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妇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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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妇难为-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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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氏忙上前一步,拉过罗云初的话,嗔怪道,“二嫂,咱是回家,用不着你亲自来迎。还有呀,你是有身子的人,该注意的可得注意点啊,冻着了我的侄儿我可不依。”
    余归晚和宋铭承两人新婚,经过几个月的磨合期,两人的日子过得也颇滋润,虽然没有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但也颇为甜蜜融洽。余归晚又是读过一些书的,只要不涉及太深奥的问题,夫妻俩人常常能说到一块儿去。渐渐的,二郎也会把家中的情况拿出来和她说说,让她心里有个底儿。当说到二哥二嫂往他衣内塞银票,让他得已顺利进京赶考时,语气中不乏尊敬佩服。当然,提及他二哥二嫂时,自然还有一些生活中的小事。
    余归晚是个很传统的女子,恪守夫道自是不必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尊敬的人她自然得尊敬。而且听了铭承说的话后,余归晚看得出来,他二哥二嫂是真心疼他的,凡事都替得他考虑得很周全,遂她心里没有丝毫抵触,很快便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和二哥二嫂相处。夫家难得有这么好的兄弟,她自然得好好亲近,她还真怕遇到一些光知道要好处扯后腿的亲戚。当官并不如表面看得光鲜,她在娘家时见多了,她知道一个好的亲族对一个当官的来说有多重要,若她丈夫周围的亲戚都是一些唯利是图仗势欺人之辈,那他从政之路也无法走得太远的。
    “呵呵,瞧你说的,我哪有这般娇贵了。”见余归晚说得亲热,罗云初也高兴。嫁进罗家后,大嫂莫名其妙地和她不对盘,若说心里不介意那是假的。最重要的是她自认没哪里得罪过她,却被她如此针对。她为此郁闷过,她也尝试地伸出过橄榄枝,可惜人家依旧老样子。她也不是没脾气的,喜欢拿着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后来她明白了,人家是天生看她不顺眼,无关乎什么。现在难得老三媳妇亲近自己,她自然不会拒绝。
    宋铭承笑着叫了声二嫂后,便对身后的下人说道,“你们先把这三口箱子抬到大房。”
    仆人们应了便手脚麻利地抬着那箱子往大房走去。罗云初瞅了一眼,果然是三口箱子,只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宋铭承笑道,“二哥二嫂,这些都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年礼,先抬给娘看看,一会我们一块儿过去。”
    罗云初嗔怪道,“一家子人,何必这般多礼?而且现在又逢年节,你上下打点的地方多着呢,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
    新官上任头一年,需要打点的地方着实多。
    余氏笑着打断她,“好啦,我的好二嫂,你就别唠叨那么多了,他懂怎么做的。”
    罗云初想想也是,如今老三不是光棍了。而他媳妇又是出自名门,自然会打理妥当的,自己真是盐吃萝卜淡操心了。当下便转了话题,引着他们往屋里走去。二郎和老三落后了一步,在后面小声地聊着。进了屋,总算暖和许多,老三夫妻在仆人的帮助下,将披风解了下来。听到声响,在床上呆着的两只包子忍不住下了床,穿着罗云初为他们做的毛绒绒的室内拖鞋,迈着小短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罗云初向来都不会亏待自家人,上回李重武回来时,顾氏领着她去挑好货,她只挑了两张皮子,后来她又给她送了一些来。一共有五张皮子,老三成亲那会,她拿出两张添作聘礼。只剩下三张库存,罗云初全拿来做衣裳了。加上宋母,一家子人每人都得了一件。亏得饭团汤圆两个娃儿小,若不然恐怕料子还不够呢。后来剩下的一些碎小的边角,她也仔细地拼接好,鞋底还是请顾氏帮纳的,四双鞋子做了好几天。
    “叔叔婶婶!”饭团的叫声充满了惊喜。
    “叔。。。呃。。。婶婶。。。”说话不流俐的汤圆,是个大结巴。
    宋铭承将眼巴巴看着他的饭团抱了起来,笑道,“哟,又重了。”
    饭团乐呵呵地笑着。
    而余氏则把汤圆抱了起来,汤圆眨巴着眼睛,余氏亲了亲他嫩乎乎的脸,“汤圆,来,叫婶婶。”
    汤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余氏直流口水,“婶。。。呃。。。”
    “乖。。。”余氏赞了一句。
    “老爷,夫人,老夫人催你们赶紧过去呢。”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宋铭承对下人说完,就对饭团道,“饭团,咱们过去奶奶那边好吗?”
    “嗯,好。”去奶奶那就意味着可以见到天孝哥哥了,饭团自然是乐意的。
    罗云初进房间,给两个小家伙拿了件袍子做的外套出来,给他们穿上。
    “二哥二嫂,咱们走吧,省得娘等久了。”
    到了大房的客厅,发现大房里的人全到齐了。屋里也被烧得暖哄哄的,屋里屋外,一门之隔,竟然犹如冬夏之分。
    “老三啊,你已许久没回来看我这老婆子了,衙内竟然如此忙碌啊?”宋母一见到宋铭承就唠叨上了。
    “是啊娘,快过年了。事事都要妥当处理好啊,而且有些事还得提前防范,若不然过年闹出个什么不好的事,反倒不美了。”临近年关,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且不说今年的冬天还特别冷。而明州又处于交通要道,青河县里聚集而来的游民却是越来越多。那天他派人统计了一下,这些流民多达十二人,让人去劝,却又劝不走,他现在还在发愁呢。
    如今他新官上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要知道这种天,食物不继的时候冻死人是常有的事。而一个官员治下的地方,自然是人命官司出现得越少越好。特别是现在这种的,若真冻死了人,人家可不会管他是不是青河县的人,一律都算到他头上的。而且人命这事可不是小事,若上头一个心情不好,头上的乌纱帽不保都有可能。或许有人会说,那就努力保住那些人命啊,他倒想,但举国上下刚经历一场旱灾和水灾,国库不丰加上今年他们青河县的赋税是被免了的,粮食收不上来,他们当地的的粮仓自然都是空荡荡的,拿什么来救济啊?
    亏得他老家也是有眼力见的,前些日子让人送了两车炭和一车粮食到县里的木棚子发放,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虽然用的不是他的名义(这也是为了避嫌)但谁不知道宋大郎宋二郎是县太爷的兄弟啊?这是他家兄弟在帮他做名声呢。宋铭承明白这法子以他大哥二哥的脑子是想不到的,定是背后有人给支的招,若说家里还有谁是聪明的,就数他那二嫂了。他这二嫂,做事不显山不显水,关键时刻却让人觉得贴心温暖得紧。不过这么少的物资也称不了许久了,眼见着这天气还得再冷一段时候,他回头还得想想法子呢。
    听了他的话,罗云初心里很认同。从古到今,治安情况大抵如此。
    前些日子,二郎忙完地里的事后,和大郎赵大山几个人合伙倒腾着木炭来卖。因今年比往年要冷得多,炭的价钱也好,倒也小赚了一笔。看着今年这个冷乎劲儿,罗云初和二郎商量,留下了近两千斤的炭。她留了个心眼,她毕竟不是无知的村妇,县里的情况她多少能猜到几分。想到这,她倒同情她小叔了,他怎么那么命苦呢,临危受命,百废待举啊。不过她转念一想,若是做好了,得到的好处可是太平盛世里的官员都捞不着的。果然是高付出高回报么?
    “那都办妥了吗?”对于老三,可是宋母心头上的一块肉,她紧张着呢。
    “娘,您放心吧。对了,那三口箱子,娘,您和大哥二哥各拿一口吧?”宋铭承不想家中老娘太过担忧,遂转了话题。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些布料果脯瓜子饼干之类的年货,他媳妇准备的,倒没有厚此薄彼,三口箱子都一样,只不过是布料的花色不一样而已。
    接着,宋母笑呵呵的又是一通埋怨,但不难听出她话中的欢喜和骄傲。
    刚才进了大厅时,罗云初便让饭团带着汤圆去找天孝玩儿了。此刻大人们围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104防寒扶贫
    吃罢了饭,众人移至大厅,宋铭承让下人退下后,便从怀中拿出一纸契约来,“二哥二嫂,这是一座三进的院落,房契上写的也是你们的名字,你们拿着。”
    二郎和罗云初面面相觑,自从老三当县令后,这银子来得也太快了点。虽然他们这里是小县城,但这三进的院落,不说三百两,两百两是肯定要的。
    犹豫再三,二郎还是决定直接问,“老三,你该不会向县衙里头伸手了吧?”二郎不知怎么说那个词,只能含糊带过。
    但除了他,几个都是人精,哪能不明白他所指的是啥意思。
    宋铭承有点啼笑皆非,“二哥,你想哪去了?我像那种人吗?”咋每一回他拿银子出来,二哥就吃惊一回呢?看人家二嫂,多镇定啊,从头到尾都是淡定的表情。
    其实他误会罗云初了,她心里也吃惊着呢。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这真的只是灰色收入,而不是黑色收入?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果然是真的么?
    “老三,路要一步一步走才好,莫要被此时的富贵迷花了眼。”罗云初语重心长地说,当官确实是门赚钱的营生,而他根底浅显,她怕他操之过急,留下什么把柄,自毁前程就不好了。
    宋铭承听了好气又好笑,心内充满了感动,他的兄嫂真是,真是。。。若是一般人,得了如此大的好处,恐怕早就语无伦次地感谢他了吧?而他的二哥二嫂却在担心他。。。
    “放心吧,这回我手头宽裕,不过是朝迁发的两季俸碌等等到了,加上文山书院送来了一笔束修,就差不多有五六百两了。”老三细细地和哥哥嫂嫂交了个底,以免他们提心吊胆的。前头他考中了一甲榜眼,连带他恩师的行情也跟着水涨船高。文山书院,明州有名的书院,也邀请他去做馆,却被他以年事以高的理由推拒了,不过他倒是介绍了周铭承去,希望他为本藉书生做点贡献。
    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是应该的。再者文山书院离得也不算远,遂宋铭承倒是真去上过几回课,后来因为县务繁忙,便推了。但每个月学生考试的卷子还是会送来,他都抽时间一一详细批改。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能帮一点是一点。却没成想,每年还有六百两的束修可拿。
    宋铭承的一席话,直听得罗云初羡慕不已。他这项工作有点像是现在的兼职教授,一年就有几百两银子收入了,收入相当丰厚啊。果然,有知识的人在哪待遇都是高的。
    如此一来,二郎便放下了心。宋铭承把房契给了二郎后顺便叮咛道,“二哥二嫂,这房子你们对外就称是自己买的便好了,不用把功劳归到我身上,明白吗?”
    两人都不是白目的,自然晓得里面的厉害关系,点头应了下来。二郎一向是个木枘的,而罗云初自个儿又不是大嘴巴之人,答应了不会说出去就不会说出去。
    余氏笑着插话道,“好了,可算收了。我还想着,这三进的院子,你们再推来推去,我便自个儿收起来,留给我女儿当陪嫁去!”
    话方罢,余氏对着罗云初又说道,“二嫂,你不知道吧?你们这院子紧挨着咱们院子喱。”
    “那敢情好,日后咱们串门儿也方便啊。”老三真是有心了。
    余氏一听,笑着追问,“二嫂,你们啥时候搬上去啊?到时我让人来给你们拉行李。”
    罗云初一想到家里地里的一摊事,叹了口气,“唉,早着呢,等开了春后吧。”
    那头老三和二郎也聊起近日来城里流民流连不去的烦恼,以及县里一些穷人的接济问题。县里镇上同样还有一些人是没有地的,光靠做些小买卖维持生计。今年的生意也不好做,大伙都节衣缩食地凑合着过一年呢。但也有一些,连基本的御寒物品都没钱买的。如果他这做县令的不理会,指不定整个冬季下来,有好些人都给冻死了。
    这边罗云初妯娌俩在谈话时,也会留意男人那边的情况,罗云初听着老三的问题,暗自思索了下。
    以古代这种环境,每年冬天总要死几个人的,去年天气还没有今年严峻呢,他们青河县都死了八个人。朝廷方面虽然也明白这避免不了,但每回各省各县统计上报后,按例都会被斥责一番的。有些运气不佳死亡人数众多的省县,指不定管着的那位就被摘了顶戴花翎。这两年当今恐怕烦着呢,去年到今年上半年又是旱又是涝的,还有地龙翻身!民生生计都尚未完全恢复,众多官员都是挟着尾巴做人,就看谁倒霉撞到枪口上了。
    想明白这层,罗云初也挺担忧的,现在宋家就老三这根苗挺起来了,可不能随便蔫了才好。她想了想,古代帮穷人和乞丐度过寒冬无非就那么几种方法。粥棚已设,每日都会有人在那施粥的。正因为如此,那些乞丐流民都围着粥棚找了个栖身之所。不过因为大多数粥棚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甚是简陋,根本就避不了风雪。
    炭也送了一些过去,每日都会点上几炉,一点上就是一群乞丐流民围着。不过因为是在外头,风大,撑不了多久便灭了。御寒的衣服怕是难了,如今生计艰难,谁家不缺衣物的?
    唯今之计,便只能在两点改善一下,希望有所帮助了。一则是在县里找几处还算结实的空屋,收流那些个流民和乞丐。二则是拿些少许的银钱出来和农民购买一些稻草放在空屋子里,每晚再摊派一些木炭过去。粥棚是一定不能断的,再召集县里的大夫定时定点地给他们诊一回脉,确保他们的性命安全。待这一寒冬过去,便功德圆满了。
    晚上罗云初和二郎说了后,二郎次日便和老三说了。老三听了,觉得很可行,看着一脸与有荣焉的二哥。老三暗忖,家有贤妻,亏得了二嫂,若不然二哥如今指不定还窝在宋家大宅的破泥屋里呢。复又叹道,若他二嫂是当家的就好了,有她在,老家乱不了。他也不必时常担忧老大一家是不是又出什么状况了。
    罗云初提到的,还有一些宋铭承想到的,他都一一落实下去了。效果立竿见影,往年在最冷的月份里,青河县少少都要冻死七八个人。这回直至开春,青河县也只出现了一个死亡人数,还是因为那老头年纪大了,前两年的饥寒交迫把他身体的底子都折腾坏了才捱不住的。
    数据报上去时,新任知府大人魏知山正在大发雷霆呢。据不完全统计,上报上来的死亡人数高达三十人!要知道,明州历来被冻死的数目最多也只是四十人而已。而如今还有几个县尚未上报,死亡人数就高达三十人了!他现在不求有什么亮眼的表现,只求这死亡人数不要捅破了四十这个记录就成。这帮混账要捅破天了,若他吃了挂落,这帮家伙一个也别想讨得了好!魏知山气呼呼地瞪着眼前的那张纸,觉得这个三十一真他娘的刺眼。
    所以当青河县的数据报上来时,真如一场及时雨,极大地缓解了他的压力。一个人!只死了一个人!只要另外两个县的死亡人数不超过八个,那么这场危急就算解除了。想到这,他忙让下属去联络下头的人。不过青河县这么小的伤亡人数还是引起了他的疑惑,若这宋铭承有好的防寒扶贫方法为何不早些上报与他?若每个县都如青河县一般的话,那死亡人数是不会超过十个的,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在当今面前大大地涨一回脸了?要知道,这些都是政绩啊。
    想到这,他忙招人来问了。得知去年年尾的时候,宋铭承的确来过,而且还不止一回。每回都没被知府接见。原来,魏知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在他看来,宋铭承是个靠裙带关系起家的家伙,他特看不起,因此一上任就给他来了几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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