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直接就咕噜噜造起了反。
小妞妞被刘妈妈抱在怀里,在一侧的桌子上自己吃东西,其实哪里是吃东西啊,就是祸害着玩呢,辰哥儿坐在连清的身侧,小大人似的,小身板挺的笔直。
晚饭用罢,伏秋莲等人坐着用茶,冬雪几个则是忙碌着收拾东西,准备洗漱生活用品,小妞妞则是完全来了精神,拽着辰哥儿不放,伊伊呀呀的不松手。
最后,因为抢辰哥儿腰上的玉佩,直接就下了嘴。
咬的嘎嘣脆,小丫头的嘴都咧了起来。
估计是疼的。
辰哥儿则是没良心的哈哈笑,一边揉着小妞妞的脸轻声哄,一边咧嘴笑,“傻妹妹,这可是玉佩,又不是吃的,真笨。”他扯着自家妹妹的衣领,撇嘴。
笨妹妹!
伏秋莲几个在一侧笑的前仰后合的,辰哥儿则在一侧指着玉佩教训妹妹,行使他当哥哥的权利,“笨妹妹,你记得啊,这不是吃的,玉佩是戴着的,要是吃的话,会把牙给绷坏的,记下了吗?”
小妞妞伊伊呀呀的,哪里能听的懂啊。
双眼瞅着自家哥哥手里拎着的玉佩不错眼珠的看,小手还拼命的往前伸,眼儿弯弯的成了月芽儿,那意思是她还要呢,小辰哥儿就黑了脸,真是个笨妹妹!
外头,冬雪走了进来,“太太,热水备好了,您看是一会提过来还是这就备上?”
伏秋莲就笑,“备上吧。我先给小妞妞洗澡。”顿了一下又看向辰哥儿,“还有辰哥儿,一会让他自己也去洗。”倒不是她不想帮儿子,主要是吧,她这个儿子现在跟着连清,被连清教训的快成老头子了。
她帮着他穿衣裳,这孩子都念叨,男女授受不亲!当时她听着这话是好笑又好气,直接就在小家伙脑门上用力的弹了一记,臭小子,你可是我生的,和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再说,你现在几岁啊。
不过是个毛都还没长齐呢,竟然和她这个当娘的说男女大防,真真是让她好笑又好气,不削他一顿伏秋莲自己都觉得不舒服,牙根痒啊。
连清亲自送伏老爷去隔壁的房间,辰哥儿跟着起身,“外公,我和您一块走。”他这段时间都是随着伏老爷一块住的,祖孙两个的感情向来很好。
伏老爷就笑,“走,咱们睡觉去。”
眼看着大家都收拾着歇下,连清和伏秋莲说了一句,径自下楼,去了楼下,坐在了莫大等人的一桌,“如何,可打探到什么情况?”
☆、043 初到
莫大恭敬的拱手,“大人,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本县的县令是被免职的,已经走了半月有余,如今是同知龚明哲代理本县一切事务。而这位龚大人,挺有能力的。”
连清扬了下眉,“他的官声如何?”
虽然之前他也从那个古先生嘴里了解过这位龚大人,但那不过是个人之词,如今文山县的老百姓是怎么看待这位龚大人的?一时间,连清对于这位龚同知有些好奇了起来。
倒不是他多心,实在是这都是迫切的事情。
文山县的知县虽然才走了不长时间,但是,他可是听那个古先生说过,以前文山县令在的时侯,这位龚大人就曾经帮着县太爷做着不少事情的。
这样的人如果品行好,有能力自然是个好帮手。
他现在怕的就是这个人另有别的心思。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离着县令只有一步之隔,又在县令这个位子上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要是没有别的心思,不想再往上一步才怪。
如今却是被他给把这一步抢了过来。
想想,如果龚明哲对他这个新到的县令心怀怨言,他真的可以理解。换做了他,眼看着就是属于自己的鸭子这马上就煮熟了,都要到自己的嘴边。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竟然被人给中间劫了胡?
连清苦笑,他真的没想到啊。
对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连清承认自己意料之外,是真的很开心。文山县是直隶属县,不但比别的县令官职高上一级,而且,在这个位子待上一任,以后就是往上升职也比寻常的县令容易。
这些,都是那个龚明哲需要恨他的理由。
连清揉揉眉心,看着莫大交待,“你明天去和之前派过来的人见面,把他们搜集到的关于这位龚大人的信息全部拿过来,还有关于文山县官场的,都送给我。”
连清说的是之前几天派过来打探消息的人。
所谓的知己知彼,早在他确定能过来文山的下午,他就亲自选了几名小厮派到了文山,倒不是别的,就是想看看这边的情况,打探一下文山县各方人士反应。
最重要的自然就是文山官场对他这位即将赴任的新县令的反应。这些都是需要人过来打探,而不能从古先生的嘴里问出来的。
莫大自然也是知道这几个人的,一听连清吩咐的话,笑着点点头,“大人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去。”之前他在住在这间客栈的时侯已经派人送出了消息。
想来晚上他们就能得到大人住进来的消息。
明天一早应该会有人过来吧?
连清点点头,“成,那你们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连清的动作愈发的放柔,轻手轻脚的,生怕吵到伏秋莲母女,只是才走到床前呢,伏秋莲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相公回来了?”
“娘子没睡?是为夫吵到你了么?”连清有些自责,坐在榻上一脸的惭愧,“都怪为夫,竟然把你给吵醒。”
伏秋莲失笑,“怪你做什么,是我自己没什么睡意。”
连清用了杯茶,夫妻两人合衣躺在床上,轻声的说着话,说的多是文山县的事情,连清是一知半解的,伏秋莲却是半点不知道,连清想在这里站稳脚跟,自然是需要伏秋莲这个县令太太配合的。
对于这些官场上的事情,伏秋莲是要知道的。
不过连清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也给伏秋莲说不了多少,更何况这会也是夜色深深,白天赶了一天的路,伏秋莲没听一会便打起地呵欠,眉眼里布满了倦意。
看的连清心疼不已,握了她的手,“你赶紧睡,不知道这些东西也可以的,你是我娘子,我娶你又不让你帮着我应酬的,别累坏了自己。”
伏秋莲倒是有心想拒绝,可惜,她自己也是真的累了,便点点头,带着朦胧睡意的眸子有些歉意的瞟了一眼连清,语气模糊不清,“唔,那我先睡啊。”
“嗯,睡吧。”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伏秋莲醒过来已经是辰时一刻。
她小小的惊了一下,看向身侧的冬雪蹙眉,“怎的不早点唤我?”冬雨那几个丫头一心只想着为她好,想不到别的没把她喊醒也就罢了,冬雪这丫头向来心细。
怎么也由着她们几个胡闹?
冬雪屈膝福了福身,“回太太话,是老爷特意吩咐,不让奴婢们唤醒您呢。”
伏秋莲摇摇头,瞪了眼冬雪,“我看你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吧,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可是你家老爷头天去衙门的日子,你就不怕我睡这么晚会误了事情。”
冬雪有些惶恐,是为了伏秋莲的头一句话。
太太这是生自己气了么?
她咬了咬唇,“太太您息怒,奴婢下次不敢了。”
“好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哪里就有什么错不错的?”伏秋莲示意冬雪帮着她倒了杯茶,看向冬雪,“你家老爷呢,出去了?”
“是呀,老爷卯时一刻就出去了呢。”
卯时一刻,差不多就是早上六点。
伏秋莲在心里把时间换算了一回,心里就咂了下舌。
六点啊,她那个时侯还在美美的做梦呢。
知道莫大几个跟着他一块过去的,伏秋莲便没有多想,莫大他们几个的身手挺好,没什么需要她不放心的,再说,文山县靠近皇城,明目张胆对新到县令下手?
一般人还真没这个胆子!
想到这里,她就放把对连清的心思收了回来,用过早饭,和两个儿女玩了一会,辰哥儿直接被伏秋莲带着描红,小妞妞则被她抱在怀里看着冬雨玩翻绳。
冬雨的动作很快,小妞妞看的眼花撩乱。
一开始还老实的坐在伏秋莲怀里,只是看着冬雨在那里玩,没过一会吧,小家伙就有些不老实了,在伏秋莲怀里氯来扭去,最后,直接就爬起来对着冬雨扑过去。
双手抱住冬雨手上的翻绳,张嘴就啃了下去。
看的伏秋莲忍不住捂额。
这个小吃货!
冬雨则嘻嘻笑,由着小丫头拉着她的手扯来扯去,两个一大一小的人没一会就玩到了一起,屋子里传出小妞妞咯咯的笑,满室因着这银铃似的笑而生香。
中午饭还是在客栈里头用的。
末时正,连清派了莫大亲自回来,是接伏秋莲一行去衙门的,伏秋莲让刘妈妈和冬雪几个去收拾行李,自己则坐下来问莫大,“你家大人情况如何?”
她现在可是担心的很,那些人没为难连清吧?
莫大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太太放心,老爷好好的,那些人对老爷都很恭敬,也很有客气,老爷和太太您的住处还是在衙门后头,但却是一处独立的小院,属下也亲自看过,环境很好。”
伏秋莲点点头,多少放下了几分心思。
不管如何,那些人能做这些表面功夫,哪怕只是应付呢,只要对方还有几分顾忌,她和连清就有机会在这里站住脚跟,万事开头难嘛。
冬雨几个在外面整理行李,冬雨念叨着,“也不知道这里的衙门怎么样,冬雪姐姐,你说,是不是还和咱们在万山时住的一样啊?”虽然地方小了些,但也够她们几个住。
相较于这段时间的拥挤,冬雨还是喜欢万山县。
一侧秋至扑吃一笑,“冬雨姐姐,咱们不是听太太说过么,这里可是比万山县要富饶多了,又是接近天子脚下,依着我看啊,肯定比万山要好的。”
刘妈妈抱着妞妞在一侧玩,听到她们这些对话,笑呵呵的插了一句嘴,“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难道这里不如万山县,你们就不住了么?”
明显不可能的事嘛。
冬雪几个吐了下舌头,冬雨笑嘻嘻的,“妈妈,您累了么,我帮着您抱姐儿?”
“你啊,还是赶紧把行李弄好吧。一会怕是就要出发了,别走的时侯行李还没看清楚,万一出点什么差子,就是太太心善不追究,我老婆子可是不依。”
“妈妈您好凶。”
几个丫头嘻嘻哈哈的,手下的动作却是没落下半点。
等到莫大和伏秋莲说完话,几个丫头也把行李给查清了,装好车子,就等着出发了呢,莫大看着便笑,“太太,咱们这就出发?”
伏秋莲点点头,“出发吧。”
伙计看着这一行人,心里觉得奇怪的很,特别是莫大把跟着他过来的人一叫进来,客栈里的伙计都有些傻眼,这不是衙门里的那几个人么,平日里一个个眼朝天看。
如今竟然跟着一个人过来给个妇人搬家?
几个伙计就在那里嘀咕,最后,还是掌柜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些人是衙门里的人,能让他们过来帮忙搬家的,还能有几个人?
慢半拍反应过来的伙计更是失声惊呼,看着自家掌柜的,他眼神带了几分的惶恐,“掌柜的,难道说,那个人,那个人是知县?”
“怎么可能,龚大人他在……”话在这里顿了一下,掌柜的已经是完全反应了过来,他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双眼发光,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是知县,新来的知县!
☆、044 入住
掌柜的面色那叫一个古怪,整个文山县都在猜测着新来的知县会是什么样,品行如何,又将是何时到来,又有人在猜测,龚大人将会如何做?
要知道当时全县的人都会觉得这文山下一任的县令可就是龚大人,哪里知道天上掉下来似的,就多了个新知县,这可不仅仅是分权的事,还有脸面呢。
虽然龚大人的性子素来稳重,哪怕是这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龚大人可是仍旧四平八稳的做他的事,甚至前两天还看到龚大人出城了呢。
骑在马上,平静的很。
偶尔还和人笑着打声招呼,还亲自把被马车惊到的老人送到医馆,又当街罚了那位当街跑马的贵公子……
其实,这位龚大人真的挺好的。
这么几年来文山县的县太爷一直求平,求稳,没给这里的老百姓做什么真正的实事,可这位龚大人却是不同,他的口碑向来很好的。
前任县令卸任,文山县可是不少人盼着这位龚大人能上位呢,没想到凭空降过来一位新县令。想着这些事,掌柜的回过神,看到身侧小伙计正使劲的晃他。
他伸手拍过去一巴掌,“怎么搞的,你拍我做啥?”
“掌,掌柜的,有人要结账呢。”伙计这一巴掌被拍的冤,抱着头嘟囔,他喊了半天喊不醒嘛,人家紧着走,难道不收钱就把人放走么,到时侯掌柜的肯定得剥自己一层皮。
掌柜的看着他的脸色一瞪眼,顺势又拍了一巴掌,“我有眼,自然看的到,我也没聋,你用得着说那么大声吗?混账东西,滚一边去。”
小伙计抱头鼠窜,掌柜的越来越凶了!
身后,掌柜的瞪他一眼,回头看到客人,脸上已经是堆满了笑,“客官您走啊?承惠二两银子,谢谢您喽。”把客人送走,他笑呵呵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
这人啊,谁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样的?
如同龚大人,前些日子的神彩飞扬,志得意满,到了这会,怕是只余满腔心思的苦了吧,还有,这苦还不能在人前说,在外头还得装一副笑脸。
这样看来,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倒是比龚大人还要好过些呢,想到了这里,掌柜的笑了笑,低头算起账来——管他谁是县令那个龚大人又如何呢。
他只要过好他自己的小日子就阿弥陀佛了。
文山县衙——
连清居于上位,龚明哲居于次位,余下主薄等衙门中人凡是数得上的都敬陪末位,其中,不少人以龚明哲为代表,看看连清,再看看龚明哲,缓缓的垂下了眸子。
龚大人没发话,态度不明。
新来的县令大人能力不知,脾性不了解。
他们这些小虾米啥的还是先缩着吧。
唯独一侧的杨主薄咪着眼,笑呵呵的啜茶,偶尔说上一两句话,眼看着大家和连清的自我介绍告一段落,他笑呵呵的拱手,“连大人中午可有事,咱们中午就去悦来楼可好?”
“哪里使得,让大家破费。”
龚大人确在这个时侯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茶盅,“大人一路辛劳,咱们给您接风洗尘是应该的,若是大人没有另行安排,就安排在中午可好?”
连清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中午实在是没空,家里一堆的事情,很多的东西都要收拾,准备,驳了大家的面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如,晚上我作东,请大家如何?”
“可不好让大人您破费,晚上还是咱们请客。”龚明哲笑着拱了拱手,一脸的真诚,“搬家是大事,那咱们就把宴席订在晚上好了。”顿了一下,他语气诚挚的开了口,“后头的院子已经收拾好,家什儿物件都是才置办的,下官也不知道是否合大人眼缘。”
“原来是龚大人帮忙,实在是要谢谢的。”
双方又客气几句,外头小厮就来报,连太太带着行李已经进了后衙,连清笑着起身,“内子带着两个孩子,我怕她会把我的书给弄坏,实在是不放心,诸位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行告辞。”
“大人慢走。”
一片恭送声中,龚明哲语气带着几分亲切的开了口,“收拾院子最是麻烦,大人的人手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