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护胫,能给穿着的英雄的咒力加3,麾下的队伍中所有非飞行近战型生物(换言之,在手下,就是血腥魔、牛头卫士、冷血骑兵、深渊多头蜥)的主动性加10%。
龙眼指环,能给戴上它的英雄的攻击、防御、咒力、知识等四项能力各加1,麾下队伍中所有远程攻击生物(在手下就是刺客和暗影族长)的主动性加10%。
四叶苜蓿,能给随身携带它的英雄手下军队的运气加1。换言之,每次攻击都有机会消灭更多的敌人。
还有,那件能够将火属性魔法的威力增加50%的,凤羽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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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将些宝物,样样都穿戴到身上。当最后举起那件凤羽披风,微微抖两下,将它彻底展开的时候,的双手有发抖。
长长呼出口气,反手将那件凤羽披风向身后罩去。凤羽披风的下摆在半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线,唰地声,已经罩在身上那件无名英雄之甲上面。
将披风的系带在颈子上系成个活结,微微停顿下,就走向门口,伸手推开房门。
那几位风舞者、剑舞者果然还忠实地站在门外,等出来。冲他们微笑。
“穿好。们可以回去向芬丹大人复命,替感谢他的片盛情,就,定尽力得胜归来。”
那个风舞者看样子对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有不满。大约在他期待里,披挂么大堆艾罗兰的宝贝,总该感激涕零叩头谢恩才对。至少也该有气吞山河的豪言壮语,比如“定得胜归来”之类,而不是像现在的样,在“得胜”前面还要加“尽力”两个字强调下,好像意思是,即使没得到胜利,也尽力,们不应该责备之类的。
面对他那很明显的腹诽的异样眼神,只是淡淡地笑笑,再无别的言语。
也许不是些年轻激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剑舞者们所期待的口号,但是知道,定是芬丹所等待的答复。
会尽力,但是不会拼死在那里。假使因为自己是个恶魔领主而必须付出些代价,也决不会消耗在塞纳特那个来历不明能力低劣的叛徒术士身上。
深深呼吸口气。艾罗兰的空气里始终充盈着森林里的清新气息,不像地下世界那般阴冷黑暗,湿气扑鼻;也不像狮鹫帝国那样充满某种尘土扑面的灰气,更不像熔岩地狱谢尔戈那样充满炽热刺鼻的硫磺气味。切的切,都令人觉得亲切而怀念。
放眼望向前方,手下的黑暗精灵军队已然在空地上列队完毕。那匹巨蜥坐骑在旁轻快地跳两下。猎猎的紫色旗帜在们头顶飘动。
步跨上巨蜥,握紧手中的魔杖,断喝道:“出发!”
大军跟在身后前行,巨蜥脚步轻快地奔跑起来,在们身后飘起片紫色的雾。那片紫雾显示着的等级已然练至高深,的心跳随着巨蜥的脚步加快许多。
奔出几里,地平线上已然可以十分清晰地看到安菲尔高耸巍峨的城墙,以及城头飘起的紫色旗帜。知道只消掠过城边,沿着小路直奔东北方向而去,二里地之外,就是那个地下世界的入口。
时,的右前方正巧要经过条岔路。勒慢巨蜥的奔跑速度,想替身后跟进的军队保留些体力。正在时,眼角的余光,却看见那条岔出去的小径上,道路两旁生长的婆娑树影之间,人骑正飞快向着们所身处的大路飞奔而来,在那匹极力飞奔的骏马身后,扬起阵极淡的金色光雾,其中更有许多翩翩起舞的蝴蝶在蹁跹飞翔。
倏地勒缰绳,身下的巨蜥很快刹住脚步。就是巨蜥比独角兽先进的地方——它原本就只拿两只后腿着地跑步,只不过载着主人时,它是弓着腰跑路而已。样当它急刹车的时候,它不会像独角兽那样倏然人立起来,害得主人重心不稳,或者害得当时正好处于它身前位置的人有被踩踏的危机——
金色的光雾里,有蝴蝶飞舞。
是艾罗兰的高等级精灵游侠纵马奔跑时的标志。
而眼下身在安菲尔的高等级精灵游侠,只有人。
芬丹纵马从那条小径上飞奔而出,径直冲到面前才停下。早已喝停身后人马,端坐在巨蜥上等着他。
他就在面前,座下的银色独角兽因为长途奔跑而从鼻端喷吐出重重的气息。他的金发微微被风吹乱。他犹豫下,对草草地个头当作招呼,简短地:“伊拉娅族长,特代表艾罗兰军队,前来送程。可以借步话么?”
暗笑。什么代表艾罗兰军队来送程?地下世界的入口都不远啦。又望望地平线上那座雄伟的城池,暗忖假如芬丹真的要来什么扶上马,送程的话,只怕安菲尔城里早就可以窥得真切,立刻就要炸锅。
向身后的杂兵们挥挥手,示意他们暂时在原地等候兼短暂休整下。又上来两名暗影族长,都是平时协助的得力左右手,于是又嘱咐们几句,无非是小休下等回来,维持好秩序士气云云。
催动座下巨蜥,与芬丹道往前慢慢蹓跶而去。
为不让手下的杂兵们军心浮动,们只是走出不到百米远,就停下来。
种令人有尴尬的沉默在们之间弥漫开来。和芬丹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没话找话:“呃……已经按照的吩咐,把大堆东西都披挂齐整……样也没丢下……”
芬丹闻言转过头来,看到叮叮当当金光闪闪的身披挂,他只是向上扯起唇角,微微地笑笑。
他:“四叶苜蓿呢?”
汗,那棵草怎么可能放在外面。难道要插在头上才显眼么?急忙掏兜,“在里,在里。”
好不容易从凤羽披风和无名英雄之甲的双重压迫下,从腰间摸出那棵四叶苜蓿,在芬丹眼前晃晃,待他头表示看清楚之后,再艰难无比地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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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显然有笨拙,因为芬丹唇角的笑影忽然变得明显些。他静静看着挣扎着把那棵四叶苜蓿重新放好的样子,忽然开口没头没脑地道:“……艾罗兰其实也有龙翼披风,只是它的特性除能给加3知识以外,就是队伍中所有飞行生物的主动性增加10%……想队伍里没有龙,也没有其它飞行生物,依照以前喜欢使用破坏魔法的习惯,倒不如凤羽披风更加实用……”
愣下,才省悟过来,他居然在跟解释为什么他没有给与龙骨护胫、龙眼指环相配套的龙翼披风!不由得抿唇笑笑,语气促狭地道:“龙翼披风对有什么用,给的龙骨护胫和龙眼指环,已经恰好把手下些杂兵的种类都照顾到啦。再,雷拉格次本来就是派替他寻找黑龙的……就好比当初阿拉伦先王陛下派去寻找翡翠龙,那时候即使给龙翼披风,也只会嫌它碍事……”
忽然提起已逝的阿拉伦国王,芬丹的笑影迟滞下,才慢慢道:“……不错。那时候,带的队伍里,虽然花仙子和花妖也是飞行生物,可们的动作已经够快,而且攻击力又弱,其实上不上阵都无所谓的……”
他如此评价那些忠心耿耿,争先恐后要上阵报国的花仙子和花妖,倒替们不平起来,争辩道:“可是,们的‘挥洒攻击’和招‘蜂群滋扰’,拖延敌军行动,也很有效!更不要花妖还会魔法净化,腾不开手的时候,让们负责去净化那些受敌人魔法影响的手下人马,不是很完美么?……”
芬丹的表情忽尔有些怔愣,喃喃重复道:“‘蜂群滋扰’?!”
突然意识到自己都提起些什么,不由得窒。
气氛重新显得有令人尴尬,们都静默下来。微风从草原上吹过,把身后披着的凤羽披风的柔软凤凰羽毛吹起,肩头处的凤羽轻搔着的颈子,有发痒。
低头望着那袭华丽的披风,轻声:“大概是从前的那件吧。”
芬丹没有多话,在几乎以为他就要装作没听到的时候,他死板板地哼声,当作承认。
笑。望着远处那座城池,轻声:“芬丹,谢谢。即使只是暂借,也没有想过,有它能够重新回到的手里,的肩上……”
完,转回头望着芬丹,却看见他微微地张张嘴,像是想要些什么,但最后他却沉默,什么都没有出来。
也没有期待能从他那里听到什么。简单地向他头,道:“马上就要日落,走。”
着,就绰缰绳,刚想要打个唿哨,示意身后几十米远的大部队跟上来,芬丹就忽然催动座下那匹银色独角兽,更加接近的坐骑。
巨蜥和银色独角兽就如同它们的主人分属两个敌对种族样,也向来是不对盘的。现在,银色独角兽被主人催,不情不愿地嘶叫声。而几乎同时,座下的巨蜥也隐含戒备地用后爪刨两下地面,扬起阵灰尘,威胁似的从鼻子里喷出气来。
芬丹却无视们座下那两只已经剑拔弩张的坐骑,飞快地低声对道:“……切小心。有危险就不要恋战……”
微微愣,很快反应过来,嬉皮笑脸道:“芬丹,是在教做逃兵么?”
芬丹脸色凛,似是被戳破之后十分不悦,有丝恼怒。“什么逃兵!本事稀松平常得很,万出什么事,艾罗兰和暗影烙印部落的联盟……”
啧啧,真不坦白,还恼羞成怒哩。大概,他生中从来没有教过别人逃命为上,保命为先,而不是奋勇争先,不怕牺牲吧?
笑着转身向后打个响亮的唿哨,再拨转座下巨蜥,弹压它的蠢蠢欲动。
“哎呀,能够让艾罗兰的大英雄样关心,也不白去闯趟龙潭虎穴啦。”
身后的黑暗精灵军队迅速赶上,再扫眼芬丹,就喝道:“继续出发!”
们通过安菲尔城外时,行军速度极快。大军脚下卷起阵烟尘,声势不小。然而安菲尔城里却是无声无息,反应都没有。只有城上来回巡视的黑暗精灵们,守在城头飘扬的紫色旗帜之下,与队伍里同样的群面孔们四目相视,彼此交换复杂的眼神。
除恶魔,大概没有人真正喜欢阴谋、分裂与战争。即使亡灵,也不过是群很容易为野心家所用的、没脑子的骷髅架子和丧尸而已。
心中微微感慨,随即甩开个念头,率军从那个地下世界入口鱼贯走下旋转阶梯,重新回到阴暗湿冷的,黑暗精灵所熟悉的地下世界。
往西南方走过去,果然几百米外,在丛巨大的晶石之后,看见堵黑黝黝的墙壁。
绕到正面,果然是座寺庙。虽然其它三面都是直接在岩石上雕凿出来的,备显朴拙;但是正面却是雕刻得十分精致,寺庙的尖顶下浮雕着尊使像,在他脚下两旁分列着雕成十字架形状的窗,窗子里透出寺庙里的烛光。寺庙的门大敞着,里面看似灯火通明。大门两旁,又各自列着尊恭顺而慈悯地微低着头的教士或者牧师类的浮雕。
在寺庙门外跳下巨蜥,犹豫下。
门里忽然传来个声音:“伊拉娅,既然来,为什么不进来?”
迟疑片刻。
那个声音里似乎漫着无穷无尽的寂冷,又道:“放心,难道会害吗?”
心道就是怕害,谁知道以前跟真正的伊拉娅有旧还是有仇?不过也没有表示出来,踌躇下,招过来两名暗影族长,使个眼色,们就会意地头,手挥,身后的黑暗精灵军队立刻列成个阵形。深吸口气,抬脚跨进寺庙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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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的正堂上,供奉着尊黑暗之母图德哈娜的神像。那神像雕刻得和曾经在哈尔利斯的阴影宫殿里所看到的黑暗之母神像十分近似,只是更巨大,更高不可攀。传中的图德哈娜皇身着长袍,姿态舒展,长发飞扬,似是居高临下地俯望着冒充的后人,的信徒的赝品。
神像前有个祭坛,祭坛的两端雕有暗影族长模样的神像作为陪祭。祭坛前却站着个高大的背影,身披黑色长披风,在披风遮盖不到的地方,华丽的金色甲胄在肩部扬起傲慢的尖角,上面镶着大块的黑曜石。头狂放的黑色长发在他身后披散下来。
也许是听到的脚步声,那人慢慢地自祭坛前转过身来。
不由得停住脚步,愣。
张金面具覆盖住他鼻子以上的面孔,露在面具下的双唇和下颌线条颇为冷硬,绷成严肃的线条。束高至他下颌的金质甲胄上镶有大块大块的黑曜石,混合炫目和低调的感觉,显得华丽而危险。
他从面具之后,也同样凝视着。不知过多久,他面具之下的唇勾起来,发出阵低沉的笑声。
“伊拉娅,为何与样生疏?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们分别得并不太久——”
的心里咯噔声,有不好的预感。个暗影族长伊拉娅,不会和恶魔领主耶泽蓓丝样,留摊感情的烂账让收拾吧?!
倒霉。实在倒霉。为什么总得面对种事情啊啊啊啊——
可是表面上,得冷漠而镇静。不能让他看出不是真正的伊拉娅。场烂戏,还得继续往下演。不但要演完,而且要唱好。
冷冷地回答他:“是么?可惜,在看来,已经够久,久得已经忘记是谁。”
傲慢的神色发挥虚张声势的良好作用。他看起来并没有起疑心。
那个人夸张地笑起来,摊开双手,道:“喔,伊拉娅,的无情,真是令人伤心——难道不记得们曾经共同拥有过的美好记忆么?”
听到种话,的脑袋简直都要炸。
果然——果然又得帮着伊拉娅收拾种无聊的旧情人所带来的困扰!
昂起头,冷冷道:“灵魂伤痕与暗影烙印部落已经反目成仇,马拉萨命令们代替惩罚那些胆敢背叛的异教徒——不认为在种情况下,们还会拥有什么共同的美好记忆。”
那人的气息略微窒,仿佛霎那间间寺庙里的空气都停止流动般,弥漫着极强大的压力与冷意。
倘若是穿越的早期遇见般恶人,早蹦三丈高地狂奔去芬丹面前讨救兵;只是如今九死生,什么磨炼未曾经过?所以丝毫不把他那小小膨胀起来的气势放在眼里。
不过最擅长对付种气势的,其实是无所谓地嬉皮笑脸。可是眼下面对的是位正主儿伊拉娅的“故人”,只怕嬉皮笑脸起来,马上就会穿帮。于是依旧面色沉凝,态度冷淡,八风吹不动的样子,只是挑起边的眉毛。
“想恐吓,还是想威胁?遗憾的是,从不接受些恶劣的表达。假如今日邀约前来,只是为向炫耀的威吓,那么大可以找面镜子慢慢摆表情。没空奉陪。”
的回应似乎令他愈发恼怒,他终于沉声开口:“伊拉娅,难道完全不肯念及从前的事么。昔日,是为获得足以匹配的能力,才迫不得已去与影龙私下做黑暗的交易……”他着,忽然狂暴起来,迫近面前,把扯掉脸上覆盖的黄金面具。
暗暗吃惊!
他那原先被面具所覆盖的上半张脸上,纵横交错着几道深深的伤痕。他的右眼珠也不见,深陷的右眼眶里却镶着颗从内部隐隐发出青光的珠子,不知是什么做成的。
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努力辨认下,撇去那些深如沟壑的狰狞伤疤以及那颗缺失的眼珠不提,他原本的五官却可以称得上是颇为俊秀。虽然有阴郁的气质,然而他略厚的双唇却给他的面容多添分与种阴郁不甚协调的稚气,仿佛总是在跟谁赌着口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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