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堂之中突然愁云密布、哀声连连,只有岳龙翔仍旧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为了缓解气氛百里川又向钟离佑问道:“不知少庄主可曾听说过雪神宫?”
钟离佑笑着答道:“雪神宫的寒雪冰功是一门可与惊鸿诀、天云剑法齐名的神功,我就算再怎么孤陋寡闻也还是多多少少听说过。若是练得这寒雪冰功,别说是区区绝迹寒潭,就算行走整个江湖也是游刃有余。但众人皆知,此神功需女子用阴柔内力以女童之身练起,十余年来不得间断,方可练成。”
忽然,钟离佑想到什么是的看向百里川:“早就听说百里盟主的千金百里洛华正当妙龄,如花似玉。难道……百里姑娘已练成……寒雪冰功?”
百里川忙摆了摆手:莫说小女资质浅薄,纵是练武奇才,怕也无福修得神功。”
钟离佑点了点头:“确实是,听说这寒雪冰功修炼极难。那不知百里盟主提这寒雪冰功是何意?”
百里川问道:“少庄主可知道这寒雪冰功源自哪里?”
钟离佑向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转过身:“晚辈略有耳闻,传言这寒雪冰功源自雪神宫,且只有雪神宫历代宫主和接班人才有资格练习。但是由于练功过程异常艰难困苦,也有不少人半途而废,雪神宫历代宫主和接班人也不是人人都会这门神功。莫非……盟主是要借雪神宫之手得到惊鸿斩?”
百里川用赞许的眼神看着钟离佑:“不愧是钟离山庄的少庄主,不仅见多识广且聪慧过人。没错,我正是要请雪神宫宫主雪神江灵雀帮忙!”
这时孙书言突然走至大堂中央为众人泼了一盆冷水:“先不说这什么雪神江灵雀会不会寒雪冰功,就算她会好了。可是小侄怎么听说,雪神宫向来不干预武林之事,江灵雀又不与武林中人交往,多年来从未离宫,并一直谢绝见客。百里盟主如何保证能够请得动她?”
语毕,又向前走了几步,直视钟离佑,似乎对他们的计划很是嗤之以鼻。
第六章 有佑郎才子
岳龙翔很是看不惯孙书言这副样子也走至堂中央调侃道:“请不动的话,可以用武力解决。难道你们这么多门派还怕她一个区区雪神宫不成?若是有人贪生怕死……不敢去的话,就不要去,尽管留下来……当缩头乌龟好了。”
突然,岳龙翔话锋一转哈哈大笑道:“但我听说那雪神宫里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她们的宫主江灵雀更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有幸见过她容貌的人都夸赞她是天仙下凡,甚至给她取了‘雪神’这个美称。”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全都被岳龙翔逗乐了,也就只有他会去关心这江灵雀是美是丑了。
孙书言刚要开口,就被钟离佑以折扇拦住。
随后钟离佑转身面向岳龙翔笑道:“岳掌门此言差矣。既然要找人家帮忙,当然应该是好言相求。就算人家不答应,我们也可以再想别的办法,万万不能以人多欺负人少。至于雪神宫里的雪神江灵雀,不管她有多美,如今算起来也是个中年妇人了,总不能讨她来做老婆吧!岳掌门,你觉得呢?”
岳龙翔见这钟离佑说话在理,又不似孙书言那般刻薄,当即表示同意。
孙书言转过头看了阮志南一眼不屑的说道:“就算动武,若人人都似阮公子的武功一般,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孙书言这明显是对阮志南的侮辱,就算阮志南不在乎但他的父亲阮信又怎容得别人如此讥讽自己的儿子呢?
但还未等阮信出口反驳,站在他面前的钟离佑突然举起左臂向后一挥,顷刻间那原本握在手中的折扇就飞向了孙书言。
那孙书言一时慌乱,来不及躲闪,眼见折扇就要打在他的胸口上,钟离佑倏地转身伸出刚才抛扇的左手,用强劲的掌风又收回了折扇。
钟离佑轻摇了两下折扇:“孙公子,说话做事之前不要忘了给自己留余地,予人方便就是予己方便。”
说罢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用余光看向阮志南,阮志南正用感激的眼神看着钟离佑。
孙书言又羞又恼,气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倍觉尴尬之时,孙泰忙起身向阮氏父子赔了不是,又十分感激的看向钟离佑:“多谢少庄主手下留情,小儿少不更事,说话有失分寸,孙某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紧接着又指向他那宝贝儿子厉声说道:“你,还不快滚回来!别杵在那给我丢人现眼!”
孙书言极不情愿的说了个是字,走回孙泰身边,一抬眼就撞上了阮信得意的眼神,仿佛他早就在等这一刻。
孙书言哼了一声将头扭向别处,阮志南笑着看向钟离佑,以此感激他。对此,钟离佑同样只是淡淡一笑。
岳龙翔更是愿意做一个和事老:“好了,大家都不要闹了,还是想想如何请江灵雀帮忙吧!”
肖成昊叹息道:“当年我师兄邱莫客掌握本门剑法精髓,却丧命于绝迹寒潭。可见,要去绝迹寒潭取宝刀,非她江灵雀莫属了。”
漆雕建文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怕是还没有见到她江灵雀本人,就败在雪神宫四大护法的四魄剑阵下了。”
阮信也附和道:“是啊,听闻那雪神宫有落风,听雨,向阳,逐月四大护法。虽然都是年轻少女,却个个武功非凡,四大护法合力所使的‘四魄剑阵’亦不容小觑。况且她江灵雀还有个徒弟,依我看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听他三人说完,孙泰也用低沉的口气说道:“万一请她不来,难道我们要低声下气去求她吗?”
除了高坐在上的百里川外,各派掌门在为如何请江灵雀出手相助而发愁,整个大堂都笼罩在愁闷的氛围之中,只有那钟离佑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品茶。
百里川见他如此神态自若便问道:“钟离少庄主可是有妙计能请得动雪神吗?”
钟离佑慢慢放下茶杯看向百里川:“妙计自然是有。”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钟离佑身上,都想看看这武林第一才子究竟有何妙计:“那不知少庄主有何妙计,可否说来听听?”
钟离佑笑了笑:“这妙计有是有,不过不在晚辈这里,而是在百里盟主您那里。”
转瞬间,众人的目光又全部转移到百里川身上。
百里川哈哈大笑了两声,示意钟离佑继续说下去。
钟离佑施了一礼不慌不忙的说道:“既然百里盟主在仁义山庄召开此次大会,当然是有备无患了。方才场上数次发生口角,您都未曾加以制止,若是盟主您心烦意乱,正在为如何请江灵雀出手相助而发愁又怎会有心思……看热闹呢?
况且是您率先提到了雪神宫,您提到江灵雀不会只是为了让我们知道她被称赞为雪神的,更不会是为了看大家发愁。
大家都一筹莫展时,您却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态,这就说明心中早已想好对策,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既然如此……我等洗耳恭听就是……请盟主将良策告知。”
钟离佑分析得头头是道,这武林第一才子果真名不虚传。
百里川连连称赞起钟离佑来:“不愧是武林第一才子。”
钟离佑对此只是谦虚的笑了笑:“还是请盟主说说您到底有何妙计才是。“
百里川点了点头方才开口:“其实要请的动江灵雀,只需一个人帮忙即可。”
“谁?”大家异口同声的问道。
“云家堡堡主云树的夫人汪漫。”回答之人又是这武林第一才子钟离佑。
百里川再次点了点头:“没错,正是云堡主的夫人汪漫。十年前,也就是江灵雀最后一次出雪神宫的那年,曾经受过云夫人的恩惠。于是江灵雀曾扬言,他日云夫人若是有需要雪神宫效劳之处,定当全力以赴。”
至此,众人恍然大悟,孙书言率先问道:“这么说,只要让云夫人出面请江灵雀帮忙即可。”
岳龙翔指了指身旁空着的椅子:“可是今日云家堡和蒋家堡的堡主都未到仁义山庄来。”
“是啊。”阮志南也伴着钟离佑的话问道:“谁去游说云夫人呢?”
钟离佑笑着看向阮志南:“就是你啊,阮公子,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我?”阮志南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会是我?”
钟离佑道:“听闻阮公子与蒋家堡的二少爷蒋连君一向交好。而蒋连君与云家堡的大小姐又有婚约在身。有了这层关系,只要公子让云家堡未来的姑爷带你去定然事半功倍。”
百里川赞许的看了看钟离佑又看了看阮志南:“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阮贤侄辛苦一趟了,希望半个月后江灵雀能来绝迹寒潭相助。”
阮志南看看阮信,阮信冲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阮志南当即痛快的应承道:“那我即刻动身!”
阮志南拜别了阮信以及在场众人后,孤身一人便向蒋家堡的方向前去,阮信有意让他带两名弟子也被他婉拒了。
阮志南走后没多久,钟离佑只觉再待在此处没什么意思也欲离开:“既然事情都已解决,那晚辈就先告退了。”
得到了百里川的允许,钟离佑转头对身后的孔尚文尤俊武说道:“我们走。”
钟离佑等人离开仁义山庄有一段路程后,一直在他身后的孔尚文向他问道:“少庄主,那绝迹寒潭当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吗?不会寒雪冰功的人进去之后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钟离佑拿扇子敲打了一下孔尚文的头:“你说呢?若是绝迹寒潭那么容易进,惊鸿斩岂非早就被人拿走了。”
孔尚文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又问道:“既然明知危险,为什么武林各大门派还要非去不可呢?”
尤俊武看着孔尚武挨打无比的幸灾乐祸:“那百里盟主不是都说了,那是为了完成前任盟主顾惊鸿的心愿。没想到这百里盟主竟然如此重情重义,更没想到的是,武林各门各派的掌门人竟然也如此有胆识,讲义气,将前任武林盟主的事如此放在心上。”
孔尚文也不住的称赞道:“是啊,是啊。”
钟离佑听罢他二人的话,分别在二人的头顶又各自打了一下:“我真是担心若有一天没有我在身边……你们两个会不会被别人活活骗死!”
二人被打的不明不白:“少庄主,你为什么打我们啊?”
“是啊,少庄主,难道我们说错了吗?”
钟离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不仅说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你们居然天真的以为他们真的是为了顾盟主,错了,他们这些人只会为了他们自己,为了得到宝刀和刀谱,为了名利。表面上他们是替顾盟主完成心愿,可实际上是谁都不想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啊!?”二人听到都不约而同的惊呼起来,孔尚问再次感叹道:“那他们为了这些连命都不要了吗?”
钟离佑晃了晃折扇:“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是无穷无尽的。若是他们真的将惊鸿斩得到手,那么等到武林大会召开的那天势必又会引来一场腥风血雨。”
“哦。”二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随后钟离佑换了一副姿态对他二人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向爹复命,我还有事,就不专门负责护送二位回钟离山庄了。”
第七章 梦
二人齐声问道:“少庄主你要去哪里啊?是不是又要去找储姑娘啊?”
钟离佑再次举起折扇轻轻打向他二人头顶:“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说罢,钟离佑便不再理会他二人,乐呵呵的向前面一家名叫“酒香飘”的酒楼走去。
钟离佑刚走到门口,店小二赶忙过来招呼道:“来,客官,您里面请。”随着小二走进了酒楼,但这家酒楼布局与别家大不相同,竟然在正中央摆了一个足足半人高的小戏台。
钟离佑要了一壶碧螺春后便挑选了一处离台子最近的地方坐下。他刚坐下不久,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听到酒楼外面有打斗声,刀与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没多久就听到“砰”的一声,像是有人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随即便听见有人大声扯着嗓子大声嚷道:“阮志南,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大街上乱逛,撞到了小爷还不赔礼道歉!”
听到此,钟离佑赶忙扭头向外望去,原来刚才打斗的两个人竟然是阮志南和孙书言。
此时,阮志南很是狼狈的躺在地上,用左手肘支撑着勉强抬起上身,右手抚摸着胸口,旁边横着一柄长刀。想来孙书言方才定是踢中了阮志南的胸口才使他倒在地上。
而孙书言则左手掐腰,右手持剑指向倒地的阮志南,威风凛凛的站立在地。
钟离佑自言自语道:“这阮志南不是去蒋家堡找蒋连君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和孙书言打了起来?还被打的这么惨。”
就在他疑惑间,只听见阮志南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孙公子,你说的不对,刚才明明是你撞得我,你怎么说是我撞得你呢?你要我道歉倒是没什么,可是你要讲道理啊!”
孙书言闻此顿生怒意,持剑便刺向阮志南。就在钟离佑想要出手相助之时,忽见青光闪动,一柄宝剑倏地刺落了孙书言手中的剑,将他弹开了一丈之远。
定睛望去,那使剑之人竟然是个年轻姑娘。
待细看之,那姑娘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上身穿一件浅紫色小袄,下身着一件乳白色罗纱裙,脚登一双浅紫色小皮靴。而且模样生的极好,一袭黑色长发披在脑后,头上虽然只简单的佩戴了一些头饰却无法掩盖她的美丽。
阮志南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救他的姑娘。只觉得那紫色的小袄衬得她那天生就盈白如雪的肌肤甚是好看。
这姑娘虽容貌美丽,身材婀娜,但是于孙书言而言,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竟当街驳回了自己的剑,让他深觉没脸,今天要是不给这小丫头片子点颜色瞧瞧,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吗?
于是他捡起剑就向那姑娘冲了过去,就在剑尖离她还有不到一寸的时候,她才不慌不忙的竖剑抵挡,两剑相争发出“嗡”的一声。
那姑娘快步踱至孙书言身后,随后左臂一缩,伸出右掌打在孙书言的后背上,孙书言受掌后向前踉跄了几步。
那姑娘当即伸脚用力一勾孙书言的脚踝,致他站立不稳,直挺挺的摔了下去,不偏不倚,刚好倒在阮志南的身侧。
就在孙书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那姑娘将手中长剑一抖,直向孙书言指去,那剑尖离胸不过数寸,只需轻轻一往前,即可要了孙书言的小命。
这一幕在旁人眼里看上去十分滑稽,酒楼门前的地上并排躺着两个大男人,一个小姑娘站立在他们面前用剑指着其中一个,颇有意思。
但孙书言却用十分恼怒的眼神看向那姑娘,不经意间看到了剑柄上刻得“云”字,忽又惊慌失措的问道:“你可是云家堡的人?”
那姑娘只轻轻“哼”了一声:“我是谁你管不着,但刚才我看的一清二楚确实是你先撞的这位公子!从今往后要是再让本姑娘看到你欺负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罢,那姑娘收起宝剑又踹了他一脚:“还不快给我滚!”
孙书言这才从地上爬起,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灰溜溜的跑开了。
而酒楼内的钟离佑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称赞了一句:“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再看向那姑娘之时,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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