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很抱歉没有。当时只考虑到救你了,其它的都是次要的。再说你要知道什么什么?你可是警察,知道也没用的。总不能去杀人吧?”
“不,我是真的想杀人。”钟家宝认真的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还活着?因为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唯一想的就是想要报仇。他们死了,那我也死。”
“你们家钟局长怎么办?”杨宗保觉得钟家宝这种逞凶耍狠的行为很不理智。以为他就是说说罢了。
“不是还有康乐吗?不要以为我现在这样是走出阴影了。其实我心里觉得自己算是废了,除了死没有什么其它的下场。只是希望在死之前能把那几个畜牲给弄死了。”钟家宝已经下定决心了,似乎一辈子就只为了这一件事。
“何苦呢。”杨宗保知道这种状态,当一个人明确了一个目标之后,剩下的都不重要了。因为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的话,那确实是无所匹敌的。
“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钟家宝认真的说。
“我知道了。但是这件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杨宗保说。
“你只是个医生。”钟家宝苦涩的说:“我想死的事情别告诉康乐,要不然那丫头肯又要罗里吧嗦了。”
“我知道,放心吧,但是你可以活下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杨宗保让钟家宝放心。
“算了,不用劝我了。我知道妹夫你不是一般人,但是如果找到了凶手能否交给我?”
杨宗保看着钟家宝,知道他没有说谎,随即说:“知道了,如果找到凶手,第一时间就去通知你。”
“一言为定,我就指望着这些活着。爷们儿遇到这事就该死了。”钟家宝长舒一口气。
“我知道了,你等着呗啊。”杨宗保说完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康乐就在门口。
“听到了?”杨宗保问。
“听到了,钟家宝怎么说就怎么做呗!”康乐推门进去了。
一出一进之间注定了两人不是一路人。
杨宗保出了钟家宝的病房,周逸也正好下了手术台。
于是两人有了短时间的交流。
“我要去见见周闯。”杨宗保开门见山。
“师父自己去就好了。”周逸在刷手,闷闷不乐。
“我希望得到你的同意。”杨宗保不想把事情弄复杂了。
“真的很严重吗?”周逸不死心。
“嗯,非常严重。”杨宗保点头。
“能留住一条命吗?”
杨宗保恶寒,自己什么啥时候变成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了:“不会,就是了解一些情况。”
“那师父问我干什么?自己去啊!”只要不关乎周闯的性命,周逸觉得都是无所谓的。
“那我去了。”
杨宗保走了,周逸也刷完手了。此时他的心里也轻松了很多。既然周闯性命无忧,那么一切都是好说的。
杨宗保和周逸打了个招呼就直奔省立医院。
也不知道省立医院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反正李老院长在杨宗保赶到的时候早就等在院门口了。
“老院长!”杨宗保长长叹了口气。回到省立医院他还是有一种违和感。
“回来了?”李老院长心里五味杂陈,他把建院以来最出色的的医生赶出了医院,这不得不说是他的失误。
“嗯,看看周闯的手术呢。”杨宗保好好先生一般的回答。
“周闯今天手术,你来的真好。咱们一块进去吧。”杨宗保现在虽然地位和老院长差不多,但是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杨宗保还是给了对方很大的面子,几乎是以晚辈的礼数对待对方。
杨宗保在手术里真好赶上了被麻醉前的周闯:“会好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周闯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的面对杨宗保了:“既然把我赶出精诚医院为什么还要来看?是在嘲笑我吗?”
“你这样认为的?”杨宗保对李院长说:“我想和周闯单独聊聊乐意吗?”
“当然可以。”因为对方的身份,虽然这样的要求不合理但是老院长还是答应了。
当手术间里就剩下杨宗保和周闯的时候,杨宗保开口了:“把你送来迫于无奈。”
“是吗?我可不知道在座头市有什么事情或人物会迫使精诚医院的院长让步?”周闯毫无感情的说,压根就不相信杨宗保的借口。
“你该知道的。康乐的哥哥住院了。原因是被人给做了。保国调查出来,你的事情和他的事情背后有着联系。我保护不了你,但是也得为全院的病患考虑,毕竟到了我这一步,个人安危已经不算什么了。”杨宗保试图给周闯解释。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试试,免得更多的人被害。因为现在在座头市似乎每天都有人失踪。而警方对此一无所获。你现在如果还不肯说什么我也没办法,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周逸失踪了。”杨宗保不得不编了一个借口。
“你说什么?”周闯可以对任何人冷漠,可偏偏对自己这个弟弟冷漠不了,听到他失踪了,立刻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能帮助我知道吗?”杨宗保问:“如果再晚一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顺利救出他。”
“怎么可能?我什么都没告诉你们啊,为什么还会牵连家人?我想不通啊!”周闯有一瞬间的混乱。
杨宗保心想你当然想不通了,周逸根本没事。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欺骗。
“我知道失踪的人去哪里了……”
就如同杨宗保所料的一样,周闯在听到周逸出事的消息之后终于开口了:“我离开医院原本是想寻求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但是没想到去却卷入了一场噩梦之中……那地方有我所需要的一切,但是它的运行过程却是极其残酷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永无止境的人体试验……所有的人都是万物。让我有种天地万物都是刍狗的感觉。我无时无刻不感觉到良心的拷问,所以就想出了一个自救法子那就是趁着机会制造爆炸。在被送往医院的时候,不停的表达自己想要去精诚医院。”
“你逃离的方式很扯淡。”杨宗保直言不讳的讽刺说。
“是很扯淡。我以为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就会远离那段记忆,但是没有办法……现在我擦发现那是都是不现实的。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那些与阴影如影随形,时刻笼罩着我……以至于我都不认为自己能平安下手术台……”
“我活尽全力的。”杨宗保保证。
“杨宗保,我不如你。”周闯突然正色说:“你几乎是我的偶像,我的目标。可是现在我只有依靠你……”
“对不起,我保不住你。”
杨宗保说的是实话,他不可能每时每刻的都关注着周闯。
“我知道,没事的。答应我救出周逸。”
“……”杨宗保没有回答,只是把呼吸面罩扣在了周闯的脸上。
周闯的眼神越来越空虚,到最后瞳孔放大了。
“怎么样?”老院长进来问。
“可以开始手术了。”杨宗保一点都不介意老院长这种小心思。杨宗保是麻醉医生出身。老院长容忍他麻醉的意思是提醒杨宗保他是从省立医院出去的得知道感恩。
杨宗保只是顺着对方的意思办。就在刚刚,他决定了让周逸下手术台。杨天明的网已经铺的太开了,所以为了保证周闯的生命安全,他决定留下来,总之让周闯渡过这台手术。
周闯这次手术的目的是为了移植断肢。杨宗保搬了把凳子坐在一边。
因为杨宗保给了所有参与手术人员压力,所以他们不得不尽心。
杨宗保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就知道要一定要保护手术台上的周闯。
其实在周闯那里杨宗保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但是总归是一条性命让杨宗保不能忽视。当他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杨宗保是十分的郁闷。
第六百七十八章 金钱的威力
看着一个个的手术包被打开,骨科医生纷纷上台了。其中有杨宗保的熟识,在他们上台前都和杨宗打了招呼的。
尽管有的人杨宗保是认识的,有的不认识,但是杨宗保还是很有礼貌的一一回应了。
台上电锯的轮盘转了起来,发出刺耳的空转声。血肉横飞,有碎肉沫飞碰到了杨宗保的脸上。
刚开始杨宗保还能坚持,但是渐渐的随着周闯的出血越来越多,他终于喊停了:“等等!”
老院长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似的:“你们的技术太欠缺了,让杨院长来教教你们。”
杨宗保无语,自然只能自觉地刷手上手术台。
“电锯。”
接过洗手护士递过来的电锯,杨宗保无线感慨——还是沦落到这一步了。
电锯在空气中空转着,除了声音再无其它的表现。
“计时开始!”杨宗保对巡回护士点点头。
巡回护士会意,按下了控制面板的计时器。
计时器开始计算。
杨宗保按了下电锯的开关,开始把周闯断肢处的骨头给磨平了。
骨头上也有血管。很快就血肉迷糊一片。杨宗保取了写蜡质,涂抹在骨头的断端终于制止了出血。
“把断肢取下吧!”
杨宗保一声令下,发现手术间里的医生们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配合。只能暗地里叹了一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电钻在飞速的运转。杨宗保发现自己也比上面的医生好不了多少,依旧是骨头和血液横飞。还好戴了防护镜,不至于让骨头的碎沫喷到眼睛里。
“手在腿上吗?”老院长一直没离开。
“嗯。”杨宗保不觉得这有什么。
“开始吧。”老院长想通了关键之后就不怎么惊讶了。保持断肢的血运似乎就应该像杨宗保所做的一样。道理简单,但是以前没人尝试。现在杨宗保做了,并且成功了,那么以后尝试的人会很多。就是这个理,其实十分的简单只是没人通过。可是有人开辟了道路之后,后来者也只认为是理所应当,并不认为是多大的事。就像第一个吃番茄的人被人遗忘一样。只有那些真正明白这里面界限的人才能知道杨宗保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突破世俗,
手术很顺利。原本暂时寄养在周闯大腿的手臂被取了下来,然后灌洗干净,这才开始被逐步的缝合在原本的位置。
尽管杨宗保尽了最大的努力来阻止手臂的变形,但是不可避免的算是,周闯的手臂在移植之后将会短几厘米。
肌肉和骨头的缝合是最简单的。难的是血管和神经重新和断端缝合。
杨宗保并不确定周闯在手术后能恢复多少行动能力,但是起码双臂齐全。
手术进行的很慢。这种移植手术就要一点点的来,不复杂但是却相当的磨人的耐性。杨宗保几乎在拿起电锯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可能被抓做苦工了。但是刚好这段时间他手痒,欠手术欠得不得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抱怨了……
断肢再植手术十分的顺利。在八个小时之后周闯的手就回到到了他的手臂之上。只是左右两手有大概2厘米细微的长短差距。
“辛苦了。”老院长一直等在休息室之中,见杨宗保下了手术台就打招呼说:“喝茶?”
“老院长没有诚意啊!”杨宗保斜眼看了下老院长手里的茶杯,几乎布满了黄色的茶垢。
“你这孩子总是得理不饶人。”
不知道为何休息室里今天很少人。
沙发对面的电视屏幕上面公然播放着股市的瞬息变化。老院长不开口,杨宗保亦不开口。
“杨宗保,你总算是省立医院出去的!对待母院还是有感情的。”老院长端着玻璃杯,看着里面绿茶的形状十分的满足。
“我是被赶出去的!”
“咳咳!”老院长差点被茶水噎住:“杨宗保你这是忘恩负义?”
杨宗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以为老院长不会这么无耻!可能我错误的估计了这一点!”
“咳咳!我知道你有很多怨言,但是看在曾经的交情份上我也有两句话要说。你们医院今年在医学进步奖的争夺上做出写退让吧。”
杨宗保听到老院长这么说默不作声。
“说话啊!”老院长不待见杨宗保如此不肯定的回答,所以追问。
“为什么要退让?我欠你们的?”杨宗保反问。
“思思……”
“我和思思之间没有什么。她不欠我的,我也不欠她的。我就奇怪了,老院长怎么会出这么昏招?你对我有什么恩情了?”杨宗保觉的对方的要求似乎非常的强人所难,十分的荒唐。
“周闯……”
“周闯是你们医院出去的。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怎么?这也要算在我的头上?”杨宗保起身:“老院长,你也差不多60了吧?”
“是啊!”李老院长下意识的回答。
“该退休了。有的时候人老了,脑子就不清楚了。”杨宗保留下了这句话就走了。
……
“杨宗保!”
在拐角处杨宗保被叫停了下来。
“毛主任!”对毛主任,杨宗保尚且能拿出一点敬意。
“干得好。”毛主任没说什么,仅仅是拍了拍杨宗保的肩膀,就走了。
杨宗保耸耸肩膀,表示毫不在意。
出了医院之后杨宗保给周逸去了个电话,说周闯的手术是他亲自做的。
等了一天的周逸终于把心吞回了肚子里。
……
流莺街。
晚上的繁华和白天的寂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处都是站街女。素质从高到低应有尽有。50岁的大妈和10多岁的少女同台竞艺。她们的客户群也不一样。少女们的价格往往要高很多。
保国驾车带着杨宗保从街上缓缓开过。
路边有流莺不停的上前拦着打招呼。
杨宗保前面后面都排满了车辆。
流莺街只有一条街。只有一个方向的车道另外加上两边的停车位。
这里就和熊瞎子掰玉米棒一样,如果掉三捡四到最后可能一个女人都找不到。聪明的设计,杨宗保有些佩服设计这条街制度的人才了。
杨宗保点了点保国的肩膀。
保国把车窗摇了下来。
“先生需要服务吗?”一个女孩子把头探进车窗问。
杨宗保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女孩子的牙齿发黑,脸上尽管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白粉遮掩,但是却掩盖不了枯黄的脸色。显然是严重透支了青春的结果。
“宝哥……”保国请示杨宗保。
“让她上车。”杨宗保语气淡淡。身后的车按了几次喇叭。
“上车吧!”保国开锁了。
少女上车之后愣了一下,说:“两个人要加钱的。还有我今天只能做口活……”
“不用,我们就问你一些事情。”保国看着少女黑黑的牙齿就没了兴趣。
“什么事?”少女有些警惕,但是还是强调说:“就算问问题也是算时间的。”
“没问题。”杨宗保痛快的答应了。
保国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在了路边。
“还记得几天前在这里有人被揍吗?”保国问。
“这里每天都有人被揍。”少女裂开了嘴巴。其实并不是黑色的牙齿,只是在黄黄的牙齿上面有蛀虫的痕迹……
“被揍的人据说是个警察卧底!”
少女看了杨宗保和保国一些时候,立刻去抓车门:“我要下车,不做你们生意了。”
可是不管少女怎么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