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事情还没完,大半夜的时候莫琳被毫不遮掩的打斗声吵醒,迷迷糊糊爬起来还没完全睁开眼,一个茶杯就朝她的头飞过来,然后在她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躲不开了……
“啪!”
陶瓷碎裂的声音落在瓷砖上,库洛洛揽着女孩单手挥开了水杯。
看着地上的碎片,莫琳心惊肉跳地缓和着心情。这是什么意思,一个袭警另一个谋杀长官?!
“莫琳老大,”埃尔特微微屈膝摆着戒备的姿势,手中的蝴蝶刀挽了个花,“……他的身份不简单,到我这来。”
女孩咽下一口黑血,其实这个男人的身份再简单不过了啊。她纠结了一会,还是尽力扯开话题:“埃尔特,库洛洛的确很强但这不是你怀疑他的理由。”
“他的警惕性远远高于一般人,绝对受过特殊训练!”
“咳……他只是睡得浅。”
少年眯起了眼:“莫琳老大,你以前从来不会为一个人找这么多借口的,是有什么隐情或者你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感叹着孩子大了越来越不好糊弄的女孩想站起来把倒霉孩子拎回房间,结果下一秒就被扯住了手臂然后由不可抗拒的力量环住腰,温热的唇舌侵入的时候她还呆呆地睁大眼睛……
库洛洛结束了长吻,收紧手上的力道,莫琳一个踉跄坐到了他腿上。
后者还勾起一抹浅笑,淡然开口:
“如你所见,就是这种关系。”
人民公仆(小修)
夏末时候的黄昏总是很柔和,莫琳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看着窗外,不觉开始向往起那些在风中翱翔盘旋的白鸽。
她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声,真想也化为飞鸟 ——仰天骂一声FUCK YOU然后飞往远方……
昨天晚上埃尔特那微妙的眼神还在脑海中徘徊不去,盯着她良久之后以一句:‘除了穆斯卡上尉竟然还有人要……’作为结尾。哦,当然还有莫琳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火箭筒可以媲美鼓掌声的一通狂轰滥炸。
于是,莫琳目前正在跟库洛洛冷战,埃尔特已经被踢回了总部。居民楼昨晚开始维修,虽然她并不怎么介意——毕竟对她来说只是墙上穿个洞,但附近的群众都表示意见很大,就这点来说,这个世界的社会体系大抵还是正常的……
女孩抿了口咖啡,闻到了不知从哪飘进来的花香,太过浓郁的味道让她熬了夜的脑袋有些昏沉。她起身想把开得太大的窗关上,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库洛洛微微抬起头。
……几秒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开,是警务员卢奇。(A:还有人记得他么……不记得请看第二章 ORZ)
“少将,这是您要的文件。”
他行了个军礼,将厚厚一沓纸张叠在桌上。
“谢谢。”女孩点了点头,指了指窗外问,“……这是什么味道。”
卢奇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是雪葵,说起来附近有个不小的花田呢。”
“雪葵?”
他颔首:“嗯,只生长在安斯比特的一种花。一年盛开一次,花开的时候无色无味,并且只持续一个小时,但的确是非常美的景色——我第一次看的光景至今还记忆犹新呢。”
“唔……是么。”听起来是类似于地球上昙花一样的花种啊。穿越前她曾今看到过一次昙花盛开,是正巧在一个犯罪嫌疑人的家中调查的时候……
突然有些怀念。
“这花是不是快开了?”她问。
卢奇露出了抱歉的神色:“很可惜,这次的花期刚刚结束,就在昨晚。雪葵只有在凋谢之后才会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
“抱歉少将,我以为您知道的。昨晚小镇上的老人孩子都在花田赏花闹到很晚。”
“不是你的错。”怪不得昨天开枪的时候围观群众那么多,那些老头老太平时应该早就睡死了……
“不过我有拍照片,您想看么?”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莫琳笑了笑:“阿,不用了。有机会的话我想亲眼见一次。”
“可惜您不久就要离开了呢。”他正了正额上的警帽,“——如果可以的话,期待您明年的光临。”
“呵……祝福这个小镇在我明年来时还能如同此时宁静美丽。”
“谢谢您。”他笑着微微躬了躬身子,退出房间。
女孩轻声吁了口气,重新走到桌前坐下。看着快要落下的夕阳,却没了继续批阅文件的兴致。居民楼还在维修,她今天是打算在办公室呆一夜的。
——反正跟她绑在一起的家伙并不在意生存环境。
好吧,事实上他们已经一天没有说话了。莫琳这次意外地很坚持。
落日的微光在望不到尽头的江面上一泻千里,似乎也穿透了她银蓝色的眸子,少见的思念流露在阳光下……
警察其实是个很恼人的活,每年未曝光的死亡率都很惊人。上司打压,群众嫌弃,两边不讨好。三天两头有急救电话火灾电话甚至夫妻吵架打到警局的,还有大马路上见到警察的小孩子要求警察系鞋带的,说什么‘妈妈说了有事就找警察叔叔’。有人报案你必须在第一时间赶到,晚一步就说你不称职,犯人抓不到就说你无能,抓到了还不能打伤,先不说法律问题,要是犯人还有点来头,保释出去非报复不可……
——但偏偏就是这种职业,她也干了两辈子。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莫琳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循规蹈矩,她甚至可以在大马路上开枪。或者随地打死两个老弱病残都无所谓,身后有的是人愿意帮她收拾。她一时没有分清是因为社会体制不同还是处在高位的人永远可以不拿下层的人当人看。
或者在地球这种事情也很常见?只是那时的她还窝在下位老老实实地为人民服务当个公仆。
她想感叹一下人类真是恐怖的生物,却被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打断了思路。
“好奇?”
“啊?”女孩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应了一声。
库洛洛合起腿上的书,漆黑的眸子看向她:“……对那种花很好奇么。”
“……”她这才想起他们的冷战貌似一不经意被这个智商明显高她一个层次的男人打破。
不过莫琳现在也没什么精力怄气了。一天一夜没睡,一旦放松下来就容易犯困。
她双臂枕着下巴趴到了桌上:“呐……雪葵,你见过么。”
“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他回答。
“雪葵可能跟我以前见到的一种花很像……但是那种花已经看不到了。”
叹息的语调,除了她没人读得出第二种意思。
“灭绝了?是什么花。”他的指腹在书面上轻轻摩挲,似乎在思考。
莫琳发现库洛洛只有在握着书的时候,语气才会这么优雅缓和,就像是对情人的细语呢喃。这是一种类似精神毒药的温柔……
女孩顿了几秒,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你没听过的。昙花。”
“很美么。”
她闭起了眼,小声地张了张嘴:“……嗯,很美。”
——只可惜。最美的花时,最短的花期。
罂粟(小修)
看着房间里堆起的一大堆礼品,莫琳才头疼地想起原来苏莱尔将订婚仪式放在月末是有原因的。
——那天是她的生日。
将封爵仪式和订婚消息在那天放出的话既不张扬也不低调,并且是个扩张人脉树立威信的好机会。
“生日?怎么之前没有听你提过。”
女孩将一大盒一大盒的礼物摞在一起,看了库洛洛一眼:“我也才刚刚想起来。”
“……一般女性都会将自己的生日看得很重要吧。”
“哦是么。”
可能是受地球上的影响,她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大家都是过集体生日的,所以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莫琳完全不在乎这件事。
她在礼物中挑挑拣拣,男人看到她只拿出了三件礼物,其他的就统统丢到了一边。
其中一件的署名是埃尔特&贝琪,还有两件分别是穆斯卡和苏莱尔。
苏莱尔只送了一把钥匙,莫琳撇了撇嘴,丢到一边。
海边的别墅么,她中二病结束以后就不再喜欢这种除了看海或者一边看海一边春暖花开之外就别无用处的鬼地方了。
然后是穆斯卡的。一件白色抹胸高开叉礼服。
她不满地看了看,拿起来抖了两下。果然,里面又掉出了一把金色的短刀。刀背上刻着十分细致的花纹,还未开刃,明显是刚刚赶工打造完毕的……
放在手心把玩了一会,试了试重量与合手程度才将短刀放回了盒子。
最后莫琳打开了最大的礼物盒,这是埃尔特和贝琪合送的,看包装就知道花了很大一番心思。
……因为包了至少几十层包装纸。
女孩很清楚贝琪是不会做出这种脑残行为的,所以绝对出自于埃尔特那个二货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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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她终于黑着脸拆完了礼物,最后一层盒子上贴着一张便条。
【埃尔特:莫琳老大,你要知道每个少女最大的幸福就是在生日的时候拆礼物拆到手软,请不要太感动,这杰作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我发动了刑侦组上上下下三十多个组员共同努力才为你献上了这份惊喜,每人都包了两层哦。(》^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