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装车装船,钱也立即付讫,办事利落快捷。
北江码头上的吞吐量也是大幅提高,来往的船只多了,江边的百姓们就高兴了,他们在码头上可以打零工或者长工,帮助装卸货物,一个壮劳力一年下来,赚的钱甚至比种地还多,如果不是中国传统的以地为本,恐怕有不少人会舍弃种地而跑来当工人了。
张陵刚入主韶州的时候,州府里的老人和下属几个县令都是不以为然的,官场讲究的是靠山,拼的是资历。张陵严格地说,靠山不是很强,都属于经不起推敲的,而资历就更糟糕了,年龄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过,凭着政事上的通达,以及他迅速地掌握了几个参军的位置,州里的人先被他整合了,然后便是几个县一路梳理下来,凭自己的能力让那些人无话可说。
但是,即便如此,那些县令之类的也不认为这位年轻的刺史会有什么办法让一个穷乡僻壤转变,数位前任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难道还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摆平了?几位县令还经常关注州里的动静,对于张陵修路、修缮码头,他们都认为是拿钱往水里砸,浪费朝廷公帑。
然而,大半年过去了,让他们狂按下巴的是,随着大批山货出山,商人如同追腐之蝇一般涌入曲江城,不仅是州里的仓库日进斗金,原本银库里可以跑马的曲江县库也渐渐地丰盈起来,连距离曲江近的地区也跟着发展起来。
几位县令看着眼红,可这东西光靠看的是不得其法,而且剽窃上司的政策那是要被雷劈的……呃,是穿小鞋,所以这些人纷纷地往刺史府跑,就差天天来报道了,反正回去也有不少本县的商人抗议,所以他们是不得真经誓不回头。
张陵却是不着急……他倒不是有些抻这些县令,而是在整理资料,包括对其它县的一些地理和特产分析,然后他抽出时间组织了一个培训班,将这些县令也集中起来,让他们因地制宜地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
……贞观五年的第一场雪悠悠地从空中飘荡。顷刻之间,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今年天冷的早,没进十二月,就下了一场大雪。这场雪下了一天一夜,将整个长安城都覆盖在白雪下,地上的积雪足有三寸。
鹿鸣春酒楼的某个包间。
两个人靠窗而坐,桌上摆着几道菜和两壶酒,桌子的边上还放着几封信,正在看信的是秦琼,对面的程知节慢慢地喝着酒,目光不是在窗外和秦琼之间游弋。
等着秦琼将那封信看完之后,程知节说道:“二哥,如何?看到了吗?这小俩口去什么地方都是干得风生水起的,没给大哥丢脸”
秦琼的脸色臭臭的:“可他们的小命差点儿就没了,若不是护卫得力,哪里有命去韶州上任?”说罢,脸上颇有不平之色。
程知节的脸色也阴沉起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算了,你就别掉书袋了。”
秦琼摇摇头,那件事情过了也就过了,从后面的一连串的举措来看,皇上已经将这个问题控制住了,相信他们俩也不会再遇到这件事情……只是这种事情的发生是一种很不愉快的记忆,尤其是发生在两个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人身上,总让他们这班老臣子有些心凉的感觉。
“也难为这两个孩子了。”
程知节有些感慨地道:“岭南那是个什么地方你都知道,短短两年的时间,不仅政通人和,而且税收都连续两年递增,岭南那片地也就广州像回事,其它的都不怎么样,张陵在那里一折腾,带动了一大片。”
秦琼也是同样的想法,拍了拍信,说道:“这就叫本事,了得啊皇上现在可是得意的很,岭南那边就是一潭死水,皇上本意只要让张陵过去激起一串浪花就行了,没想到却是掀起了滔天巨*,这修码头、修路的钱可都是他们自己掏腰包,没花朝廷一个大子,末了还缴了不少的税。我听说有人建议将张陵调回来,最后被否了,呵呵怎么样?是不是想那两个孩子了?”
程知节笑了,捋了捋胡子道:“这两个孩子越来越大了,尤其是宝儿,上个月还给我写了一封信。”
“那小东西会写信了,好家伙,等他回来我不揍他屁股,竟然不给我写信。他都写的什么?”秦琼颇感兴趣地问道。
“其实是写给我们俩的,让我们保重身体,等他父亲将韶州建好了,邀请我们过去洗温泉,呵呵……”程知节说着,大笑起来。
“诶”
秦琼却是叹了一声:“张陵他自己也不大,小婉又忙活着那些事情,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吃不了苦头,我听说张府从山阳调了不少的人过去。”程知节道。
秦琼却目光闪烁了一下,道:“不少的人?唔,看来小婉一定是感觉到危机了,张陵那孩子虽然不古板,但在这方面却没有什么机心。”
“没有机心是好事,他性格不擅长搞这些。”
程知节眯着眼睛道:“我们是不是也该帮帮他们?”
“帮什么?”
秦琼摇摇头:“要帮的话就帮他们转移注意力就好了,别的忙是越帮越忙。”
“唔,你说的不错,有些事情我们直不适合插手。”程知节愣了一下,但马上便明白过来。
张府。
从昨天开始,府中的下人们都开始忙碌起来,没有别的,郡主李淑媛要生产了,早已经请好的两个产婆都已经待命,偏偏那个小家伙躲在娘肚子里不肯出来,一付‘我很淡定’的模样,却不知这满院的下人都等得蛋疼。
“娘,这天冷路滑,你出来干什么?”张麟正在院子里急得打转,却见一群丫环仆妇簇拥着张杨氏转过月亮门走过来,连忙上前扶住。
“现在受苦的可是你媳妇,你多上点儿心,我一个老婆子了,自己会照顾自己。”张杨氏挥挥手让他边儿上站着,自己来到房前听着里面的动静。
张麟见她怎么劝也不听,便向身后的一名丫环低低地吩咐了几句,那丫环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带了个小厮了一张太师椅和一张毛毯过来,请张杨氏坐下,然后又将毛毯盖在她的腿上。
忽然,里面又开始出动静了,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压抑的惨叫声,门里面已经在嘱咐外面将准备好的热水送进去……过了半晌之后,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响亮的儿啼,张杨氏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欢喜地神色:“生了生了”
说着就要进屋,张麟连忙急行数步,扶着张杨氏一起进屋。
“恭喜老夫人,恭喜郡马爷,郡主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产婆满面笑容的上前贺喜,另一个产婆怀里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婴儿,肥头大耳的,正挣扎着想将手臂伸出来,小嘴一撇,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呵呵,同喜,同喜!”张杨氏向后伸手,早有丫环端过托盘,将一封封银子分发下去。
“全府的人都有赏,今儿个阖府摆宴庆贺”张杨氏将婴儿抱过来,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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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乱世 第五百三十三节 喜事连连看
第五百三十三节 喜事连连看
张府这边也是喜事连连,郡主李淑媛十二月初六刚刚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转眼间便是张麒的婚期。
原本按照他的本意,是想要等到来年再迎娶的……兄弟媳妇的产期就在十二月左右,这个时候办喜事不是添乱吗?
可张杨氏不肯,一方面是要讲究个双喜临门,另一方面也是想着儿子在过完年后就可能去地方上上任,若是婚期冲突了,难道还能让儿子带着未过门的媳妇去上任?还是让人家孩子再等上三年或者更久?至于送到任上成亲,那是张杨氏根本没有考虑过的。不仅如此,她还要将二儿的婚事办得体体面面,不能因为二儿媳是孤女就敷衍了事……再说了,也不能在平阳公主那儿落下埋怨不是?
张麒现在清闲的很,而且以他的官阶也用不着上朝罚痁……嗯,这是小婉说的,每天到衙门里面转一圈,麻溜儿地处理完手上的公务,剩下的基本上就是私人时间,可他想插手自己的婚事准备工作的时候,却发现没有插手的余地,张杨氏早就让人准备得差不多了,用张麟的话说,只要将新郎和新娘送进洞房就算完活儿了。
为了将这场婚事办得圆满,裴夫人甚至亲自住进了张府,用她的话说,她和张杨氏既是姐妹,又是亲家,这个忙她是帮定了。
闹腾了一番之后,终于将喜事办完,罗清瑶嫁入张家,成为张家二房的媳妇。
等罗氏给婆婆敬了茶之后,张杨氏将一串钥匙和一本帐册交给她,也不多做解释,等见过小叔和弟媳之后,二人回房,罗清瑶打开帐册之后,吓了一跳。
她原知道张家的富裕,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达到如此地步,等看完帐册之后,罗清瑶心里不由得奇怪起来,她知道婚期之所以定在春节前,是因为担心节后张麒便会外放到地方上去,可婆婆将这帐册和钥匙都交给她,难道是想让她管家不成?还是……她突然想到,如果真的要管家,那就意味着张麒去上任,而她不得不留在长安照顾这一大家子人。
照顾家人倒没什么,出嫁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新婚不久就要与丈夫别离,这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瞎想什么呢?”
听了罗清瑶的担心忧,张麒笑了,“咱家的钥匙和帐册都在娘那里,等郡主能脱开身了,就由她打理家务。”
“那这个是什么?”罗清瑶有些糊涂了。
“这是我们的私房钱。”张麒说道。
“私房钱?”罗清瑶更糊涂了。
张麒缓缓说道:“清瑶,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家的情况。在山阳的时候,我们家很穷,后来是大嫂辛辛苦苦地将这个家撑起来的,治好了娘的病,办了诺大的一份家业。不过为了避免将来关于家产的纠纷,大嫂将家中所有产业都折成了股份,我们兄弟和小妹一部分,我娘一部分,公中一部分,员工福利一部分,这些份额都是雷打不动的,除非是产业不在了。未成亲的时候,我那一份都是娘帮我攒着,吃穿用度都由公中支付,现在成亲了,那就是由你来管理,我娘也算是放下一份担子了。”
“这么多?”罗清瑶还是有些作梦的感觉,她的嫁妆是平阳公主给置办的,要说也是不少,但比起这些相差得就远多了。
“这不算什么,像鹿鸣春,以后是还会继续开办分店。水泥厂、玻璃制品厂还会继续开办分厂,家族产业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张麒说得有些兴奋,双眼放出光来。
“将来会怎么样?”罗清瑶忽然问道。
“将来?将来不怎么样啊……”张麟有些卡壳的感觉,他觉得脑子里面忽然乱了。
罗清瑶扬起一张俏丽的脸蛋:“功高能够震主,可富若敌国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功高震主,富可敌国……”
张麒喃喃念叨了几句,忽然神态变得轻松起来:“没关系的,大嫂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新婚燕尔,少年夫妻少不得如同密里调油一般,张杨氏也是孙子在抱,二儿子也成了亲,自觉任务完成大半,就等着二房枝开叶散。
“恭喜老夫人,这回可安安心心地做老太君了。”李氏恭喜道。
张杨氏笑眯眯地逗留着怀里的孙子:“便宜阿陵这小子了,家里这么忙,他却在外面躲清闲”
韶州,曲江,刺史衙门,偏厅。
正在和两个商人谈话的张陵忽然接连打了两个喷嚏,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声,对二人道:“本官这里还有些公务待处理,先失陪了若是还需要什么帮助,跟唐先生咨询一下既可。”
那两个商人连忙起身,拱手道:“恭送大人”
刚走出偏厅不久,又是几个响亮的喷嚏,张陵有些郁闷了:“这个哪个念叨我,怎没完没了了?”
刚出来,便看到宝儿穿身一身劲装雄纠纠气昂昂的走过来,腰上还系着把短剑,看到他连忙行了一礼:“父亲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有些公务急需要处理。你怎么这个打扮,莫不是又出城打猎去了?怎么没见你带东西回来?”
宝儿抬了抬下巴,拍了拍小胸脯答道:“爹,我今天和王将军出去学习弓马,明天还要继续,将来我要当一名将军统率千军万马”
张陵点点头:“你有这个心思就好,不过,想当将军可不仅仅是武艺高强那么简单,而且还要熟读兵书战策”
“是的,爹爹。”宝儿连连点头。
“好了,快回去换身衣服,省得你母亲担心。”张陵拍了拍儿子的脑门道。
宝儿揉着脑门忙不迭的答应了:“知道了,这就回院里去,我要好好读书,长大后文武双全。”
张陵笑着摆摆手:“嗯,去吧”
刺史衙门后面,内院正房。
小婉正与紫鹃商量过节之事,来到韶州后一直就忙忙碌碌的,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算是踏踏实实的过的第一个节日,她们都想着好好操办一次。
不过,除了自己家过节之外,山庄里的那些孩子也要顾及,这些孩子第一次在张府过节,恐怕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如何安抚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另外一个心思便是民间的那些孤老,张陵前几日已经下令各县将那些家中没有儿女赡养的老人登记在册,小婉想购买一批鱼肉果蔬和粮食给他们分发下去。
“大善”
张陵进来,刚好听到,也极是称赞,只是官府那边出的是钱,每户人家数百文钱,足够他们过个快活的春节。
紫鹃听了,笑着对小婉道:“奴婢瞧着,老爷与夫人怜贫惜弱,当真是和老夫人一脉相传。”
一句话,勾得张陵也想起了母亲,对紫鹃与小婉道:“今年往家里送的礼物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可别误了过节。”
紫鹃道:“放心吧,老爷。这一路上若是没什么意外,初四那天就应该到了,连二少爷的亲事都误不了。”
长安,卢国公府,内宅。
张楠坐在窗前,望着院里的腊梅发呆,寒风乍起,梅枝在风中摇曳,但花朵却绽放如帮,她的心里一紧,只觉得哭也哭不出来,叹也叹不出来,胸口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憋闷得让人实在难受。
小月端了碗燕窝进来,放到张楠面前:“小姐,你早饭就用得少,喝完燕窝吧,这是大夫人从岭南托人捎过来的,不管怎么样,身体总得好好养着。”
张楠转过身来,翻了小月一眼:“我现在是程张氏,夫人,不是什么小姐”
小月是她自幼的丫环,也是跟着陪嫁过来的,听到这话耸耸肩道:“奴婢才不管呢,在小月的心里,你永远是奴婢的小姐。”
“对了,小姐,你在府里呆得心烦,何不去看看骏儿(张麒儿子的小名),也好沾沾喜气”小月也是知道张楠的心事,只是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想,急不来的。
张楠听了,微微皱眉道:“现在去合适吗?”
思量了一会,微微颔首道:“也好,过去看看我那小侄儿长得什么样。”
小月欢喜道:“就是,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小姐也会有小宝宝的。”
张楠脸上出现了几分笑模样:“如果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