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苦之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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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苦之暗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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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期望我在婚礼上当花蝴蝶,对帅哥猛抛媚眼?”
  “我以为女人和猎豹一样,对于条件好的男人,嗅觉敏锐。”
  “你对女人的认知不多,女人不是猎豹是花朵,只对蜂蝶散发香气,愿者上钩,不愿者离。”
  “不,在我眼里,你是猎豹,对于想要的东西专心一意。”
  他看出她的本质?知道她的嗅觉总是为她寻出有他的方向,只要给她一个小小机会,明知道机会对自己害处多于益处,她仍然永往直前不畏惧?
  育箴心狂跳,脸上却不动声色,玩笑说话:“那么你千万小心保重,不要被我啃得尸骨不存。”
  “放心,你是猎豹我是猎人,我手上有最先进的武器,想啃蚀我之前,你要先小心自己的毛皮。”
  又是一语中的,她的毛皮、她的心往往在他面前一败涂地。她怀疑,他是有心抑或无意。
  接手她手上的钻炼,他替她戴上。
  “现在你是我的驯服兽,从此乖乖听令行事,我会把你喂得肥肥胖胖的。”
  育箴的回答是哈一声笑,突然,烟火放起,红红绿绿的星坠镶在夜空天际,替月亮增丽。
  将育箴收进怀里,抱她的举动变得自然快意,他喜欢她在自己的护翼里,一如喜欢和她谈论不停,他对她越亲近,就越不愿意分离。
  悄悄地,他在她耳际说:“这条项链不适合你,下次,我再挑一样适合你的礼物。”
  育箴心暖烘烘,嘴却违意。
  “不用了,你可以折合现金。”
  “请问你,律师是最现实的人种吗?”
  她没回答,一声巨响,育箴措手不及,吓一大跳,博承笑笑说。
  “原来律师还是有害怕的东西。”
  大手盖在她耳朵边,他们同时仰头,小弟和同学施放的烟火,一次又一次划亮半个夜空。
  第七章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育箴老觉得疲倦,往往一个不小心,眼玻Р'便打起瞌睡,害她在会议厅里,被老板海削。
  接下来感冒了,她没时间看医生,想想自己是健康宝宝,多喝水、多补充维生素就会没事,哪里想得到,让她吐到差点去掉半条命。
  连吐三天,她瘦掉半圈肉。中午,才闻到便当味道,她就冲到厕所大吐特吐,吐掉早餐残余物、吐掉胃液加胆汁,她觉得五脏六腑全要从嘴巴中呕出来。
  好不容易吐净胃液,她趴到洗手台漱口,漱掉嘴里的酸臭味。她的胃一向强健,没道理让小感冒打败,难不成是SARS?
  又是一阵呕心,她压住喉间,猛咽口水。再吐,恐怕连胃都要跳出来。突然,她发觉指头间,一颗小圆球在她喉咙处上下滑动。
  心惊,育箴对镜子细看,真有东西,圆圆的、用力压会滑动……哪一型感冒会让女人长出喉结?不会吧……她没听过这种病例。
  不祥的念头从脑间闪过,看看腕表,十二点半,要等下班才挂号看医生吗?
  还是不要!晚上,她约了博承吃饭,他说发现一家日式餐厅,东西做得很道地。
  好吧,下午请假看医生,育箴决定下得很快,走出洗手间,拿起包包,递出假条,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答案。
  两个小时后,她从医院出来,不晓得该哭还是笑,背靠在医院墙边,双手摀住脸,头痛欲裂。
  拔掉发髻,痛的感觉没有丝毫减轻,揉揉眉心,怎么办?
  她没想过自己居然怀孕,更惨的是,还挑在这个非常时期。
  胡涂,两个月月经没来,她有本事忙到忘记,若不是孕吐太凶,她会不会一路忘到小孩落地?
  坏消息二,她的甲状腺上长了东西,超音波照过,医生说组织看来似乎不太好,于是替她做切片检查,先检查是良性或恶性肿瘤,检查报告下个星期才会出炉,眼前,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担心;一是不理。
  不过,医生建议,不管良性或恶性,拿掉会比较安心,因为即使是良性也会转变成为恶性,若真坚持不开刀,每个月要去做一次同样检查,持续半年,才能放心。
  问题是,动手术必须进行全身麻醉,麻醉对胎儿会产生影响,而且,万一是恶性肿瘤,必须同时拿掉两边甲状腺,开刀后,她将终生服用药品,药的副作用对胎儿……她不敢往下想。
  她怎能在这时候选择开刀?!除非她不想要孩子,可,她不想要吗?
  她没想过他会来报到,更没想过一个生命将架起他们的桥梁,可是,没想过,并不代表她不期待啊!
  在擦枪走火那夜,她期待过新生命,期待他的存在让他们的契约更形合理,她猜测也许为了伴随Baby成长,她和博承的契约会无限期延长,就算他和周蓉蓉之间不成过去、就算他的爱情再不分赠,能留在他身边,一天一天、一月一月,她理解满足二字如何书写。
  她是律师,应该把理智摆在感情前面,冲动不正确,用生命换取生命应该多加思考,这是重大事情,她必须想清楚,别骤下决定。
  她需要一个人同她商量,找博承吧!他总能在她心慌意乱时,摆平她的焦虑,在她不确定时,给予勇气。
  她该找他谈,谈谈孩子、谈谈未来,谈谈他们的生活是否该为一个新生命乱序。
  拿起手机,她拨他的号码,他关机了,拨到办公室,秘书说他接到私人电话,匆匆出门,没交代要去哪里、几点钟回来。
  打电话回家,爸爸妈妈、公公婆婆都没事,而三楼家里没人接。
  于是,她失去他的下落。
  育箴不想独自面对空荡荡屋子,便跑到百货公司逛街,她很少做这种事情,这种有钱有闲的少奶奶工作。
  拎起包包,满柜的化妆品服饰引不起她的兴趣,她走到儿童馆,柔柔的粉红、粉蓝、粉黄,温暖她的心。
  看到婴儿床,她感动;看到奶瓶、婴儿沐浴用品,她幸福;每摸一样小东西,掩不住的笑容在脸庞漾开。
  她真想“骤下决定”,决定把孩子留下,至于脖子上那颗东西,往好处想吧!说不定它会自动消失、说不定它是良性,说不定在她生小孩时一起拿掉,她省了一次麻醉药品。
  儿童馆里的东西每项都可爱,每走一步,它们就鼓吹她一次,生命是件多么美妙的事。
  于是,律师的理智缺席,她买下两套婴儿服,一黄一蓝,小小的兔子绣在前襟,她开始幻想小婴儿的笑容,不知道是像她多一些,还是像博承多点。
  看看腕表,五点多,希望博承在家,提起纸袋,育箴搭车回去,进家门前,她低头对纸袋说话。
  “麻烦你,用你说服我的力量,说服博承吧!”
  拿起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她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女人。
  微笑的嘴角合起,兴奋之情冷却,恐惧漫上心间,一件她无法控制,不是谈谈就能解决的事发生了,隐隐约约,她知道不对。
  莫名想逃、想哭,可是女人挡住她的去路,让她无从遁形。
  女孩站起身,面对育箴。
  “你好,我是周蓉蓉,你是颜育箴?之前你接过我几次电话。”
  周蓉蓉?!手上的纸袋滑下,婴儿服从里面掉出来,育箴脑中一片空白,她回头来找博承?她侮不当初、希望从头来过?
  该死的自己、该死的乌鸦嘴、该死的一语成谶,她为什么要猜测她会回头?为什么不猜猜博承爱上自己?
  “你还好吧?”周蓉蓉定来,摸摸她的额头。
  育箴看出她和自己的不同,她是小女人!她温柔体贴,和自己这只猎豹截然不同,蓉蓉脸上身上全写满博承的爱情,而她……只有脖子间,挂上一条象征被驯服的项圈。
  蓉蓉虽然生病,虽然清瘦,却依然美丽动人!难怪他要受她吸引,难怪异乡土地,他决定和她一起。
  回神,她忙对蓉蓉解释:“你好,我是……”
  “我知道,是博承的室友。”蓉蓉接口。
  室友?!他这样向她介绍自己?!原来,不管他们之间上过多少次床,不管他们是否有条新生命作桥梁,她是他的契约新娘,不变;他们的室友关系,不变:他对蓉蓉的爱情……同样不变。
  育箴钻进牛角尖,脱不了身,一缕缕丝线、一张张破网,捆绑得她想喊救命,偏偏喉咙哑了,肿瘤压迫她的神经,痛苦从心间涌入喉头,卡着、哽着、苦不堪言。
  “博承跟我说过你们之间的合约关系,我觉得台湾同胞好先进,这些观念,我们内地很少人有。”
  连这个都对她说,他对她一点都不保留。
  苦笑,育箴低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收妥。
  “你买小宝宝衣服?”
  “嗯,送人的,我同事生小孩。”给个借口,她着急回房。
  “育箴。”蓉蓉喊她。
  她回头。
  “有事?”她强自镇定。
  “博承在洗澡,他说,找到不错的日式餐厅,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吃饭。”
  不错的日式餐厅?她以为只有他和自己的聚会,原来并不,她只是配角,专用于衬托红花的绿叶。
  “我有点累,想休息,你们去好了。”
  强撑的微笑痛苦,心脏在急速压缩,她急于闪躲,顾不得礼貌,育箴反手关上门,把自己关进无人空间,受伤猎豹要缩起身,在安全处舔舐伤口。
  她又吐了!药物帮不了忙,医生说孕吐是自然现象,过了这两个月自然会转好。
  晚餐,育箴笑着对博承说她不舒服,要他自己带蓉蓉出去吃,他们这顿饭吃很久,将近十点钟才回来。
  育箴没休息,侧耳听见门开门关声,她的心被每个声响撞痛。
  晚餐愉快吗?小别新婚,他们要谈的离情很多吧?吸吸鼻子,呕吐感瞬间膨胀,她放下手边文件,冲进厕所,大吐特吐。
  移位的心肺肝肠,寻不着原位摆放,拂开散发,她趴在洗脸盆边喘息。
  “你真的不舒服?我以为你不高兴。”
  博承的声音在浴室门口响起,她苍白着一张脸回头,苦笑回答:“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因为蓉蓉搬进来,她认为你不喜欢她。”
  “对不起,如果我的表现不好,原谅我吧!我……我身体不舒服。”冲掉马桶水,漱漱口,她捧着虚弱的胃走出浴室。
  捞起她的腰,他把她抱进床边。“你怎么了?”
  浓浓双眉皱起,她真想将之解释为关心,不过,她还算聪明,了解他的关心只放在隔壁那个生了病的女人身上。
  “我感冒、胃有点发炎,没事的,药吃吃休息休息,明天就会没事。”随口敷衍,收起要同他商量的事情,那对他……并不重要……
  “明天请假一天吧!”
  “不行,下个星期我有庭要开,我还有很多资料没整理出来。”
  “请假一天好吗?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我可以现在商量。”收收档案,她坐正身体,等待他。
  “这件事有点麻烦,我想我们需要一点时间。”
  “说嘛,我现在精神还可以。”
  “你精神可以?才怪!”他拉过椅子和她面对面坐下。
  不抱她、不搂她、不拥住她的肩膀说话了?因为蓉蓉在隔壁是吗?酸一阵阵,腐蚀……
  “别吊我胃口,你不说,我会整晚睡不好。讲吧,我在听。”心脏无力,她理解等待法官宣判的罪犯,如何度过难熬夜晚了。
  “蓉蓉的病情加重,医生认为情况不乐观,她希望在死前为父母亲做最后一件事情。”
  这件事让他心情沉重,他是个重承诺的男人,曾经,他答应陪蓉蓉走完最后一段生命、答应给她一个婚礼,现在,她出现要求他兑现承诺,没有借口允许他不实现诺言。
  “什么事情?”
  “举办一场婚礼,让她的父母亲看见她风光出嫁。”
  说这些话,他心中反抗挣扎,他不想放弃眼前的生活、不想放弃育箴,可是蓉蓉的哀求……她的生命只剩下半年,他怎忍心拒绝?
  整个晚餐间,他心事重重、他反复思考、他决定难下,到最后,是蓉蓉的无助和育箴的独立让他作出选择。
  没有他,蓉蓉黯淡的生命将更加艰辛;没有他,育箴仍然精神奕奕,为前程打拚。
  他的决定没有想到自己,纯粹以两个女人的角度作考虑。
  “新郎是你?”
  育箴猜他没办法拒绝蓉蓉的请求,猜这场婚礼是他梦寐以求,所以他满心乐意,为蓉蓉、为她的父母亲完成这件事情。
  他不作正面回答。
  “之前Dink决定和他的妻子离婚,给蓉蓉一个婚礼。”
  她猜错了?她的推理能力一天比一天下滑?不!育箴的第六感告诉她,蓉蓉的到来,不会光是送来请帖。
  “然后呢?”
  “Dink的妻子怀孕,他给不起蓉蓉婚礼,他们讨论很久,决定分手,蓉蓉不愿意自己短暂的生命破坏一个家庭,而那个家庭正要开始孕育新生命。”
  男友给不起婚礼,前未婚夫给得起,于是回头来找他?
  她要怎么置评?周蓉蓉是太自私或太天真?博承是太爱她或太笨?笨……提到笨,她自己赢不了他几分。
  若是够聪明,她大可以告诉他——蓉蓉真善良,要是她知道我们这个家庭也要孕育起新生命,也许她会放弃想法,放弃找你举办婚礼。
  可惜,育箴笨,她笨在处处对他体贴。
  她想,若自己横在他们中间,未来几十年,他心有遗憾,遗憾自己不能陪蓉蓉走完最后旅程。
  育箴笨,笨到清楚他的爱专属一人。
  她想,就算她留得住博承的人,却留不了他的心,他的人在她身边,岁岁月月,愈看她愈憎恨。
  所以?,她决定让自己“聪明”,放手爱情,任他自在、任他倾力追逐他的爱情。
  “她真善良,我能理解你为什么爱她。”
  她笑得勉强,瞠瞠眼睛,她告诉自己没关系,她经手的合约那么多,结束一个合约,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想,真讽刺,同样是新生命,Dink的孩子为他的母亲保留住婚姻,而她的小孩却要她用生命去博取。她的运气不好!真的很不好!
  “她是个好女人,你也是。”博承说。
  他用“好女人”来央求她解除约定?
  不需要的,她会赞成他一切决定,一如多年以前。
  她起身,从柜子里把合约拿出来,交给他。
  “合约结束了。”
  她错了,以为故事正发展至高潮,哪里想得到,不是高潮,是不在预料中的结束。惆怅吧!留下未完续曲,她不晓得有没有能力独自编写下去。
  他不收合约,手背后面,不想终止他们之间,是真的。
  “你仍然可以住在这里……我的意思是,你会和蓉蓉相处融洽。”
  他的要求近乎过分,她的表现还不够大方?他怎还能要求她和周蓉蓉相处融洽?
  “你高估我了,我不会和她相处融洽,就算只是契约婚姻……重新适应自己的单身身分,我需要一点时间和距离。”
  退后三步,是的,她需要距离,远远的,在看不到他的距离外,然后像过去八年一样,在都市角落里,用忙碌、用生活,把她的爱情压缩在箱底,压得它透不过气、压得自己全然麻痹,忘记曾经……曾经她的生命以爱情为中心。
  “育箴……我又伤害你了,对不对?”
  他不给她距离,走向前,博承一把将育箴拥进怀里。是不是他的决定错误?是不是他该重新评占?说不定育箴没他想象中坚强,说不定,会有其它办法解决窘况。
  “有一点,不过,我很坚强,也许三天五天、也许两个月,我会恢复正常,不过这次,我不哭了,你说过,我哭的样子很丑。”
  再度推开他,她退两步,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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