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皇帝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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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皇帝秘史-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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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柄寒喜动颜色,道:“谢主隆恩!”
  萧若又问道:“丞相,大将军,二位以为如何?”
  事已至此,大将军只得应允,丞相赵牧沉吟一回,道:“启奏皇上,契丹人深入内地只为抢掠,难有大的作为,相对来说川中叛军其势日甚,近日甚至已兵围成都,一旦成都有失,川蜀之地不复为朝廷所有。臣请让廖将军统兵赴川剿灭反贼。”
  这话与萧若不谋而和,华朝北边防线仍在,契丹人孤军深入,只能是打了就跑,威害并不是太大,并且行踪飘乎,追击不易;而起义军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一旦成势,就能摧毁华朝根基,他太清楚明末的悲剧了,决计不能任其坐大,要是等其成为星火燎原之势,那一切都完了。
  萧若道:“丞相此言甚是,廖爱卿你看扑灭川中叛军要带多少兵力?”
  “叛军不过一帮子乌合之众,何足道哉?给微臣五千精兵足矣!”廖柄寒不屑道。
  萧若听了暗暗有气,此人这般狂妄自大,让他独挡一面不知是否明智,但眼下除了他还真没有别人可派,便道:“给廖爱卿两万精兵,另外汉中及川蜀各部军马归爱卿节制,务必扫平叛军!”
  廖柄寒哽咽道:“谢皇上,若不取胜,微臣誓不还朝!”
  “拟诏。”萧若扬声道,“封昭武将军廖柄寒为镇西将军,领兵二万,克日西征。”
  “皇上圣明!”群臣齐声道。
  待廖柄寒退下后,萧若问道:“小平子,最近一次科举是哪年举行的,朕记不清了。”
  司礼太监莫平含笑道:“回万岁爷,去年秋天刚举行过科举,今年明年都不举行,要到后年才是三年大比之年。”
  萧若微一沉吟,朗声道:“方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朕有意加办一场恩科,文武并举,为朝廷选拔有用之才。两个月后京城大比,朕亲自当主考官,众卿以为如何呀?”
  群臣一片嗡嗡议论之声,他们十个中有八九个不是科举出身,并不希望朝廷办科举,每三年一次大比他们都嫌多,更何况是加试一场,吏部尚书石忠出列,道:“回皇上,加试恩科是朝廷一件大事,要通知全国郡县,然后各地举子开始进京,只怕两个月时间来不及。”
  两个月之后,萧若都嫌远水解不了近渴,岂愿再拖,便道:“眼下多事之秋,不容延误。即刻下诏传谕天下,让各地有意应试的举子火速赴京。朕意已决,不必再议,退朝!”说完,站起身拂袖自殿侧离殿。
  群臣跪地,山呼万岁恭送皇帝。而后站起身来,表情各异。昨晚后宫闹得天翻地覆,说是皇帝病好了,文武百官大多都听到了风声,看来少年皇帝有意趁此机会振作一番,今日竟出奇的有主见,英明果决。他们各自打着小算盘,鱼贯出殿。
  萧若坐上肩辇,兀自蹙眉难展。
  钱得子见皇帝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道:“万岁爷想回寝宫,还是去哪?”
  萧若回过神来,道:“去中宫。”
  钱得子会意,道声起驾,指挥太监抬辇前往中宫。
  加试恩科招览人才,这条路决计没错,但至少也得两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朝中将领俱是庸庸碌碌之辈,难道要他亲自领兵迎击契丹人不成?
  “不成!”他心说,自己到底是个冒牌货,没有根基,要是自己领兵在外,朝中出个意料之外的变故,那时就悔恨莫及了。
  朝政败坏至此,扭转局势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眼下只有一步一步来了。他悠悠吁出口长气。
  突然,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肩辇旁,叫道:“皇上不好了!阴公公他……呜呜呜……”
  萧若骤然一惊,急声道:“小海子怎么了?”
  “昨天深夜阴公公的宅子失火,阴公公他……他不幸丧身火海……”
  第十一章 阴太监究竟是死是活
  残垣断壁,焦烟袅袅,空气间弥漫着一股焦糊糊的气味,阴空海宅邸包括周围几户民家都烧得干干净净,现场一片焦黑。
  开封府知府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在外地,好歹也算个封疆大员,但在达官贵人多如牛毛的京城,要想保住官位,就不得不处处看人脸色。
  开封府知府章白群今晨接到民众来报,说是南城发生了火灾,寻常这种事让捕头带几个捕快和仵作去处理就得了,但一听说被烧的宅子主人是官里当红太监,便不敢等闲视之,亲自带着好些差吏赶到火灾现场,封锁这一段路,把看热闹的居民挡开一旁,细细察探。
  近午时分,皇帝在侍卫副统领赵德鹏陪同下,带了几个侍卫太监匆匆赶到。
  章白群慌忙率领开封府衙门里的差吏俯地相迎,高声道:“微臣开封府知府章白群,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若来回扫视现场一番,问道:“章爱卿查出什么来没有?”
  章白群迟疑一下,恭声道:“臣经反复察探,初步断定昨晚火灾系无意中失火所致。火灾发生时,阴公公正在厢房中睡得熟,被大火熏醒之后已然出不来了,不幸被困在房里,直至活活烧死。”这些大多是出于合理推断,他为给皇帝一个能吏的印象,把还不能十分确定的推断也说了出来。
  萧若听后不置可否,道:“那阴空海的尸体呢?”
  “在路旁竹席篷里放着,只是……”章白群停了一停,方道:“回皇上,只是尸首形状奇惨,恐污圣目。”
  萧若道:“无妨,抬过来朕亲眼看看。”他心说我又不想姬煌小子那样娇弱,看看尸体有什么。
  几人把一具焦黑的尸体抬了过来,只见尸体早已烧得面目全非,从头顶到脚底,一体俱黑,只能看出是个人形,至于死者的面貌,那是绝无可能认得清了。
  萧若看得一阵阵反胃,道:“仵作验出了什么没有?”
  章白群道:“回禀皇上,尸体面目虽难以辨认,但仵作验出了其下体的残缺,当是官里的公公无疑了。故微臣大胆猜测就是阴空海阴公公本人。”
  萧若思虑一下,道:“宅邸的下人呢?”
  章白群道:“阴公公的宅子里共有四个下人,其中两个婢女,一个仆人,一个小太监。除了那个小太监不知去向外,其余三人都在,微臣这就传他们来。”
  两个小婢和一仆人被带到面前,三人从未想过面见皇帝,直吓得浑身筛糠似的打颤,扑在地下,只知大哭:“皇上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萧若微微皱了下眉头,见他们惊怖之状不似作伪,便朝钱得子道:“等会带回宫去,好好审审。”
  钱得子连忙点头应是,如今阴空海不在了,正是他取宠晋升的大好时机。
  此事本该由开封府衙门处理,但皇帝要亲自过问,章白群又怎敢说一个不字。
  萧若蹙眉沉吟有顷,忽道:“把尸体胸腔切开。”
  章白群与仵作都愣了一下,一时没听明白。钱得子喝骂道:“万岁爷叫你们把尸体胸腔切开,还愣着干什么?!”
  章白群与仵作连声称是,仵作拿起工具,以利刃自尸体胸口划入,小心翼翼切开半边胸腔,然后望着皇帝,等候下一步指示。
  萧若道:“再往上切,把气管也切开。”
  仵作依令而行。
  只见尸体肺部及气管皆是本色,并无灰黑异物。萧若冷笑道:“此人不是被火烧死的,而且被他人杀死之后,再放火烧屋,以图毁尸灭迹,造成失火而死的假像。”
  周围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转不过弯儿来,但皇帝金口玉言一开,他们又不敢质疑,齐齐呆在当地,作声不得。
  萧若继续解说道:“若一个人被困屋中活活烧死或熏死,临死之前极力挣扎,大口呼吸,势必会将大量烟灰吸入肺部;而人死在前,然后烧屋子的话,死者呼吸已停,气管已闭,烟灰只能停留在其口腔,进不了气管及肺部……你们看此人肺部及气管并无灰黑异物,可见他是先被他人杀死后,再行烧屋灭迹。”
  周围人听了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拜倒大呼:“皇上英明!”俱想谁说皇帝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来着,明明是一代少年英主。
  不多时,刑部一众官员也已赶到。刑部仵作的本领显然在地方衙门仵作之上,查验过一番后,道:“启禀皇上,死者年纪甚轻,大概还不满二十,与阴公公三十多岁的年龄似有不附。”
  萧若听罢,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世上只有阴空海一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要是阴空海死了倒也是件好事,怕就怕他落入他人的手里,或是他自己突然间不知所踪,那萧若就难受了。
  “真该早点杀了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将自己假冒皇帝的事抖露出来,虽说他一人说的话未必有人信,但毕竟是悬在萧若头顶的一柄宝剑,一旦掉下来,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谁也不知道。现今后悔已经晚了,怪只怪他身为一个21世纪的人,思想观念中十分排斥杀人,虽然已打定注意非灭阴太监的口不可,但潜意识里扔总是想往后拖,直至阴太监脱出自己的掌握,追悔莫及。
  “阴空海,你究竟是死是活?究竟在哪里?”他对着苍天默默发问。
  “万岁爷,”钱得子悄悄打探皇帝的脸色,轻声说道:“万岁爷难得出宫一趟,何不趁此机会在京城市井间逛逛,散一散心?”
  空自懊悔无益,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萧若收回心神,道:“也好,那便逛逛。”他正想深入民间走走,体验体验民情,兴许能对以后执政有所帮助。
  他钻回到皇舆里,皇舆行到一个僻静处,萧若再度从皇舆里出来时,已换了一套寻常富家公子哥服饰,只带钱得子与赵德鹏两人在身旁,打发其余随从回宫。
  赵德鹏今年尚不满三十,出自将门之家,几年前因其父在与契丹人作战时,为掩护大部队撤退力战而亡,朝廷破格将他拔擢为侍卫副统领,也是忠良之后。
  三人一路走走看看,京城富庶甲于天下,大街上行人往来如织,熙熙攘攘,人头簇动,繁华热闹,街道两旁店面鳞次栉比,屋檐相接。萧若时常看着失神,仿佛在清明上河图中游览。
  钱得子眼睛骨碌碌一转,谄媚笑道:“万岁爷,想不想去青楼逛逛?烟花女子比起宫女来,那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滋味儿,嘿嘿……”要是以前,他提都不敢提这事儿,可如今万岁爷病好了,情形又自不同。
  萧若哼哼道:“没兴趣,青楼女子有比得上朕的凤儿的吗!”想起皇后,他心头阴霾顿时化解不少。
  钱得子与赵德鹏面面相觑,双双作声不得。拿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跟窖姐儿比,这也就是他敢说啊,要是换了旁人,便是凌迟碎剐之罪。
  忽闻道旁民居中一个年少女子的声音急呼:“哥,哥,你不要紧吧……放开我,你们这群恶霸!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第十二章 白氏兄妹
  三人向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道旁一户民居之外围着一大群人,几个膀圆腰粗的壮汉踢打地上一个瘦弱书生,另几个壮汉拉扯一个布衣少女,少女奋力挣扎,大声哭闹不休,周围也有一些看热闹的百姓,人人面上皆有不忍不色,但无人敢上前劝阻。
  萧若看的气往上冲,大步走将过去,朗声道:“住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京城天子脚下你们也敢欺男霸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众壮汉一愣,被他这一番话给镇住了,待回头看见就这么三个人时,顿时一片哄然大笑,壮汉领头人狂笑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放肆!”钱得子冲上前,疾言厉色道:“这话也是你们说的?!瞎了你们的狗眼,胆敢对我家公子爷不敬!”
  众壮汉气焰微微一收,京城这地方达官贵人太多,他们见识也自不弱,看这三人有恃无恐的模样,只怕有些来头,但他们仍然不放在心上,领头人笑道:“你们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管我们的闲事?可知道我们是谁?”
  壮汉们好一番张狂大笑,乱轰轰道:“说不来吓死你!”连四周围观的百姓们也出言相劝,絮絮叨叨说是这位好心人你还是走吧,他们的事你管不起云云。
  萧若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人,说来听听。”
  领头人道:“你小子先站稳喏,别把你吓趴下!我们乃是宋王府的家丁……宋王府你小子知不知道?我们家王爷乃当今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家郡主乃当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开封府大老爷见了我们都要礼让三分,谁敢管我们的闲事!”
  萧若心里有底了,原来是高门大阀中的人横行不法,道:“宋王府吓不倒本公子,我碰上了倒要管上一管,今日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宋王府家丁们面面相觑,敢情他们还从未见过不把宋王府当回事的人,这三人也不知是什么来路,家丁领头道:“前日我们家小王爷看上了这小姑娘,让我们拿一百两银子来买她回去当丫鬟,实在是她几世修来的造化。这事你小子也要管?”
  “这位公子爷别听他们瞎说,呜呜……我们谁要卖身了?!他们冲进屋来扔下银子就要抢人,还打伤了我哥哥!”布衣小姑娘蹲在其兄身旁,一面察看哥哥伤处,一面抽抽噎噎的说。
  “万……公子爷,世家大族仗势欺人,这事儿司空见惯。”钱得子悄悄观察萧若的神色,小心道:“我们是不是不要管这闲事儿了,以免皇……正房那位主子面上不太好看?”
  萧若瞪他一眼,冷然道:“若任由这些个奴才横行不法,她面上才会不好看!”言及此处,转首冲赵德鹏道:“还等什么?将他们统统拿下!”
  赵德鹏在一旁早就磨拳擦掌多时,等的就是这句话,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他虽姓赵,但与宋王府赵氏却无瓜葛。
  家丁领头一见,顿时横眉竖眼,大喝道:“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三个不开眼的小贼暴打一顿,打得他们老娘都不认得他们……喛哟……”话未说完,倏地赵德鹏侵近身来,被一拳打倒在地。
  这些家丁欺负寻常老百姓还可,论武艺相效与侍卫副统领,何啻天渊之别。赵德鹏难得有机会在皇帝面前施展武功,当即大展拳脚,趋闪如风,打人不用第二招,出手干净利落。就听见一连串密集的“砰砰砰”之声,八个家丁已一并倒在地上,打滚呻吟。
  萧若见不远处有两个手提镣铐的捕快,便让钱得子叫他们来押犯人去衙门。两捕快听说这些人是宋王府的人,脸色当即就变了,都有退缩之意。
  “你们把这些个恶霸押去衙门,然后把这个给你们知府大人过目……”萧若解下身上一块云龙玉佩,递给他们,续道:“就说是这玉佩主人的意思,让他秉公而断,不可徇私。”
  两捕快听着有些高深莫测,不敢违逆,便把这一群家丁押着向衙门走去。
  那对兄妹拜倒在萧若面前,哥哥道:“小生白易鸿与舍妹白灵,拜谢恩公相救,恩公大恩大德,不知我兄妹如何报答!”
  白易鸿面皮白净,二十四五的样子,一身儒装,书卷味儿十足;妹妹白灵不满二十,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五官精致,虽布衣荆裙,也掩不住一股子灵秀之气,是个小美人儿。萧若心说怪不得会被好色之徒看上,道:“二位请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萧若问道:“看兄台是个读书之人,为何弄到这步田地?”
  白易鸿苦笑一下道:“实不相瞒,小生本是江南举子……唉,此事说来话长。”
  彼此道过姓名,萧若自称姓萧。此时已近晌午,几个人便在旁边一个馄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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