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脸的就是狠狠的一阵皮鞭,然后便是一阵凶猛的怒吼“慢腾腾的干什么?快点跑!”
“快点,你昨天没吃饭啊,跑这么慢!”
“喂!你!说你呢!乌龟也跑得比你快!”
“蠢货,蚂蚁都跑得比你们快!”
亲卫用恶毒的言语和温柔的皮鞭努力教育着落后的士兵们!张鑫和司马灵风也在旁大声地喝斥着:“快点跑,如果现在就撑不下去,那么就干脆给我滚出军营,因为后面的训练还要艰苦得多!我再说一次,军队里只要勇士,不要孬种!”
我则是一边跑一边喝道:“大家注意了!每天训练的前十名赏银二两,休息一天,前五十名赏银一两,休息半天。训练过后所有的弟兄们加一顿荤菜,训练的落后五百名士兵必须罚站一个时辰,第二天早起一个时辰为所有人准备早餐。”
士兵们听到我的话,强烈的自尊心和赏银的刺激使得他们喉咙里发出一阵低低的怒吼声,咬着牙立即又加快了速度向着丘陵奋力狂奔而来!
随着山势越来越显陡峭,士兵们的呼吸已经越发急促起来。原本整整齐齐的队列到了半山腰以后,也已经变得稀稀拉拉的,看上去就像是是一条有气无力的大蛇。此时我带着亲卫一起步行飞奔上山,当然,途中自然会对某些磨磨蹭蹭,偷工减料的士兵饱以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最不济便是飞起一脚,蹬在一帮懒鬼的身后。。。。
渐渐地,先锋营的一部分士卒陆陆续续的接近山顶,看到了这一幕的张鑫和司马灵风便加快了脚步,大喊大叫的向山顶直冲而去。这样的急行军和登山对我们这些身负绝技的人来说实在是稀松平常,我带着几位妻子,还有来自于蝴蝶谷的亲卫,一行人迅如闪电、轻如柳絮一般便飞快地越过先锋营,抢先登上了顶峰!
两位副将还有冯树森和陈剑雄也紧跟在我们身后登上顶峰,大家迎着晨风站在山顶上眺目远望,出发时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行军队伍,现在稀稀拉拉的至少拉开了一里以上。跑在最前的士卒已经快接近山顶了,而落在最后面,体力耐力较弱的士兵却还在山腰里,努力拖动着几乎已经不能动弹得双腿,满头大汗的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上苦苦攀登。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我心头微微一软,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转头对大家说道:“大家看看,简简单单的测试,差距清清楚楚的显露出来。想要作为一支合格的远征军上阵杀敌,他们的距离还远着呢!”
张鑫点点头表示赞同:“将军!你的意思呢?”
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训练,天天训练,直到他们能够大刀训练标准为止!”
训练标准我早已交给了大家,没有人出言询问。不过他们还是打了寒颤,天天早上来一个四里往返长跑,那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司马灵风皱着眉头说道:“天天这么训练,怕他们的身体受不了。”
负责粮草辎重的吟诗说道:“司马将军放心,将军早有安排,吩咐为所有的士兵晚餐每个人增加三两猪肉,还有一两精米。”
司马灵风惊讶的说道:“这么一来,几个月的训练要增加不少的开支,恐怕我们大营的银两不够啊。”
吟诗笑着说道:“司马将军放心,前段时间来兰州的路上我们遇上了一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鞑靼人,将军苦口婆心的开导他们,这些鞑靼人万分感激,离开之前送了我们不少的礼物,大家不必为这段时间增加的开支发愁。”
马鞍山的大战传遍整个大西北,司马灵风他们当然了解,何况我还一人送了他们十匹上好的鞑靼战马。
渐渐地,第一个士兵气喘如牛的登上了山头,二话不说便是一头栽倒在地,就像是夏日里的狗狗一般,吐着舌头疯狂的吸气,接着抱住自己的腿部发出一声痛苦呻吟声。紧接着第二个士兵,第三个士兵,第四个士兵登上了山头,直到最后几名士卒在如狼似虎般的亲卫连推带踢地催促下,跌跌撞撞的爬上山顶时,距离出发时已经过去了不止一个时辰。
第329节
看着横七竖八地的躺在地上,像一条条死狗一般长吁短叹的士卒,大家摇摇头一阵苦笑,我做了一个手势,冯树森面容一紧,沉声大喝道:“起立列阵,拖拖拉拉的军棍伺候!”
集合的鼓点在山间响起,还扑倒在地上坐垂死挣扎状的士兵强打精神,拖动着几乎已经毫无知觉的沉重双腿,缓慢地排开了队列。最终还是有十几个士卒累得实在动弹不了,甚至还有几个人在到达重点之后体力透支而晕倒,几个好样的军医忙忙碌碌的赶着处理伤病号。
我苦笑着冷眼旁观,现在士兵组成的方阵看起来明显比起早晨未出发时的状态差了很远,个个萎靡不振,队列也是歪歪斜斜、稀稀拉拉的不成模样。连那几个新上任的校尉都是一副累死累活,有气无力的可悲模样。
又该唱唱红脸敲打敲打这些家伙了,我怒气冲冲的大声喝道:“看看你们那不人不鬼的贼样,不过这跑上几里路就累成这个样子,你们凭什么上阵杀敌?凭什么升官发财?凭什么保家卫国?这次远征还怎么指望你们去获得胜利?”
我恶狠狠的继续说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的长跑就是一项固定训练项目。今天的成绩超过了一个时辰,我非常不满意。一个星期之后,我要求你们全部都得在一个时辰内完成。从明天开始,一个时辰内不到山顶者,早餐免除,一个月之后,半时辰加一炷香时间以后不到山顶者,立即给我滚出军营。至于现在躺在地上的十几个半死不活的孬种,马上给我赶回原来的队伍,大家听明白没有?”
累死累活的一大帮士卒内心里又是一阵呻吟:“这下可完了,这新来的主将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手底下这么狠,看来这几个月训练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这时,实在忍不住的张鑫低声的问道:“将军,您要练兵,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不过将军不教我们战场搏杀的功夫,或是行军布阵的战法,要我们一脸几个月每一天都这样跑来跑去的是什么用意啊?”
我心里暗自好笑,终于钻出来一个让我立威送死的家伙。我怒喝道:“怎么,张大人有异议?我的军令是怎么说的?看来我需要向你再重申一遍:第一,服从命令;第二,绝对服从命令;第三,不折不扣的服从命令!张大人!请不要把军令当成可以用来讨价还价的耳边风,我命令你,跑回军营之后不准吃早饭,把这三条军令抄写五百遍,粘贴到每一个营房,并且向营房里所有的士兵高声宣读十遍。”
叫这么一个粗通文墨的大老粗抄书,还真是难为他了。连箭射出头鸟这个道理都不懂,这家伙实在是笨得有些可爱。张鑫到底是员硬汉;见自己无意触犯了军令而要受罚,而且处罚的方式如此匪夷所思,竟也没有一句讨饶的话语,
我看着稀稀拉拉排列着的鸦雀无声的队列,又看了看张鑫,冷声道:“张大人,你犯我军令,对于我做出的处罚你可心服?”
张鑫到底是一名军人,服从军令已经成为他性格的一部分,不由得咬了咬牙道:“未将无意触犯将军军令,理当受罚,不敢有怨!”
我点了点头,对着所有的士卒高声说道:““绝对服从军令,这是任何士兵都不能违背的誓言,一旦一个士兵开始对自己军营的主见发布的军令表示出怀疑的时候,这个军队不久就会崩溃了!所以,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记住我的军令!大家听明白了吗?”
士卒们齐声喝道:“明白!”
我冷冰冰的扫视一眼吓得有些发呆的士卒,森然说道:“从今天起,军营之中我便是你们的主宰,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必须遵守军令,有胆敢抗命不从或是心存疑虑者,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军棍伺候,第三次当成逃兵赶出军营,如果情节严重,就地诛杀,绝不姑息!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士卒们齐声大喝道:“明白!”
我满意的对大家点点头,一边说道:“今天第一天训练,可能大家都不太适应,辛苦大家了。现在,各营列队下山,大营里已经备好了早餐,大家抓紧时间吃饭,抓紧时间休息,一个时辰后还有训练!”
“明白!”累得死去活来的士卒们一听说可以下山吃饭了,顿时一阵欢呼,急忙列好队形,苦苦的拖动着蹒跚的双腿慢跑,至于,那十几个累得爬不起来的家伙,就只好委屈亲卫们把他们拖回去,直接打发他们滚蛋了!
军营的早餐很简单,一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外加两个夹着肉酱的白面大馒头,还有的就是一碟一碟的酱萝卜和辣白菜。我们并没有特意安排自己的早餐,包括几个女孩子,大家手里拿的都是和士卒一模一样的大馒头。我们也没有特意安排自己的位置,学着士卒的模样端着早点随意找个角落蹲着或者是坐着,就开始享用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当然几位妻子总是抓紧时间和我聚在一起。
疲惫的士卒们在大营里狼吞吐虎咽一般地吃完了简单的早饭以后,便又列队缓缓向军营中央的校场前进。为了让大家有时间恢复体力,我只是不声不响的看着她们,并没有刻意的催促他们抓紧时间集合。但看着他们行动时无精打采、咬牙苦撑的可怜样子,我还是忍不住心中暗笑:不要着急;待会还会更加美味的好菜等着招待你们呢。
说起早晨的体力训练,来回一共大约七八里路,对于一个士兵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保持了正常行军速度的士卒们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到了大营,吃完早餐休息片刻之后,此时已经接近巳时了.
我登上点将台,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校场上的士兵,虽然他们仍然没有从体力训练的疲惫中完全恢复过来,但吃完早饭休息片刻之后,大部分人的精神面貌已经好了许多,队伍的排列也比行进间整齐、肃穆多了。
我暗暗点头称赞:大明边防军的军纪的确很好,而且身体素质也普遍超过内地的士兵,要是一般的内地士兵猛地一开始就是八里路体力、耐力训练的话,可能早就累趴下了,能站起来的人估计不会超过三成。
唱红脸的依旧是大嗓门的冯树森,他板起了面孔在点将台上大喝一声道:“三军听令:全部卸甲,轻装待命!”
士卒现在已经被我的手段有点整怕了,不假思索的遵守了冯树森的号令,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而有序地开始将全部甲胄以及兵器脱放下后,又回到了队列之中。
我心里十分的满意,起码他们知道自己应该不折不扣的执行主将的号令。冯树森依旧是那一副棺材脸,他站在点将台上继续发令道:“所有人听我口令,全军转身向后,全部蹲下,双手背在身后紧握在一起!”
大家虽然对这个动作有些莫名其妙,但让一丝不苟的照做了。一时间,校场上蹲满了六七千位彪形大汉,看上去颇有点滑稽可笑的感觉。
冯树森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喝道:“大家保持蹲立姿势,跳跃前进,至栅栏后转头再返回校场原地!”
不止是士卒,连点将台上的两位副将和我的几位女扮男装,一身盔甲的妻子都有些发愣,这动作实在是古怪,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人蹲在地上背着双手向着跳,这不成了大田里蹦蹦跳跳的青蛙了么?
一时间校场上的几千位士兵敢斗有些为难,犹豫之下没有动弹!
我脸色一变,大声喝道:“第一,服从命令;第二,绝对服从命令;第三,不折不扣的服从命令!有胆敢抗命不从或是心存疑虑者,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军棍伺候,第三次当成逃兵赶出军营,如果情节严重,就地诛杀,绝不姑息!”
忽地,队列里的一名十夫长猛地站了起来,强健的身躯散发出浓重的怒气,奋声道:“将军;我们是奋勇杀敌的战士,不是戏院里的戏子,你不能这么污辱我们!”
我冷冷的一笑,森然说道:“这是训练;不是污辱。方才在山上张将军置疑军令在前,已然受罚;现在你反抗军令在后,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军棍伺候,第三次当成逃兵赶出军营,如果情节严重,就地诛杀。有榜样在前,你依旧我行我素,目无军法,理当重则。军法校尉何在?见此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逐出军营!”
这家伙应该是军营里的刺头,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已久,若不惩办几个,实在是难以严正军令,所以逮到机会后我便是毫不手软!
军法校尉属下的士兵闻言从队列中站了起来,将这名十夫长猛地掀翻在地,押着拖下去。愤怒的十夫长依旧不服,如同一只被囚的猛兽般在捆缚下狂呼乱叫、拼命地挣扎,那巨大的蛮力竟然使得五六名士兵都有些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还敢反抗?我有些火了,早就听说将军到军营要是不杀几个人立威,就难以震慑军营里的兵痞,原本我还不信,总是想着以法服人,看来我是错了。我对站在点将台左侧的陈剑雄做了个手势,旁观的陈剑雄早就火了,用手中的剑柄猛击在其后脑之上,顿时把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击倒,然后利剑急闪,人头落地。
三军尽皆骇然!
看着鲜血淋淋的头颅上兀自横眉怒目、死不甘心的面孔,我厉声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遵令者下场便是如此。她的职位由副手顶替。想着三军听令,跳跃前进!”
士卒们见到陈剑雄的手段如此的狠辣,心中震惊非常。血淋淋的教训在前,大家不敢抗命,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无论大小将官都开始一蹦一跳的跳跃前进,只把一般裨将、牙将等人气得窝了一肚子火!
一时间;校场之上士兵们都变成了青蛙;在地上丑态百出的蹦蹦跳跳!那稀奇古怪的姿势、似笑非笑的表情,直看得围观的炊事营士兵一阵幸灾乐祸地轻笑。
司马灵风听到动静,转过头冷冷地注视了一下这些炊事兵,大喝道:“好笑么?你们也全部给我下去,跳跃前进。”
炊事营士兵不敢违令,也只好硬着头皮下了校场。于是校场上便又多了一群青蛙,先前蹦蹦跳跳的士兵均是低低一阵幸灾乐祸,取笑他们自作自受。从点将台到校场边缘的栅栏足有上千步远,依靠蛙跳前进那么远的距离,的确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其中的运动量之大,恐怕不逊色早晨的体力训练。
在仅仅蹦了三四百步远之后,一部分的士兵已经累得呼呼直喘了。他们感觉到自己的浑身上下散发出难熬的热气,偷听上的汗珠噼里啪啦的不停的往下落,眼睛前也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水般,看着远处变得模模糊糊,双脚则像似不是自己一般的又酸又麻,尤其是脚掌上早已经磨破了无数的水泡,每一次跳跃落地时都会发出一阵烟熏火燎一般的疼痛。
虽然大家脸上的表情痛苦非常,疲惫得几乎一闭上眼睛就会睡着了,但是军令如山,再苦再累也得拼命撑着!更何况,万一坚持不住像刚才那些同袍一样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被灰溜溜赶回原来的队伍,那岂不丢尽了自己的脸!于是他们咬紧牙关,狠起心肠,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玩命似地坚持着:我跳!我跳!我跳跳跳!
刚刚开始的时候,士卒们蹦蹦跳跳那滑稽可笑、东倒西歪的样子,惹得一进到军营开始就板着脸的监军琳可嘴角微微露出一股笑意,而其他几个疯丫头等人虽然明地里不敢笑,暗地里却早就笑得几乎肠子打结,心中不禁苦笑:这相公实在是坏透了,实在是折腾人,这样蹦蹦跳跳的方法也算是练兵良方?难道相公是想训练一个马戏团?
到了后来,心地善良的几个女孩子看着士卒们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