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永远失去了丈夫,一个孩子永远失去了爸爸,她真的罪该万死!
“该死的女人!你究竟跟她说了什么?!”司徒本堂气冲冲的冲进洗手间,将方堂静一把推开,此刻他也顾不上洗手间里其他几个女人的尖叫,怒气冲冲的对着方堂静吼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你还这样刺激她!”
“我……”方堂静张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来,小愿,没事了,我带你回家啊,”司徒本堂一面柔声哄劝着许愿,一面将许愿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止住了哭声,改为小声的哽咽,冰凉的身体就那样在他怀里软缩成一个小小的团,像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不住颤抖着。司徒本堂心痛难当,他没再看方堂静一眼,抱着许愿越过她走了出去。
第3章 救救我的孩子
司徒本堂抱着许愿出了门,将她小心的放在自己车上,自己又从另一边上了车。刚要发动车子,就听身边的许愿虚弱的叫了他一声:“司徒本堂……”
司徒本堂转过头,便看到许愿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而那手心里则是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小愿,”司徒本堂紧张的叫了许愿一声,此刻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将许愿的手腕一把握住,“怎么了?”
“血,”许愿怔怔看了司徒本堂一眼,“好像是我的血……”
司徒本堂颤抖的伸出双手,握住许愿的双肩,紧张的翻看着她的身体,目光最终落在她的双腿间,那里早已被血迹染红,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许愿顺着司徒本堂定格的目光看去,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脑袋“嗡”的一声响。
“快,送我去医院,”许愿虚弱的看着司徒本堂,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慌的祈求,眼泪因受惊而滚落了下来。
“好,好,小愿,你别慌啊,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司徒本堂应着,慌忙发动车子,将车往医院一路开去。
小腹处传来阵阵痉挛般的疼痛,许愿痛苦的皱着眉,紧紧咬着贝齿,将身体瑟缩在座椅上。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慢慢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已是一片冰凉。许愿内心凄苦无比,心里一遍遍祈求着宝宝千万不要有事。
是她最近忽略了宝宝,总是任自己沉浸在悲痛的世界里,殊不知这样对宝宝有多不好。是不是,现在就连宝宝也要惩罚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要离她而去了?
——“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我想要个女儿,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耳边,一遍遍响着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温柔、缠绵悱恻,她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触摸到的只有车厢内令人窒息的空气。
如果以前她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想要保护好腹中的孩子,那么现在,这份护犊之心又添了新的意义。东方瑾夜已经离开了她,这个孩子是她和他的孩子,是他留给她的唯一一点念想。她想要抓住他曾经出现过在她世界里的线索,那么这个孩子她就必须保护好,并把它顺利的生下来。
可是现在,她感觉它正从自己的生命中一点点流逝,让她满心的焦灼,却又抓不住。她后悔了,后悔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自暴自弃。她现在只祈祷上帝可以怜她,不要让宝宝出任何事,那么在她余下的生命里,她都会拿出自己所有的爱去爱它、保护它。
“怎么样小愿?是不是很疼啊?”司徒本堂开着车,焦灼的目光不时向许愿扫去,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更加心焦。
“不要管我,”许愿的额头已疼出冷汗来,说话间气都不稳,“专心开车。”
“哦,哦,好,”司徒本堂傻傻应着,将油门加大了最大。
车很快便到了附近最近的医院,司徒本堂动作迅速的下了车,绕到另一边将许愿从车里抱出来,大步往里面走去。六楼是妇产科,司徒本堂抱着许愿出了电梯,便迎面遇上两位护士。司徒本堂说明了情况,两位护士立刻推来了移床,让司徒本堂将许愿放在上面,便推着移床往检查室一路小跑。
值班的女医生闻讯赶来,刚走到床边,已经被许愿一下拽住了衣袖。
“医生,求你救救我的孩子,”许愿死死抓着医生的衣袖不肯松开,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苍白的小脸上早已泪水涟涟,“求求你……”
现在,腹中的宝宝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如果连它也离开了她,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活下去。
“这位小姐,请您冷静些,”医生极力安抚着许愿激动的情绪,“我们会尽量为您保住孩子的。如果实在保不住,您也不用太伤心,您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许愿拼命摇头,泪流满面,“没机会了,再也没机会了……求你……一定要救救它……求求你……”
每天来妇产科就诊的孕妇多不胜数,有人流产,有人堕胎,身为妇产科医生早就见怪不怪。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因为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哭的肝肠寸断,好似,那是她生命的全部。
医生被许愿哭的有些动容,一面安抚着她,一面开始做各项检查。还好,只是先兆性流产,孩子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许愿听医生说完检查结果,才重重松下一口气。
医生给许愿注射了保胎药物,又千叮咛万嘱咐她以后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还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许愿认真听着,忙不迭的点头,她心里想着,以后为了宝宝,真的不能再大意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司徒本堂开车送许愿回了家。经过这次的有惊无险,许愿也变了,这几天因为伤心她几乎是滴水未沾,可是现在为了宝宝的健康成长,她大张旗鼓的让佣人给她准备营养丰富的晚餐。
几个佣人忙活了半天,终于将一大桌丰盛的菜品呈了上来。许愿坐在餐桌前,不理会坐在对面的司徒本堂,抓起筷子大口吃喝起来。
起初看着许愿终于肯吃饭,司徒本堂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慢慢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今天的晚餐足足有四、五个人的分量,可她似乎感觉不到饥饱,只是不停的往嘴里塞着食物。
“小愿,”眼见菜盘要见底,司徒本堂有些担心起来,“你……吃饱了吗?你已经吃很多了。”
“从现在开始,我要吃好多好多东西,”许愿继续往嘴里扒着饭,头都没抬,“这样宝宝才能快快长大!”
“那也不能拔苗助长啊!”司徒本堂有些急了,“你这么个吃法会把肚皮撑破的!”
司徒本堂说着,作势去拿许愿手中的筷子,结果却换来许愿恶狠狠的一记眼神。司徒本堂被许愿盯的浑身发毛,只得悻悻将手收了回去。终于没人来打扰她,许愿又继续埋头苦吃。
“本堂少爷!本堂少爷!”
司徒本堂听到有人在小声叫她,寻声望去,就见一个佣人正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这老妇年纪已经有些大了,在这里服侍了多年,也算是有些地位的。司徒本堂走过去,皱了皱眉,小声问:“怎么了?”
“本堂少爷,你有没有觉得,”佣人小心看了一眼不远处依旧埋头苦吃的许愿,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二小姐这里,好像出了点问题。”
第4章 来者不善
“本堂少爷,你有没有觉得,二小姐这里,好像出了点问题。”
“去!”司徒本堂立刻怒瞪起眼睛,看着佣人低低骂了句,“怎么说话呢?你脑子才有问题!”
被司徒本堂这么一训斥,佣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忙低下了头。
司徒本堂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许愿,现在的许愿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太正常,再联想起佣人的话,司徒本堂也有些发怵了。
“不管怎么说,”思量了片刻,司徒本堂还是跟佣人小声交代道,“你们以后给她准备饭菜的时候,记得只能准备一个人的量。”
“诶,知道了,”佣人垂首恭恭敬敬应了声。
司徒本堂烦躁异常,摆摆手让佣人下去了。不远处的许愿还在继续重复着一个动作,那就是将饭不停的扒进嘴里,再大口的吞下去。司徒本堂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走过去将许愿手里的筷子强制性的夺到了自己手里,果然,又迎视上许愿恶狠狠的眼神。
“小愿,”司徒本堂只得硬着头皮哄劝她,“光吃饭不行,要多补充睡眠宝宝才能快快长大呢,你看天也不早了,要不,你早点睡吧,好吗?”
许愿听司徒本堂说的有道理,缓缓点了点头。司徒本堂赶忙将许愿从椅子上扶起来,怕她再留恋桌上的饭菜,赶忙将她往卧室里带。许愿要洗澡睡觉,司徒本堂自然不方便再留在卧室里了,可他又不放心许愿,只得在门外守着。
过了好半天,约莫着许愿应该洗完澡睡下了,司徒本堂才招手叫来佣人,让她进去看看。佣人进去一会儿便出来了,听佣人说许愿已经睡下了,司徒本堂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可许愿刚才的表现实在让他有些担心,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将许愿的情况跟医生大致说了下。
医生在那边分析了一下,可能是许愿最近的心理压力比较大,才会有这种反常的举动。司徒本堂听医生这么说才稍微放下心,他也不想离开,干脆去客房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本堂刚一起床就听到别墅外面吵吵嚷嚷的,他登时怒火暴涨,许愿已经连着几天因伤心过度不眠不休了,昨晚好不容易才睡下,谁啊,这么大胆,敢来这里吵闹!
司徒本堂气冲冲的走了出去,这才看清别墅外面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有几个还是分堂的堂主。作为现如今玄武会唯一长老的独子,司徒本堂的地位都在这些人之上,他瞪了他们一眼,扯起嗓子问他们:“干嘛呢啊?一大早就跑到这里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他们是受了司徒长老的指派才来这里闹的,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司徒长老的儿子。领头的一位陈堂主最先反应过来,忙道:“我们今天是来找二小姐问话的,敢问司徒少爷二小姐在不在里面?如果在的话,能不能麻烦让她出来?”
来者不善,许愿现在正是身体和精神最脆弱的时候,怎么能让她面对这些人高马大的汉子?司徒本堂正想开口拒绝,一个娇弱却带着倔强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起,“我在,不知道各位今天来是要问什么?”
“小愿,”司徒本堂一见许愿出来,赶忙迎了上去,脸上带着焦急,“你身体才刚刚好一点,怎么又出来了?你进去里面休息,这些人交给我来摆平。”
司徒本堂说着,便要拥许愿进去,却被许愿一把推开,“没关系,让他们说吧。”
她是许强龙的女儿,她不能给自己的父亲丢脸,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应该拿出她的勇气,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应该毫无畏惧的去面对。
“好,既然今天二小姐在这,当着大家的面,我就做个代表,问出这么多天来大家的疑虑,”领头的陈堂主又开口,“前段时间因为许会长的突然去世,考虑到二小姐失去亲人的悲痛心情,我们就没敢打扰,有很多事情就憋在心里也没敢问。可是现在离许会长的去世也有一段时间了,帮会却一直群龙无首,不知道二小姐是个什么打算?”
许愿在心里暗叹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这些人的心情她可以理解,父亲的突然去世让帮会失去了主心骨,难免会使得帮会中人心惶惶,说不定还会有些居心叵测的人趁机内乱,那玄武会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玄武会是父亲一手打下的基业,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玄武会毁在自己手里,想着,许愿坚定的目光射向这些人,一脸正色道:“如果我记得没错,我是我父亲的女儿,是玄武会唯一的继承人。我想,对于这件事,你们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哼!”陈堂主上前一步,一脸狞笑道,“以前是没有什么异议,可现在不一样了!”
许愿神色一冷,“有什么不一样?说来听听。”
早知道这些人来这里别有用心,该来的还是来了。
“因为,”陈堂主伸手一指许愿的肚子,“二小姐的肚子里还怀着东方瑾夜的种!”
这句话一出,底下的人立刻交头接耳,沸腾成一片。许愿的小脸瞬时煞白,她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一下,幸而司徒本堂在旁边及时扶住了她,才让她免于栽倒。
“说什么呢你们?”司徒本堂朝着底下的一群人恼怒的大吼,“都给我滚!”
“怎么,难道我有说错吗,”陈堂主还在不依不挠,“这里谁不知道,东方瑾夜就是杀害许会长的凶手!东方瑾夜是死了,可他的种现在还留在二小姐的肚子里!如果二小姐现在怀着东方瑾夜的孩子继承了玄武会,那将来是不是要把玄武会留给那个孽种?东方瑾夜是我们整个玄武会的仇人,他的孩子也是我们的仇人,我们绝不允许仇人的孩子继承玄武会!”
“你闭嘴!”许愿失控般冲着陈堂主大吼,要不是司徒本堂及时按住她,她早就扑上去对着那人的脸又抓又挠了,“我的孩子才不是孽种!你才是孽种!你们全家都是孽种!”
她的宝宝,是她生命的全部,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哪怕是语言的侮辱。
第5章 将帮会交出来
“你闭嘴!我的孩子才不是孽种!你才是孽种!你们全家都是孽种!”
谁都没想到这个表面看起来娇弱的小女人会露出如此强悍的一面,看着许愿几近抓狂的模样,听着从她小嘴里吐出的恶毒咒骂,刚才领头挑事的陈堂主脸色瞬时大变。他好半天才稳住情绪,轻咳了一声道:“二小姐,属下完全是就事论事,绝对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二小姐请不要太激动。”
陈堂主顿了顿,又道:“二小姐想要保护孩子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可也请二小姐不要忘记杀父之仇。我们都是许会长的衷心部下,如今许会长惨死,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二小姐带着仇人的骨血继承帮会的!二小姐想要继承帮会也可以,那就烦请二小姐将东方瑾夜的孩子打掉吧!”
“没错!”其余人立刻齐声附和,朝着许愿步步紧逼过去,“请二小姐将东方瑾夜的孩子打掉吧!”
“打掉!打掉!”
……
“不……”许愿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如同要立刻冲上来将她逮住送上手术台,将宝宝从她的身体里活生生的取出来,她的眼中闪过强烈的恐惧感。
许愿此刻已经没有太多思维,只是下意识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在众人的紧逼下狼狈后退,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为什么,她的宝宝究竟有什么错?父亲死了,东方瑾夜也死了,没有了父亲的溺爱,失去了东方瑾夜的宠爱,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现在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要把这个宝宝生下来,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连一条小生命都不放过!他们这是诚心想要逼死她吗?
许愿想到这,一下子怒从中来,冲着眼前的一群**吼一声:“你们凭什么伤害我的孩子?凭什么?!”
一群人停下互看了一眼,到最后还是领头的陈堂主先开了口:“帮会不可一日无主,既然二小姐不肯打掉孩子,那就请将帮会交出来吧!”
“交给你吗?”许愿看着眼前的人不屑的冷哼一声。父亲刚去世不久,这些人看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