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与两女这是第二回进洛阳城、此番前有万民相迎,后有万军簇拥,一路***通明,香烟再再,与昨日头一回进洛阳时的景况实有天壤之别。耶律红缨满脸兴奋,一路上呢呢喳喳的,乐得合不拢嘴儿。
萧若等人在街道上缓缓行过,两旁围观的民众纷纷跪倒相迎。高呼万岁。其中也有不少闺女在皇帝轻过时、悄悄抬头偷瞧皇帝……“然后在芳心怦怦乱跳中低下头去,害臊不已。
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大早就去登记应选秀女。
铁寒玉心思镇密。眼望两旁人群,柳眉微微篷起、道:“皇上,你有没有发现,围观人群中妙龄少女似乎太多了点?”
萧若这个倒没注意,左右望了望,奇道:“没有啊,不算很多!”
十个人中也就一两个,确实不算多,在他看来。因为他是来自21世纪的人,看见人群中这个比例,下意识觉得很正常,没怎么在意。
而在古代,年轻女子很多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寻常街道上年轻女子并不多见,相对于此刻一路走来到处都是羞答答的小姑娘,自然显得很不寻常了。
铁寒玉隐隐猜到了其中缘故,闷闷地不说话。萧若一开始没注意,后来转念一想,也想到了,他哈哈一笑,打马靠近铁寒玉1,压低声音笑道:“爱妃今日又立了一功,今晚朕要好好奖赏你!”
铁寒玉一听羞红了脸,小声嗔道:“皇上、大庭广众之下别乱说话,你知道多少臣民在看你。”
萧若听了,哈哈大笑。
费了好半晌工夫、才终于到达洛阳行宫。
洛阳曾为华夏一族干年国都、千载经营非同小可,宫殿恢宏壮丽、巍峨高耸、气势威严,有一种君临天下的皇家威仪,令人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耶律红缨整个人都看呆掉了、一个劲的啼啼自语走进了天界,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人可以建造出这么伟大的建筑。过了好一会,才终于慢慢适应,对汉民族文明高度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洛阳行宫原本就是皇宫,硬件方面丝毫不比京城开封逊色,但软件方面就差得远了,行宫里平时仅有内侍宫女四五百人,主要任务只是打扫及维护、若干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皇帝圣驾突然挂临、事先没有任何通知,使行宫太监宫女们措手不及,颇有人手不足之感。倘若皇帝正式出巡洛阳,那事先必有充分布置,通常京城那边会有大量太监宫女调入洛阳行宫。当然、要是碰上个暴君,临时去民间抢民女也是有的。
萧若自然不会那么做,三个人住如此一大片宫殿,他已经觉得奢侈到过份了。
第二十五章 洛阳行宫
饶是只有数百人,行宫皇家排场也令耶律红缨这公主咋舌不已。
由于皇帝一行人来的匆忙,行宫御膳房事先没有半点准备,材料也缺乏,在御厨精心烹制之下,菜肴虽仍然色香味俱全、比起皇宫却差了好几个档次。在皇宫时,皇帝每餐吃上百道菜,而且摊顿不一样,绝无一道菜重复,而在这洛阳行宫,御厨们仓促之间,只弄出了二十几道拿得出手的精致御膳、很是委屈了皇帝与娘娘。
虽说如此,也让来自漠北苦寒之地的耶律红缨大开眼界,她从来没尝过这么精致的美味佳肴,吃得狼吞虎咽,头也不抬,浑不知今夕何夕。听铁寒玉说皇宫里的菜肴比这还要好很多时,她说什么也不信。
席间,萧若无意中问起耶律红缨,怎么没看见她那个小姐妹。指的自是叶婉儿。
耶律红缨正自硬自放开胃口大吃,百忙中回答:“她自个儿回孟县去了握!”说到这里,冲萧若有有一笑,续道:“不过主人别急,她一准儿会参加选秀,跑不掉的。有有……”
“你怎么知道她会参加选秀,她跟你说了吗?”萧若随口道。
耶律红缨放下正在啃的一只鲤尾,笑道:“这还用得着说么,看她的种色就知道了。”
萧若一听大奇,“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猜人家心思了?敢情个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耶律红缨咯咯咯直笑,道:“哪里用得着猜,那妮子自己写在脸了哦!”
萧若与铁寒玉相顾莞尔失笑。
用过晚膳,耶律红缨嚷着要去选一座大大的宫殿一个人住,萧若让铁寒玉陪她去行宫里逛逛。行宫诺大一片宫殿、占地极广,太监宫女又不多。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乱是非迷路不可。
两女是后,萧若不要人跟随,独自来到殿外碧池畔,负手而立。对着天空一轻弯弯残月,良久默默无语。
忽而,有内侍来报。一个胡家堡堡丁在宫外求见,说是奉大小姐之命来见皇上。萧若精种一振,立刻命传。
堡丁只是胡静菡派来传一句话,胡堡主已经找到了。
萧若“哦”了声,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明明应该为他们一家高兴吧。但不知为什么,心下又隐隐堵点失望。他敝然一会儿,问起怎么找到你们堡主的。
堡丁恭恭敬敬答道:“在堡内一家民宅卧房里找到的。我们发现堡主时,他老人家正睡得香甜、我们一叫他就醒了。堡内人都说,搞了半天原来虚惊一场。”
“一家民宅卧房里?”萧若轻声重复道,英慰皱起。暗觉此处有古怪。
下午他派官兵进堡拨查时、曾挨家挨户投过了每一家每一房间、而且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不同的部队重复搜了好几遍,就差没把整个胡家堡翻个底朝天了。绝没道理遗漏哪一家没搜过,当时没有找到他的踪影,现在他又自己出现了。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萧若沉吟着道:“你们堡主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举止与平日有何不同?
堡丁道:“堡主……他好得很啊,气色很好。就跟平常一觉睡醒没两样……哦,对了。他倒是回府后,也不知因为什么,跟夫人大大吵了一架,十几年来堡主和夫人还是头一回吵架……
萧若心头一紧,喝道:“他们为了什么事吵架?”
堡丁抓抓头,道:“这小人就不知道了,堡主与夫人吵架,我们谁也不敢偷听,只知吵得很厉害,夫人都气哭了……”
这堡丁所知有限,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萧若挥样手,让太监给他些赏钱送他出去。
堡丁是后,萧若又让所有侍从都离开,他心绪烦闷,只想一个人呆着。
萧若思潮起伏,念及胡绝之的火暴脾气,不禁暗自为胡夫人担心,很想去胡家堡劝解,但他们夫妇间的私事,自己这个外人又不便横插一手,没得反而节外生枝,弄巧成扯。
萧若正自心烦意乱无人言说之时,宫外远远传来声嘶力竭的呼喊:“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哪,截住刺客!保护皇上……”
呼喊声自行宫西面传来,隐约可见那片地方火光四起,人声哗杂,兵刃相击声与衙杀之声大作。
行宫平时守卫薄弱,与京城皇宫不可同日而语,今日皇帝携二美入住行宫、洛阳将军秦柏便调派四千名官兵来护驾,将整个行宫团团护住,明有暗桩布下无数,一层层防御,确保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帝妃尽可高枕无忧,秦柏为此事着实费了一番心血。
来袭刺客已跟行宫西面地官兵交上手了,杀喊声并未迅速平息下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显然护卫官兵遇上了大麻烦,事情绝非寻常。
萧若心念电转,暗提一口丹田真气,展动身形,径朝杀喊声传来的方向驰去。
快到西面宫墙之时,“呼”的一声,一道高大人影苍鹰般掠过巍巍宫墙,身形落处,足不点地般疾奔而至,宫墙外是一片失惊厉喊:“快来人哪,抓刺客!”“护驾!护驾……”
萧若与邢高大人影相对疾奔,瞬间擦肩而过,在半空中打个照面,萧若电光石火间看清了来人、讶然道:“胡堡主,你怎么来了?”
高大人影正是胡家堡堡主胡绝之、他此刻手提宝刀、身上鲜血斑斑,面孔扭曲,欢目怒瞪,神情间露着股子疯狂。他骤然看见萧若,愣了一下,随即双目赤红、“昏君、拿命来!”样刀便杀将过来。
萧若大吃一惊、还不知打哪头来地事儿,飘身闪开、喝道:“胡绝之,你疯了!冷静点!”敢情刺忿竟是胡绝之,无怪乎护卫官兵指他不住。一来他武功太高,二来也是困为官兵人数虽多,但毕竟是临时调过来的人,难防守宫庭不在行、如若挨了皇宫大内侍卫,只怕他要闯宫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二十六章 清白与奸情
“胡绝之,你疯了!冷静点!”
胡绝之不听、一刀接着一刀杀来。
萧若气道:“胡绝之,你别太冲动,有话慢慢说!朕扮作一个公子哥只为微服私访,并非有意欺骗于你,你再生气也不能跟朕动刀子啊!
你可知在朕面前动刀属于什么罪?是把上拭君之罪、要诛灭九族的,你们胡家堡一个人都逃不掉。“
他实在不明白胡绝之跟自己拼命干什么,自己不但救了他的女儿、还于魔教淫徒手中救了他的夫人、算起来对他们一家有大思、就算不领情,又哪有冲自己动刀子的道理!何况他想必已知自己是当今皇帝,对自己动粗,他敢情不想话了。
胡绝之忽然收刀站定、死死盯着萧若,手中宝刀提起,刀尖指定他,厉声道:“昏君,你奸污我夫人、我与你势不两立!!”说时,气得浑身直发抖,目毗欲裂。
奸污了胡夫人?!萧若脑子短路了一下、失声道:“什么奸污了你夫人?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虽然曾与胡夫人在厢房里有过一段亲热,可那也扯不上“奸污”二字啊,差了十万八千里。
“别管是谁说的,总之今晚上有你无我!”胡绝之怒声咆有着,又扬刀杀了过来。
这一回胡绝之刀势尽展,再无丝毫保留,刀光凌厉,劲风纵横,但见一团绚烂的蓝光围绕萧若飞舞、不离他周身要害、直欲招招夺魂,刀刀见血。
萧若曾数度见识过胡绝之出手,早知他武功非常之高、今晚终于有幸亲身领教他的绝世刀法,立时感到压力奇大,此人武功比之前估计还要可怕。
他清啸声里全力出指。运剑如风,剑光流电般席卷,却仍然挡不住敌人狂风暴雨的攻势。脚步蹬蹬蹬倒退不住,全面落于下风。
萧若暗暗叫苦不迭,一面应敌。一面心念电转,说道:“究竟是谁告诉你朕奸……奸污了你夫人?你不是落入魔教五行使者手中了么、怎么又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胡绝之充耳不闻。一双虎目通红,已然失去理智了,眼中只有一个萧若,必欲将他撕碎而后快。
萧若在敌人神刀狂攻下连连后退,他脑中灵光一闪,喝道:“你这有莽力而无脑子的莽夫!你中魔教妖人的借刀杀人之计了知不知你听着、朕与你夫人清清白白的,什么见不得人地事也没市……”
说到这里。语气一阵发虚,与胡夫人清清白白的绝对没错,但见不得人的事还真有那么一件。
这时,宫外大批官兵冲入宫内护驾,但他们距离尚远,一时帮不上忙。“呼”地一下衣袂声响,又一道纤细人影鞋乱掠过宫墙,迅捷如疾驰而至。
“当”的一声脆响、火星飞溅。来人一剑架住胡绝之宝刀,娇叱道:“住手!绝之你疯了!你真想拭君不成?”柳眉倒竖。玉面含霜,在急怒中另有一番动人美态。正是胡夫人祁心雪。
胡绝之转头望向夫人,眼神柔和下来、发现夫人站在萧若身旁,怒火腾的又上来了、吼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昏君?
胡夫人玉面荤红,嗔道:“跟你说了多少遍,我跟他没有……没有那种关系,你为何就不信呢!多少年地夫妻了,你还不知我的为人,怎么信不过我?”
“信、我自然信得过夫人……”胡绝之柔声嘴啼道、一转眼看见萧若,又暴怒起来,大吼道:“是这昏君强迫你的难不难?我不怪你,是昏君地错。夫人你闪开,待为夫杀了昏君、为你一雪耻辱!”
萧若为之气结、这种男人也不知该说他可敬还是可悲。
胡夫人红着脸嗔道:“什么强迫?根本就没那回事!你别胡思乱想,就此收手吧!
胡绝之说什么也不依,抽回宝刀、挽起一片眩目刀光攻向萧若。
“不可!住手!”人影一晃、胡夫人索性档在萧若面前、手中长剑再度架住丈夫宝刀。
胡绝之楞了一下,望望夫人,又瞧瞧萧若,愤怒的面容急遮转变成沉痛,虎躯晃了晃,凄厉悲呼:“果然,你们果然有奸情!可笑我还一直在靛骗自己,我好恨哪……哈哈给……”说着,仰天狂笑不已,笑声中珠无笑意,满是悲愤哀怖之意,令人闻之心酸。
胡夫人芳心气苦,险些要哭将出来,忿忿道:“绝之,你又胡思乱想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冲动、冷静些!”
“哈哈哈哈……”奸夫淫妇,通通给我去死吧!“胡绝之虎吼一声,直如一个晴天霹霉当头炸响、手腕一颤处,海浪似的刀光将两人一并圈住,疯狂猛攻,下手绝不留情。
胡绝之已不可理喻了,萧若与胡夫人别无他法,只得并肩睡敌。胡夫人的长剑比萧若的要窄,是一种淑女剑,在她手中施展开来,但见剑花点点,如枕花盛开、剑法古奥精奇,步法灵动、一身修为十分高强,彩云仙子名不虚传,似乎比萧若更要稍雕半筹。
萧若也自全力出指,与胡夫人朕手对抗胡绝之。
无奈胡绝之武功委实在高,两人朕手,仍然处于下风。
不过萧若与胡夫人越来鲤有默契、两人配合巧妙,胡绝之想取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刀光剑影,人影腾挪,三人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冲进宫内的官兵已发现这边打斗、正乱麦轰赶来,他们从未来过行宫,对行宫完全陌生、现在是夜晚,行宫内道路又曲折、不少人急急忙忙中撞到假山、或是掉进池搪里,速度很缓慢,虽说看到了,但一时半会还到不了。
忽然、不远处响起一个不男不女地声音,“哟,他们夫妻三人怎么打起来了?争床铺么?好玩,好玩!
胡绝之听见“夫妻三人”四字,更是暴跳如雷,不顾一切的猛攻对方两人。
萧若一听这不男不女的椰榆声音、立时惊觉是断了一条手臂的木枫使,暗自惊心,看来魔教四使也混进行宫来了、都是这姓胡的莽夫害的,要不是他,魔教四练想闯进宫,只怕得先付出惨重的代价。怪不得他们竟会放了胡绝之,原来一切都有预谋,想利用他来刺君。
萧若唱道:“胡绝之你听见没有?说话之人是五行使者之一、他们一直在背后操纵于你。朕与你夫人的……的奸情是不是也是他们告诉你的,唉,糊涂虫,你被他们利用了还不自知!”
胡绝之手头不停,口中低吼:“说什么都没用,我床上有你的痕迹!今晚上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话着,不是你,就是我。
萧若与胡夫人相视苦笑,他们两人在那张床上,“缠绵”那么久,难免会留下些痕迹,魔教使者也不知怎么让胡绝之确信就是他们两人的,反正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胡夫人见局势危急,压低声音道:“我们逃、绝之他追不上。”她与胡绝之做夫姜十几年,对他的弱点再清楚不过,他刀法无双,然而轻功一项却是薄弱环节。
萧若点头,与胡夫人飞快交换个眼色,两人同时转守为攻,双剑合击,逼得胡绝之微微退了一步,然后一齐转身,朝东边行宫深处奔去。
胡绝之空自在后面怒吼连连、但却追不上来,果然一如胡夫人所言。
胡绝之隐隐阻在两人与赶来地官兵之间,两人不便同官兵会合,遂一直朝东边行宫深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