崖下面,刘小瑶说:“那怪老头就在上面,怪吓人的。咱们偷偷看吧。” 
  崔长风道:“不怕。这地仙谷的人,还会伤人么?” 
  二人悄悄摸过去,隐在二十丈外的草丛中,只见一个很浅的山洞中,盘膝坐着一个奇怪的老头。这老头满脸皆是胡须,中等身材,双目炯炯有神。双手正在翻着功架,忽然朝前拍出二股掌力。这掌力好雄浑,犹如飓风一般直扑六丈外的一块石头。只听轰地一声爆响,那石块顿时就被这隔空掌力打得粉碎。崔长风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掌力,他在路途中所见的正义王、汤暨薇、芳丹甜、蒙面老人,虽然尽是当今绝顶高手,但谁也没有展示过这种武功,所以,看得崔长风直咋舌。 
  只见怪老头对着山顶宫殿的方向,声音烦躁地喊道:“常老头,老夫要你过来一趟。” 
  少停,只听得山顶有个人回答:“你今日有把握了?” 
  怪老头道:“有把握无把握,老夫也要找你交交手!” 
  这时,只见山顶的一间平房的窗户中,平平射出一个黑袍蒙面人来,崔长风不禁大吃一惊,而刘小瑶却已惊叫出声音来了,吓得“啊”了一声。 
  因为那山顶平房的窗户下面,是一面数十丈高的陡峭崖壁。那黑袍蒙面人竟从窗户中直射出来,岂不落在悬崖下摔成肉泥? 
  只见那黑袍蒙面人射出窗户后,身形一折,已经如平地一般站起。他的脚下,忽然无端地现了一层雾气,就好象一朵白云一般。只见他双臂轻轻扇动,犹如飞鸟扇动羽翅,如此从数十丈的悬崖上慢慢降落下来,落在山下的一棵大树顶上,然后,就踩着树顶的枝叶,直往这面行来。 
  崔长风在这一面,只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只听怪老人长叹了一口气。 
  那黑袍蒙面人走到山洞前一丈处站定,声音温和地道:“我讲过许多次了,你随时都可以出谷到中原去。这六十年,也真难为了你。你如感到烦闷,这就走吧。” 
  那怪老人道:“老夫如若无端出走,好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么?” 
  黑袍蒙面人道:“六十年了,你还是一点禅机也悟不到?” 
  怪老人道:“老夫魔霸一世!从生下地那天起,就不是为了到这人世来悟禅机的!常老头,你准备好没有?老夫要发掌了。” 
  黑袍蒙面人道:“请。” 
  那怪老头坐在洞中,深吸一口长气,双掌对着黑袍蒙面人猛地推出,打出二股刚猛无穷的劈空掌力。这掌力一打出,便如刮起二股飓风一般,呼啸着向黑袍人当胸打去。哪知那黑袍人一动不动,而那惊天动地的掌力打到他身前一尺之处进,却忽然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殆尽。 
  崔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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