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了解真相之前的那段迷茫无助……也称为时光。
飞机冲上云霄的那一刻,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再见。
【23。】
【23。】
走之前,我给陶好打了一个电话,她毕业之后去了东北的一座城市。那是我们从未曾接触过的陌生,在我的印象中,应当是一座寒冷的城市。可莫名其妙的,我却觉得十分适合陶好。四季分明,民风爽朗,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会让陶好觉得宾至如归。
其实我平日里跟陶好的联系很少,可是真正的朋友这时候就看得出来了,纵使那么久不联系,再次通话的时候,也不会觉得生疏,依旧仿佛昨天还一起逛了街的样子,亲密无间,说话间不用顾虑。
这折磨了我好几个月的噩梦,其实说来也不过短短几分钟的事情,陶好听的尖叫连连,破口大骂。
“早就说金彤彤那个小贱人不是个东西了!”想想又加了一句“你那妹妹更是完犊子!”
“啊?啥叫完犊子?”
“呼!”她重重的出了口气“罢了,东北的骂人话,你没必要知道。”
好吧……可我已经知道了……
陶好就是有这点能耐,到哪都能先把骂人的话学来。
也行……反正是不吃亏了。
“我说!”陶好又来了劲“你那脑瓜子也不转个,我怎么就不信一切就那么巧了。”
“我怎么不转个了?”
为了自己的智商,我得拼命的据理力争:“我事后不是都明白了嘛。”
“事后有个p用啊!做梦呢你?装什么事后诸葛亮,当时想啥呢,平时看你挺机灵一娃,怎么到了正八经的时候你那智商跟零似的?”
我没了言语,陶好却乘胜追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个儿可委屈了?我告诉你!丫活该!要我是沈铎那小子,一早就甩了你了,还容得你这一天天上天入地无所不尽其极的折腾他?”
我轻咬着唇,过了半天,才说道:“好好……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你怀孕了!!!!!!!”
我不得不把电话拿走很远,才能保护我的耳朵。
“孩子是谁的谁的谁的啊啊啊啊啊啊!”
陶好这样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她的,不然为嘛她表现的比可能是孩子爸爸的两个男人都激动?
“不知道……知道就不这么难了。”
她终于恢复了蛋腚,问道:“可是沈铎不是跟你分手了嘛?杜彬怎么说?”
“我跟杜彬打算出国,就几天后的事儿。”
“可以啊你……这一步步的,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还。”她的口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哎我就打听一下……这地球还能放下你不了?”
陶好说话向来如此,听着她这样尖酸刻薄的语言,我居然觉得莫名的亲切。
“我还会回来的。”
她嗤之以鼻:“你这话说的跟灰太狼似的。回来有什么用?谁等你?那小帅哥不早把你撇了,一点念想都没有,你以后的人生要多灰暗啊……啧啧啧……”
我耸耸肩:“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听起来好像听不可思议的。哎……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了这种决定。”
陶好适时补充:“爱情让人盲目。”
“我现在是麻木!”
“你说你……”她一副很懊恼的样子“那么个极品男,我要是你,就算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一定要牢牢把握在手里啊。怎么能让他溜掉!再说……你第一个男人就这么出色,我预言你以后嫁不出去!”
我笑起来:“带着个孩子,还打算嫁人?你当别人脑子都不好使啊。”
“那你还孤独终老了呗。”
“谁知道……等等看咯。”我看着窗外的夕阳,余晖映满天际,美不胜收“或许几年之后,我就会释然,毕竟时间是那么奇妙。兴许等我年纪大了,看开了,就好了。”
陶好迅速的接道:“那我祝你一夜苍老。”
“借你吉言。”
“问咱大宝贝好,就说陶好干妈甚是想念,并问问宝贝的爸爸到底是谁。”
我的手抚摸着自己并不明显的肚子,好像真的能摸到那个宝贝一样。
“好。”我笑了笑,第一次觉得释怀“我一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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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位于北美洲北部。东临大西洋,西濒太平洋,西北部邻美国阿拉斯加州,东北与格陵兰(丹)隔戴维斯海峡遥遥相望,南接美国本土,北靠北冰洋达北极圈。海岸线约长24万多公里。东部气温稍低,南部气候适中,西部气候温和湿润,北部为寒带苔原气候。中西部最高气温达40c以上,北部最低气温低至…60c。加拿大是世界上海岸线最长的国家。
这是我在来到加拿大之前买的一本地理杂志上写的,而我来到的这个城市,叫做卡尔加里。当地人也称之为卡城。
因为是研究生,而且整日里杜彬都护在我左右,同学和老师们居然以为我们是夫妻,顺带着连我怀孕这样的事情也变得顺理成章,我心里少了很多压力,只是隐约觉得对不起杜彬。
我们住是地方是一个二百坪的公寓,并不是跃层,所以房子显得格外的大。我怀孕之后十分嗜睡,那一日我本来已经睡着,可是翻身的功夫被子就掉到了地上,屋子里开了空调,而我又实在是睡的极香,不愿意起来拣被子。
杜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叹了口气,把被子捡起来给我盖上,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我。
“你不要怪我才好……”
我大概是没有跟你们说过……事到如今,我是真的谁也不怪了。难道我真的可以说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吗?难道我真的可以抱怨沈铎的抛弃么?
如今我惟愿,能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然后谋得一份生计,把我的孩子抚养长大,或许我会结婚,或许我终究孤独至老,可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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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上午上完了课,下午还有一节,我累的慌,不想回家,于是回了寝室。
刚推开门,就听见女子喘息的声音。
我不是没经历过情事,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脸红心跳的往外退。
“谁?”
低沉暗哑的男性声音,纵使没有看见人,可光听声音就觉得一定性感无比。
“呃……是我……osie。”
室友穿着睡衣汲着拖鞋走出来,看到我,微微松了口气的样子:“osie,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好像比她还要紧张,张口结舌。
屋内有个男人走出来,却原来是个东方人,他看见我,也是一怔,随即用中文问道:“中国人?”
我点点头。
他的衬衫开了几个扣子,走近了我才看清,原来这个男人长的这么好看,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邪魅的笑,窒息的性感!
“osie?”
“我叫柳佳。”
“怪不得。”
osie是英文中柳丝,柳条的意思,所以他才说了一个怪不得。
他回头看着我的室友,笑了笑:“亲爱的,我先走了,改天给你打电话。”
我的室友一双小兔子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也不顾我在场,浓情蜜意的说道:“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却有点心不在焉:“嗯。”
然后从我身边过去,推门而去。
室友慌忙的跑到窗户边上,我好奇的跟过去,原来她在等着看那个男人。
男人出了公寓,就见左右走上来四个保镖似的人物在他身后簇拥着他上了一台车。
我对车研究的很少,于是问室友:“是什么车?”
“宾利,幻影。”
说话间室友神色无限向往。
我这才想起来,身边的女人,似乎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不禁失笑,这个东方人,还真是会享受!
【24。】
【24。】
她们再说起他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带着向往的神色,还有人问我:“东方的男人都这么优秀么?”
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某个人的身影,好久都没有再想起这个人,却不知道原来仅仅是一句话,就可以把他从记忆深处带出来。
心里像是有了一道栅栏,隔绝了所有的人,原以为是保护自己,今时今日想来,却原来是在自己心里住下了他,小心翼翼的不想对别人敞开心扉。原来是不想心中的那个人被时光掩埋,被岁月磨灭。
校花名叫奥菲,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玩玩而已的,毕竟这样的男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个花花公子型的。那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真真能要了女人的命。
有一次我们上社会实践课,我跟奥菲被分到了一组。至此我才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哦不,应该是说他的英文名。
他的英文名十分特别,她们叫他king。
king,国王。
但是她们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字,我想也是……知道了有什么用,又不可能天天叫他中文名。
“osie。”奥菲一脸的憧憬,完全忘记了要记下电脑屏幕上闪烁着的数据“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不愧是外国人……还真是浪漫。我心里小小的哀嚎了一下,今天的数据还真是多到变态!
“可我知道他不会爱上我。”
我看过去,奥菲低垂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笔,并不十分怨念,却让人觉得很悲伤。
恋爱中的女人……大抵都如此吧。
“osie,你爱过人吗?”
我怔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大概也觉得自己问的太过于**,于是笑了笑:“我多嘴了。”
“爱过……”
奥菲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看来你曾经被爱情伤害过。”
“怎么看出来的?”我笑嘻嘻的眨着眼睛“我的眼睛出卖了我嘛,奥菲小姐?”
“除了你现在这个强颜欢笑的表情之外,你的一切都出卖了你。osie,你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可以隐藏真相,可以隐藏财富,却独独没有办法隐藏爱。”奥菲伸手握住我的手“我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你想起了谁,但我看到了你的眼神和你的身体。它们都那么诚实。起码比你这个口是心非的人诚实。”
“哈。”我眼疾手快的记下了数据,笑了笑“你还真是了解我。”
“他晚上来接我。”奥菲站起来“你看看我的这身可以吗?”
我流里流气的吹了个口哨:“你美极了。”
奥菲的脸羞红,这倒是少见,大概想到会被自己心爱的人夸奖,就算是大方如她,也会忍不住露出小女儿的姿态吧。
晚上下课的时候,门口出现的那辆惹眼的布加迪威龙成功的吸引了每个人的眼球。我抱着书本艰难的从围观群众中挤出去,心说原来不止中国人民爱凑热闹,世界各国人民都有此癖好。其实不用想我也知道这车是谁的。
后来他跟我说过,他说所有的人都注目着我的车,唯独你,好像并没有看见的样子,只千辛万苦的想往外走。
其实这次的事情,若不是后来他跟我提起来,我是真的记不清楚了。有的时候我觉得我的日子过的十分混沌,也不知道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可能都是我的宝宝吧。
以前只觉得怀孕的时候是肚子变大,其实不然,我的手和脚都在慢慢的浮肿,一按一个坑,于是我最近最喜欢的游戏就是用手按我的腿肚子,按下去之后一个软绵绵的坑,过了好一会儿才会恢复,有趣的紧。
每当这个时候杜彬就会叹口气,然后给我打来洗脚水,双脚泡在热水中,我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
难得他一个大男人,会甘心情愿的为我做这些事情,而我每次只要一表露出来一丁点歉意的表情,他就会淡淡一笑,什么都不说。可那表情,分明是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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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闷热的午后,我肚子大的像藏了一个大西瓜,恰逢暑假,我躺在床上,吹着空调,悠闲自得的看着电视上那跟不上语速的新闻。
突然一阵阵。痛,我知道分娩就在这几天,却没想到会这么早。明明昨天看医生,还说要有半个月的。
顾不得这些,我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只能呻。吟一样的喊着杜彬。我们虽然住在一个公寓中,却是相隔甚远。正无助中,却见门被人推开,杜彬一脸焦急的看着我,却又隐隐有着惊喜:“你喊我吗?”
我痛的咬紧了嘴唇,无助的指着我的肚子。
他心领神会,几步走过来,平日里他很少触碰到我的身体,所以现下有些不好意思。我恨恨的看着他:“你快点把我送到医院!”
杜彬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样子,急忙伸手过来抱我。
在车上的时候已经痛的死去活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后来我觉得自己可能是痛的昏死过去了。只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诸如“羊水破了”“麻醉针”之类的词汇频繁出现,心知已经到了医院。
后来就被打了麻醉针,再也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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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希望剖腹产。
我郁闷的看着自己的腹部,肯定要留下一道疤痕的。怨念的眼神被身边的人看到,他笑了笑:“你那个时候都已经没有了意识,血压什么的降的很快,根本不可能叫你顺产,再说孩子胎位不正,顺产很费你力气的。对了,是个男孩子,七斤六两,很健康。”
我十分想看看这个传说中胎位不正的小宝宝到底是什么模样,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的亲妈呢?
“能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么?”
“他还在保温箱里,我去问问看吧。”
预想中生死攸关的生产情节并没有出现,我如这个医院中所有的产妇一样,甚至更为平凡。我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想什么呢?期待什么呢?
如今就算是我疼,我苦,那个人也不会再如以前一样温柔的安慰我。
从此以后,没有期待。
【25。】
【25。】
孩子小小的,抱在怀里更是觉得小。他的鼻子眼睛都皱在一起,很不情愿的样子,仿佛是十分不满意自己被从温暖舒适的地方抱出来。
我心想……这样的性子也真是像极了某人。
一个念头冒出来,先把自己吓了一跳。我把脸贴在宝宝的脸上,默默的告诉自己,父亲是谁不重要……他的母亲毕竟是我。
杜彬在一边看着,半天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方问道:“要叫什么名字呢?”
我看着他为难的神色也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根本不知道,怎么好确定名字呢。我笑了笑,其实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是问题:“孩子的母亲既是我,那就跟我的姓吧。”
杜彬神色一滞,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我只看着怀中的小人,仿佛没看见他的表情。
其实之前我有想过很多的名字,但我下意识的以为自己生的会是女孩子,所以之前的备份统统不作数。只能重新想。
“就叫……柳承中吧……”我亲了亲他“虽然是生在加拿大,可你不要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啊。”
抬头看了看杜彬:“这名字好听么?”
“好。”他笑了笑“好听。”
“承中~”我逗弄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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