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房,张洹已经洗好了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擦头发,赵臻看他坐在那里,灯光映着他的侧脸,让他少了平时的孤高冷傲,多了几分柔和,居然显得柔美起来了。
赵臻不由自主走过去,俯□在他耳边亲了一下,张洹抬头来看他,道,“洗澡去吧,身上脏兮兮的别碰我。”
赵臻笑着硬是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进浴室里去,换来张洹对他一个瞪视。
张洹累了,头发擦干就窝进床里睡觉,床是木板床,被褥都是棉花的,而且因为山里湿气重而略微有点发潮,闻起来就有些味儿,张洹开始还睡意很足,闻到被子上的些微霉味就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睁着眼睛盯着窗户发呆。
赵臻上床来,从他身后搂住他,他轻声唤了赵臻一声。
赵臻将他搂紧,把被子盖好,道,“山里晚上挺冷的,怎么不好好盖被子?”
张洹闷闷地道,“这被子有股霉味,我受不了。”
赵臻摸摸他的头发,道,“大男人,享得了富贵,也要受得了苦,不就是被子上的霉味,怎么就受不了了。”
张洹轻哼了一声,也没有回他。
赵臻关了房间里的灯,黑暗让房间里显得更加寂静,只听到门外的过道上有人走过的声音,还有窗外的风吹过树梢的唰啦啦的声音,张洹因为被子上的气味的原因实在睡不着。
赵臻于是对他轻声道,“来,你转过身来。”
张洹转过身来对着他,问道,“要干什么?”
赵臻将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还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这样睡看会不会好些?”
张洹其实不喜欢过分的亲昵,但是此时被赵臻这样对待,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蜜感觉,他将头靠在赵臻的肩膀上,脸埋在他的胸膛边,鼻息里全是赵臻身上他特有的淡淡味道,这减少了被子上的霉味给他的不适感,张洹突然觉得安心了,把手搭在赵臻的腰上,睡意袭来。
没有睡多久,就被隔壁的声音给吵醒了。
董桥生说得很对,这房子的墙壁的确是非常薄,旁边屋子里在做什么,这边能够清楚听到。
张洹醒来后意识还有点迷糊,他往赵臻的身边又贴了贴,要用赵臻的味道来掩盖其他的所有的味道。
赵臻也被吵醒了,他将张洹搂紧了一下,道,“要不去换间房睡?”
张洹只听到隔壁房间里的木头床不断地吱嘎吱嘎的声响,男女莫辩的叫床声呻吟声,还有男人的喘息声,低吼声……
张洹完全清醒后越听这个声音越觉得清晰,于是就对赵臻道,“他们不知道动静小点吗?”
赵臻轻声笑了一声,问张洹,“要不,我们也来,看谁吵谁?”
张洹给了他一拳,道,“你少发点情行不行?”
两人在这里听隔壁动静不断睡不着也不是个事,而且听着听着,不免也跟着有了感觉,先是赵臻亲了张洹几下,张洹开始还想拒绝,之后也只得回应他了,但赵臻真想提枪上阵的时候,张洹又不愿意了,心想这种事情让别人听到,实在有辱斯文,于是坚决不同意。
赵臻上午才惹了张洹不快,故而也不敢强迫他,只得搂着纯睡觉。
开始听着旁边房间里的小烟还是叫得又媚又动情,到后来声音都完全变调了,甚至不断传出求饶声,而床铺的吱嘎声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张洹听得心里很不舒服,之后实在忍不住了,他把床头灯打开,直接起床,四处看了看,找了个短木棒,就开始敲和隔壁房间共用的那面墙。
赵臻道,“管他们的,上床来吧,冷到了!”
张洹瞪了他一眼,继续狠狠地敲,又敲了一阵,才一把将木棒扔了,爬上床来,他的确是冷到了,于是瞬间钻进赵臻的怀里去。
赵臻宠溺地把他搂着,道,“一会儿常兴会过来找我们决斗。”
张洹道,“谁怕他!”
两人再听,对面已经没有了床铺吱嘎的声音了,张洹得胜地笑道,“我那么敲,他还能做,我就服了他了。”
赵臻笑着亲他,“你真是坏家伙,别把人家敲萎了。”
张洹道,“活该。”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有些睡眠不足地起床,这天又要进山去打猎,走和昨天不一样的路线。
吃早饭的时候,张洹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那个小烟起床,倒是戚常兴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看到张洹看他,他还对张洹眨了一下眼,只让张洹沉着脸赶紧转过身去了。
要上路的时候,一向口无遮拦的董桥生便说戚常兴道,“这是赵臻带他家小情人来度蜜月,顺便捎上我们,倒是你练得勤,我们听了大半夜,又没个女人杀火,兄弟你今晚上千万不要再那样折腾了……”
戚常兴到底回答了些什么,张洹也没有仔细听,只是董桥生那句“赵臻带他家小情人度蜜月”的话让他非常在意,他不喜欢这样子被人调侃,而且好像在赵臻的这些朋友里,自己是卖给他的一样,没有什么同等的尊严了,因此,张洹之后特别气闷。
第四十四章吵架
第四十四章
几人在山上打了四五天猎,猎物倒没多少,小动物大家不乐意打,想要猎的动物又不容易见到,之后因为风雪预警,大家便回去了。
在山下的温泉山庄又住了两天,泡泡温泉解解乏,然后就整装回去。
从机场出来,一群人也就散了,各回各家。
小烟和张洹搭话,想和他交换联系方式,张洹间接拒绝了,说回去可能就要换号,现在留号码给他没用,于是小烟就只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张洹。
坐在回家的车上,赵臻无不吃醋地道,“戚常兴这家伙,他总给我找不愉快。”
张洹看向他,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他不知道赵臻怎么突然发这样的感叹。
赵臻解释道,“他随便带的一个人,就一直在打你的主意,难道还想从我这里撬人吗?”
张洹鄙视地说赵臻,“有你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小烟哪里有打我主意。”
赵臻不满地道,“眼睛一直在你身上,总想上前和你说话,又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巴不得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打听出来,不是在打你主意?”
张洹真不觉得人家是在打他的主意,不过,听赵臻这样说,他似乎也就被提醒了,仔细想想,的确是赵臻说的这个情况,开始那天还好,小烟不是特别粘他,之后几天,每天他们打猎回去,小烟就几乎是在他身边跟前跟后,问过去问过来,差点没把他烦死。不过,张洹还是不觉得对方是在打他的主意,回答赵臻道,“你想多了吧,他只是在那里没人可说话而已。”
赵臻看张洹没有自觉,于是也就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了,但是警告张洹道,“不许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对我三心二意!”
张洹不快地瞪他,“要不要还三从四德?”
赵臻笑道,“要是你愿意……”
还没说完,就被张洹打了一拳。
张洹恶狠狠地道,“你不要出去水性杨花才好,管我!”
张洹是直接被赵臻带着回了那处小楼,现在,张洹的不少东西都在这里,甚至常看的书都放在了这里,衣服也大多放在这里的。
两人回去好好收拾了,吃了东西,便上床先睡了几个小时。
到晚上醒过来,张洹看时间才八点过,他就要收拾东西回家去。
张洹出门这么多天,和家里说了是和人出去旅游,现在回来了,他觉得得回家去给姑姑他们报个平安。
赵臻却不放他走,硬是把他抱着压在床上,“你明天再回去吧,现在回去有什么意思。”
张洹道,“我给露露发短信说我回来了,她说让我赶紧回去,我要回去。”
赵臻觉得自己若是有恋女情结的话,那么张洹这小孩儿就是有恋妹情结,先不说张洹在各种事情上对他那个表妹有多好,就说他表妹的话在他心里就是圣旨这种事情,就让赵臻醋意翻腾地很。
赵臻道,“你妹妹说什么你都要听?却不愿意和我再多待一会儿?”
张洹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道,“我出来这么久,这么多天没见到她了,本来就该回去。和你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了,还需要多待一会儿?”
赵臻不满地道,“你这个样子,我真要想你对你表妹有不一般的企图了。”
张洹有些生气地彻底将他推离开了自己身边,坐起身下床去了,但是没走两步又被赵臻拉了回去,摔进了柔软宽大的床里。
这让张洹更加生气了,而且是前几天的怒气一起发出来,吼道,“赵臻,你给我适可而止!”
赵臻又把他压在床上,手已经在抚摸他的腰臀,眼神幽深危险,道,“适可而止?怎么适可而止?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你是想跑也跑不掉的,我们不是情人关系?我们不是应该多在一起吗,你不要一天到晚想你的表妹。”
赵臻不说还好,他一说,张洹的脑子里就全部充满了这些天赵臻的那些朋友把自己当成他的附属物,他的小情人,他的所有品的那些带着调侃和不尊重的话语。
张洹彻底炸了,道,“我就是我自己,你以为你是什么,我的主人?能把我控制在你的手心里。你想得美吧,白日做梦!”
赵臻看他炸毛,冷笑着道,“我看你是我的主人才对,老子把你当大少爷供着,出门这么多天,身都不让我近,我倒是想白日做梦,不过,白日做梦里老子也是要压真真实实的你,你信不信?”
张洹冷冷回他,“滚你的吧。你以为戚常兴用在小烟身上那一套,你能用在我身上?趁早当太监去!”
要说张洹为什么这么生气,除了赵臻的那些朋友因为本身都是天之骄子事业有成的大人物而自然而然对张洹这种小孩子居高临下让张洹不高兴外,还有就是戚常兴对待小烟的态度惹怒了他。
张洹不知道小烟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戚常兴的确是把他当成一个泄欲工具的,平时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温情,晚上折腾起来却一点也不顾及别人受不受的住,而且面对别人对他和小烟的调侃,戚常兴从来不会回护小烟一句。
虽然张洹嫌弃小烟话多又一直打探自己,但是,他对他却是有怜惜的,而且为戚常兴那侮辱人的做法而非常不齿。
更甚者,他想到在别人眼里,自己和小烟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不同点只是赵臻比较爱护自己而已,而他的身份和小烟是一样的……
想到这些,张洹就有种怒气在胸中积聚的感觉,只是在那些人面前时,他把这些怒气都压在了那里,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但怒气被压缩得越多越密实,现在爆发出来,力量就越大。
赵臻因张洹这肆无忌惮的话气到不行,有情人总这样把太监这种话放在嘴边的吗?他觉得不给张洹点教训,他便要翻天了。
赵臻压着张洹,抬手就在他的屁股边上打了一巴掌,很响亮的啪的一声响,而且他说道,“你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是不是我太宠着你了?”
张洹被他那一巴掌打得更是怒火外放,狠狠地推拒他,踢打他,骂道,“滚你的!”
赵臻一时防备不及,被张洹一脚踹下了床去,赵臻也气到怒火中烧了,爬起来就要镇压张洹的造反,但张洹已经从床上跳下来了,在床的对面对赵臻恶狠狠地道,“老子不是卖的,即使我卖,你们他妈的谁也买不起。滚蛋,都给我滚蛋!我们分手,老子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要走!”
吼完就去拿衣服穿,赵臻站在那里,也镇定下来一些了,他毕竟年纪长很多,知道冲动和发火不能解决事情。
他喘了几口气,就冷静地盯着张洹,看着他穿衣服,然后道,“我看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冷静冷静了再谈一谈问题,你是在气头上,随便就说分手,过会儿,我们都要后悔。”
张洹说出来也的确是有点后悔了,但是不想在气势上就输给了赵臻,于是把衣服穿好后,扒了扒头发,就抓起自己的书包,道,“我要回去了。”
赵臻看着他,想走过来拉一拉他,被张洹条件反射地拂开了手。
赵臻道,“好吧,我送你回去。”
张洹道,“不用了,我自己知道打车。”说着已经出了门。
两人的口气现在都已经缓和了太多,张洹是后悔自己说出了分手的话,赵臻是因为张洹居然说出分手的话,他不得不静下来反省了。
他随手拿了睡袍在身上披着,就赶紧追上张洹往楼下走,道,“你不让我送,让司机送总行吧!”
听到两人咚咚咚下楼的声音,这里的保姆就出来看,想询问是否准备夜宵,就见张洹直接往门口开门去了,赵先生披着一件浴袍过去拉他,两人面色都黑沉着,保姆看情势不对,于是赶紧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赵臻将张洹的手拉住了,道,“你知道我刚才说的话很多是气话,你也想想你的那些话,到底有多气人。这就要和我划清界限分手,有这样冲动的决定吗?”
张洹咬着牙,好半天才回头看了赵臻一眼,道,“你让我回去,我要好好想想。我现在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赵臻只好把他的手放开了,道,“那你让司机送你走。”
张洹道,“我知道打车。”没有接受赵臻的好意,就自己出去了。
赵臻只好追出了门去,看张洹头也不回地自己跑进了夜色里。他在门口长久伫立,心里沉重又有点惶然。
赵臻觉得自己这次将张洹介绍给朋友做得很不对,这似乎是导致这次问题的根本原因。
他想着,让张洹静两天了,还是得去把他哄回来。
第四十五章爱情的苦涩
第四十五章
张洹跑出小区去赶车,站在马路边上。
冬天的寒冷气息扑面而来,让他觉得冷,但是却不想裹紧衣服。
这时候时间还早,路上行人不少,而且因为已经到了寒假,在路上压马路的大多是学生,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男朋友搂着女朋友,亲昵地从他身边走过。
他看着他们,心里生出一种悲凉的伤感之意。
他知道赵臻其实并没有什么错,但是,他却控制不住不对他发脾气。
张洹突然觉得和他谈恋爱就是一种错误,就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张洹觉得自己之后的一切都变了,他的心里乱糟糟的。
他在公交站台站了很长时间,即使有他要坐的那一趟车,他也没有上车去,后来实在是太冷了,他才抬着冷到僵硬的腿迈步上了车。
回到家,家里只有薛露一个人在打游戏,姑姑和姑父都出门打牌去了没在。
薛露看他回来,就停了游戏,到他的房间来审问他,“哥,那么突然地就说出门旅游去了,你和谁一起去的?难道是交女朋友了?却不让我知道。”
家里总算是要比外面暖和得多,张洹把外套脱了,在房间里整理东西,精神不大好,道,“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见风就是雨。”
薛露看张洹神色淡淡的,这种淡又和平时不搭理外人的那种淡不一样,她感觉到张洹的不开心,就凑过去盯着他的脸看,道,“怎么了,出门旅游这么多天,倒不开心。我还想去旅游,要考试没找到时间机会。”
张洹道,“哪里是的,没有不开心,只是旅游了比较累而已。”
薛露只得“哦”一声,点点头,又问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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