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个孩子是东方瑾夜的?”许愿毫不避讳的继续问。
“就算是他的!”延彬的态度仍旧坚定,“小愿你不明白吗?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只要在你的肚子里,只要是你的孩子,就是你的一部分。我会爱它,就像爱你一样。”
许愿被延彬说的有些动心,开始皱眉思索如果跟他离开的利与弊。婚礼是坚决不能举行的,司徒博和司徒本堂这对父子,也是离得越远越好。可是延彬那里真的是最好的去处吗?谁能知道他的保证是不是真的,如果她跟他离开后,他也要对付她的宝宝怎么办?
延彬看出许愿的犹豫,又继续循循善诱:“把手给我,跟我走!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吗?我保证,我会一辈子对你和宝宝好,再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们。”
这些话实在有着安抚作用,许愿看着延彬朝着自己摊开的掌心,感觉他的五指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一直在引诱着她,让她朝他伸出手……
“小愿,不要!”司徒本堂在一边急得大叫。
可是温软的小手已经覆盖在大手上,下一秒,许愿的小手被延彬牢牢握住。延彬勾唇一笑,将许愿打横抱起,接着便抱着怀里的小女人以风速冲向不远处的重型机车。
“你们!”眼看许愿马上要被延彬劫走,司徒本堂可急了,冲着身后一堆还在哆嗦着的人喊,“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啊!”
第22章 遇害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啊!”眼见马上要奔赴婚礼现场,新娘却被人途中硬生生劫走,司徒本堂急的眼都红了。
一群人还摄于延彬身上的炸弹,根本没人敢上前,低垂着头任司徒本堂声嘶力竭的怒骂。
好嘛,没人追,自己的老婆自己追!司徒本堂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跟在两个人身后追了上去。延彬让许愿侧坐在车前,自己又上了车,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正准备发动车子,却从旁边猛然伸出一只手,将许愿的一只胳膊牢牢抓住。
由于司徒本堂急火攻心使出了力道,延彬又没有防备,害得许愿差点从车上掉下来,幸而延彬眼疾手快,将许愿牢牢环住。
“小愿,别走小愿!”司徒本堂抬起头,看着许愿苦苦哀求。
延彬稳住身形,目光扫向司徒本堂握住许愿胳膊的那只手,双眸危险的眯了眯,眼神一瞬间变得阴狠无比。他想起来了,刚才就是这个可恶的男人,用他那只脏手握了她的小手,现在居然又敢缠上来!
眼见司徒本堂的掌心紧紧贴着许愿柔嫩的皮肤,延彬心中的妒意夹杂着恨意汹涌暴涨。这样一个男人,居然还妄想染指他的小愿,居然还想娶她,简直是痴人说梦!想起自己这几天因为这件事所受的种种煎熬,延彬眼圈泛起红潮。
延彬胆大妄为惯了,做事情从来不会考虑后果,又是在这种因嫉恨而理智尽失的情况下,他再也控制不住怒意,从怀中取出随身的短枪,将枪口对准了司徒本堂。
“不要!”许愿看出延彬的意图,才刚开口阻止,银色的弹头已经射入司徒本堂的胸腔。
许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司徒本堂名贵的新郎西服上,红色的血液沿着细小的洞口一圈圈蔓延。延彬居然给了司徒本堂一枪?!她知道作为一个杀手,延彬枪法奇准,这一枪下去,司徒本堂必死无疑。
她的心开始因罪恶感而紧抽。其实,司徒本堂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性子有些愚钝罢了。虽然他有一个那样的老爹,虽然他昨晚还对自己用强的,可是抛却那些不说,在前段时间,自己最最痛苦的时候,是他小心的陪在自己身边,紧张的嘘寒问暖。
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他死,可是现在,延彬却因为自己给了他一枪!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初答应嫁给司徒本堂,今天的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她又做错事了,她真的罪该万死!
司徒本堂瞪着呆滞的眼睛,缓缓低下头,眼见自己胸前破了一个洞,他的脑子早就麻木成一片,只是伸手下意识捂上胸口,鲜红的血液瞬间在他的指缝间弥漫开。
延彬面无表情,对着枪口吹了一下,动作优雅的将枪收回怀中,准备发动机车油门,尽快带许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机车发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这生命即将结束的绝望时刻,司徒本堂突然什么都不怕了,他的思维空白成一片,只有一个念头异常清晰:他不能让这个男人带着许愿离开,绝对不能!他还要把她抢回来,他还要和她举行婚礼。教堂就在不远处,她也即将成为他的妻子,这一天他等了十几年……
他伸出自己那只血红的大手,本想再去拽许愿的胳膊,可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到最后,手只能在许愿雪白的婚纱下摆上着落。圣洁如雪的绢纱,映衬出刺目的鲜红,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小……小愿……别……别走……”
许愿早就忘记该如何反应,只是瞪大受惊过度的眼睛,脸色发白的看着司徒本堂死死抓着自己婚纱下摆的血红大手,那一滩鲜红让她心惊肉跳。
延彬已经反应过来,伸手一推司徒本堂,司徒本堂重心不稳,身体向后倒去,带血的大手在婚纱下摆上划过一道红色血迹,继而“噗通”一声倒地。
“本堂少爷!”一群手下看到眼前这一幕,各个吓得脸色发白,可震慑于延彬又不敢上前,只得傻愣愣站在原地看着,心里却早已绝望透顶,深知司徒本堂是司徒博最心爱的儿子,如今在他们这么多人的护卫下,司徒本堂却惨遭不测,看来他们的小命也即将休矣!
而延彬早已猛踩油门,骑着车扬长而去。
天空更加阴沉,无数道闪电在空中划过,惊雷滚滚。不多时,豆大的雨点便肆虐而下。一群人颤抖的围在司徒本堂的尸体前大眼瞪小眼,任雨水冲刷着司徒本堂血淋淋的冰冷身体,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司徒本堂口袋里的手机如同催命符般响起,一群人对视了一眼,到最后还是一个胆大的从司徒本堂身上翻出了手机,又用颤抖的双手按了接听键。
“我的儿,”那边传来司徒博刻意放缓的声音,“怎么还在路上?什么时候到?”
司徒博让车队慢慢先行,自己则坐车绕近路到了教堂,原来是打算在这等他们过来好举行婚礼,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来,而且眼见雨已经倾盆而下,司徒博担心是不是雨大路不好走,才让车队迟迟未到。
电话那边没人应答,但司徒博明显能听到男人的喘息声。司徒博叹了口气,今天早上司徒本堂因为许愿的事又和他闹,两个人闹的很不愉快,到最后还是他命人将司徒本堂塞进了婚车,估计他现在还在跟自己闹别扭,不肯答自己的话。
但父子哪有隔夜仇,更何况又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只希望司徒本堂能老老实实过来把这场婚礼进行下去。他的声音更加和蔼,笑着调侃道:“你这个傻小子,老爹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再说,你不是一直都想娶小愿当老婆吗?你再不动作快点,可就要误了吉时了!”
“司徒长老,”那边却传来司徒博手下的抽气声,他吞吞吐吐的报告,“本堂少爷他……遇害了!”
第23章 丧子之痛
“本堂少爷他……遇害了!”
“什么?!”司徒博犹自不敢相信,眼睛铜锣般猛睁。
那边的手下哆嗦着,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司徒博。手里的手机滑落,司徒博眼前一黑,整个人已经直挺挺的栽了下去。幸而被身边的几个手下眼疾手快的扶住,又是掐人中又是紧张的唤着,司徒博半天才又睁开眼睛,看着几个手下有气无力的说:“快,带我去……”
一道道惊雷在空中轰隆划过,如同在映衬这幅悲凉光景,奏出哀恸的乐章。倾盆大雨之下,年迈的司徒博跪在积满雨水的地上,任雨水冲淋在身上,怀里抱着自己儿子的冰凉尸体,痛心疾首的嚎啕大哭。一群手下都如同面临世界末日般,面色难看,默不作声的低垂着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谁能理解他的老来丧子之痛,谁能理解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哀!他的妻子死的早,他的儿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从儿子出生的那刻起,他就日日盼夜夜盼,希望儿子可以长大成人,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可是天不从人愿啊,他的儿子生性愚钝,平时处事吊儿郎当,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虽说希望儿子成器,但却更希望自己的宝贝儿子能够平安无事的度过一生。既然这样,那事业他帮他打拼,帮会他帮他抢过来再送进他手里。
可是他老糊涂啊!他怎么忘记了,当初算命先生就说过,那个女人命硬,自己的儿子却性子懦弱,如果硬是要在一起,那个女人就会克死他儿子。之前,他一直牢记先生的话,虽然面上看起来对许会长的小女儿慈善和蔼,可在背地里,却不止一次的警告司徒本堂不要和许愿太过亲近。
可是现在,当一块诱人的大饼摆在眼前,面对唾手可得的帮会,他居然听了别人的话,鬼迷心窍的让两个人举行婚礼,结果自己的儿子在婚礼当天便惨遭不测。是自己,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上了不归路啊!
他内疚、他自责、他痛心疾首,更悔不当初。现在,儿子死了,他一生的希望也宣告破灭,就算得到玄武会又有什么用?是的,没用了,宝贝儿子都死了,什么都没了……
司徒博抱着司徒本堂的尸体哭的老泪纵横,悲伤的差点瘫下去,从此一睡不起。但所有的悲戚和绝望,都在这刻化作漫天漫地的仇恨,支撑着他硬是挺了过去。不行,他还不能死,就算是要下去陪自己的儿子,他也要在生前完成一件事,他要为他的宝贝儿子报仇!
罪魁祸首是延彬,可间接克死儿子的却是许愿,这两个人他都不会放过,他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司徒博的一张脸变得格外扭曲狰狞。
雨越下越大,延彬将许愿格外小心的护在怀里,尽量不让雨水冲淋到她,将油门加到最大,将重型机车一路往市中心的公寓开去。要早知道司徒本堂的手下都是一群废物,他就开汽车过来了,这样也不用害得她和自己一起淋雨。听说孕妇最好不要吃药,只希望她不要感冒才好。
其实延彬今天骑车过来是有原因的。面对司徒本堂强大的护卫队,他并没有万分的把握能把许愿抢回来,最主要原因还是怕双方火拼起来伤到她和孩子。于是他干脆骑车只身前来,他心里打定主意,只要许愿跟他上了车,那么即便身后枪林弹雨,他骑车也能敏捷的躲过。
谁知道那群废物,被他身上的假炸药吓了个魂飞魄散,让他轻而易举的便带着许愿离开了现场,而且还趁机干掉了那个这几天让他嫉恨得快要发疯的男人。连许强龙和东方瑾夜都死了,这个觊觎她的男人,凭什么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延彬低下头去,正看到许愿缩在他怀里,小脸苍白的靠在他腰身的炸药包上,眼神仓皇无措,大概是在担心小脑袋下面的炸药包会不会突然爆炸,又或者是在祈祷这场雨下得再大一些,好让这些炸药被雨淋湿,彻底失去效力。
现在这道具留着也没用了,而且他这样的打扮骑车冲进市中心恐怕真的会引起恐慌,延彬微一勾唇,俯在许愿耳边柔声道:“乖,帮我把它摘下来。”
许愿略微愕然,弄不懂延彬的意思,抬头望进他的眼底,立刻在他的黑眸中捕捉到一丝狡黠。再顺着他低垂的眼帘看去,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他腰身的那圈炸药包。
解?还是不解?如果解了也有可能让它不小心爆炸,那样他们都得灰飞烟灭,可如果不解这样一直枕着也是心惊肉跳,或许她动作轻一些的话……
许愿犹豫了半晌,还是伸出两只小手,将延彬系在腰身的炸药包小心的解下来,然后紧张的捧在手里,瞪着大眼睛看着延彬,等着他告诉她,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
“扔了吧。”延彬微微启唇,云淡风轻的来了句。
许愿却是大惊,就连漂亮的眼睛里都流露出不可置信,她可不喜欢扔垃圾,更何况是这种危险可怕的“垃圾”。
延彬笑得更加开怀,竟然还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许愿的小脑袋,语气里不无宠溺:“傻瓜,扔了吧,假的!”
假的?许愿的眼睛瞪的更大,眼神中的愕然丝毫不减刚才,不过心里倒是重重松了一口气。这男人还真是有种,居然身上捆着一圈假炸药包,就光天化日的,在那么多枪口的注视下大胆的抢人,果然是他延彬的风格!
可一想到刚才眼睁睁看着司徒本堂因为自己命丧黄泉,她心里就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哀。本想质问延彬两句,可她现在实在是太累了,竟不想说一句话。也许她应该学的聪明些,就像东方瑾夜说的,这世上从来不缺生离死别,她再也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关心别人的生死,相较而言,她觉得自己的“活着”比别人的“死了”更悲哀。
第24章 她的不安全感
许愿真的太累了,连日来的煎熬和担惊受怕,让她快要撑不下去。此刻靠在这个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虽然周身大雨倾盆,可她却像是突然找到了家的孩子,这种温暖而安全的感觉,竟让她有些想哭。
她暂时放下了担忧,不再担心不久之后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将她送上手术台,她的手覆在小腹上,默默的在心里说,宝宝,咱们安全了;然后她靠在他怀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浑然不觉她已经睡着,延彬再次低下头,便看到一张熟睡的小脸。他想,可能她一生所经历的伤痛,都没有最近经历的多,要不然,她为什么就连熟睡时都在眉头紧皱?如果说之前的所作所为还让他心存内疚,那么此刻,看着她在自己怀里酣然入梦,早先的内疚早被此刻的心满意足取代。
他想,就算再给他一千次一万次的选择机会,他也会这么做,不然,他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让她在自己怀里安然睡去。
他埋头温柔的吻上她的眉心,企图将那里的褶皱弄平,然后他轻声的低喃:“知道吗,本来,我真的想带着炸药过去,如果你不肯跟我走,咱们就同归于尽。我真的无法忍受你再次属于别人,如果那样,我情愿抱着你下地狱。可到最后,我还是没有那么做,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和孩子受半点伤害……”
两个人到达延彬市中心的公寓时,大雨还在倾盆而下,延彬叫醒许愿,让她在车库等着,自己回公寓拿了伞,便又来接她。因为被延彬护的周全,许愿身上一点没有淋湿,倒是延彬,早被这场大雨淋成了落汤鸡,俊帅的脸上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着水。
随着开门声响起,棉花糖已经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或许早就料到主人去做了什么,此刻看到许愿更是兴奋异常,围在她身边不停的转着圈圈。许愿蹲下来,抚摸着棉花糖的小脑袋,棉花糖也很给面子,乖乖的蹲在许愿面前,任许愿抚摸着自己,还享受的眯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许愿看到棉花糖,便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棒棒糖,继而便又想起了东方瑾夜。其实那时候东方瑾夜的小诡计她清楚的很,那样一个大男人,没想到吃起醋来心眼也小的很,连带着连一只狗也看不顺眼,这才送了她棒棒糖,企图消灭她投注在棉花糖身上的注意力。
这样的东方瑾夜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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