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师徒一般的亲密关系，所以万杰和武主任最近是越发不分你我了，要吃就吃，要喝就喝，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吃完了饭，因为武主任喝高了，万杰就把他搀扶到了自己的宿舍里，安排他睡下了，要走的时候，武主任却拉住了万杰的胳膊，说：“兄弟啊，哥我谢谢你还记得我，还愿意陪我喝酒！这样的兄弟现在不多的，你看看我现在还是个人样子不？”
万杰知道武主任喝多了，都是醉话，忙劝：“你看你说的是啥话，兄弟不记得你可还会记得了谁？在你那里你也没少照顾我，我陪你吃饭，你没嫌弃兄弟我没钱就不错了，现在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武主任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兄弟，现在我是明白了，要真想干出点事来，就要耐得住寂寞，不要像我一样想着这一夜之间发财打瓦的事，还是你聪明，我看了，你选的这个事比我的好，有句话哥我说不出来，说出来了你会笑话我的。”
万杰感觉武主任话多了，就说：“老哥，你喝多了，先好好睡一会，等酒醒了我们再好好聊。”说着，就要走。
听了万杰的话，武主任似乎想要证明自己并没有醉，所以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大声说：“兄弟你看看哥我像是醉了的不？我告诉你，哥我心里清楚着哩，你是不是不想听哥说的话？”
万杰看看马上走不了，就说：“怎么会？我们的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行，有话你就说，兄弟我听着。”说完，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万杰干脆在武主任的身边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万杰坐了下来，武主任感觉自己的心里踏实了，还是他真的喝多了，眼看万杰的屁股刚刚沾上床铺，武主任就又倒下了，但是他嘴没停了，对万杰说：“哥还是老话，我说出来了你不要嫌弃我，我才说。”
万杰知道酒喝多离开的人总肯翻来覆去地说一句话，就说：“这些我都知道，有啥你就说，你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听了万杰的话，武主任似乎很高兴，他在万杰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笑着说：“这才像我的亲兄弟，我也就不和你扯淡了，兄弟，你说说，你哥我给你做个帮手，你看看行不？”
听了武主任的话，万杰几乎是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武主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他不但知道自己的这个信息中心几乎还没有开展业务，也就是说现在还是个亏本的买卖，而且，在万杰看来，一个自己曾经的上司，怎么会掉下架子给自己做帮手呢？所以，一时间万杰几乎都不知道武主任说的是真话还是醉话，就细细地看了看武主任的脸，再瞅瞅他的眼睛，那眼睛里流淌出的满是真诚，不像和自己开玩笑，就问他：“哥，你会丢下你那摊子了？还有，你知道的，兄弟我这里现在的业绩还是个大鸡蛋，赔了多少钱你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我想啊，你就算不做你的事了，也断然不会来我这里的，怎么能谈上要不要哥你的话呢？”虽然万杰看出来了武主任对自己的真诚，可是他总还是不相信他的话，就再试探着这样说。
武主任终于是忍无可忍的感觉了，来了气，再坐了起来，对万杰说：“看不上我你也不要说这些漂亮话了，权当刚刚我的话是放了一个屁。”说着，站到了床下就要走。
这样，万杰才看出来武主任是真的要在自己这里干，于是，他忙拉住了武主任的手，说：“老哥你不要急，你要想在我这里干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兄弟刚刚说的话不过是怕委屈了你，要是你真的愿意帮我一把，你说我能不愿意了？”
听了万杰的话武主任才换了笑脸，说：“你说的话我都知道，要是为了钱我还真不会跟你一起干的，可是你现在不了解我了，我是真的想干个正经事了过几天安心舒适的日子了。”
万杰知道，虽然武主任以前干的事不是正道，但是长时间的交往，万杰也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如果真的能和自己一起打拼的话，说不定自己的事业真能成功也未曾可知，现在听了武主任的话，万杰感觉有点庆幸自己最初的决定，要是那个时候他和武主任一起干到现在，那他们的出路在什么地方还真不知道。
第二天，也就是在万杰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之后，等武主任进到了“货运信息中心”，万杰先是把他叫到了后面的宿舍，给他倒了水，说：“我想好了，你年龄大，经验也多，到这里了，我和小范还是听你的领导才好，所以，我们就还是定你做主任，我和小范跑外围，你看行不？”
武主任本来想的是万杰比自己有头脑，希望在万杰这里干实实在在的事，可没料到万杰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想了想，说：“按说这样的地方谁做领导都一样，我也不会计较的，大家齐心协力把业务做起来了，挣几个安心踏实的钱我也就满意了，说这些没用的做啥？”说着，站起来就要出去。
万杰一把拉住武主任，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好了，一来你的身体情况特殊，二来我和小范都还小，待人接物没有你老练，坐不了办公室，所以才想这么决定的，你也不要推辞，我想着只有名正了才可以言顺，只有把我们的关系理顺了，我们的事业才可以蓬勃发展。”
武主任听了万杰的话，自己没有了推辞的理由，就想了想，说：“行，反正这里的法人是你，你叫我做啥都行，进来要是做不好了你再炒我的鱿鱼也不迟。”说完，武主任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先说好了，到晚上的时候，看看小范回来了，万杰就把这些变化都告诉他了，最后说：“你暂时还在那里打火烧，我和武主任做业务，等着业务起来了，你也回来上班，这样可好？”
小范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他的心里，业务就好像是虚无缥缈的梦一样，怎么也进入不到自己的实际生活里，所以，他点了点头，对万杰说：“行，怎么都行！”说完，因为白天的劳累，他就脱了自己的衣服，钻到了被子里去了。
看看小范那疲惫的样子，万杰和武主任对视了一下，都会心地笑了。
之后事情的发展叫万杰有点哭笑不得。第二天，也就是武主任上任还不到8个小时的时间，居然给万杰打电话，要他马上回来。万杰这时候本来是想要到“九号公馆”里去见见谷子，因为娘给他电话说了三大的媳妇叫谁给杀害的事情了，所以他想问问谷子事情的经过，谁知道没去成，走到半道，接了武主任的电话就回来了。
到了货运信息中心，万杰还没说话，武主任就指着身边坐着的一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男人说：“万杰，这个是‘万通铝业公司’的张老板，今天有一批发往内蒙古的货，可是因为其他原因，他还想叫我们再帮助他找一个押车的人，你看看身边有这样的朋友没？”
万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几个月也找不来的业务，武主任怎么一来就找到了？难道他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或者是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万杰没有多想，因为这是他开业以来的第一宗业务，所以他很激动，也很珍惜，也就不想失去眼前的机会，想了想，就对武主任说：“押车的事你看看我行不？”
络腮胡子张老板看了看万杰，转过去问武主任：“他是谁？你们熟悉不？”
武主任笑了笑，说：“你放心，他是我们的老板，你说说，他跑得了和尚可还能跑了庙不成？”
张老板再看了看万杰，点了点头，说：“倒是个很精干的小伙子，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发车，你到我这里拿上货单，到了内蒙，等着收货的老板签字后你再把单子带回来，那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少了货的话你是要负责的。”
因为张老板在，万杰没好意思问劳务费的事，等着他走了，万杰才坐在了武主任的对面，问：“信息费多少我们可以不计较了，因为毕竟是我们的第一宗生意，可是你知道我跑这一次内蒙他能给咱们多少钱不？”
武主任看看张老板走远了，才返过来，对万杰说：“你没看这个张老板的个性？那是个不把小钱当作钱看的人，你只要把他的货安全送到，回来后由着他给我看远比我们和他斤斤计较来的多，你准备一下就放心地去吧，只是一路上要小心，切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人货都不能分开半步。”
万杰想了想也是的，自己就是不去也是没事可做，趁了这么个机会出去，既挣了几个钱，还可以到外面跑跑，也算是散心了，心里能畅快些。
到下午的时候，接到了张老板的电话，万杰到了他的公司，看着铝锭一块一块装上去，然后再点了数，和货单上的记录一样，就在张老板的合同上签了字，跟上货车走了。
货车上有两个人，一个是司机，装货的时候万杰听见别人都叫他小刘，现在看看他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所以他也就“小刘小刘”地叫他；另一个是车老板，姓王，司机小刘叫他王哥，万杰也就这样叫他了。跑了半天的路，到了后半夜，王哥就叫司机小刘休息一会，然后他自己开车，这个时候，万杰才明白，王老板还是个兼职的司机。
看看小刘躺到了后面睡觉去了，万杰害怕王哥开车走神，就没话找话地问他：“王哥，从河东到内蒙这么远的路，你怎么不多找一个司机？你这样开车，不辛苦么？”
王哥撇了撇嘴：“多找个司机？你真真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你知道这样的司机一个月要多少钱不？我告诉你，四千块钱还不是好司机，连上住宿吃饭，没有个小半万能出来不？”
万杰对这些都是外行，不过是闲聊，所以也不动脑子，接着说：“你这么还做老板还开车，实在是太辛苦了，我想啊，这么大的车，多跑一趟啥钱都有了。”
王哥可能是有点犯困，自己掏出了一盒烟，问万杰：“抽不？”
万杰摆摆手，忙说：“嘿嘿，我还没学会，你抽吧。”
老板王哥点上了烟，还没忘记万杰刚刚的话，说：“你别看跑这么一趟好几千块钱，可是你算过没有？除了机器的油，司机的工资，加上我们的饭钱、烟钱，更不要说国家的费税又是那么多，你说说能落几个钱？现在查超载也查得紧，要是顺的话，我们多少挣几个钱，要是再碰上车大小出点问题，那肯定就赔着回来了。”
赔挣似乎并不关乎自己，所以，万杰也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感觉有点犯困，眼皮开始打架了。
冬月里，河东这个地方已经穿上了棉衣，所以过了大同的时候，万杰越发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风开始往车里面灌，他把自己的羽绒服使劲地裹紧，靠在座位的靠背上，心里渐渐迷糊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万杰隐约感觉车停了下来，还没来得及睁眼看，就听见王哥对他急切地叫着：“万杰，快醒醒，快醒醒，前面查车了。”
万杰已经睁开了眼，朝前面看了看，大约几百米的远处，在沉重的夜幕下，交警的车灯一红一蓝地闪着，就问王哥：“交警查车？”
王哥顾不上回答万杰的话，只是用命令的口气说：“快，把衣服都脱了，塞到座位后面的工具箱里。”说着，他先把衣服脱了，全身上下连一根线都不挂。
万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忙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一并交给了王哥。王哥接了万杰的衣服，胡乱地揉成一团，匆匆忙忙地塞到了驾驶员的座位后的工具箱里。
完了，王哥再次发动了汽车，打开大灯，朝着前面开去。万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因为脱了衣服，感觉冷簌簌地，自己的牙齿怎么也切合不住，上下打颤。
车近了的时候，万杰才看清楚，果然是交警在查车。王哥看见交警给了他靠边的手势，就把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摇下了玻璃窗。这时候，那个把自己拦下来的交警走了过来，对着他敬了个礼，完了，说：“请出示你的行车本和驾驶证！”
王哥把脸贴近了玻璃窗，表情尴尬地对那个交警说：“警察同志，我们的手续刚刚在进入大同的时候叫几个人抢跑了，你高抬贵手吧，放我们过去。”
警察好像并不相信王哥的话，他看了看王哥，再围绕着车转了个来回，再到了玻璃窗前，用命令的口气对王哥说：“下来，你先下来！”
王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交警说：“同志，我真的不能下去，求求你了，给我们留点脸面吧。”
交警似乎没有了耐心，看看王哥和万杰并不下来，他就亲自拉开了车门，谁知道一看，驾驶室里坐着的两个人都是*地坐在车里，就把车门使劲地关上了，然后对着玻璃门里面大叫：“滚！”说完，扭头就走了。
要在平时，谁敢在自己面前说个“滚”字，自己说不定会剥了他的皮，可是今天例外，王哥听了交警的话，好像乱坟岗里捡了条性命一样为自己庆幸，眼看交警才离开几步的路，他已经发动了汽车，飞也似地朝前跑去了。
接下来万杰才知道，原来王哥的车为了躲避电子警察，一路上用的是假牌，本以为出不了什么事情，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他和万杰才不得不使用了苦肉计。
到了内蒙以后，已经是快吃中午饭了，老板王哥用脚踢了踢睡着的小刘，说：“你他妈的和个死猪差不多，路上的惊险你都知道不？咱们先说好了，这次我要从你的工资里扣100块钱奖励给万杰。”
小刘还是迷迷糊糊地，啥也不清楚，也不问个明白，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交货的时候，王哥和小刘已经住到宾馆休息去了。万杰知道自己的责任，于是他一个人和内蒙的老板把手续交割完毕，看看没有什么差错，才放心地到宾馆找王哥和小刘一起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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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心血来潮 行凶身陷囹圄
四十六
报仇心血来潮 行凶身陷囹圄
那天从王菲那里走后，苗大哥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好像有一股热血要喷溅出来一样，使得他左右不了自己的思想和行动。那一刻，他再次想起来了自己的以前，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和那个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并葬送了他自己一生的男人，苗大哥表现出了极度的狂躁和不安，他想，自己已经是身负两条命案的逃犯了，要死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现在就是杀了这个有才无德的李之才，那也就是多赚了一个，何况，他想，自己与其这样苟且偷生地活着，不如轰轰烈烈地干一件大事，拿自己的命去换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学老师的命，就好像拿一斤的白菜换了他那一吊的猪肉，还有啥不值得的地方？
人，在一时间失去理智的时候，在其他有些地方却往往表现出极度的周密和冷静。苗大哥先是找到一家自由超市，在超市里转了半天，看中了一把水果刀，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它的长短和宽窄，然后又用拇指在刀刃上刮了刮，感觉非常满意，也不看价格高低，就买上了。
出了超市，苗大哥有点后悔，在买水果刀的时候他已经考虑了刀子的长短，但是他没有想到，虽然长刀子有利于自己的行动，可是因为太长，他找不到身体上可以藏刀的地方。后来，他因为心情焦躁，也就不多想了，直接把水果刀放到了自己的衣袖里。
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学生吃了晚饭的时候了，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