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与她保持着距离!”夜千泽也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伸手就把她抱住,捞抱到自己的怀里,把她置放坐在他的腿上。而他口中的她,指的是周妃。
寒初蓝滑出他的怀抱,一反身,却把他困在她的双臂以及椅子之间,乌黑的眸子对着他漂亮的凤眸,轻淡地问着:“理由?因为她是你的继母?”
夜千泽抚上她的脸,被她拍开,寒初蓝嗔着:“正经一点,我们在谈正事。”
夜千泽浅笑,“蓝儿,你现在的动作是否正经?”
寒初蓝不以为然,她已经很久没有调戏过这个害羞的相公了。“千泽,我能看得出来,周妃是一个好人。”
夜千泽还是笑,眼神却开始变得飘缈起来,声音好像来自天际,让寒初蓝有点捉摸不了,“蓝儿,我没有说她不是好人,就因为她是好人,所以你要与她保持着距离,别让她难做,你也不用难做。”
宫里的老太太对周妃很好,但周妃又是个好人,不愿意顺着老太太的意思去为难寒初蓝,以他对老太太的了解,周妃会因为不顺着老太太意思去做而受到冷落,疏远,直至被惩罚。周妃在王府不受夫君待见,要是在老太后那里失了宠,以后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的委屈,可想而知了。而寒初蓝也是个善良的人,要是知道周妃因为她而被太皇太后惩罚,肯定过意不去,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敢保证。
寒初蓝深思片刻,似是理解了夜千泽话里的深意,她撑着的手臂一松,整个人就跌进夜千泽的怀里,夜千泽赶紧搂着她,她在他的怀里轻叹一口气,说道:“周妃身边的那位嬷嬷说过的话,其实,我也听到了。”
她的耳朵尖得像兔子似的。
夜千泽搂着她的手一僵,垂眸紧张地保证着:“蓝儿,不管他们想怎么为难你,有我在,天塌下来,我都顶着。你是我的妻,永远都是我的妻,不管我身份如何改变!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当妾的!”
在他怀里蹭了蹭,寒初蓝信任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信任地说道:“千泽,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要不是信任他,她怎么可能抛下自己好不容易创立下来的事业,像个无根浮萍一般,跟着他千里迢迢地回到帝都。
夜千泽感激地搂紧她,大手爱怜地抚着她的鬃发,既有几分的心疼也有几分的歉意,“蓝儿,周妃固然是好人,她没有顺着皇祖母的意思为难你,给你妾室的待遇,甚至在爹面前,间接性地问了爹的意思,等于是逼着爹对你的身份表态。但是皇祖母……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她吧,她是个很有手段的老太太,既慈祥又严厉,在宫里能成功地存活下来,稳坐后宫最尊贵的那把椅子的人,我不说,以你的聪明也知道她是多么的有心机吧。她的慈祥从来都是给他们的,她的严厉一直都只给我一人。她不喜欢我,表现得非常的明显,可以说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喜欢我这个孙子。因为,我娘是大历国的和亲公主,哪怕我娘的和亲让两国息战,算得上是有功之臣,可是皇祖母就是不喜欢她,连带地也不喜欢我。”
“千泽,你的意思是,周妃没有顺着你奶奶的意思为难我,给我妾室待遇,她老人家会亲自出马,逼我为妾?”寒初蓝一点便通。
夜千泽担心她生气,赶紧又想保证,被寒初蓝按住了他的嘴,寒初蓝很认真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说过了,我信你,你不用一再地保证。咱们做夫妻半年了,彼此间也相互了解了。千泽,就算你奶奶会对付我,我也会杠住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轻轻地,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唇,夜千泽有点怨恨地说道:“如果她敢动你半根毫毛,我连皇宫都拆了!”他,可不再是十二年前那个八岁的小毛孩,还会傻傻地以为自己做得不好,才会不讨皇祖母欢心。
寒初蓝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逆鳞,谁敢动寒初蓝,他就跟谁急!
寒初蓝笑,“千泽,你娘子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放心吧,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不会让你为我操太多的心。在她让郑队长他们拒接我一起回来,我就知道她杠上我了,应该说是她利用我来打击你。就算娘不是本国人,可是她嫁给爹了,就等于是大星王朝的人了,何况还生了你。你那个皇祖母实在不应该这般对你,她让周妃给我妾室待遇,周妃没有照办,估计,最迟便是明天,她必定会差人诏我入宫的,安排着一系列的阴谋算计整我。”搓搓手掌,寒初蓝两眼泛着寒光,嘴上却笑着:“千泽,我等着明天的到来!”
她知道,不是所有的祖母都会疼爱自己的孙子,特别是那些大家庭,子孙太多,对那些老太太来说,孙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会少,无所谓。自己看不顺眼的,就会想尽办法赶得远远的,甚至可能为了一些利益牺牲那个孙子。这样的事情,她在电视和宅斗小说里看到过。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亲身经历这种事情。
自己的婆婆肯定遭受过无数不平等的对待,自己的相公打小便不受祖母待见,那境遇可想而知。
十二年前那场大火会不会是……
寒初蓝的心一跳,不太敢去想那件事,但心却不由自主地沉入了冰川之底,寒得彻骨。
夜千泽失笑着,“其他人一听到她的诏见,都胆战心惊的,你是第一个期待的。”
“呵呵,那是因为有交手戏。”
夜千泽宠溺地点了她的鼻子一下,随即严肃地劝着:“蓝儿,明天我会随你一起进宫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她的孙子,回来了,总得进宫去请个安,问个好。还有,不要过于逞强,皇宫是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她则是皇宫里最喜欢咬人的老虎,特别是她对你不认可,没错也会挑错,要是有错,肯定会要了你的命。”
寒初蓝安抚地笑着:“千泽,那些话,我只在你面前说,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不会让你难做,也不会让她要了我的命,我还没有活够呢,还想和你白头到老,生一大堆娃儿……”寒初蓝忽然住了嘴,没有再往下说去。
生一大堆的娃儿……嗯,这个她不想。
她最多就生两个娃儿,一儿一女。再多,她是绝对不想生的了。
夜千泽眼眸神色加深,忽然把她抱了起来。
寒初蓝的心倏地乱跳,在本能地搂住夜千泽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地时,又娇嗔着:“千泽,你想干嘛?”
夜千泽抱着她就朝屋外迈出去,深深又燃着两束火苗的视线锁着她诱人的红唇,低柔又很无辜地应着:“我没干嘛呀,就是体贴我宝贝娘子,抱她回房休息而已。蓝儿,你的反应,有点,似乎,又有点过度了。”
寒初蓝的脸轰一下,**辣地烧成了火烧云。
这家伙,这家伙在调侃她。
她敢说,他心里想着的和她意识到的是一件事!
伸手,寒初蓝轻轻地拧了夜千泽的手臂一下。
夜千泽低低地笑着,任她拧,反正她不舍得用力拧他的。
出了屋子,外面的寒风扑过来,寒初蓝怕冷,不用夜千泽搂紧,她自己就赶紧往他的怀里钻着,嘴里低低地嘀咕着什么,夜千泽没有听清楚。
回到房里,春梅已经把炉子暖起来了,床也铺好了。
在夫妻俩进来的时候,春梅先一步退开。
春兰则在小厨房里替两个人烧好了一锅热水,供他们洗澡用。
虽说两个小丫头才十二三岁,因为早早就进了宫,接受过宫规训练,被安排到摄政王府当差,也有一年多了,很清楚身为奴婢该做什么。长风苑仅留下她们两个,代表照顾两位新主子的重担全在她们身上。
寒初蓝看到那暖炉,再看向铺好的床铺,赞了一句:“做事还不错。”
“她们都是经宫里的调教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做事不会很差。”夜千泽解释了一句。
寒初蓝嗯了一声。
“蓝儿,我去给你提热水,衣服都摆放在床上,你先去挑出你打算换上的衣服。”夜千泽说着就转身出去,给寒初蓝提热水了。
春梅和春兰想帮寒初蓝提热水进来,夜千泽忽然出现,把两个小宫女吓了一跳,差点就洒了热水,夜千泽淡冷地瞟她们一眼,也不说话,伸手拎过了桶,把装着热水的桶拎起,扭身又走。
“世子爷。”
两个小宫女飞跑上前,扑嗵一声就跪在夜千泽的面前,白着脸请求着:“世子爷,让奴婢来吧。”要是让王爷知道她们是如此侍候世子爷的,王爷会扒了她们的皮。
“退下!”
寒初蓝的洗澡水,夜千泽早就包揽下来了,他害怕再发生中毒事件!
“世子爷,让奴婢来吧。”两个小宫女不停地请求着,就是不敢让夜千泽亲自来提水。
“我说了,退下!以后,世子妃的洗澡水都由我亲自来取,你们只管烧好便行。”夜千泽拎着热水,越过了两名跪着的小宫女,走了。
两个小宫女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脸色还是一片的白。
这个刚回府的世子不好侍候,那个据说是贫贱出身的世子妃更不好侍候。谁不希望自己身边有一大堆的奴才可以使唤,自己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是世子妃却不喜欢让人侍候。也是,就世子妃那贫贱的出身,不喜欢让人侍候也正常,苦的是她们这些当奴才的。
世子也让她们大跌眼镜。
哪有当相公的给娘子提洗澡水的?
这本应该是下人做的事,没有下人也是娘子做的事。可在世子这里,却相反了。
王爷对前王妃那么好,都不曾听说过王爷替王妃提取过洗澡水呢。
小宫女心里想着什么,夜千泽才懒得管,他把热水拎进房里,倒在浴盆里,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刚好,才叫唤着寒初蓝。
寒初蓝有点磨蹭。
“怎么了?”
小妻子磨蹭的动作逃不过夜千泽的利眼,他走到寒初蓝的身边,关切地问着,“是不是不舒服?”大手在问话时,欺上寒初蓝的额角探着她的体温。
体温正常。
夜千泽放下手,猜到了寒初蓝磨蹭着不想去洗澡的真正原因了。他把脸凑到寒初蓝的面前,爱怜地戳吻一下她的红唇,爱怜地问着:“蓝儿,你在怕圆房?”
“千泽,你真的打算与我圆房?我们一路风尘赶回来,你也不嫌累吗?我听说,那个可是体力活。”说到这里,寒初蓝的脸又红了,逗得夜千泽又偷了一记香吻,调侃着:“蓝儿,我以为你的脸皮是很厚的,现在我才知道以前,你都是装出来的。”
以前对他没有感情,她就事论事,自然是什么都敢说。
现在她爱上他了,有了感情在中间,虽期待,也羞赧,那是女人正常的矜持。
寒初蓝娇羞地掐了他一把。
夜千泽满心欢喜地低首就堵住她的嘴,她可是很少流露出娇羞的,这么难得的娇羞为他而露,他当然要给她一吻当作奖励。
寒初蓝推了他两下,推不到他如山一般重的身子,只得攀搂着他的脖子,略略地仰起下巴,承受着他温柔深情又霸道的吻。他的吻时而浅,时而深,时而充满了挑逗,时而带着诱惑,寒初蓝总觉得自己的心智比他成熟,可是此刻在他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张白纸,随他在纸张上乱画。
经验,她竟然不如他积累得好。
在这方面,女人是否总会略输于男人?
寒初蓝被吻得迷迷糊糊时在心里腹诽着。
一吻之后,夜千泽把寒初蓝抱到浴盆面前,伸手到她的襟口。
“千泽。”
寒初蓝赶紧捉住了自己的襟口,小声地要求着:“我自己来,好吗?你别帮我洗澡了。”他帮她洗澡,她辛苦,他也辛苦。
“最近都是我帮你洗的。”
夜千泽轻轻地拉开她捉住襟口的手,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嗓音变得低柔而嘶哑,藏着满满的渴望。在他对她改观开始,他就想着让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是她说她的身子还没有长成,不宜过早圆房,他心疼她,再者半年前的她,身子平板得像个男孩子,他便一直忍着。那天晚上,她说,其实他们可以圆房,只要不怀孕,对她的身子影响就不会太大。
他知道,那是她对他的感情加深了,愿意把身子给他,愿意成为他真正的妻。
其实,他还是愿意继续等下去的。
“可是……”
寒初蓝不知道该找什么话来拒绝夜千泽。
“蓝儿,其实,我很早就帮你洗过澡了。”夜千泽忽然说道。“你还记得你喝醉的那一天吗?你吐了,弄脏了衣服,是我帮你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裳。”
寒初蓝微愣,她一直以为是婆婆李氏帮她换过干净衣服的。
蓦地,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这么说,他早就把她的身子看光光了?
天哪,这头色狼!
“我是你相公,我有那个资格。”某头被当成色狼的狼,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
寒初蓝:……
“千泽,让我自己来,求你了。”
寒初蓝此刻实在不想再让夜千泽帮她洗澡,她的脸红得无法形容,她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差点就要从她的嘴里蹦出来了。
说不紧张,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她再胆大,思想再成熟,她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我担心。”
夜千泽说了一句。
最近每天晚上都要帮她洗澡,不是他想占她便宜,看光她的身子,而是他害怕在客栈里发生过的事情再度发生。让他再像那天晚上那般,守在房间外面等她洗澡,他做不到了。
离开一刻,他都害怕她跳舞!
此生,他估计都不想看到她跳舞。
寒初蓝心一暖,“千泽,你在屏风外面坐着,这样,我依旧在你能掌握的范围内,再说了,这是你的家里,又不是客栈了,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的。”
夜千泽不说话。
默默地替她脱下了外衣,中衣,仅余纯白色的里衣了。
衣服少了,她胸前的美景感觉隆得更高了点儿,夜千泽默默地扫了一眼她算得上曼妙的身材,便默默地转身,走到屏风外面坐下,温柔地说道:“蓝儿,我在这里守着你。”
寒初蓝微微地抬头,闭了闭眼,一颗心被他融化成了一滩春水。
有夫如此,她知足了!
……
长发散落,一身雪白里衣,寒初蓝放任夜千泽把她抱回床上。
身子抵达床,她的大眼灼灼地望着他,有着无言的邀请。
轻吻她一下,夜千泽轻轻地说道:“蓝儿,累了便先睡,我去洗澡。”
说着,他坐正了身子,站起来,扭身就走。
一只小手捉住了他的一边手,好听的女音传进他的耳里,“千泽,今晚我们是不是真的那个?”
夜千泽低笑,转过身来,又坐回床沿上,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脸,爱怜地说着:“你那般的紧张,又担心我会累着,没体力与你圆房,今晚就算了吧。”
寒初蓝似是松一口气,又似是有点失望。
一路风尘赶回来,还没有休息好,她也真的不想在今天晚上就圆房。他不是很想的吗?难道对她没兴趣了?
“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我对你有没有兴趣,你还不清楚吗?明天,会有一场硬仗等着我们去打呢。皇祖母不知道会如何对你,跪?站?不管是哪一样,对于刚圆过房的你来说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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