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管你哩。江伢子听了说道:“哎哎,我说你们啊,原来是这样,图谋不轨,我要杆子哥把你打成肉……”话没说完,被山老虎捂住了嘴,轻声地说:“兄弟,兄弟,别说,别说,我求你了,我们说着玩哩,我哪里是师父的对手啊,这不是肖姑娘非要我说吗?真说了,这不惹出麻烦来了不是。”“那你说,第二次拜师又是什么原因?”小林不依不饶地问。“那还用说么,他是英雄,做英雄的徒弟也是英雄,猴子,你说,是不是?”山老虎的话说得旁边的人都笑了。猴子乐着说:“你算个屁英雄,只不过比我块头大一点点,肉比我多几两,骨头比我粗一点,要做英雄,向师父学习去,杀几个鬼子看看,只会欺负我猴子;老打我后脑勺。”他的这句话又惹得他们大笑了,特别是肖珂笑得前伏后仰。
小林对和表叔一起走过来的卢杆说,杆子哥,你有麻烦了,我看你这俩个徒弟,不好管哩,你看,他们就互相斗了。呃,我说三爷,不,不能叫你三爷了……表叔插话了,说,什么三爷山老虎的,面糊纸做的作么子用,吓人还是吓鬼?小林又对山老虎说,你以后可不能惹我杆子哥生气了,特别是……说到这,他用眼神瞟了正在笑着听自己说话的肖珂,加重了语气又说道,特别是肖家大小姐。山老虎一听忙说哪敢哪敢。肖珂从小林和山老虎他们的说话及动作中看出来是在说笑她。不管那么多,她不像没出过门的乡村女孩没见过世面,害羞。上去握着卢杆的手紧走几步,问:“你们看,我和卢杆在一起配不配。”这突然而来的动作和话语把卢杆的脸给弄红了,幸亏是晚上,看不出什么来,要不然,小林准又得有说的了。他挣脱几下没成功,被肖珂箍得紧紧的。
猴子说话了:绝配绝配,天仙配。山老虎说,嘿,你这个猴子,天仙配算什么,一年难得在一起。不行,应该是男配女配,天地一对。猴子又开始与他唱开了,说,天地一对,一个是天一个是地,隔得远着哩,不行不行。小林凑上来一笑,你们啊,都说得不对,过去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现在要改过来才是,改成什么好咧,对,改成这样:威武帅男,女子好逑。佳配佳配,成双结对。说得卢杆他们一行人哈哈大笑,全然忘记了他们刚刚是从危险的境地里逃出来的。这时,表叔停步说不再远送。卢杆又劝他不要回去,过几天也不迟,表叔说不行,那样更容易引起鬼子的怀疑。
卢杆目送表叔离开,心中担心他的安危。山老虎见表叔走了,对卢杆说放心不下表叔,要跟表叔回去,好有个照应。其实他想的是藏的枪和皮带。问猴子怎么办?猴子说,我跟你。随后又对卢杆说,师父,多保重,没准我们明天就会来找你。卢杆见他们执意要走也就没有太多的挽留,嘱咐他们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去林子和菜地。山老虎和猴子说知道了朝表叔的船上跑去。船慢慢地驶离了堤岸,消失在黑夜的河中。
7“都什么时候了,肖珂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都干什么去了啊?”彪叔自言自语纳闷地念叨着。几次到门外没见他们的影。问保镖得到的回复说没有见着肖珂,不过,卢杆他们来问过肖珂。彪叔一听,心中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把那些休息的保镖和佣人全部召集起来要他们马上去找肖珂。彪叔急急的交待完后,返身进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时而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时而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没有回来,怎么回事啊,都什么时候了,外面下着大雨,扯着闪电打着雷的,这些人到底干什么去了?莫非他们把小姐拐走了,凭什么啊,他们又没有带多少的钱,今天出门的时候肖珂才问他要了十块钱,这点钱能干什么用?莫非他们被鬼子捉去了?莫非遭到了山老虎的暗算?一想也不可能啊,卢杆在身边,他可以保护小姐的。过几天老爷就要回来了,彪叔的心里真是个急啊,心绪都乱了。尽管天气因雨天而变得凉爽,但彪叔身上的老汗直滚。如果肖珂真有一个什么闪失,他这条老命也不想活了。
正在彪叔大伤脑筋之际,门响了起来,他一阵惊喜,赶紧一步并作二步开了门,傻了眼,是小村带着鬼子伪军进来了。
彪叔急忙说道,太君,我家肖老爷不在,有事等他回来再说再说,他去了省城,过十来半个月就要回来了。他一回来,我马上去请太君到这寒舍让肖老爷陪你喝一杯。
小村听得懂中国话,他来中国多年,唯一打过南京城,腿受了伤,他不想回去,部队便让他到这座城的郊外的一个据点里负责监视新四军和游击队的动静。时间久了,他也熟悉了这个小镇熟悉了肖老爷,有时候想喝酒的时候便到肖老爷家来混一场,没醉的时候倒还不去寻事,一喝醉就找花姑娘。
他对彪叔说:“今天我不是要找肖老爷的,我是来找我们皇军的,他们不见了。你的看见没有?”
彪叔听了连忙摇着头说没看见没看见。
小村不管,命令士兵到各个屋内搜索,结果一场空。小村对彪叔说:“公事公事,打扰了,肖老爷回来,你的请我喝酒的干活。”
彪叔点头答应,送鬼子出了门。心中却在惴摸着是不是卢杆他们干的,要真是他们干的,那肯定有肖珂在里面,这样想来,倒是真把彪叔给吓着了,要真是这样,怎么向肖老爷交代啊,在屋里踱来踱去的,口里老念着:“不会的,不是他们,不会的,他们不会的,菩萨保佑。”那些出去找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向彪叔说没找着。他不放心了,交待一个保镖看院子,进屋拿了把伞出了门。先去码头,后往镇中走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哪里去,闷着头睁大眼在雨中走着。
此刻,山老虎和猴子已坐表叔的船回岸了。
告别表叔,山老虎就往菜园子里跑,猴子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山老虎舍不得那根皮带。他没阻止,他自己记挂着埋在林中的枪。他耍了一个花招对山老虎说,你去吧,我不去了,我解手去。他趁黑早往林子里靠近了。雨不是很大,毛茸茸的雨水落在脸上湿润润的好不惬意,猴子飞快地朝林子里跑去,尽管天黑,他还是寻到了藏枪的地方。
三下几下就把泥巴给刨开了,枪上的刺刀沾着一些泥,但在夜色下依然闪着寒光,阴森森的让猴子打了一个寒噤。
“好啊,你小子,真胆大啊,竟敢在老子面前玩名堂。”身后一声大叫,把猴子吓了一跳,手中的枪差点掉在地上,他被山老虎狠狠地抽了一皮带。
猴子赶紧摸着屁股解释着说:“三爷,我不是看你在那里忙吧,看你忙,我,我就自己过来挖了,挖到了就给,给你送过去,省得三爷走这么远的路亲自出马,怕费了三爷您的力,这不,在这里呢,给你,三爷。”
山老虎将皮带拴在腰上,接过猴子手里递过来的枪,做了几个花样,猴子从他肥肥的脸上看上去,山老虎好不过瘾。猴子又把另一杆枪从坑里拿出来在手上比划。
“大哥,会不会用啊。这东西我不知道玩。”
“问我,我也不知道。走,回我表叔家去,研究研究。你拿着。”说完把枪丢给了猴子,猴子背着二杆枪准备与山老虎回表叔家时,情况发生了。
他们看到有一道光束在摇晃,赶紧往后退去,藏在一棵大树后。
光束的摇晃中,他们看到了小村押着他原来的那帮兄弟几人朝这边走来,神经立时绷紧。互相对视后山老虎轻轻地说,他们怎么在这里啊?不是都跑了吗?奶奶的怎么被鬼子给抓了?猴子说不清楚,不问我。我也不知道,但要救这些兄弟们。山老虎说那还用说?
猴子轻轻地问山老虎:“不会用,刺刀拿不下,烧火棍。这个到底怎么用啊?”山老虎低声对猴子说:“别死尿屁多,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救出兄弟们就行。跟着我,看我的。”
小村他们走了过来。临近时,山老虎将手中的二枚钢球猛地向前面伪军掷去,打在他们的脸上。猴子叫了一声,三爷,打中了。他们倒了。
“叫死,还不快点去救兄弟去。”山老虎大叫一声,猴子跟了上去与鬼子干上了。
趁乱,山老虎端着枪向小村曹长刺去,小村醒过神来,挪动身子大叫一声八嘎,随即抽出刀一拔,拔开了山老虎的冲刺。山老虎大声叫着“弟兄们,快,跟他们拼了。”那些人却喊道:“我们的手被绑着哩。”山老虎边与小村拼斗边叫着猴子:“猴子,快,快帮他们把绳子解开。”
“三爷,我正忙着哩。”猴子回应着,他正与二个鬼子周旋,他打他们不赢,只能在树丛中跑,象猴子一样逗他们玩。
“你们就不晓得自己解开啊,都是一些蠢东西。”话没落音,他手臂上挨了一刀,痛得他哎呀一声,枪掉在地上。小村笑着举刀向他扑来,山老虎跑开了。那些人大叫着大哥快帮他们解绳子。山老虎在小村的追击下哪有功夫帮他们解绳子。他说:“我都快不行了,我怎么帮你们解啊,你们不知道用牙咬啊,一些蠢家伙。”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一个对一个互相咬着绳结。就在山老虎和猴子与鬼子们周旋的时候,他们解开了,呼啦叫着,三爷,我们来了。小村见他们都伸开了手脚,有点慌神,他对山老虎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山老虎突然想起“新四军”这个词,便说:“我们是新四军!兄弟们,跟我往死里打,打死这些狗日的回镇上喝酒去。”
这帮人一哄而上直往小村冲去,急得猴子在那里叫唤:“快来,快来人啊,我这里还有二个鬼子呢。”有人听见便往那边冲去。
小村一听他们是新四军,有点把控不住了。他与新四军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厉害,有一次在去炮楼外的另一个村庄去找女人是差点被他们活捉。还有一次在这个镇上找女人时差点被他们打死,幸亏命大福大。
见这阵势,他的腿开始软了。他们人多,情况不妙,想抽枪,在半道又把枪放回枪套。他不想这样,知道中国有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真干起来岂不是命会搭在这里,他不想,他和二个鬼子丢下二个倒在地上伪军撒腿往炮楼方向跑了。
山老虎没追。猴子跑上来,对他一拱手:“山爷,佩服佩服,一喊新四军就把他们吓跑了。”说得众兄弟都笑了起来。
“山爷,这二个汉奸怎么处置。”猴子问。
二个倒在地上被山老虎的钢球打中头的伪军醒了过来,他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见周边没了日本兵,看到刚刚被他们从庙里捉来的围着他们的人时,他们慌忙从地上爬起求饶。
“慢着,告诉你,我们是新四军!”猴子学着山老虎的口气对他们说。山老虎将猴子拉开,问:“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们?”一个伪军说:“二个皇军失踪了,不,不,是鬼子失踪了。小村带我们出来找,后来在镇里找到了那座庙,见他们不对劲,小村就要把他们带到炮楼,没想在这里碰上了你们四爷。”
“四爷,谁是四爷?他是我们三爷。”猴子打断他的话。
“三爷,是三爷。”二个伪军点头哈腰地应道。
“是不是四爷就是新四军?”山老虎问。见他们点头,手一伸,三指,四指一数,突然一笑说:“不行,我还得是三爷,三比四大,四又不好听。小子,这样,老子今天放了你们,哪天再看见你们为难我们这些兄弟们,看我不收拾你们,听见没?”
见二伪军没反应,猴子对他们加强了语气:“我三爷问你们呢,听见了没有?”。
二伪军都说听见了,山老虎让他们走,但突然想起什么,喊道:“回来。”吓得他们直哆嗦。山老虎想起来了,他要知道如何用枪,要不这二杆枪放在这里也是摆设。伪军望了他们好久,问山老虎:“你们不是四爷吗,枪都不会用?”山老虎尴尬得很,打了猴子一下对伪军说:“少罗嗦,我还不会用枪?真是乱说话,告诉你,是他不会,我懒得教他,他太笨了。你告诉他吧,教不会他,老子打死你。”说完将猴子拉到了他们面前。伪军还真将如何拉栓装弹扣扳机下刺刀全部告诉了猴子,猴子倒也乐意学。山老虎在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看,伪军教的一招一式记在心里了。
山老虎问教枪的伪军姓名,他说他叫卜之到。猴子一听要打他,说,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卜之到赶紧说,我是叫卜之到,不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山老虎觉得拗口,没多问,猴子说他爹娘真有学问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枪留下了,有了四杆枪,山老虎觉得好不神气,看着自己这七八个人,再弄四条枪不就齐了,他后悔没把小村的手枪弄到手。
他们向镇里走去。一路说说笑笑,山老虎问他们怎么又回来了,一个人说,在外面不好混,回来了,没找着山爷,我们就在庙里等三爷,想三爷肯定会来这里,没想到等来等去,山爷没等来,却把鬼子等来了。猴子说,要不是三爷,你们还不知道死在何方。
众人都说谢三爷。
不一会儿,山老虎一行人到肖老爷宅门前,敲响了门,彪叔开了门见是山老虎赶紧让他们进来。山老虎说,不用了,他在门口告诉了肖珂的去向。见他拿着枪,彪叔似乎明白鬼子的失踪肯定与他们有关,彪叔非得要山老虎进屋说话。
正兴奋的山老虎将兄弟打发走了,说让他们在庙里等着他。猴子留下来,他身上扛着四把枪,彪叔让他放入一间屋内,又叫厨子上了几样菜用酒招待,山老虎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喝酒中告诉了彪叔。
小村回到炮楼,越想越不对劲。
第一个疑点他在庙里捉的那些可疑的人横看竖看都不象是新四军,简直就是一群无业的游民,凭他以前与新四军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如果他们是新四军,肯定有人为头会站出来说二句话的,但今天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
第二个疑点就是,如果他们是新四军的话为何不用手里的枪,跟那个胖子较量了几下,他分明就不会用枪更不会用来拼刺了。
第三个疑点新四军里他从来没有听说有人使用过暗器,会功夫的有,只是些皮毛,他怀疑他们只不过是一些混混而已。
如果他们是新四军的话,那不一定会在镇里,他们善于声东击西,打一枪换个地方,是典型的共党游击战法。如果他们不是新四军的话,肯定会被胜利冲昏头脑,依然会去原来的庙里呆着。听卜之到说教了他们怎样用枪,小村觉得他们不是新四军。今天晚上被这些小混混们给捉弄了,他越想不得劲,越不得劲越怀疑,越怀疑越生气,一生气他便召集炮楼里所有的鬼子统统集合在一起,留下伪军守楼,带着鬼子向镇里再一次杀去。他要报仇,他要杀死山老虎他们,然后再到春花院找个花姑娘消消心头气。
夜很深。彪叔和山老虎还在对酒而谈,彪叔从山老虎口中得知卢杆他们杀了鬼子已安全带着肖珂离开了这里后,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肖珂不在这里,那时老爷回来问起肖珂的去向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