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秋名风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死的反而轻松洒脱,活着的却受累。”
杨晚亭道:“所以英雄不一定要死,死的并不一定是英雄。”
雷啸抓了抓脑袋似懂非懂地道:“怪不得我看秋堂主比叶大侠似乎还紧张。”
秋名风哈哈大笑道:“我紧张是怕他拖我下水而已。”
忽然杨晚亭奇怪道:“我们这不是回去吗?”他看到秋名风在路口转了向,没往家里去。
秋名风道:“你们回去,我还得去见一个人。”
雷啸和杨晚亭可不愿离开秋名风,两人和跟屁虫一样跟在了秋名风的后面。
秋名风转过头道:“我只想一个人去行不行。”
杨晚亭忙道:“行、行、行。”说完拉起雷啸就走。
秋名风转过身又向前走,前面不远有个巷口,进了巷口几转后就是李忆昔的酒铺了。
李忆昔的酒铺现在也没客人,他坐在门口自己喝着自己的酒。
忽然看到秋名风的身影,李忆昔的眼睛亮了起来。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忆昔笑道。
“北风。”秋名风道。
“北风?”
“京城刮过来的风不是北风是什么。”秋名风笑道。
………【出门迷所适】………
李忆昔问道:“是不是为八十万两军饷一事?”
秋名风道:“不错。”
李忆昔道:“可有眉目?”
秋名风道:“或许有点,要不我也不会来。”
李忆昔道:“来尝尝我这刚搞到的好酒?”说完转身进铺子后面的房间里拿出一酒坛。给秋名风倒了一杯。
秋名风端起一闻道:“的确是好酒。”
李忆昔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好酒”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秋名风道:“如此好的酒我从来不喝。”说完将杯子放下。
李忆昔问道:“为何?”
秋名风道:“喝了以后数月,再喝别的酒都没有味道。”
李忆昔哈哈大笑道:“你不喝我喝。”说完拿起秋名风的酒一饮而尽。
秋名风道:“我不是来喝酒的。”
李忆昔道:“不喝酒来酒铺干什么?”他有些奇怪。
秋名风道:“我来是想知道那八十万两银子藏在何处。”说完盯着李忆昔的眼睛。
李忆昔的眼睛眯成一线,仿佛还在酒味中徘徊。
李忆昔半响才道:“你认为那八十万两银子是我所为?”
秋名风道:“我的确想不到还能有谁。”
而别雁宗的宗旨也是求破而后立,盗得朝廷八十万两军饷可以使之边关士兵哗变,从而影响政局之稳定。
李忆昔道:“或许是踏雪宗呢。”
秋名风闻言忽然眼中微微一亮,转身离开了酒铺。
李忆昔望着秋名风远去的身影笑了笑,笑的很神秘。
院子里叶飘零和许乐儿亲切地交谈着,都没理会秋名风的到来。
秋名风道:“看样子你不太急嘛。”
叶飘零苦笑道:“急也解决不了问题。”
这几天他到处跑也没寻着半点线索。
秋名风道:“你至少应该表现出有点急的样子嘛,这样我心里会平衡一些。”
叶飘零道:“就算找到军饷,抢秀女的事我也很难脱罪,除非我把你拖下水,由你来抗。”
秋名风道:“可是你不会那样做。”
秋名风知道叶飘零这样的人是不会出卖朋友的。
叶飘零道:“京城来的那些人虽然现在不抓我,不代表以后不抓我,他们只是为了让我找出军饷,因为由他们找比由我去找更麻烦。
秋名风道:“不错他们毕竟是外来的,要在这儿找出军饷没人比我们去找更容易,所以他们放过你其实也是拖我下水。”
叶飘零道:“因此解决了军饷之事我还是有罪,还得继续逃亡;所以我何不快乐地享受这些日子。”
秋名风无言以对。
叶飘零问道:“哦对了,你去烟雨楼见那个京城来的徐大人怎么样?”
秋名风道:“无论怎么样你都死定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去。
只剩下叶飘零在那里发呆。
秋名风带着唐小依到西湖边郊游,既然叶飘零那小子都不紧张,自己还紧张什么。
杨晚亭这些天都在盘龙坡十里亭山脚下守株待兔,是秋名风安排他去的。因为秋名风想到那劫匪很有可能会回去清除痕迹。
而雷啸依然守侯在秋名风左右。
由于秋名风和唐小依在一起,所以他只是远远地跟着。
唐小依这些天开心多了,她的记忆被许鹤野用化雪大法洗成了空白,而她现在所记得的事却是许鹤野编造的,当许乐儿告诉唐小依真相,唐小依唯一的一点点记忆又全部被颠覆了,所以她矛盾了很久,挣扎了很久。
不过秋名风告诉她,叫她不要再去想。所以唐小依再没去想从前的事,而是快快乐乐地过现在的每一天。
雷啸望着秋名风和唐小依,心里有一丝希望,希望他们能得到幸福。
忽然黑影一闪,一黑衣蒙面之人跃过雷啸头顶向秋名风和唐小依而去。
雷啸暗骂自己大意,在那一刻他心里去想秋名风和唐小依去了从而放松了警惕。
不过来人绝对是个高手,不是高手不可能轻松跃过雷啸,雷啸的功力就算在分心的情况下,也能感觉出方圆十丈内的一切。
而那蒙面人能躲过雷啸说明此人轻功之高。
他没攻击雷啸,可能是他急于想杀秋名风,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秋名风,所以他没必要为雷啸而有所耽搁。
跃过雷啸后那蒙面之人拔剑,剑细而长,比普通宝剑窄了一分,长了一尺。
拔剑,出剑,剑指秋名风眉心,一刹那整个过程在空中完成,划出完美的轨迹,那是轻功与剑法的完美结合。
落点如果有偏差,那一剑刺入的位置也会跟着偏差。
刺眉心需要的落点要比刺心口的落点多出四寸。
也就是说如果他的落点向后退一些的话,他的剑就不会刺到秋名风的眉心。
雷啸怒吼,一瞬间爆发,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快过。他跃起身去抓那蒙面人的脚,只要被他抓住对方的脚,对方的身形势必停下来,那样就会在这一招救下秋名风。
秋名风一瞬间将唐小依挡在身后,手中忽然多了一个黄金筒子,对着那蒙面人。
那蒙面人毫不理会这一变数,好象他知道秋名风手中的并不是“孔雀翎。”
秋名风的拇指按在了黄金筒子的按纽之上。
蒙面人那一招丝毫不变,他知道这一剑足以刺入秋名风的眉心。
黄金筒子发出了声响,飞出来的并不是蟋蟀,而是数十道寒星。
蒙面人的脸色变了,不过蒙着面别人看不到,他的脸变的很难看,眼神也变了,变成了死灰色。
因为他想不到这黄金筒子居然是个暗器匣子。他毫无准备,他的身心已经全部投入了这一招。
他的剑还没刺到秋名风,身上已经中了十二根飞针,针有毒,巨毒。
暗器的目的就是瞬间杀伤敌人,让敌人没有还手之力,对方如果挨了这些针就象给他抓痒似得,那暗器还有何用?
一瞬间,他力道全失。他身体由于惯性依然掠向秋名风,而他咬着牙强撑着一口气,握剑之手没有垂下,那一剑还是刺向秋名风。
不过他的身形因为被飞针所阻而提前落地,此时他已无法再刺到秋名风的眉心。那一剑只能奔向他的心口。
他知道虽然这一剑力道全失,但这一冲之势,手中的剑也能贯穿秋名风的胸膛。只要他还能紧紧握住他的剑不使剑垂下。
秋名风因为武功全失,已经无法在那一瞬间躲避,他的动作就象常人那么慢,慢的逃不过,逃不脱。
雷啸眼中一丝绝望,他明白自己再怎么快已经赶不上了。他不由闭上了眼睛。他不甘心秋名风死在别人的手上,他暗恨因为粗心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他的脑中闪过那一刻的画面“我爹死是因为他做错了事,所以我要留在你身边,如果你也做错了事,我会亲手杀了你,而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上。”
那蒙面人眼中仿佛有一丝笑意,因为他的剑已刺在秋名风的心口。
“叮”的一声,犹如金属撞击之声。
蒙面人绝望地低吼了一声,他不甘心,也不服气。因为他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偏偏杀不了个不会武功之人,而且还死在对方算计之下。
蒙面人倒在了地上抽搐着,飞针上的剧毒已经在他全身发作。
雷啸此时睁开了眼睛,看到秋名风没有倒下,也没有丝毫手伤,刚刚空空如也的心里现在又有了激荡。
秋名风从胸口的衣服里摸出个金属牌子自语自言道:“原来阎罗王的免死令竟然如此有效。”
蒙面人痛苦地看着秋名风。
秋名风道:“李宗主。”
蒙面人挣扎道:“不错。”
这蒙面人竟然是李忆昔。
正是因为他是李忆昔所以他才会以为秋名风那个黄金筒子装的是蟋蟀,因为他曾经见过那个黄金筒子。正是因为他是李忆昔所以他那一刻没有半点忧郁剑势不改。
如果换了别人,应该会有所防,象他这样的高手在有防备的情况下是能躲过飞针后再一剑杀掉秋名风的。
难道秋名风早知道蒙面人是李忆昔?
秋名风微微一笑道:“忘了告诉你,唐无毒因为我武功全失,所以给我做了个暗器防身,做的还挺象以前我那个装蟋蟀的筒子,刚掏出来的那一瞬间我生怕掏错了,不过现在看来我运气仿佛很好。”
………【长铗归来乎】………
不知为何别雁宗主李忆昔会杀秋名风。
而前日秋名风去他的酒铺之时李忆昔却没出手。现在李忆昔为何又急于杀秋名风?
或许是因为当日秋名风去酒铺之时虽然旁边无人,但雷啸和杨晚亭却知道秋名风此行。
而李忆昔会选择在湖边偷袭秋名风成功后,没人会怀疑到他,或者就算怀疑到他也没有证据。
秋名风望着地上抽搐的李忆昔道:“这一剑告诉我是谁劫了那八十万两。”
李忆昔用尽最后一口气笑道:“可惜没告诉你那八十万两在何处。”
李忆昔说完气绝身亡。
秋名风仿佛自言自语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那军饷在哪?”
可惜李忆昔已经听不见了。
背后的唐小依紧紧地抱着秋名风,也正是因为唐小依抱着他才救了他。
因为当那一剑刺来之时秋名风本能地要向后躲,但身后唐小依紧紧帖在他的后背,使他退无可退。
也正是因为李忆昔那一剑刺的非常准,才刚好刺在秋名风的心口,而秋名风的胸口偏偏放着一块金属牌子,牌子是阎罗王猛送的,上面刻着两个字“免死。”
如果秋名风当时还能向后躲,那一剑也不会刺在那个牌子上,说不定就刺入他腹部。
正是巧合,纯属巧合之下,秋名风才能毫发无损。
秋名风暗暗想到,或许正是自己的一个决定才使李忆昔急着杀自己,因为他怕秋名风迟早会查到那些银子的去处。
秋名风转身紧紧抱着唐小依,他能感觉到唐小依很紧张自己。不由伸手托起她那乖巧的小下巴,埋下头在她纯上深深一吻。
旁边的雷啸赶紧将头别了过去,他虽然转头看着西湖,心里却在想着他们。
秋名风将唐小依横着抱起,唐小依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那八十万军饷是李忆昔劫的?”叶飘零有些惊讶,他刚刚获悉李忆昔在湖边刺杀秋名风。
“不错。”秋名风道。
叶飘零抓了抓头问道:“那他又没有告诉你那些银子在哪里?”
秋名风道:“没有。”
叶飘零道:“我们找银子岂非更难?”
现在连唯一知道银子下落的人都死了。
秋名风道:“他杀我就是因为我猜到是他所为。”
叶飘零道:“就算你猜到是他,他也没理由杀你。”
秋名风道:“准确地说是他怕我会找到这些银子。”
叶飘零道:“那你找到了吗?”
秋名风道:“我隐约猜到了。”
叶飘零道:“在哪?”
秋名风道:“不能说。”
叶飘零道:“为何不能说?”
秋名风道:“因为银子没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叶飘零道:“应该在哪?”
秋名风神秘地一笑。
叶飘零道:“你不说我自己去找。”
叶飘零好象有些不好意思了,老让秋名风跑来跑去的,而自己却象老太爷一样什么都不做,成天陪着许乐儿。
不过当他出去以后他就后悔了,因为有个人一直在等他。无论是谁被这样的人等都不是件好事,他等你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在你身上简单地划几下。
他就是京城二十万禁军教头彭沧海,还有他的刀。
叶飘零道:“又是你。”
“不错。”彭沧海严肃的脸上好似带着一丝笑意。
叶飘零道:“一个人?”
彭沧海道:“对。”
叶飘零道:“没带兵来?”
彭沧海没有回答而是道:“看的出来今天无论你要去做什么,你必须得过我这一关。”
叶飘零道:“我也看出并不好过。”
彭沧海转身便走,叶漂亮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市集来到郊外,彭沧海身形依然没有停,而叶飘零依然跟着。
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便到了一片竹林。
忽然叶飘零停了,叶飘零一停随即彭沧海也停了下来。
叶飘零不得不停,他知道如果让彭沧海这样牵着自己走,自己会很被动。
跑的越久叶飘零只感觉前面的刀势越猛,彭沧海就好象在热身,等到他的战意达到一触即发的顶点之后势必会转身给自己最猛的一击。
所以叶飘零停了,彭沧海也停了下来,彭沧海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一瞬间叶飘零由被动变回为主动。
他拔剑,剑斜指天。
彭沧海微微将刀横在胸前。刀式似乎很随意,欲攻不攻、欲防不防。而他的身上仿佛混身都是破绽。
不过叶飘零知道,对于两人之间的距离来说,这些破绽等于没有破绽,无论是谁也无法在这数丈的距离攻他的那些破绽。
而他的刀式更是随心所欲,让叶飘零看不到后着。
叶飘零跨出一步,一步五丈,瞬间刺出一剑。
他不是刺人,而是刺那把刀。
既然他找不到人的破绽,他就找刀的破绽。
刀的破绽就是握在刀上的手,叶飘零刺刀本是虚招,刺手才是后着。
彭沧海动了,手一翻刀便优美地划出一道弧线,弧线变成了圆圈去套叶飘零的剑。
而叶飘零便刺那圆圈的中心,因为圆圈的中心就是手,握刀的手。
彭沧海显得有些意外,他没料到叶飘零会来如此怪招。
彭沧海变招,他没去挡剑而是直接一刀挥向叶飘零的脖子。
这是同归于尽的一刀,叶飘零却不想同归于尽,于是他闪。他不是左闪也不是右闪,而是向上跃起,从彭沧海头顶落下,刺下一剑。彭沧海举刀便挡,刀剑相交,叶飘零借那一刀之力身子再度腾起,劈出一十三剑,这十三剑不是劈向彭沧海,而是劈向上空的竹枝;当叶飘零身子下坠之时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