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穿越-颖武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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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穿越-颖武元天-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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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颖说那句话时脸上散发出的光彩,是他永远都无法忘怀的,那种动人耀眼的感觉淳朴而真实,让人不由心生羡慕,他知道对那时候的季颖来说,妈妈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然而正因为那快乐太清楚,才衬出了现在的孤独,不能拥有全部,那就让回忆成为一切。可又有谁会知道,回忆是如此痛苦,痛苦到让人看不到前方的希望,只能坠入无底的深渊。
  元元将头埋得更深,不想让迹部和忍足看到他脸上的脆弱和懊悔,就因为她如此病态的恋慕着母亲,才会甘愿跳入命运的圈套,年复一年地折磨着自己,却还逞强地告诉所有人:“我很快乐。”
  当时什么都不懂的他,除了嘲讽她的病态情节外,就只有被感染了般得跟着季颖崇拜着那确实非常了不起的颖妈妈,坚强、温柔、能干,那比幸村更加亲切柔和的笑容,仿佛能将人的心给化成水。
  可相信连颖妈妈自己也不知道,她醉人的微笑,会将自己珍爱的女儿推进了无敌的黑洞。
  一切的颠覆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们平静而快乐的生活,从十四岁那年慢慢走向了崎岖:
  初三本该是忙碌而艰难的,可成绩不错的他们虽不见得能保送,靠自己的能力考上本校高中却还是非常轻松的,因此两人都没有太过在意。
  他继续打他的网球,而她继续玩她的篮球,只是季颖不见长的身高慢慢开始聚集了教练不满的视线。
  “元元,你说我还能在那里呆多久?”季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透明的,其实她比谁都明白,一旦退下了主力的位置,她就没有再呆下去必要。
  “毕业……吧。”或许更早,元元了解有些东西无法改变,例如身高,例如天赋。
  “不打篮球的话,我还可以做什么呢?”季颖看着自己因打球而老茧横生的手掌,没有哭,只是很茫然,精致的笑容略显勉强,从过去到现在,那似乎是她唯一的梦想。
  “不知道啊,不过可以做的事应该还有很多吧,你又不是为了你妈而活的?”元元承认自己不会安慰人,但还是想说些什么。
  “我就是为了我妈生,为我妈活,怎么着?你嫉妒啊?算啦,反正我还年轻,又这么聪明,不会找不到事做的。”季颖的笑容总是很干净,像一股清新的风,淡淡得却很美好。
  “年轻倒还可以说,聪明就算了,昨天是谁把历史课本当地理书的?”
  “……你很想死么?”
  “怎么可能,我才年轻着呢!”
  “少臭屁!”
  “哈哈哈哈哈!”
  ……
  那时候的日子里虽然也有很多曲折,很多不堪,梦想甚至像个泡沫渣,仿佛转眼就会化成空。生活里也有很多的不安,许多迷茫,未来更是一片空旷,但日子还是在快乐的氛围里,慢慢前行。
  在元元有限的记忆中,少年时期的季颖几乎从来不哭。因为她说要像妈妈一样坚强,要勇敢,不掉泪,所以当她妈妈突然倒下,被送进急救室时,她也没有哭。只是颤抖得如风中落叶般的身体,可以看出她当时的惊慌,无力地倚着墙壁,木然的眼神死死盯着那扇绿色的门,脆得,像一块冷极的寒冰。
  “颖颖,害怕的话,就哭出来吧。”颖爸爸抱着她小小的身体劝慰,那个老实的男人知道妻子出了事,连夜从北京赶了回来,得知妻子因脑瘤要手术时,他甚至没时间考虑就得签下同意书。
  “不要,因为妈妈不会有事,她是最顽强的,而且她说不过,绝不会丢下我不管的。”逞强地咬着下唇,季颖反过来安慰自己的爸爸,同时也在心里一次次地说服自己,只要不哭,妈妈就不会有事。
  “是的,是的……”
  那时候的元元只能傻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们,陪着她冲出教室的他,全然插不进那个世界,又不忍心离去,因为他……看到了季颖的眼泪。
  在跑来医院的路上,透明的晶滴逃溢出了她的眼眶,顺着风飘离她的脸,让追在她身侧的他,清楚地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季颖的泪。
  真的不害怕么?还是以为只要自己够坚强,别人也能变得有勇气?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有问出口,因为知道不会从季颖那里得到任何答案。
  张扬,潇洒,骄傲站着的人,真的快乐么?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许久的元元忽然抬头问:“迹部,你的童年是怎样的?可曾有过不可弥补的遗憾?”
  微微一楞,迹部微低下头,对上元元的黑眸,任风吹拂他银灰色的发:“你以为,本大爷是谁?”
  “果然连你也……这可真是无可避免哪……”元元笑得很淡,语气里尽是无奈的感伤。
  世事弄人,即使是天之骄子的迹部,也无法事事顺心,快乐也好,悲伤也罢,百年之后,除却一具空骨,还剩下些什么?人活一世,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本大爷可没这么说。”迹部的下巴微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可一世的气息。
  元元只是笑,没有声音的,仅是嘴角微微勾起的那一种,迹部那家伙……明明就没有否认。
  迹部和季颖,明明是从根本上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联想到一起的存在,但仔细想来,却又是如此相象。都拥有骄傲张扬的灵魂,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也同样的善良,只是用不同的方式去掩饰他们的温柔,变向的害羞让他们有些特别的可爱感。
  然不同的是,迹部是自信的光,永远朝在明天,坚定不移地走着,而颖则是灰色的影,即使偶尔闪烁出摄人的光辉也掩盖不了她心中的阴暗,永远活在过去的泥沼里,却自欺欺人地沉溺在虚渺的海市蜃楼中。
  “我问佛:世间为何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娑婆世界; 娑婆既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能体会快乐。”一直沉默的忍足忽然出了声,不知为什么,他会突然想起佛经中的一段,只是无聊时随意地翻阅,却把这段话刻入了心间。
  也许佛法之所以无边,正是因为它的贴切,让世俗如他们也无法不认同它的说法。
  “忍足……”元元和迹部同时用惊讶的表情瞪视着他,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一般不可思议,“你居然也会读佛经,天没塌吧!”
  黑线,忍足再次发觉自己的失言,他现在百分百相信经理和那个女的交情不浅,总觉得遇到他们两个就没好事,也听不到什么好话。
  “呵呵,别气,别气,我开个玩笑而已。”事实上他确实被他吓了一跳,元元心虚地拍拍他的肩膀,却偷偷在心里画了个叉,“我和颖也很喜欢佛经,她最喜欢的:三生百年,百年的孽缘,此生此岸,彼生彼岸,不断剪,也剪不断。”
  “……还满有韵味的,看不出是她的品味。”忍足推了推眼镜,其实他知道季颖品味不错,从装扮上就可以看出她的细致,但她欺负人的格调实在是让人很无言,然这样率性干脆的人……居然会喜欢如此梦幻般的言语,她还真是矛盾的可以。
  元元但笑不语,当初他的反映和忍足如出一澈,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季颖真得非常非常喜欢那句话,联想到时,脑海里都是她满足的笑容:“你别看颖那家伙看上去又冷又拽又不好相处,内心还是很小女孩的,她非常爱她的妈妈,甚至到了种难以想象的境地。”
  她固执而毫无根据地认为她和她妈妈之间就是这样的一种缘分,如果真有轮回,她说愿意永远和妈妈有着牵系。藕断,亦丝连。
  这倒是完全想不到,迹部和忍足有些面面相觑的尴尬,那个女人居然……
  “没想到吧,其实不管怎么固执怪异的人,都会有柔软的一面,对颖来说,那无疑就是她妈妈。只要一提起妈妈,她的笑容就会变得非常温柔,仿佛可以挤出水来,要说有多不适合,就有多不适合。”语气里有几份调侃,更多得却是感慨,如果真的可以,他很想再看一次那样的笑容,想得连呼吸都有些微微作痛。那个笑容真得好幸福好闪耀,仅仅只是看着,就会觉得连自己也是幸福的,那是他见过的,最光华四射的笑靥。
  无法想象,迹部和忍足同时挂下了一滴汗,不是没见过她灿烂的笑颜,然那里总或多或少的带着丝讽意,又或是挂着狡黠,想要将水样温柔和她的脸……联系在一起,总觉得古怪异常。不可否认她的确是个漂亮的女生,但灵动或许更适合她,当然,一切都只是或许……
  “不过在她和妈妈分开前,她就已经变了。”元元一想起那时季颖的顽固,就不由想叹气。即使转到了网王世界,尽管原因有所不同,但她依旧不改被双亲抛弃的命运,“她变得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张扬,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不再恶作剧也不再胡闹,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满失落的,总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好在她还愿意在背后给我出主意,日子久了,也就不得不习惯。”
  “为什么?”
  为什么?元元除了笑,已无力回答,这个为什么,他问了自己十几年,却始终没有答案。季颖像块石头,除了“让妈妈继续健康地活下去”外,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她自己对她来说,似乎太过单薄而不重要。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颖说:因为有了妈妈,所以我生来就是圆满的,也因此,我更不能疏忽错过,因为一个人的一半永远只有一个。
  神啊,你可以剥夺我的所有,梦想,骄傲,自由,这些统统拿走都没关系,但请一定把我的母亲留下,因为她撑着我的全部,我的世界,我所有的所有,喜怒和哀乐。
  坚强的颖妈妈很勇敢,在只有不到7%成功率的手术中打败了死神,挣扎着活过来。那张虚弱而憔悴的面容在第一次看到季颖几乎要哭出来的脸时,只弱弱地说了一句:“没办法,我还放不下你……”
  然后他第一次看到了嚎啕大哭的季颖,没有半点形象地哭倒在她妈妈的床前。那时候连他的眼眶都湿湿的,总觉得全世界最伟大的亲情不过如此,母爱的力量有多伟大,他很敬佩,连带对自己的妈妈也多了一份崇敬之情。
  妈妈,是多么伟大的存在,可就因为太在意这存在,季颖从那时起就彻底变了。然这种变化足以让很多人欣喜,她看上去是那么懂事那么温柔那么有礼,不再和男生胡闹,不再和大家恶作剧,中规中矩的让平时混在一起的“铁哥们”都直起鸡皮疙瘩。
  于是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最后只剩下他,只剩下知道一切的他。
  “颖,你真的觉得这样做好么?太迷信了吧!”
  “无所谓,妈妈可以好起来的话,迷信又有什么关系。”
  “颖……”
  “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对了,我妈妈她今天又好了一点哦……”
  别为我担心……他怎么能不担心?她应该是那个像风一样轻灵的女孩,自信骄傲,潇洒自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照耀所有的人,却又不为任何羁绊而停留。
  季颖,你终究不是风,飞不出港口的风最终只能化为空气,闭塞了自己的呼吸。
  “怎么不说了?”迹部说这句话时,微窘,以他的个性是绝不该如是问的,这也正是他愿意带忍足过来的原因。
  然而当沉默变得绵长,当元元陷入回忆的沼泽,当忍足深思的目光迷离,也只能由他来打破此刻的平静。
  “迹部,快乐可以伪装吗?”元元没有回答,只是没头没闹地问。
  “……应该可以吧,怎么了?”迹部有些奇怪,和远一直算不上表现得快乐。从他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始终是个淡漠而冷然的人,不常笑,是个带着些疏远距离感的绅士。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元元抬头,看向迹部的眼光有些透。认识这个男人后,他常常在想,如果当年颖没有遇到那么多事,没有经历那么多痛的话,是否也会成长成这个样子?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发生,并不可磨灭。在他们还未彻底成型的脑子里,划下的轴印是如此地深刻,因此除了自欺欺人,再不知道该如何去忘却。
  “你知道么,迹部,颖和青学的手冢国光最像的地方,就是他们都拥有近乎强迫性的高度责任感。把一切都拦在自己身上,然后逼自己背负那些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如果那场和迹部的宿命之战,手冢没有把大和部长的嘱托放在心上,他又怎么会变得越来越寡言?如果不是太过在意自己和大石的约定,不是太过在意自己身为部长的责任,一个怀抱远大梦想的人又怎么会拿自己的黄金左手当赌注?
  曾经拥有同样梦想的元元知道那对一个运动员来说,是多大的抉择,然而他却没多想地选择了青学,就像颖选择为了母亲放弃自我,决然,却又坚定,像扑地的水,断然绝了自己的后路。
  “颖,我不觉得那是你的错。”
  “元,你不用安慰我了。如果不是我太任性,吃坏肚子让妈妈担心的话,她根本不会倒下。”
  “那也有一半的责任是医院误诊啊,你只是急性肠胃炎,他们却连这个都诊断不了,才害得她东奔西走,你何尝不是受害者?”
  “可如果我不生病不就没事了?如果不是我贪图新鲜偷偷买糖葫芦吃,那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妈妈从来都不准我吃那个的,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
  “颖……”脑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引起的,她最多只是个导火线,长期的疲劳才是压垮那个成功女人最主要的原因。
  可即使知道原因,那时尚还稚嫩的元元也根本吵不过情绪激烈的季颖,对生性责任感强的她来说,自己是罪无可恕的,所以当妈妈能顺利醒来的时候,她已别无它求。
  为了“纠正”自己过去的不顺从,她选择蒙上乖巧的面纱,苦苦的压抑着自己的张扬潇洒和自我奔放的真实性格。比任何人都努力地去学习,一步一步地爬到年级最前面的名额,而不像过去那样只保住父母要求的班级前十名,就不再要求自己地去做喜欢的事。
  “颖,你快乐么?”
  “不知道,应该是快乐的吧。”季颖像个迷了路的孩子,充满了不确定。
  “那就好。”元元不否认他的担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对的,或许直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绝对的对和错吗?依稀记得那时的季颖非常忙碌,几乎没了玩闹的时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拜了中医学的名师,勤奋学习针灸之术并亲自为母亲扎针,初时颤抖的手在母亲信任的眼光下一点点变得坚定。
  不久后,颖告诉他,这是她的新梦想,当时的他坚信那对颖来说很好,因为人一旦有了目标,就不会在迷茫中不停在原地打转。
  后来,粗鲁又手笨的她甚至还跑去学古筝,只为换得妈妈的一句赞扬。可作尽一切能做的她,笑得次数却结结实实比以前少了十倍,连老师颁奖给她时,都只是微微勾起嘴角。
  季颖,从那时起就挂上了小淑女的名号,然那层骄傲褪去得太突然,以至于成了女孩子口中的虚伪,朋友嘴里的“假”。
  对于那些不认同的言语,他本以为她不在乎。但认真想来就不由地怀疑,当被朋友们遗弃和不理解的时候,究竟又有谁,能真的不在乎?
  也许那一日少过一日的笑容足以证明一切,只是当时不懂事的他,又如何能够明白。而日后漫长的日子里,逐渐习惯她的冷然对事,又何曾有机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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