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做轮回盘的材料回家,在这里嫁人算怎么一回事?
可是她现在没有半点机会逃走,白天丫鬟仆妇一大群,而晚上何香寒又像个门神似的,和她同睡一楼,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唉!要是有个替身就好了!”伊轻尘叹了一口气。
咦,替身?!
她猛地自床上弹了起来。一颗心扑扑跳个不停:“我记得老爷子教给我的法术里有制作替身这一项,或许,我可以用这个法子……”
逃婚1
转眼间,三天已经过去了。
这三天里,枫逸影果然守诺,一次也没来过。而伊轻尘也乖乖的,不再闹着要出去了。似乎是安心要做新娘子了。这让何烟墨很松了一口气。
奶奶的,他这义父可真不是这么好当的。这丫头真不让他省心,天天担心她会不告而别,整的他草木皆兵的,这几天里他所有的侍卫都调动起来了,日夜巡逻。连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等这丫头一嫁走,他可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一大早,就有喜娘来为伊轻尘绞面,梳头,换嫁衣。
伊轻尘今天乖的不像话,让她站就站,让她坐就坐,绞面的时候,本来有些疼的,但伊轻尘生像是木头做的,连眉头也不皱一下。面上始终笑盈盈的,
让一旁打下手的何香寒看的心里直发毛,不明白伊轻尘为什么会笑的像个呆瓜。
但她除了笑的有些呆以外,好歹没做别的惊世骇俗的事。何香寒也就放下心来。只要把这丫头送上花轿,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直到大红盖头盖上了伊轻尘的头,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一回身,不提防踢上了一只椅子。险些把她绊了个跟头。
幸好她身怀上乘武功,打了个趔趄,便已站定。
那椅子反而被她踢的连连在地上跳了几跳,险些摔倒。
咦,她怎么感觉这椅子有些软软的?
何香寒仔细看了看那张椅子,见它和别的椅子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不由暗吁一口气,苦笑了下。这两天她都被伊轻尘弄的草木皆兵了,可能是精神太紧张了吧?才会感觉这椅子腿像人腿一样软……
她正想看看这椅子还有什么特别,忽听外面锣鼓震天,鞭炮齐鸣。原来是花轿已经到了。
屋里的人顿时忙乱起来……
何烟墨也学别人嫁女的样子,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然后欢天喜地地把伊轻尘送上了花轿,看着花轿渐行渐远,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挥手:“好啦,侍卫们都撤了吧!该干嘛干嘛,一切恢复原状!”
逃婚2
侍卫们齐齐答应一声,轰地一下,全散了。
在靖西王府中的竹楼上,所有的人都去送新嫁娘了,楼里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就见被何香寒踢中的那张椅子晃了一晃,居然变成了一个娇俏如花的少女。竟然是已经被花轿接走的伊轻尘。
原来她在清早一起来,便在早已准备好的小木人施了法,让小木人变成她的形貌,然后她自己使用隐身咒变成了一把椅子。眼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在木人身边忙忙碌碌,她不是不捏着一把汗的,唯恐被识破。
好不容易等这些人把假伊轻尘扶下楼,送上了花轿,所有的人都散去。她才恢复了真身。
她轻顰着眉头,轻轻捶了锤小腿:“呼,疼死了!麻死了!怕是青紫了吧?”
这何香寒不亏是练武的人,无意中踢了她这一脚,让她险些当场就痛呼出来。连跳了好几跳才稳住身形。幸好何香寒并没有起疑心,不然她铁定露馅了!
再加上她自大清早就用障眼法变成了椅子,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她却是一动也不能动。谁见过一张椅子自己走来走去的?
这般直挺挺的站了整整一个上午,她的腿完全站麻木了。
她侧耳听了听。确信这楼上除了她再无一个人,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站的发麻的双腿,便忙忙地换了一身普通小厮的衣服。悄悄溜下楼来。
整个靖西王府一团喜气,处处张灯结彩,几乎所有的人都去招待前来贺喜的宾客去了。院子里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人,还都是丫鬟仆妇家丁之流的。她身穿小厮的衣服,自然是没人去注意她。
她提心吊胆地转过了几层院落,眼见再穿过一道月洞门就可以看到大门了。忽然眼前一花,一个小小的身影也不知自哪个角落跳了出来,正挡在她的面前,嘻嘻笑道:“伊老大,哪里去?”
你应该不会是想揭穿我
他声音不大,却险些吓跑了伊轻尘的三魂七魄。她颤巍巍的定睛一看,就看到何守悟这个小屁孩叉腰站在那里,一双大眼睛满是坏坏的笑意,眨呀眨的望着自己。
伊轻尘忙向四处看了看,见四周并无外人,这才稍稍放下一点心,忙一把掩了他的嘴巴,拉了他躲到一个花坛后面,何守悟笑眯眯地望着她,倒也不挣扎,伊轻尘确定没有第二个人看到,这才说道:“死小孩,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出逃?你不是也看到我上了花轿了吗?”一边说着,一边不善地瞄了瞄他,心里琢磨着是到底把他一拳打晕好,还是直接灭了口好……
何守悟小嘴一撇:“你造的那个假人也就是能骗骗凡夫俗子,如何能骗的到我?我偷偷的看了,那上面连一点活人气都没有,自然就知道你是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了。我躲在你逃跑的必走路线上,自然一抓一个准,到底被我逮到了。”
伊轻尘瞪了他一眼:“骗骗凡夫俗子?这么说,你不是凡夫俗子了?那你到底是什么?总不成真是个人参娃娃吧?!”
何守悟小脸微微一变,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是人参娃娃?我当然不是凡夫俗子,我是大夫,而且还是个神医大夫,你造的那个假人连真正的呼吸都没有,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一发怒,声音大了不少。伊轻尘吓了一跳,忙掩住他的小嘴:“好啦,好啦,我相信你的神医本领啦,你说,你到底想堵我做什么?嗯,你应该不会是想揭穿我,要想揭穿你早就揭穿了……”
何守悟大眼睛眯了一眯:“咦,你这丫头还不算太笨嘛。我当然不是想揭穿你,我想你让也带我走!”
一句话说完,伊轻尘就跳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我自己走就够担心的了,怎么还能带你这个拖油瓶??”
何守悟小脸一黑:“哼,你不带我,我可就喊了!让你走不成!”
逃婚3
伊轻尘只觉头嗡地一响,瞬间大了一圈:“拜托,我说小何大夫,你又不是我儿子,老跟着我做什么?我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了,哪里能够照顾你啊?”
何守悟大脑袋一摇,小嘴一撇:“我不管!我非要跟着你,你还欠我许多故事哩,就这样走了,我去哪里找你去?你不让我跟着我就喊了……”
“好,好,好!小祖宗,算我怕了你了!你跟着就跟着吧,但你必须听我的。”伊轻尘只好退了一步。
何守悟大头摇了一摇:“谁对听谁的,不能完全听你的。”
伊轻尘瞪了他一眼,不禁有些气结:“好,好吧,那就谁对听谁的,我说,小屁孩,你既然跟我走,那能不能麻烦你先换身衣服?你长的太显眼了,我怕门卫上认出你来。”
何守悟小嘴一翘,笑道:“他们又没禁我的足,认出来又能如何?来,你跟我来,保证你安全走出这道大门。”
说话的当儿,他已自身上掏出一个搭袋;递给伊轻尘道:“你背上这个,然后一切听我指挥,”
伊轻尘不知他又耍什么古怪,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不听也不行。只得把那搭袋搭在了肩上。
何守悟咯咯一笑:“好啦,你低下头,别人说话你也别抬头,跟我走就是了。”
率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伊轻尘呆了一呆,忽然醒悟,这死小孩原来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了,就等着自己上套呢。
明白归明白,这死小孩的话她还不能不听,战战兢兢地低了头跟在何守悟的后面。
二人转眼来到大门口。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所有该来的客人基本都来了,都在待客大厅里喝酒道喜。本来繁忙的大门口此时终于有了一些冷落,两个穿着光鲜的门童正倚着大门打盹,何守悟自来到这靖西王府后,常常出出入入的采购一些药材,门童们倒也都认识他。而且,也忒尊重他。
迎来的是塌天的大祸……
废话,神医啊,哪个敢不尊重?谁能保证以后不得个头疼脑热的,求医求到他的门上?
看到他来了,他们丝毫也不感觉奇怪,其中一个门童笑道:“何大夫,这个点您不在大厅喝酒,还要出去采购啊?”
何守悟鼻子里哼了一声,小脸一抬,鼻孔朝天,架子端的比天还大,就这样走了出去。
伊轻尘暗暗好笑,也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
那两个门童没有丝毫的怀疑,就有一个门童盯了伊轻尘一眼,似乎有些纳闷何守悟何时多了一个跟班。
但打死他也不敢问,毕竟这拽拽的小家伙是位神医,连王爷也敬重他三分的。他哪敢不怕死的去摸老虎屁股,询问他这跟班的来历呀?
她俩个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靖西王府,来到了大街上。
“喂,伊老大,我们现在去哪里?赶紧出城么?”何守悟眨巴着他的两只大眼睛望着伊轻尘。
伊轻尘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咕咕乱叫的肚子:“丫的,我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啦,我们先去找个饭馆祭了五脏庙再说!”
何守悟眉头微微一皱:“这不好吧?他们一旦识破你那个假人,必定会满城找你的,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伊轻尘明眸一眯,得意地道:“放心,我那个木人能坚持六个时辰呢,也就是说,要到下午四点多钟才能现出本相,现在顶多也就中午十二点多,不妨事的。我们先吃饱再走,我可是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看这丫头饿的两眼冒蓝光,他如果再阻拦,搞不好她会把他当包子啃了。更何况他也有些饿了,便也不再反对,两个人找馆子吃饭去也。
她却不知,她这一逃,迎来的是塌天的大祸……
而此刻的逸王府,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
皇子娶正妃,那场面之壮观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花轿还没有出门,就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朝廷大员前来贺喜,自有执事管家带了一众奴仆热情招待。
诡异的笑意
震天的喜乐,吹吹打打的乐师队伍,威武庄严如长龙般的仪仗队,迎亲的花轿终于回来,满身喜气的枫逸影也终于回来。
逸王府府里府外此时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单单门口停留的大轿就有上百顶。从大门口一直排到了长街上。
枫逸影一身大红喜服,眉梢眼底俱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此刻,能娶伊轻尘为妻,已是他今生最大的欢乐。
铺红毡,过火盆,……他第一次感觉这些繁琐的礼仪不那么讨厌。手里紧攥着喜绸,看到喜绸的另一端在伊轻尘那只纤纤玉手里握着,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都是满满的温暖的感动。
、喜堂里贺客如潮涌,但在他的眼中,只有眼前这个盖着大红盖巾的女子。这几天,他一直在患得患失中度过,唯恐靖西王府会忽然传来伊轻尘跑掉的消息,直到今天,他亲眼看到她钻进了花轿,他的一颗久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从此以后,她就是他的妻,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能激动他的心了,他虽然一贯淡然,此时也禁不住笑意满唇角,春风满面了。
这是一场旷世豪典,枫逸影一心想要给伊轻尘最好的,自然一切都按照最豪华的来。
从大门到喜堂,长长的走廊上铺满了青翼国最好的大红绣毯,绣毯两边是各种争奇斗艳的鲜花。
在众人震天价的恭贺声中,枫逸影牵着伊轻尘终于走进了红烛高烧的喜堂。在神案前站定。
此刻,青翼国的皇上枫名旭独坐上首,一向威严霸气的脸上此刻满是笑意。
在他的身侧右方,太子枫天语和他的明师爷垂首站在一旁,他们自然也是来贺喜的,虽然他们和枫逸影一贯不和,但这样的场面他却是不能不来的。更何况还有个父皇坐在那里?
太子也在笑,只是笑意却未延伸到眼睛里。
那明师爷本来一直垂首站在太子枫天语身后,看到枫逸影牵着蒙着大红盖巾的伊轻尘走近,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火热。虽然低着头,一双眸子却像钩子似的盯在伊轻尘身上,就这样打量了一会,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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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新娘
他身子站着不动,一只手却在袖中挽了个奇异的手势,一团常人看不到的黑气自他的手中凝结成形……
“一拜天地!”
“二拜皇上!”
“夫妻对拜……”在礼官的大声唱诵之中,枫逸影和伊轻尘完成了前两拜,正想夫妻对拜,一阵奇异的狂风忽然自门口刮了进来,将伊轻尘头上的盖巾一下子吹落,旁边的喜娘吓了一跳,慌忙拾起,正要重新为‘伊轻尘’盖上,无意中一瞧她的面目,忽然‘啊!’地一声尖叫!
她这一声尖叫吓了众人一跳,齐齐向新娘子的脸上瞧去,这一瞧不要紧,几乎所有的人全部倒吸了一口冷气!有的人更是失声叫了出来。
这哪里是人类的应该有的脸啊?这分明就是一截木头!黄黄的,用炭笔简略地画着的眉眼,下面是一弯弯的,上翘的小嘴,整个脸上都笑眯眯的,显得分外的诡异!
也就在大家一愣神的功夫,‘伊轻尘’像个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委顿下去,大红嫁衣蜷成一团,散落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张大了口合不拢来,足足能塞下一个鸭蛋。有些胆子小的更是尖叫出声。就连皇上也猛地站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枫逸影。道:“逸儿,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出声,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地上掉根针似乎也能听到声响。
枫逸影呆呆地站在那里,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丫头到底逃了!她就这么讨厌嫁给我吗?居然使用了这样一招!让我精心筹备的婚礼在群臣面前成了一个大笑话……!”
他的脸先是发白,随即又微微有些涨红,虽然他极力的镇静自己,但微颤的双手却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太子枫天语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微笑,他忙低头把这笑容收起,肃声道:“父皇,儿臣早就说过,这姓伊的女子是个妖孽,竟然使用了这种障眼法,她把我们皇家的威严置于何地?这要传到别国中,简直就是一个大笑柄……”
怜悯的目光就如同一把把刀子
皇上的脸色阴沉的简直能滴下水来,眸底似有火焰在燃烧,沉声道:“传朕的旨意,自即刻起,擒拿妖女伊轻尘,活捉者赏金万两,封千户侯,献上人头者,赏金五千,官升一级!一个月内,无论死活,缉拿伊轻尘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