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摇摇头:“如果要做,我自己会做,无功不受禄,告辞”
说完,一家人离开那铺子,又汇进了人流之中,囡囡小声地在小婉耳边道:“嫂子,囡囡饿了”
第一卷 乱世 第一百七十五节 胡麻饼、腊汁肉(求收!)
第一百七十五节 胡麻饼、腊汁肉(求收!)
“囡囡,想吃什么?”
小婉问道。
小丫头咬着手指吭哧了半天,忽然指着前面叫道:“我要吃胡麻饼”
小婉等人愕然看去,只见前面稍远的地方,有一个铺面,上面写了一个‘饼’ 字,上面还写着辅兴坊三个字。
原来真的有辅兴坊
胡饼从汉代就已经颇有盛名,据说是胡人从西域带过来的一种烤饼。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曾经在《寄胡麻饼与杨万州》一诗中写道:“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寄于饥馋杨大使,尝看得似辅兴无。”最后一句就是盛赞辅兴坊制作的胡麻坊才是最佳的。
“囡囡可真的会选地方”
小婉转头对张杨氏道:“娘,我们就到前面去吃吧,听说辅兴坊的胡麻饼味道最好。”
“婉姐,真的假的?”张陵问道。
“呵呵,真的假的一吃便知。”小婉嘿嘿笑道,一行人顺着人流向那个挂着辅兴坊幌子的店铺走去。
一阵浓郁的饼香扑鼻而来,囡囡抽动着小鼻子,嘴角已经出现晶莹的液体,小婉也是食指大动。
“几位客官里边请,路过辅兴坊不尝尝这里的饼,可是您几位的损失”店伙计眼尖嘴利,听他这么一说,这饼还真是非吃不可了。
小婉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就敢保这里的饼是长安最好的?”
“那是”
店伙计自豪的一腆胸脯,道:“我们辅兴坊是长安城的老字号,走遍长安,你们如果能吃到比这里更正宗的胡麻饼,就回来砸我们的招牌。”
小婉淡淡一笑,她又不是真的想砸他们的招牌,一行人进了店里面,早有伙计过来将他们领到一张空桌上,又加了两张凳子才坐下。
“伙计,给我们上两盘饼,有没有什么小菜?”小婉问道。
“客官,本店有刚卤好的腊汁肉,还有特制的八宝酱菜和连皮酱笋,如果客人嫌干,一人来一碗鸭血汤可好?”伙计介绍得十分周到。
“好啊。”小婉点点头:“腊汁肉和那两样酱菜先各来一碟,鸭血汤也一人一碗。”小婉说道,她又看了张杨氏一眼,问道:“娘,您看还要点儿什么?”
张杨氏想了一下,头号道:“有稠酒吗?”
店伙计愣了一下,饼店里面虽然有小菜,却是不卖稠酒的,不过他反应的快,立即笑着说道:“小店虽然没有稠酒,不过旁边的丫里就有上好的黄桂稠酒,您要喝,一壶可够。”
张杨氏微微点头,小婉连忙道:“就来一壶吧。”
不一会儿,两大盘热气腾腾胡麻饼先端了上,然后便是三个小菜,九碗早着热气的鸭血汤也端了了上来,“稠酒请稍等一下,已经派人去买了,马上就过来。”
“小心,别烫着”见囡囡伸手去抓胡麻饼,小婉连忙制止,然后撕了一块胡麻饼,吹了吹才给她。
刚刚出炉的胡麻饼酥脆松软,香气四溢,闻着就有食欲,那碟黑里透红,切成薄片的腊汁肉也是扑鼻的香,再加上色泽鲜明的两款酱菜,真是让瞎子吃了也会睁眼。
“斯文点儿”
张陵自己的吃相也不咋样,却还摆着哥哥的架子教训两个弟弟,小婉一边吃着饼,就着腊汁肉,又喝了一口香鲜的鸭血汤,看着这一桌子,觉得特别的温馨。
“客官,您要的黄桂稠酒来了”伙计端着一壶酒过来,顺手还带来几只杯子。
小婉亲自执壶给张杨氏斟酒,状如牛奶,色白如玉的酒香汩汩流出……这黄桂稠酒可是长安的名产,后世的杜甫曾经做过一首诗,其中有几句:“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这里面李白喝的就是这种度数不高的黄桂稠酒,如果是换了今天的二锅头再看看,他不当场趴下才怪,还作诗呢,保管全身汗湿
一壶酒不过是三、四壶的量,小婉等人都没有喝,几个人大口小口吃着饼,就着菜,喝着汤,一边品评着味道如何,倒也是其乐融融。
忽然,看着张杨氏端着酒盅喝酒的张陵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婉姐,那个夜光杯……你会做吗?”
“这个……要是有条件的话也未必做不了。”小婉犹豫了一下说道。毕竟那东西只是在理论上存在会做的可能性,但她没有实际操作过。
“如果我们张家的工厂也能生产夜光杯,岂不是赚大了?”张陵喜道。
“哼”
张杨氏听了张陵的话,脸色一沉,酒盅轻轻地往桌上一顿:“阿陵,你是学治世学问的人,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岂不让人笑话?”
“娘,我错了”张陵立即垂下了头,老老实实地认错。
“娘,您别生气,阿陵也不是故意的。”小婉连忙相劝,又给张杨氏斟了一杯酒。
古代对‘士农工商’分得甚为清楚,唐朝的时候,唐太宗和唐高宗都先后下令,对于从事工商的人氏严格管理,经商的人甚至不能在朝为官……总之,商人的社会地位是最为低下的,那些世家及士子对于商人更是不屑一顾。
可笑的是,谁也不能否认,想养家糊口,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那些世家名门就没有不做生意的……就连亲自下过重农贱商旨意的李世民,也要自己成立一家货栈聚敛钱财,否则以他的俸禄哪里供应得及天策府那些人才?
只是这些话只能是暗中说说而已,那些世家都有专门的打点各自的产业,只是当官的不亲自伸手罢了,而张家现在也是走这条路线,小婉只是居于中枢指导,具体的管理她已经是不管了,而培养的那些僮仆也都是这为这个原因。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张杨氏的指点,小婉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想那么多。不过张杨氏生气也是有原因的,如果张陵养成了习惯,以后也随口说出这些话,就会被那些士子瞧不起……嘿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些杀人不见血的都是读书人,没用的那是书呆子。
被张杨氏一发作,关于夜光杯的事情是无法再谈了,小婉却是细细的琢磨起来,准备等香皂正式投产之后,再考虑玻璃的事情……还有她期待了许久的浴盆问题。
这一顿饭吃得都挺开心,几个小孩子上午也都逛累了,再加上食物诱人,自然是胃口大开,连汤汤水水的都没有剩下,几个人付完帐出了辅兴坊,年龄小的又开始生龙活虎了,倒是张杨氏和李婶两个人有些倦了,所以早早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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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石灰水和纯碱加工出火碱,已经是很难得了,在经过一番培养之后,香皂厂终于开工,小婉一连数日,都是早出晚归的去香皂厂,解决现场加工中的问题,小脸都累得瘦了一圈儿。
“小姐,你可不能这么拼命,制作的决窍已经教了那几个人,你让他们将成品拿回来检查一遍不就行了吗?”紫鹃不解地问道。
“那可不一样,有问题就要及时解决,浪费原料也是钱呢”小婉理直气壮地回答。
紫鹃顿时哑然,出身于程国公府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一谈及钱就眉飞色舞的千金小姐。
看了一眼紫鹃,小婉自是知道她的心思:“紫鹃,钱字虽带铜臭,可只要取不伤廉,又何陋之有?世人重农轻商,却不知如果没有商人,农具、种子如何购买?若没有商人,大江南北,货物如何流通?若没有商人,长安城何来如此的繁华……嗯?紫鹃,你可以想像一下,国公府旁边是一块广袤肥沃的土地,当义父冠冕堂皇地下朝回家的时候,旁边走来一位赤脚的农夫,赶着一头耕牛。”
“呵呵……”
紫鹃想了一下那种情景,不禁笑了起来,但她旋即又说道:“商人重利,无商不奸”
小婉苦笑着摇摇头,反问道:“农民种地,有希望不出庄稼的吗?商人经商,自然是以本搏利,多多益善。至于无商不奸……这根本就是一个污蔑,士大夫中多有败类,商人何独例外?”
说话门,张府已经近在眼前,小婉探头看去,只见府外停了数量华丽的马车,还有一些衣帽鲜明的豪奴,不禁有些讶然,自语道:“这又是哪家的客人?”
门上的下人见了自家的马车过来,连忙上前帮忙,服侍着小婉主仆二人下车,小婉又瞅了一眼那些马车,轻声问道:“今天来了什么客人?”
那名被问到的下人低声答道:“说是河东张家的人,听说是已故老爷的族人。”
张须陀的族人?
小婉点点头,脚下不停地向院子里走去,脑子里却在琢磨,何东张氏她是听说过的,但没听张杨氏说过张须陀和河东张氏有什么关联,而且,他们今天来张府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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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乱世 第一百七十六节 河东张氏
第一百七十六节 河东张氏
国家是谁的国家?
当然是皇帝老子的国家。但是,自三国以降,门阀世家把持朝政,也把持了大部分的财富,历朝历代的皇帝借助世家而成事,却又心生猜忌,每一更朝换代……甚至是更换皇帝,都有老的世家消失,新的世家崛起。
自晋以来,最有名的世家莫过于七姓,即陇西李氏、太原王氏、荥阳郑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晋赵李氏。为了抑制这七姓的势力,唐高宗甚至明令七姓不得通婚。
河东张氏虽然不在七姓以内,据说是出自晋司空张华一系,自范阳徙居河东,而据张氏自言,乃祖张华亦是出自汉留侯张良一脉,真假已不可考,只知道有一个出身河东张氏叫张锐的,日前刚升任吏部侍郎。
小婉脑子里关于这方面的资料不是很多,一方面是前世对历史的记忆,另一方面却是在与荥阳郑氏接触时,现查的一些资料,十分有限。
坐在屋子里,小婉只是觉得不安,自她有了这一世的记忆起,就没听张杨氏提过河东张氏的名字,她只知道张杨氏是出身大族,却不清楚张须陀也是出身名门,感觉中,张须陀应该是出身寒门才对。不过,出身寒门的人取一个望族女子为妻,不是不可,而是极少啊,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朱元璋那么狗屎,而且马皇后也算不得望族。
且不说小婉坐在屋子里独自摆八卦,正屋里的张杨氏却是真真正正地战起了八卦阵。
“奶奶,您怎么过来了?这许多年不见,您老的身子骨可还好?”张杨氏脸上浮起勉强的笑容……这却不是虚假,只是为了强忍住那份酸楚。
二十多年前,她和张须陀被张氏除籍的那一天,只有这个奶奶出来送过他们夫妻,这一别经年,岂能没有丝毫感怀?只是老太太年龄大了,张杨氏不想因此让老人家伤感。
“丫头好,奶奶来看看你,好久没见到我的丫头了。”张老夫人拉着张杨氏的手仔细打量,眼里噙着泪花,“没想到这一别二十余年,就再也看不到我那孙孙,只是……苦了我的丫头啊”
“弟姐,奶奶年龄大了,这些年都没有看到你们这一家人,前些年还去洛阳一带找过,最近才听到你们的消息,一定要来看你”
一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者热情地说道……这人是张须陀的大哥张若离,他脸上的表情倒是完全符合久违亲人重逢时的激动,他拉过旁边一名儒服打扮的年轻人道:“这是我的儿子张行书,呵呵,是你的侄子,阿陵的堂哥,幸亏他偶然得知阿陵的身份,才知道寻找了十余年的弟妹和侄子们竟然近在眼前。”
张杨氏眉毛微微挑动:“十几年?大伯倒是有心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二十年前,正是这位大伯,笼络了族人,联手逼迫走了张须陀,虽然公爹张焕耳根偏软,但这个人才是罪魁祸首。
张若离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他干笑一声道:“二十年前,不过是意气之争罢了,父亲虽然将老四赶出家门,但族谱上可没有除名,这些年到处找你,这不……我一听说找到了四弟妹一家,我也是挂念得紧,所以今天就一起陪奶奶过来了。”
四弟妹?张杨氏心里微微一哂,自从她和张须陀成婚后,这位张家大少爷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更是从来不承认她的身份,何时从他嘴里听到过‘四弟妹’这个称呼?
冷冷地扫了张若离一眼,张杨氏没有说话,只是执着老夫人的手嘘寒问暖,然后又取了几块蛋糕放在老夫人面前,虽然是甜品,但蛋糕松软,老年人的牙口不好,正嚼得动。
张杨氏不想搭理张若离父子,但礼不可废,她使了个眼色,临时过来侍候的雪雁过来给客人端茶上水,张若离微微点头,张行书的目光却追了雪雁的身影一圈,直到她回到张杨氏身边站定,被张杨氏狠狠瞪了一眼,才老老实实的收回目光。
“丫头,”老夫人显然心情非常好,看到自己最喜爱的孙子媳妇,一直叫着张杨氏的小名,“你们既然搬到长安来了,要经常来看看奶奶,老大没说谎,四郎的名字一直在族谱上,有时间要多走动走动。”
“奶奶,您放心,只要有时间,我们一定常去看您。”张杨氏心里叹息了一声,她知道自己这是在欺骗眼睛这位老夫人,但是她也是没有办法,自从张须陀从那个家里的缘分斩断之后,她跟河东张氏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如果张须陀不死,只要他肯回归张氏,一切自然好说,可现在……她也不能违悖亡夫的意志。
“四弟妹,这套宅子是太子赏赐的吧?太子殿下果然是大手笔,竟然赐下这么一座宅子,我们张家来长安后,宅子也不过如此,你可真有福气”
张若离有些艳羡地打量着房间,这里面的家具绝在部分是宅子里原本都有的,张家搬过来时却没有换掉——李建成这套宅子也不是常住,但里面的东西却是最好的,而且数十亩地的大宅子,在长安城确实是价值不菲,河东张氏虽然是大族,但在城里的宅子,也远不如这间。
他向儿子递了个眼色,张行书立即心领神会,热情地向老夫道:“老祖宗,现在离得近了,您如果想过来,反正四叔家大得很,给您收拾出来一个地方也是便宜。”不了解他底细的人还真会以为他是一个非常在意亲情的年轻人,张杨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已经将他和那位大伯划归成一类——老鼠一耗子,一代传一代。
老夫人瞥了一眼张行书,没有接话,心里大不以为然,虽然她的年龄大了些,但对于自己这些儿孙是什么德性,她是一清二楚的,虽然很想念张须陀这一房,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原因,给张杨氏带来太大的困扰,这些日子以来,儿子和几个孙儿弟女在谋划些什么,她都很清楚,所以对张杨氏也很愧疚。
“丫头啊,我年纪大了,也懒得到处动弹。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我这老婆子。”老夫人拉着张杨氏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