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出来,也盖了上来。因为她刚来,冬天的杯子还得等到入冬的时候往下发呢!所以,她没有大棉被!
这样的衣服,根本就不低寒!冷,依然是冷。
身体冒着汗,可是身体却冷得在发颤,这么多天依赖,这是她觉得最冷的一天了。这般的冷,好似是要将以后的冷,都在今天一晚上给透支出来一半。小悠哆哆嗦嗦地将小手缩在了胸前,身体像虾米一般地蜷缩了起来,尽量弓成一团,好围住热量。
可是,效果不佳,她依然冷得厉害。于是,她开始渴求燃烧着柴火的大火炉。那里面散发出温暖的光来。随着“噼里啪啦”柴火燃烧的声音,热量会像小太阳一般地照射着她。这么想着,她的身体似乎温暖了起来。然后,闭着眼的她继续想着,这个时候,应该有她的父母——
她的爹和娘,应该是笑眯眯地坐在火炉边,爹受理拿着木梭,在那编织破旧的渔网;娘应该拿着绣花针,在那替她缝补衣裳。她娇声几句,笑眯眯的爹应该会跟他说一些大海里的神话故事。她窝在娘的怀里,半眯着眼,咧着小嘴,静静地听着。爹的说话声音很苍老,但是很和蔼,妹妹都能让她听的昏昏欲睡。然后,她觉得开始困了,开始打起哈欠,可是在睡之前,她是一定要听一遍魔王的故事的。然后,娘舅抱紧了她,温暖的大掌轻轻地拍打着她,一边摇晃着她的小身躯,一边轻柔地低喃那百听不厌的魔王神话……
身子开始轻飘了起来,仿佛回到了过去,仿佛睡在了摇篮里,仿佛躺在了娘亲的怀抱中,仿佛在海浪中荡漾……
耳边,模模糊糊地响动着娘亲的声音,那一张从小到大都模糊的魔王的脸,这一次,终于是清晰了……
“呵呵……”
她无意识地笑了起来,在甜美的梦里载浮载沉,不再觉得寒冷,反而感觉到了一种遥远而令人怀念的温暖……
天亮了,冰冷的是躯体,也是笑靥。
小悠走了,在昨日那个寂静而寒冷的夜中走了。
厨房的大婶惦记着小悠的感冒,见她迟迟没来,就过来看她一眼,却不料,在一大堆凌乱的衣裳中,触摸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愀然变色,失声尖叫。
尖叫声,引来了很多人。
看着那娇小的弓成一团的躯体,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稚嫩,却在花一般灿烂的年纪,就那样地枯萎在了黑暗的夜当中。
大家默默地红了眼,有些心软的,早已是泪流满面。
“帮她擦擦身子,送她走吧!”管事叹声,尽是惆怅和不忍。他也没料到,这么年轻的生命,竟然说走,就走了。他有错,他不该就放着她一个人的。早在她生病的时候,他就该派一个人,跟她同住的,这样,也能方便照顾到她。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人死了之后,是要干干净净地入棺收殓的。男人们走了出去,留下了几个年龄大的女人。
温热的水,迅速被送了过来。
张大姐一向跟小悠亲,眼下这光景,她的眼泪,一直就没断过。哀恸地伸手,去解小悠身上的衣裳,张大姐轻声喃喃:“好小悠,大姐给你擦擦身子,让你干干净净地上路,来世再投胎,再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投一户干干净净的好人家……”
她泣声喃喃,在将小悠的衣服巴拉下来一脚的时候,她愣住了!然后,脸色大变,尖声嘶叫。
那个已经冰冷的身躯,迅速消瘦下来的后背上,赫然飘着一朵粉色的云彩。明明小悠的躯体已经变冷,后背也跟着浮现死气的苍白,可是那多粉色的云,还是那般的鲜嫩,仿佛或的一般,以一种与刺目的白格格不入的粉,大剌剌地袭击者众人的眼球,轰炸着众人的心!
“啊——”
是谁凄声叫了起来?!
是谁咚咚咚地跑了出去?!
是谁在楼道中喧哗?!
是谁开始放声大哭?!
是死而就此昏厥了过去?!
乱……乱成了一片!
恶狠狠地瞪着那一朵可笑的彩云,苍夜的眸色一红再红。
她那般小心翼翼地靠近,可他却毫不犹豫、且毫不客气地将她赶走!
可笑,她竟然是他要等的人?!
“为什么?!”他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开始愤怒,开始咆哮,整个房间都是他愤怒的哀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如此愚弄他?!
明明他费尽心机,准备好了一切,却为何,偏偏要错过他最在意的那个?
明明他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也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可为何,要相见不相识?
明明曾经那么近,可是为什么,现在那变得那么远?!
十八年!
十八年了啊!
十八年,日日夜夜的等待,任凭寂寞和愧疚煎熬着自己,在孤独而冰冷的夜,睁着眼,细数着日子,一天天地缩短,等待她的来临,可为什么,要让他等来这些?!
为什么?!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如此愚弄他?
他不过是错了一次,就要如此惩罚他妈?
他不过是等一个他爱的人,为何就要这么的男?!
为什么?!
为什么?!
抱着她冰冷的身躯,看着那残缺的腿,想着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念着她泪流满面的道歉,他的脸上,滚下了热烫的泪!
“我……我只是觉得您很亲切,所以……所以……”
甚至连医生喜欢,都没来得及让她说出口,就那样残忍地赶走了她!
在最后的一个月,她迅速地枯萎的时候,他还像个傻瓜一般,在那些似是而非的蓝带女子之间,殷殷地等待某一个脱颖而出!
于是,就这般错过!
于是,十八年,就成了这样一场笑话!
于是,就这样擦肩而过!
他只是,爱她过深!
所以,不给任何女子靠近他的机会!
难道,这也错了吗?
这也错了吗?
他苍凉一笑,带着泪滚下。“是我太自负,还是你太残忍?!”
所以,要一次次的,这么折磨他!
血红色的泪,滴答着,坠落到了那瘦骨嶙峋的背上,晕红了那一片可悲、可笑、可叹的彩云!
他抱着她,在众人面前,永远地消失了!
此后,再也没有蓝城!
再也没有蓝心!
再也没有蓝心的魔王!
……
小悠的身世
因为与红幽的契约,所以蓝儿必然要投胎转世,履行约定。只是因为苍夜的破坏,她的残破灵魂非常的虚弱,必须要尽快投胎转世。而且,她的灵魂跑不出去千里之外,必然会就近投胎。
在魔王还在那创造新大陆、引导着魔物往新大陆赶的时候,一个孕妇生产了。孕妇奇异的生了一对双胞胎,家里人有喜有忧,因为一个孩子平安,一个孩子身体有残缺。后来的孩子可能在母体中压迫太久了,所以出生的时候,一条腿变形了,看样子,将来长大必定是个腿部畸形的。这样有缺陷的女孩子,既是养大,估计也很难嫁出去。所以,这个不幸的女孩,被偷偷地送到了野外的树林中。
既然将来会是那么的不幸,那么还不如就让这个孩子别来到人世受苦了。家里人不忍心亲自杀害,所以将孩子送入了树林。树林中多有野兽,那个孩子在没有母奶喂养的情况下,必死无疑。
另一边,小渔村的老夫妇,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可是这个猜不过一岁的女孩儿,却在一场伤风中,轻易地夭折了。老妇人几乎是哭断了肠,精神相当低不稳,已经接近发疯。
老渔夫趁老妇人哭晕过去的时候,抱着小女儿的尸体往树林中赶。老妇人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孩子已经死去的事实,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自欺欺人地哄着孩子吃奶、喝粥、换尿布。老渔夫不想自己的小女儿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所以偷偷地抱着小女儿出来埋葬。
然后,他被树林中婴儿的哭声吸引。
看着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老渔夫怔怔地掉下了眼泪。
难道是老天开眼,见他死了一个女儿, 所以着急忙慌地又给他送过来一个嘛?!
老渔夫在老泪纵横中,对着苍天,连磕了三个响头,欢喜地抱紧了新的来的婴儿,让继承成了小女儿的一切,包括年龄、包括姓名。
在老渔夫宽厚而仁善的心理,这个孩子,就是他女儿的转世,就是老天对他的恩赐,哪怕这个女儿是有缺陷的!
已经有些失心疯的老妇人,抱住了活生生的婴儿之后,大哭一场,嘴里“小悠……小悠……我的小八被”,叫个不停。
然后,这儿婴儿就这样错乱地顶替了小悠的存在!
等到红幽对魔王体己蓝儿的转世,,魔王立刻下令,方圆千里之内的孕妇以及新出生的孩子,都严格监控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生出婴儿的那一家,曾经因为害怕,偷摸地去树林中寻找过婴儿,无果之后,就再也没敢提起此事。对外的宣称,如一开始说的那般,就是生了一个女儿。
老渔夫和老妇人,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孩子可以指望了,更不可能说出此事。况且,这样一个身体有缺陷的孩子,还遭到了遗弃,怎么看,都不会是魔王要等待的人!真要是有个万一,也得等到孩子的后背出现彩云再说。只是没想到的是,老渔夫和老妇人过早地在海难中失去了生命。
于是,就这么一直误会……一直误会……误会下去,直至,误会到无法挽救!
114
魔王的守候——
一一魂一魄为本,运用宇宙洪荒之力,捕捉着飘扬的碎片,修补着残破的灵魂。
千年的努力,千年的等待,闻着那熟悉的气息,念着那熟悉的容颜,幽幽一叹,仿佛昨日。
再一次的转世轮回,你已不是你,我已不是我,可否还能再爱上?!
……
一年一度春来时,杨柳回绿,燕子回头,又是新开始。
桃花村中,已有不惧严寒的桃花,在依旧冷瑟的寒风中,骄傲地绽放,为这早春争取到了第一抹粉红。
少男少女的喧哗声,带着一股年轻人独有的热情,也急急催促着寒冷的过去,让温暖尽快来临。
“蓝儿啊,这一次,我们可是看好你哟!”
坐在石墩上的少年,瞅着在那早开花的桃花树下凛然站立的少女,呵呵笑开,虽然有意思取笑,但是不会令人感到厌恶,反而还带了亲密无间、所以可以口无遮拦的亲昵。
少年话一开,一边围观的其他年轻男女,也闹喳喳了起来,纷纷附和。
“蓝儿,你这次要是成了,我就把我最喜爱的头花送给你了!”
“呵呵,那我也来一个好的彩头吧。蓝儿,你要是成了,你家这一个月的柴火,我大勇就给你包了!”
……
树下站着名叫蓝儿的少女,咧嘴大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她扬了扬略微显得有些倔强的下巴,清澈的黑眸中流露出意思桀骜不驯的风采。
“嘿嘿,我知道你们都想看我的笑话。我可告诉你们,我这一次可是有必胜的把握的呦!大勇、小妞、阿呆、大花,还有你——”
她纤手虚虚一指,指了指围着的那些年轻人。“你、你,还有你……你们都给我看好了,本姑娘可要显露真本事了!”
说罢,她很严肃地站直了身体,绷紧了身子和那张红润的小脸。嘴里一边念念有词着,手臂开始舞动了起来,连带着手指也轻轻动了动,仿佛在弹奏着乐章。
一边围着的大伙,都停了声音,兴致勃勃地看着蓝儿的“表演”。这样的表演,他们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每一次,都可以给他们带来不少的笑料、新奇和快乐。
这片大陆,在千年前被魔王整顿之后,没有了魔物。那些法力无边的降魔师,也不知怎么的,统统失去了实战高级法术的能力,所以,降魔师一族慢慢地没落了下来。与之相反的,自然的武术,开始兴盛。千年的造化,武术已经到达了完全可以和法术相抗衡的地步,并且,有点后来者居上的态势。也是因此,这片大陆上,懂得法术的人,越来越少了。只是那一直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却一点也没消却,尤其,那个魔王和蓝儿的故事!尤其,那位魔王还真真正正地存在这片大陆上,居于花水村边上,一直等待他那魂飞魄散的妻子的觉醒。
这片大陆的人敬慕魔王,也敬慕那位被神化了的女子——蓝儿。大路上的人相传,要是没有那位女神蓝儿的无私奉献,就没有现在大陆的和平,就没有现在百姓们的安居乐业。他们尊敬她、崇拜她,更多的人,已能够拥有与女神相同的名字为荣。
所以,桃花村的村长生了女儿之后,了呵呵的给女儿取名为蓝儿。也有传闻,说是村长的女儿出生的头一天晚上,村长梦见了一个神一般的人,在他的耳边殷殷嘱咐着,他的女儿得取名蓝儿。这个名字,可以护佑她一生安康、幸福!
且不论这些,总之,村长的女儿定义名为蓝儿的事情,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可惜,村长抱着极大期望的蓝儿,并非那个女神蓝儿。跟那个被神化和美化了的女神蓝儿想必,桃花村的蓝儿,太过普通。长相一般般且不说,而且,在行为方便,表现的有点迟钝。小的时候,笨拙的她,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常常是走着走着,就摔倒了。哪怕那是一条平坦的没有任何凹凸的平路。
村里的老大夫摸着山羊胡子,笑眯眯地说:“这娃儿啊,大概是在娘肚子里没长好吧!”
尽管有点小小的缺陷,蓝儿依然是村长家的宝。村长就这么一个宝贝独苗,护犊子一般地护得贼紧。村里的人家家户户绕着桃树而居,桃树养人、怡情、炼性,所以村里都是一些和善的人,也很护着这个看上去有点笨拙的小姑娘;更甚至,对这个可爱又讨喜的小姑娘,分外爱怜。
总之,桃花村的蓝儿,也算得上村里的一宝吧!
也许正如村里那老大夫所说,蓝儿是在娘胎里没长好,所以身体平衡能力特别地差。村子里比她稍微大一些的,或者跟她同样大的孩子,都开始吆喝着拿着棍子在那里练武了,蓝儿却连基本的马步都不能蹲好,这让她气馁不已。
村里唯一那个武教头笑呵呵的说:“蓝儿啊,女孩子家家,没必要舞刀弄枪的。等你长大了,找个武功厉害的丈夫,也就行了。你放心,到时候,叔肯定给你找个好的!”
可这丫头是个倔性子,撅着小嘴,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要!我肯定会学好的。”
都说勤能补拙,小丫头坚信着这个道理,在武者的道路上努力前进着。可是无奈的是,她真的不是学武的料,跟别人过招,三招之内,必败!因为,她身体的限制,地盘都不稳,更别提打架了。
后来,村里来了一个流浪的魔法师,也就是千年前的降魔师。自从这盘大路上没有了魔物,降魔师也就慢慢地改称为魔法师了,他暂居在村长家里的时候,小露了一手魔法,当时把蓝儿给迷的呀,立刻抓着魔法师不妨了,非得让他教魔法。
魔法这个东西好呀,不用跑,不用跳,站着、作者就可以施法,真是太适合她了。
她小嘴都乐歪了,恍惚间,觉得一扇真正的大门向她敞开了。
那个魔法师交给了她几个小法术,就急匆匆地溜了。只因为,他感觉出来了,这个小姑娘,也不是练习魔法的料子。依照他的顾及,应该是她投胎的灵魂有所残缺,所以导致天资方面限制太大。每天面对着小姑娘巴巴地流露着渴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