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宫诱逃到唐·璜,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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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宫诱逃到唐·璜,我爱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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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了严景的餐厅。跟头一次一样,严景端上两碗速食面。两人埋头吃面。吃了一半,严景抬头,“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家。” 

“他们从来不管我的。” 

“哦。” 

两人又陷入自闭式的沉默。 



吃完面。严景把他带到餐厅后面的休息室。房间很小,刚刚好摆设一张大的床,一个谱架和简陋的书桌。没有开灯,光线阴暗无着。 

严景上前用力搂紧他躺到床上。情欲的气息窜上来,逼仄迫人,他只能懦弱地依附着严景的身体。严景脱去衣服,撩起他的上衣,一路吮吻舔舐,骨节清晰的手指强劲的揉搓他的敏感地带,暴力般的快感振动翅膀朝他冲刺过来,灼眼的沸腾。严景滚烫的欲望抵在他的禁忌部位,挺了进去。有悖于生理结构的做爱方式,撕扯破裂的痛。他绷紧脚尖,颤颤巍巍地侧过脸靠在严景的脖颈处,感觉他喉结滑动的轻微战栗的声响,想借此忽略痛感。手心里全是黏黏的冰冷的汗。严景没有抽动,急促的呼吸着,头发浸润了湿漉漉的汗水,带着粗野的天真。“莫暄,是不是很痛。你放松,我们不做了。”严景支起身想要退出。莫暄本能地抽手拉近他,照准他的腹部给了一记拳头,“这样算扯平了。”说完痉挛地抱住他的后背。严景发出低低的呻吟,他俯身含住莫暄的嘴唇跟他吻在一起,身体缓慢抽动,无限柔情。快感从一种混沌的状态翻转弥漫,顺着毛孔钻进体内,直接洞穿每一根神经,来势汹涌,席卷至骨髓。房间里,汗水,荷尔蒙,精液甜腻混杂出一股淡淡的腥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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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莫暄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严景还在睡,手臂牢牢地圈住他,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这种包裹式的姿态显示出一种紧张感。晨光的光线投射在窗框上将窗玻璃镶嵌起来,整个画面的情感在各个部分都分布得特别匀称,有种必不可少的蓬勃的生机。 

“你在发什么呆。”严景醒了,将手绕过他的脖子,然后恶意收紧。 

“你平时都在这里练琴和睡觉吗。” 

“对于我来说,这里和别的地方没有区别。” 



莫暄没再往下问。 “莫暄,为何不继续提问。” 严景看着他,继续往下说,“我妈妈跟别人结了婚,我爸爸身体不好,长期在医院生活,所以我是一个人住,自由得很。”严景说话的表情仿佛这些事本不值一提,不过临时记起便拿出来与人分享。 

莫暄无言。原来上天待他从来不薄,令他得享天下太平,令他可以心无旁骛,令他不必苦心钻营。他却每日埋怨寻不着最佳精神寄托。人最难学会的便是知足。 

还好上天没有忘记爱才。 

严景大笑,“看你这副失魂神游的样子。我可是专扮无主孤魂博你这种无知小孩的同情。” 

严景的国度比他宽阔清明。 

莫暄突然觉得,两个人都像一同前往旅行,略带着匆促的姿态,从自己生活的地方走到另一个地点的中心,目的不只是穿越一段内心空间的距离,而是为把两个完全不同的个性连结在一起。 

“严景。” 

“想说什么。” 

“我们是不是要迟到了。” 

“糟了。莫暄,动作快点。” 

“严景。” 

“怎么。” 

“我好像腰疼,起不来了。”—_—||| 



“莫暄,你身上这件衣服我好像见严景穿过。”莫暄刚跑出一身热汗又惊出一身冷汗。是方君佑。他怎么也变得跟简毅一样恶劣。莫暄勉强将问题敷衍过去。 

“你跟严景还真是好得羡煞旁人。” 

莫暄朝他笑笑。这是题外话,他到底想说什么。 

“莫暄。” 

“有话快讲。” 

“不如你帮我问问简毅最近有何新动向。” 

错把莫暄当白痴。“你为何不自己睁眼看。大家每天都在一起排练,你们晚上还一起做爵士乐队。” 

方君佑脸色一黯。 

莫暄有些不忍。 

“双簧管首席,是否有兴趣改拉大提琴。”简毅响亮的声音雀跃在排练厅里,引来观众瞩目。 

方君佑解嘲地笑了笑,走回自己的位子。 



简毅坐下来。 

“我以为你们和好了。” 

“我们没有必须你死我活的矛盾。互相利用,各有所得而已。” 

“方君佑并不这么想。” 

“呵,一厢情愿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 

莫暄看着他。“你为什么情愿对别人满怀一百个顾及和体谅,对自己就不能百分之一百的坦诚。” 

简毅收起面具似的笑,低头打开琴袋,不再说话。 



指挥挥舞起指挥棒,示意排练开始。强大的气场与排练《后宫诱逃》时迥然不同,克制了那种刺激神经的蛮横,反倒透出某种虔诚的严峻来。 

4 

《费加罗的婚礼》亦不再是《后宫诱逃》里上流社会的少女式的趣味。费加罗什么也不拉,不奏,不唱,不用口哨吹,他的幸福感便已经漫步于云端。他的手段是从逗乐中描绘嘲讽,甚至臻于疯癫,却又表现出荷马式幻想的轻松和粗率。于是,音乐明朗,真爱流转,仿佛天上照下的一束仁慈之光,净化一场爱情,成就一出童话。 



指挥的头脑如大病初愈般的沉静,竟不屑采取暴烈的醉人的进攻。令人顿生疑窦。不免猜测那里是否滞留着内心的不安,灵魂的烟雾或记忆的阴影。乐队各人一边与旋律奋斗一边希望为之作出不太严格的取舍。 

简毅并未与乐队共同进行思想工作。他的琴音如同一缕遗留在外的幽魂,在其流动被障碍阻挡后,极沉闷地撞了一声,表达出阴郁的色彩。莫暄第一次听出简毅情绪的不确定,似乎是拨响的某根久已失调,甚至断裂的形而上学之弦,正在执行给黯淡褪色的印象稍稍重新着色的任务。 

直到指挥结束排练,简毅的这项任务仍是影影绰绰难以完成。 



莫暄背起大提琴走出排练厅。不需要去觅缘做表演,但严景还要排四重奏。 

莫暄没回家。他擅自决定去Lin•;K425等严景。走在路上,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公车站等车。有一堆身份不明的人急不可待的等在前面。车还未停妥当,骚动的人群已经蜂拥而上。车厢里挤得水泄不通。莫暄护着自己的大提琴挤在靠门边的位置。空气浑浊,噪音不断。莫暄侧过脸看着从车门的缝隙里偷跑进来的残余的阳光,觉得心情饱满愉快。 



他挤完了两辆公车,终于满头大汗的跨上Lin•;K425的阶梯。推门进去,店堂很空落,仅有少数的几桌客人。中间的一张大的餐桌,围聚着大声喧哗的公司职员,态度无礼。他们指责餐厅播放的音乐枯燥乏味,为此反反复复向服务生投诉。 

莫暄站了一会,然后把大提琴拿出来,搬过一张餐椅,坐在餐厅窄小的一侧角落上,将矛盾回收,平息内乱。他乖顺地由客人任意选择一些轻薄的乐曲。他拉得很认真,从始到终,所有听或不听的人都跟他没关系,貌似低调,其实有种漫不经心的奢侈。 



那桌挑剔的客人即将尽兴而归。莫暄起身。严景就在他的对面站着,逆光掩映下眼神里有阴影。 

严景接过他的大提琴,紧抓住他的手腕往里走,走得非常快,莫暄被牵扯着有些趔趄。关上房间门,严景转身把脸用力揉进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在他耳边犹疑。莫暄的脸微微发烫,无法验明正身。 

“严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发现。” 

严景直起身,开口说话。“莫暄,很晚了,赶紧回家。” 

“我没打算回家。”莫暄故意不看他,义无反顾的扑倒在床上,作挺尸状,眼睛直直地对牢窗外,外面天宇澄明,星光灿烂。 



严景笑起来。但莫暄觉得这笑更像苦心的造诣,形迹可疑。严景坐到床沿边,拉过他的右手替他按摩。“莫暄。” 

“嗯。” 

“我好像连累你了。” 

“我不会同女人一样吵着要你负责的。”莫暄腾出手大气豪迈地拍拍他的头。 

严景由着他,也不再讲话。一会儿,俯身蹭到他脸上,两个人缠缠绵绵的吻在一起,不得自由。

5 

这天是弦乐四重奏的第一场演出,《费加罗的婚礼》只排了半个日程便提前解散。 

方君佑继续沉醉在失恋的痛苦中水深火热。无奈道行浅显,还硬抬举莫暄作陪。他拖着莫暄嬉皮笑脸地晃过那些见色忘形的工作人员,混入音乐厅后台,等待看场免费演出。 



“简毅。” 

一个夸张得令人发指的声音冻住了莫暄和方君佑的脚步。 

“真的是你。没想到亚青拣你做大提琴首席。看来你混得不错。我该庆幸没有推掉亚青的邀请。” 

简毅循声看到来人,眼里闪过一些暧昧不明的错愕。很快。他笑,“是你啊,张泽。我也没想到亚青特别为我请了像你这样豪华的替补,的确考虑周到。不过,我想我没这需要。” 

“哼,你还跟从前一样,除了嘴巴厉害便一无是处。” 

“莫暄你也在这里。”张泽掉头对准另一个目标,“我听说你也今年也在亚青。凭你的水准,首席该是你才对。” 

“只能说明亚青的组委会比你有眼光。”莫暄冷冷地看着他。简毅怎么会跟这个矫揉造作的无耻之徒扯上关系。 



“莫暄,麻烦你暂时帮我保管乐器。”简毅把大提琴朝他递过来。莫暄上前接住,不知底蕴。 

简毅突然出手,一拳正中张泽的下巴,且相当具有分量。那种泰然自若的粗暴点缀了他吹笛轻歌的牧童式的媚态,俊逸风流,赏心悦目。张泽被打中,身子一歪,头撞在大理石墙面上,金星乱冒。 

幸亏简毅是友非敌。莫暄暗自庆贺。 

受此大挫,张泽骤然失控,握紧拳头扑向简毅,急不可待地欲冲前厮杀一番,简毅一时闪避不及,却被方君佑倾力推开,方君佑另一只手死死擒住了张泽的手腕。两人虎视耽耽,怒火燎原。 

“张泽,你这举动似乎有损你著名大提琴家的身份吧。”严景伸手搭在张泽的肩上,抚慰似的拍了拍,像极一个大公无私的评判者。 

张泽一怔,幡然省悟不该在此地做公开表演。顺势找寻了出路,愤愤离去。 

四个人笑作一团,携手庆祝轻易的胜利。 



方君佑笑着问,“简毅,你怎么会跟他有过节。” 

简毅忍住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他可是我第一个情人,被他上过之后我才喜欢男人的。” 

真相水落石出。方君佑脸色大变,青红皂白不分。 

简毅不肯饶人,步步进逼,“我不得不说,张泽做爱的技巧比你强很多。” 

方君佑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倒无所谓,你高兴就好。” 

以前他说话不是这样的。真是的,人总要吃了亏才慢慢学乖,慢慢学会玩转冷酷而灵活的现代爱情,慢慢学会用谎言戏弄人生。 



“简毅,准备一下。离开场只有10分钟了。”严景示意莫暄把大提琴交还给他。 

“知道了。”简毅接过琴,从方君佑身边经过,别转面孔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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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潮水般的掌声退去。圆柱形的灯光啪地湛亮,亮烈如小城深巷中的正午阳光。音乐响起。 

方君佑不知所踪。莫暄站在后台幕布的一侧独自聆听。 

四把弦乐器层层迭迭,平展坦白,单纯恬静,同时又像被月色抚慰宽解的蓝色海洋般动荡奔泻,心胸清旷,漫无边际。最后的乐句,其它乐器冉冉隐去,只得大提琴于巅顶闪耀着它最后一个音节的古老的金光,仿佛所有累积许久的音符只为抵达这一段路途。豪华落尽见真淳,如一个人光华皮囊背后的深厚情意。 

掌声与欢呼声在音乐厅爆响。 



大家各自收起乐器互相道别。 

“你跟张泽很熟吗。”简毅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莫暄。 

“他出国之前就一直想借我叔叔的头衔申请朱丽亚音乐学院的全额奖学金,所以以前老跟在我后头,阴魂不散。怎么。” 

“没什么,随口问问。再见。”简毅挥一下手,走出音乐厅。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简毅,我开了车,送你回家吧。” 

是方君佑。他一直外面等。呵,无愧为追求术中至关重要的一环,盛行百年不衰。傻傻痴等,感动对方,好叫对方心软,后面有话好说。如有风雨助兴,效果更甚。 

这人果然头脑简单。简毅牵牵嘴角。但真的有些累,连识穿此等小伎俩的力气都没有。他坐上车,即刻睡了过去。 



“简毅,这次的国际比赛,学校决定只派出一个名额。真没想到,我们之间也必须竞争。” 

“我已经跟系里说了,我放弃参加选拔。你要加油。” 



“简毅,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蠢。”这话不错。他真蠢。但,这只能怪当时年少不更事,只能怪当时环境太过逼真,结果才弄假成真,无力自拔。错就错在他不是个好赌徒,一心一意霍出身家性命同人豪赌,一着危机,便满盘皆落索。 

不过不要紧,最后关头总算站稳脚跟,并未心甘命抵,即使不反省也学得了教训。以前运气不好,后面还有的是将来。后来,学校里,诸多男女愿为他出生入死,前仆后继。看,做人积极些便能等到时来运转。渐渐地,他恶名昭著。还好学校也如社会,足够现实,人格是否健全,私生活是否腐败不堪,通通无关宏旨。专业过关,仍可挂上年级头牌。大提琴弥补了他全部的欠缺。 



“你干嘛把车停在这里。” 

“我并不知道你住在哪里。见你睡得很好,也没忍心叫你。” 

简毅没敢吭声,怕又犯旧病。打开车窗,空气中有潮热的湿气,沉闷无着。 

“简毅,我也没强求你喜欢我。反正都是我自找的。你不必对我如此戒备。” 

方君佑今年一定运气欠佳。 

两个人面面相觑。方君佑先笑起来,“现在送你回家。” 

“怎么不是去酒店开房。”简毅也笑。 

“我比较贪心,不只是想跟你做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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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这是做什么。” 

莫暄准时赶到排练厅,结果所有人都挤在门外,个个一声不响的平静,充满悬念。 

简毅在背后拍他,“亚青刚刚递出的新规则。临时考核。” 

“什么意思。” 

“考核不合格者立刻遣送回老家,然后另觅良才补缺。对了,严景是例外,他无需参加考核。” 

严景从来都享受高人一等的例外。 

“呵呵。” 

“拜托你别这么紧张,一定会顺利过关。你先找地方热热身,考核的曲目要进考场后由考官决定。” 

莫暄措手不及的紧张了,底气明显不足。他一向心理素质欠佳,最怕的就是打无准备的仗。 



已经有人拿出乐器躲进走廊的角落埋头苦练,很快便有人跟从。于是,整条走廊拥挤着一大堆不知所云的音符,相互之间高调对抗。中途,那位来自韩国的二提琴首席与同样来自韩国的一位小提琴手用韩语吵起架来,没人听懂她们吵什么。含义不明的争执在音符里不遗余力穿插跑动,塞住了音符之间的每一个空隙,倍添热闹。 

唉,即将遭遇切肤之痛,人人拼劲十足,行为举止都不得已超越常轨。 



几个回合下来,莫暄的精神逐渐趋向涣散,耳朵里全部是缩水的噪音。他藏在一个稍许清净的角落一边等候应召,一边独门心思的沉沦着。 

“你怎么傻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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