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皇帝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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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皇帝秘史-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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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百里只得止步,他虽有十足把握扑杀南昱,可南昱有人质在手,只要他铁了心拼个鱼死网破、只能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高北鸿道:“南将军,你想怎样?有话好好说嘛!”
  南昱藏身在姬煊身后,寒光闪闪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沉声喝道:“如要逆贼姬煊活命,你们通通退到二十步之外,切莫轻举妄动。还有,让人拿条五丈长的绳子来,快!”
  众人对视一眼。尚未做出反应,只听一旁雍王急急叫道:“退后退后,大家都退开一些。来人,去找条长绳子来,快快!”雍王慌急之下,竟出奇的不结巴了,这句话说的忒顺溜。
  众人无奈何,一齐依言后退,距离南昱二十步之外站定。
  不多时。一个叛军士兵拿着条长绳子进来城楼。南昱自己站着不动。命令这士兵把绳子一端牢牢系在拦杆上,另一端扔下城楼去,垂到城墙之下。这士兵一一照办。
  到这时,众人都明白了南昱要做什么,看来,他想挟制陈王从城楼边攀着绳子下城墙。一旦下得城墙就如困龙入海,他们便再也鞭长莫及了。
  陈王甫一明白南昱的意图,便不顾利刃临身,大吼大叫奋力挣扎起来,剑刃又在他白哲的颈脖上磨出几道血槽,惊心动魄。
  不过南昱是何等人物,他久经沙场,武艺高强,陈王在他面前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单用左手就将陈王死死压制住,呵呵笑道:“我说陈王殿下,劝你安生一切,免得多吃苦头。小人我今儿个做做好事,带殿下去城外见见你二哥。好让你们叙叙手足之情!哈……”
  陈王终于放弃无谓地挣扎,扭头冷冷瞪着他,面色阴沉沉地十分怕人,寒声道:“别作梦了!我宁愿死,也不要落到那狗皇帝的手里!”
  南昱听他语气怪怪的说出这句话,不知怎的,打心底里泛出些许寒气。
  系绳子的士兵手脚甚是麻利,已把绳子系牢妥当、另一端直垂到城下。
  南昱便将他赶开一旁,挟着陈王走到系绳处前,目光朝城楼内众人扫视一遍,露齿一笑,道:“你们如要陈王殿下不出什么闪失,最好站在原地别动。嘿,倘若你们乖乖合作,我南某人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等会你们城破被俘时、我自会在皇上面前为你们这些阶下囚美言几句。哈哈哈……”他以一种审视失败者的眼光看他们,一想到片刻之后就能回到皇帝身旁,还擒获逆首陈王立下平乱首功,就不免有点得意忘形。
  高北鸿喜形于色,忙道“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就知道南将军您大仁大义,乃当世之英杰,敝人不胜钦佩。”
  南昱略带鄙夷的膘了高北鸿一眼,很有点看不起这等贪生怕死之徒,昔日起事时何等趾高气扬,到如今败亡在即,就成了这副熊样。
  南昱拥着陈王翻过拦杆,正欲顺绳索攀下城墙之际……蓦然,陈王猛地拼尽全力在拦杆上一蹬,这一下粹不及防,南昱万万料不到陈王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他一手挟制陈王,一手去握绳索,原本就颇为吃力,此刻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再也把持不住,抱着陈王一起飞出了城楼,直坠下去,他脑中电光石火间闪过陈王的一句话:“……我宁愿死,也不要落到那狗皇帝地手里……”
  “三弟!!”雍王目眦欲裂,疯了般冲到城楼前,悲声大呼,眼睁睁望着弟弟与南昱抱成一团地身形飞速坠落下去。
  “南爱卿……”城外皇帝也惊呼出声。
  两人抖缠在一起的身躯轰然坠地,然后再无动静,从四五丈之高的城楼上摔将下来,委实难有生望。
  萧若又惊又怒,猛眼见空地中央的香已经燃尽,他纵声高呼:“炮手开炮!全军将士准备攻城!”
  围在内城外的数万官兵高举兵器轰然相应。七十门大炮早已填装妥当,随着轰隆隆一阵震天巨响,硝烟迷漫,城墙缺口处坍塌了半边,这一段城墙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叛军士兵面色大变,人人栗栗自危。
  炮手们非常娴熟利落的填装弹药,不多时,又是一轮齐射,“轰!”城墙坍塌处终于轰然倒塌、尘土扬起半空。
  “全军攻城!!”皇帝毅然大呼。
  话音落处,内城外数万官兵同时行动起来,就见一支黑盔黑甲地御林军骑兵,当先风驰电掣般冲向城墙,自城墙毁坏处纵马一跃而过,悍然杀入城内……
  第三十四章 叛乱平定
  蓦时之间,战鼓隆隆,杀声震天,城墙裂口处两方人马剧烈厮杀,但见刀来枪往,肢肉横飞,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
  城楼上高北鸿飞扑到栏杆前,满脸惊恐万状,冲城外嘶声大喊:“皇上饶命!罪臣投降了!”说到这里,他又转身朝城内大呼:“凡我绥远侯度下将士听命:放下武器向官兵投降,乞求皇上宽恕我们的罪愆。哪个要是胆敢抗命,立斩无赦……”
  高北鸿话未说完,猛见白光一闪,一刀直冲面门劈来,他急忙矮身闪过,语音也随之嘎然而止。
  挥刀劈他的人却走甘之谡。甘之谡双目赤红,厉声吼道:“降不得!降了就是死路一条!所有将士给我奋勇杀敌,惟有打败敌人才是唯一生路,杀啊!冲啊……”他一面高喊,一面刀刀向高北鸿进逼。
  高北鸿怒极反笑,喝道:“好贼子,那我就拿你的人头给皇上当反正的见面礼!”说着,拔出佩剑,剑光闪闪,与甘之谡杀成一团。
  两人你来我往,全力相膊,一时杀得不可开交。伫立一旁的李岳六神无主,他是既想及早投降、又抱有一丝打败官兵的幻想,不甘心投降,瞻前顾后,畏昔畏尾,始终拿不定个主意。
  内城里的叛军根本无所适从,甚至有些叛军彼此自相厮杀起来,更形混乱。
  原本叛军共有五支兵马,唐宋两王各一支,边镇三侯各一支,到如今宋王一族的兵马临阵倒戈,反正回归皇帝麾下,另一支镇北侯史元勃的兵马于外城攻破时被全歼,叛军只剩了三支兵马。其中,唐王的兵马本身就较边镇三侯为少。前些日子出城夜袭又损失最为惨重,因此,叛军主要还是高甘两侯的兵马撑局面。
  然而现在局势一塌胡涂,高侯要降,甘侯要战,两人甚至自相打了起来,大有不把对方砍倒势不罢休之势。叛军群龙无首,军心之乱可想而知。
  再加上官兵打先锋的御林军骑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叛军在城墙裂口处勉力支撑一会之后。很快便抵挡不住。扔下几十具尸体,一窝蜂向城内溃逃,官兵随之如潮水般涌入,势不可挡。
  这毕竟走内战,彼此双方都是汉人,不比与外族之间你死我活的战争。一方向另一方投降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原本叛军就不是每个人都自愿谋反作乱,而今他们已被逼入绝镜,而且高侯又有令投降。如此一来,官兵所经之处,叛军很自然大片大片地弃械投降,除了辽西侯甘氏一族的死党之外,很难遇到拼死顽抗。转眼之间,内城城破已成定局。
  正面城楼也很快便被官兵控制,萧若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南昱与陈王坠地的身体旁,俯下身去伸手探了探南昱的鼻息,惊奇的发觉南昱气息虽微弱至极,但却还有一丝呼吸……萧若这一喜当真非同小可、原来他们两人摔下坠地之时。南昱的身躯在陈王的上面,有陈王在下面垫了一垫,故未当场毙命。他回身大喝:“太医!太医!快来给南将军看看!”
  皇帝随行的两名老太医提着药箱快步上前,检视南昱一番,面露喜色,让士兵把南昱从陈王身上抬开,平放在地上,两人一面加紧抢救,一面道:“恭喜皇上,南将军托吾皇洪辐,坠地时胸腹没有直接触地,还剩下一口气,不过南将军伤势太重、至于能不能救话过来,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萧若忧急形之于色,大声道:“给朕用最好地灵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他!唉,南将军陷身敌营,忍辱负重,不惜甘冒奇险勇擒逆首,却不料落到如此地步、苍天无眼哪!南将军不负朕,朕也必不负他,若能换回他地性命,纵然让朕折寿十年,朕也甘愿!”萧若说到后来,眼中闪烁着泪光,情动已极。他不愧是来自21世纪的人、很有演戏天赋,此时这一幕,与刘备摔阿斗收买人心的一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皇上……”周围将士们目睹了这感人的一幕,无不感动得一塌胡涂,皇帝愿以十年寿命换回一个将领的性命,这是何等的重情重义,千古也难得一见。不少将士热泪盈眶。
  自然没人知道萧若与这个时代地人不同,他不信神来不信鬼,压根儿就不信折寿不折寿地那一套,这等漂亮空话不说白不说。
  便在此时,躺在血泊中身躯僵硬的陈王突然睁开双目,两只眼睛瞪得浑圆,死死盯着身前的皇帝,目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身躯一阵阵抽搐、诡异莫名。
  萧若不期然心头一阵发毛,随即定下神来,让一个太医也给陈王瞧瞧伤势,看有救没救。
  太医稍一检验,便一个劲儿的摇头:“启禀皇上,陈王……懊不!陈贼五脏六腑尽数摔得错了位,就是大罗金仙在此,也救他不活了。他现在只是短暂的回光返照而已。”说完、摇头晃脑回到南昱那边。
  目睹陈王落到如今这副模样,萧若心头说不出是喜还是悲,见陈王嘴唇翕动开阖,似乎有话要跟自己说。他心生怜惜,便俯下头去,侧头以右耳贴近陈王的嘴唇,凝神倾听。
  只听得陈王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道:“……你、你不……不是我二皇兄……”
  萧若身躯猛地一震,下意识的几乎暴跳而起,但很快便控制住自己,且听他说下去。
  “因为……你要是……是我那荒唐无能地……的皇兄,早就……早就被我夺……夺下皇位了……”
  萧若听了他这话,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陈王目中神光迅速黯淡下去,他的话语却突然流畅了起来,“我要走了,不管你是谁……希望你好好照顾皇后表姐,也好好照顾天下黎民苍生……”言罢,头一歪,双目阖上,就此瞑目长逝。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萧若听了他这番遗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眼见这个争夺皇位的最大敌人败亡身死,心中却殊无喜意,只嘻一阵难以言喻的落寞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大局巳定,内城战况呈一面倒之势,各路官兵陆陆续续派人回报皇帝,都是进展顺利,未遇大规模顽强抵抗。
  到得黄昏时分,杀喊声渐渐平息,内城完全被官兵所控制,叛军大部投降,其余地或战死、或逃散,各路叛军首领也先后被擒拿。
  萧若在御妹军近卫拥簇之下,来到内城核心的衙门大堂,官兵将俘虏的叛军首领依次带上来。
  先是雍王姬伯潭的尸体被两个士兵抬到堂中,请皇帝过目,雍王在城破时死于乱军之中,也不知被谁所杀,他腹下一团触目惊心的血迹,面色湛白,身躯冰冷僵硬,显已死去多时。
  萧若感叹不已,这与世无争的雍王可说是被弟弟陈王连累至死,望着这名义上的大哥死于非命,萧若心里也不大好受,同时又隐隐有那么一丁点的窃喜,如今两个兄弟一齐毙命,先帝直系血脉只剩了自己一个,看还有谁能动摇自己的皇位,就算有居心匝测之辈想打他们的旗号作乱,也不可能了。
  萧若唏嘘一会儿,楞摆手,吩咐道:“将雍王尸首用上好棺木收殓,待回京后隆重下葬。”
  几个士兵应了,把雍王尸体抬了出去。
  “将那些王侯叛臣通通带上来!”萧若低喝道,目中怒火毫不掩饰。
  转眼间,李岳、石忠、齐易安、甘之谡、高北鸿五人同时被士兵押来大堂、这些昔日显赫一时的王侯一个都没漏网。其中齐易安披头散发,满身泥粪污秽,臭气熏天,不住的大嚷大叫,手舞足蹈,跟疯了似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启禀皇上,”押解齐易安的千户上前一步,躬悬身禀道:“这齐贼似乎是疯掉了、我们找到他时,他正在猪圈里跟猪抢潲水吃。”
  “疯了?”萧若面含冷笑,绕着齐易安转了两圈,道:“哼!什么疯了?分明是给朕装疯卖傻!齐氏一族只有他一人参与叛乱,他眼见事败,只有索牲装疯,他打的好算盘,以为他自己要是疯的,朕就不好因罪株连他的家族、嘿嘿……区区小伎俩怎能瞒得过朕!”
  “吾皇圣明!”大堂内将士齐声道。
  “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要是犯了重罪的人都装疯了事,朝廷法度要来何用?返京之后,齐氏一族由文武百官议罪论处。来人哪,将这疯子拖下去,他不是喜欢住猪圈么,那就把他关在猪圈里好了。另外多派人手看管,别被他逃了。”萧若甩甩大袖笑道,很有那么种病态的快意。
  几名士兵应了,把这又脏又臭的昔日白江玉世子,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第三十五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齐易安被带下去后,萧若的目光转到一旁李岳等四人身上。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四位王侯,如今傲气尽失,一个二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面如死灰,身上衣甲多处破裂,浑身是血迹,道不尽的狼狈万状。
  高北鸿一见皇帝打眼望来,精神头为之一振,忙不迭道:“皇上明鉴,罪臣与他们不同、罪臣是自己投降的,不是被俘虏的。”
  萧若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投降……哼!朕率兵驻扎城外十余日,每日派人在城外喊话,劝你们投降,你早干什么去了?等今天被朕逼到绝境才降又有何用?”
  高北鸿哑口无言,嘴里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他身旁的甘之宿大声道:“昏君,要杀要剐尽管来!老子要是皱一皱眉头,就是婊子养的,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给你爷来个痛快!”他已经豁出去了。
  高北鸿灵机一动,指着甘之谡道:“是他,是他挟持了我,我原本压根儿就不愿谋逆作乱,都是他们这群反贼逼我的。皇上开恩哪!罪臣真的是无辜的呀……”
  甘之谡对高北鸿极为不耻,不过此时他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胸膛一挺,昂然道:“不错!是我挟持的高北鸿,作乱之事实与他无关,要杀要剐冲我来!昏君你杀害了我爹,父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生吞你的肉,生喝你的血……如今落到你手里,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个真英雄,就给我个痛快!”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反正豁出去了。左右不过是个死字。
  萧若微微摇头,道:“你们两个不用唱双簧了,是是非非朕心里自然有数。高北鸿适才下令部属投降,虽然为时已晚,倒也好歹避免了更大规模的流血,朕会记住你这一功的……但也别指望能因此免罪。待返京之后,由精熟本朝律令的刑部官员论罪。”
  说完,不再理会他们两人,背负双手缓缓走到石忠面前。深深凝视着他。仿佛要看到他灵魂深处。
  曾经显赫无比的东海王石忠羞愧交加,不敢抬头,长叹一声道:“老臣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萧若点点头,继续缓步而行,来到李岳面前。似笑非笑道:“舅舅近来可好?”
  李岳张了张嘴。似乎想出言求饶,终于说不出口,老脸泛红,又悔又惭,几乎无地自容。
  萧若面沉似水,自顾自回到堂上主位、朗朗说道:“你们这些祸国殃民地混帐,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你们为了自己一己之私,聚众谋逆作乱。抗拒王师围剿,多少将士百姓因你们而死于非命?兵祸之下,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还不算,你们还弃守长城。率边防军回内地争位,置国家大事于不顾,险些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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