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离蕘,你把我对你的喜欢与钱财等同,你是在侮辱我对你的喜欢。”愤怒的意识令诗如画呼吸有些凌乱,倏地起身,转身就要离去,却被赫离蕘一把抓住手腕,强硬的力气令手腕有些疼。
“诗如画,在这府里,我所说所做,容不得你推却,难道,你还想尝尝被关紧闭的滋味。”赫离蕘冷漠无情的话语令诗如画心酸入骨,眼眶微微有些发红,用力挣脱他的股指,深吸口气,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钥匙串,举步离去。
简梦蝶上前挽着赫离蕘手臂,轻声道:
“大人不用担心,明儿个臣妾会劝劝妹妹,大人事务繁多,不必忧心此等小事。”
赫离蕘点点头,身后搂住简梦蝶柳腰,冷冷吩咐:
“今晚本座留宿大夫人寝宫,其他几人散了吧。”
简梦蝶一喜,心情特别愉悦,挑眉甩给抚茹眉和落舞烟一个得意的眼神,挽着赫离蕘手臂离去。
“我呸,贱人,以后有你哭的地方。”抚茹眉恨恨的跺脚带着丫鬟离去。
独留下落舞烟呆呆坐在桌边,怔怔望着满着饭菜,心中发堵,食不下咽。
“落姑娘,您还吃吧,如果不吃,奴婢要收拾了。”风管家站在一边,向丫鬟使个颜色,丫鬟悄无声息退下。
“落姑娘,进府还习惯吗?”
落舞烟瞄他一眼,本以为进府能很快得到赫离蕘宠爱,没想到一切并没有照着她想象中进行,前面有大夫人和二夫人,中间又夹杂着诗如画,如今,诗如画更掌控赫府财政大权,一切都朝着不利于她的方向延伸,脱离掌控的滋味并不好受。
“风管家,舞烟虽为雪海阁歌姬,但也是清白之身,如今蒙得城主大人宠爱,进得府中,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请风管家多多提携教诲。”
“舞烟姑娘多虑了,城主大人的事情容不得属下操心,属下只是想告诉舞烟姑娘,想在这府中生存,有些事情您还是要多多请教大夫人才是。”
“多谢风管家提醒,舞烟记住了。”落舞烟起身,一笑,微微躬身。
“哎呦,落姑娘,您可折煞老奴了,老奴也是看着落姑娘惹人怜惜才多嘴,还请您别往心里去才是。”风管家连忙虚扶一下。
“天色已晚,风管家,舞烟先回去了。”落舞烟脸带微笑,带着丫鬟离开前厅。
直到落舞烟身影消失,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前厅内响起:
“风管家,你可是破了规矩啊。”
风管家一惊,急忙回身看去,见是老嬷嬷,才放松神色,叹了一口气:
“魈(xiaoxiao)婆婆,老奴不忍心啊。”
“错了,错了,风管家,你不该多嘴,哎,有些事情要靠她们自己看透,走透,才行啊,你呢,小心惹祸上身,不得善终。”魈婆婆叹口气,苍老满是皱纹的脸在夜里的灯光下看起来鬼魅莫测,飘忽不定。
“魈婆婆,我欠她父亲一条命,要还的。”风管家沧桑的身影瞬间苍老,佝偻,脸上苦味甚浓。
“又何必呢,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啊。”说完,魈婆婆佝偻着身子慢慢离开。
寂静空旷的大厅独留下风管家凝望外面飘忽闪动的阴影,深深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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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走火入魔
夜半三更,秋风瑟瑟,凉意甚重!
诗如画立在窗前了无睡意,目光透过院门,静静凝望远方桃树林,鬼影憧憧,摇摇曳曳!
秋风拂过,窗棂发出沙沙声响,诗如画叹口气,心中苦闷。
今夜,他留宿在大夫人房内,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哪怕是做样子都不愿意,微闭双眸,压下满心惆怅和苦涩。
系好披风,推开房门,寂静的黑夜偶尔会响起几声蛙鸣,莺啼,声音悠远,空荡。
漫步在桃林间,偶尔,秋风吹过,树叶摇曳,飘飘扬扬,落在脚边,漂浮,旋转。
漫无目的的走着,眼前,陡然浮现老嬷嬷用木材搭建的房屋,一点光亮都没有,隐没在黑暗中。
转个方向,向另一侧漫步走去,突然,林中,一条黑影闪过,速度极快。
诗如画眼神微冷,一拢披风,整个人飞了过去,在林间悄无声息的穿梭。
那抹黑影落在被古树参天包围的宫殿前方,只露出一双冷漠双眸仔细打量矗立在黑夜当中宫殿,宫殿周围一片漆黑,古树摇动,黑影朦胧,在此黑夜中,丝丝缕缕,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黑衣人双脚微弹,整个人射向宫殿,可是,就在这一刻,诗如画斜里窜出,一掌劈向黑衣人,黑衣人大惊,急忙收敛身形连连后退,双掌齐齐挥动,一条细长泛着寒光的铁链射向诗如画。
诗如画冷哼,屈指轻轻一弹,铁链回旋,弯曲扭转,像吐信的毒蛇再次扭动身子射向诗如画,诗如画眸光凌厉,双手凌空一抓,铁链绕着手腕被捏在手心里,使劲用力一拉,铁链另一端被拉直,一缕绿光顺着铁链蔓延向诗如画手腕,诗如画怒喝,眸光凶狠如狼,闪烁着噬人的绿光,双臂用力一扯,铁链哗啦啦被扯断,黑衣人用力过猛,脚步虚浮,向诗如画这边扑了过来,露在外面的双眸惊骇,双掌齐飞,一层层烟雾蔓延开来,一把轻如蝉翼的匕首快如闪电射向诗如画前胸。
诗如画手下贯穿铁链,嗖的一声,铁链变直,如一把铁棍砸飞轻如蝉翼的匕首,随后,人随影动,一掌拍在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倒不示弱,脚下用力,踹向诗如画小腿肚子。
诗如画抬腿闪过,铁链在她手中如灵蛇吐信,凌空与黑依然厮杀在一起。
黑衣人眼见今晚无所获,扬手撒了一把烟雾,全身而退,隐没在黑夜中。
诗如画憋息,宽大水袖连挥,烟雾散尽,再看黑衣人已不见踪影,诗如画凝眉,眼望宫殿,心中疑惑顿生,瞅了片刻,旋身离开这里,路过魈婆婆住处,见里面有光亮,诗如画犹豫片刻,便踏上木板走进二楼,见魈婆婆躺在客厅摇椅上,闭着双眼,上下慢慢摇晃。
“丫头,这么晚了还不休息。”魈婆婆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来到她面前,诗如画屈膝靠在椅边,意识悄声问道:
“婆婆,刚才听到打斗声没有?”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耳朵不好使,丫头,夜深人静,还是回去休息吧。”睁开双眼,浑浊带着暗沉颜色的眼睛静静盯着诗如画。
“婆婆比我年龄大,不也还没休息吗?”诗如画起身,冷冰冰的双眸悄悄打量四周,她心中疑惑,神识很敏感的她,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有陌生人的气息,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他藏到哪里。
“丫头,你在找什么?”魈婆婆望着她,浑浊的双眼闪过一抹精光。
诗如画没有言语,越过魈婆婆,踏前一步,左手一拍墙面,砰,灰尘散开,空气波动,像海浪一般涟漪起伏,五指挥动,连弹,就见空气起伏俱大,一抹模糊身影闪现立在诗如画面前。
诗如画微微惊讶,眉梢微挑,意识难掩意外: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一席黄色金色镶边的丝绸长袍披在身上,蓝金丝腰带,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如玉人优雅,高贵,一双耀眼蓝眸带着淡淡的笑,深深凝望眼前娇美如花的女子。
魈婆婆起身,颤悠着身子走到诗如画身边,浑浊的老眼看了看二人,深深叹息,开口:
“哎,最终还是见面了,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冤孽啊。”魈婆婆说完,又背负双手,佝偻着身子踱步进入卧室,深深叹息一声,坐在摇椅里,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刚才和我动手的人,是你吗?”诗如画的意识略显防备的问。
“你觉得呢?”秀窄修长,丰润白暂的手穿过她落肩的发丝,轻轻抚摸着她被秋风吹凉的脸蛋,看似抚摸却又模糊一片,模糊的手,漂浮在空气中,入手的是一片冰凉。
感受到他心中的怜惜,诗如画放下戒备之心,叹口气,伸出手,想要抓住一些什么,却又停顿在半空,意识苦笑:
“对不起,我忘记你不是人,只是一缕幽魂。”
“没关系,只要我能看见你就好,我叫雉礴稹!!!!!!!
“你叫雉礴穑闶泅奕说暮;剩俊币馐毒鹊牡秃簦缁娴拿挥邢氲窖矍罢飧黾酱蚊娴木褪菋O寙口中的海皇,婳寙抓她就是为了救醒沉睡已久的海皇雉礴穑褪茄矍罢飧瞿腥恕
“你知道我?”海皇也有些惊讶,蓝色双眸更加深邃,两道很细的眉梢向上微挑,难掩眼底泛起的丝丝喜悦。
“我当然知道你,婳寙曾试图抓我回去为了救醒你,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说你昏迷吗?怎么会以这个状态出现在我面前?”意识中有着深深的疑惑,他是鲛人海皇,那飔愔三人岂不是可以跟他一起回到鲛人之地。
“婳寙大将军,他,还好吗?”海皇雉礴鹕钌钐鞠ⅲ鹤判枪獾睦俄∠值淠捅小
“好与不好,我是不太清楚,不过,他倒是很固执,一心想要抓我回去,海皇,你跟他们说说,我是没能力救醒你的。”意识有些埋怨,令海皇雉礴鹧迫皇Γ鹦蕹ぐ尊氖种盖崆岱鞴巢啵凰壳辶够诩》羯希钍缁徽蠖哙拢奚ㄐΓ笸艘徊剑谏⑺柯庸拱尊氖种福詈;曙繇琊有片刻失神,难掩眼底苦涩。
“你以前不会躲我的。”声音低低的,喃喃自语。
“如画妹妹,你在和谁说话?”不知何时,二夫人抚茹眉带着丫鬟喜儿出现在木屋门口,惊讶的瞪着双眼,微张小嘴,神色惊慌。
诗如画一怔,看看眼前站着的海皇雉礴穑倏纯疵趴诘母忝迹牡滓苫蠖偕训溃忝伎床坏胶;实纳碛奥穑
海皇雉礴鹧诓匮鄣卓嗌⑽⑾拼剑恍Γ叛牛吖笃识傧裕灰簧粒碛澳:辉诳掌校Р患
“如画妹妹,你不是中邪了吧。”抚茹眉走到诗如画身边,伸手推了推她。
“二夫人,大晚上不休息,你怎么出来了。”诗如画回过神,意识淡淡的问。
“如画妹妹,你不也是没休息嘛,哎,夜太长,城主大人在梦蝶姐姐那里过夜,姐姐我也是寂寞难耐,慢慢长夜难熬啊。”
诗如画不理她,转身走进卧室,见魈婆婆依然闭目休息,没有打扰她,转身离开木屋。
抚茹眉见诗如画离开,也紧紧跟在身后,悄悄道:
“如画妹妹,你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呀?怎么,古古怪怪的,难不成。。。。啊——”一声惨叫截断下面的话,诗如画一惊,转身看去,只见二夫人抚茹眉已经倒在地上,脸色煞白,满嘴往外吐血,紧闭双眼,身体抽搐,丫鬟喜儿连连后退,脸上带着吓人的惊恐盯着她,眼睛发直,仿佛见鬼一般,手指颤抖指向诗如画:
“鬼,鬼啊。。。。。”喜儿尖锐的叫声在寂静的城主府内回荡,不到片刻功夫,赫离蕘带着夜修和风管家出现在桃林中,丫鬟喜儿连滚带爬的扑到风管家脚边,抱紧风管家裤腿,尖叫连连:
“鬼,是鬼,诗姑娘是鬼啊,好吓人啊,她伤了二夫人。。。。。饶命啊。。。”风管家踹开喜儿,急忙上前查看二夫人抚茹眉情况如何。
赫离蕘抬眸冷冷凝视诗如画,四处看了一眼,目光扫过灯光依然明亮的木屋,沉声问:
“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诗如画本想解释,见他冷冰冰的神色,心中有气,眉梢上翘,微抬小脸,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赫离蕘心中暗怒,神色更冷,这时风管家检查完毕,走到赫离蕘身边低声道:
“大人,二夫人惊吓过度,神识错乱产生昏厥,而且,被人伤了肺腑,情况很严重。”
“风管家,赶紧带二夫人回去救治。”夜修上前拽起丫鬟喜儿,喜儿畏畏缩缩盯着诗如画,眼里的惊恐不像骗人,连连躲闪,藏在夜修身后不敢出来。
“大胆贱婢,还不快出来,难道你想让二夫人等死吗?”风管家怒喝,喜儿慌乱冲出来帮着风管家扶起二夫人抚茹眉,胆战心惊的和风管家离开桃林。
“夜修,你先回去,没本座的命令不许其他人进来。”赫离蕘冷冷吩咐,目光盯着诗如画没有移动。
“是,大人!”夜修看一眼诗如画,转身离去。
“说,今夜你为何出现在这里?”踏前一步,赫离蕘冷声质问。
冰冷阴寒的气息席卷向诗如画单薄娇小的身子,令她心神一颤,紧咬娇唇,眸光变得更加倔犟。
这样的她,更令赫离蕘心底怒火汹涌,脸带逼人的寒气,一把攫住她纤小的下巴,狠狠捏住,痛的诗如画微微皱眉,眸光也变得凶狠,心底掩藏许久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双手往前一推,气流喷涌,旋转,撞击二人连连凌空后退。
“你既不信我,为何要问我!”诗如画意识在赫离蕘脑海中愤怒高呼,嘶声低吼,倔犟的小脸上满是不甘,凶狠的双眸蒙上一层冰霜,隔断所有情感,掩藏她心中的脆弱。
“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你伤的?”赫离蕘不为所动,依然冷冰冰逼问,似刀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层层割裂她脆弱的保护层。
“是,是我伤的又如何?”诗如画意识怒吼,覆盖冰霜的双眼,眼底浮现一缕水雾,却被她强硬憋了回去,心如刀绞,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令她呼吸气促,掩藏在水袖内的小手剧烈颤抖着,指甲扣进肉里痛到她心底。
不被信任的感觉令她绝望,被他视如敝履的喜欢更令她痛苦不堪!
“好,很好,你倒是没令我失望!”赫离蕘阴狠的说着,眸光一片赤红,为何,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耐性,虚浮狂躁的心鼓动着,四肢百骸被一股暴戾充斥,长发砰的飞舞起来,笔直刺入高空,宽大的披风迎风而扬,体内还未完全吸收消化的气血狂暴的奔涌起来,不受他控制的奔腾跳跃,赫离蕘大惊,狂躁的心一阵紧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要发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声音指引他,‘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你才能解脱’,声音带着蛊惑,邪魅,还有一丝丝兴奋。
‘快,杀了她,杀了她,我们才唯你所用,杀了她!’忽男忽女的声音蛊惑他的神识,赫离蕘的眸光渐渐被一层血色覆盖,浑身散发一股陌生的气息充斥在空气里。
诗如画大惊,她已察觉到赫离蕘的异常,愤怒的心顿时冷静下来,询问的意识传递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壁障挡了回来,巨大的冲击力令诗如画神识摇晃,一阵眩晕。
当那抹陌生的气息高涨到令周围空气快速凝固的瞬间,赫离蕘高大魁梧的身影向诗如画扑来,带起层层血腥气味,诗如画侧身让过,手臂被抓破,带起一片血光,猩红带着浓烈血腥味的鲜血令赫离蕘更加疯狂,狂吼一声,身影闪过,再一次扑向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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