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来复去,翻来复去,一整夜也没法合眼,直到第二天天明,小色姑娘来她房间里报到。
早餐仍旧三人进行。
饭后,医务人员到家里为新泽少爷换药包扎。
大腿上,虽然不长,却有食指深的伤口让新泽少爷惨叫连连,眼泪泛滥:“啊……好痛,痛死了,我要回家,我要回m国,马上就回去,痛死了,5555……”
黎邀看着那一道血口,心里一阵一阵发堵,拍着他的肩安慰:“我答应你,两天之后一定回去,别乱动,让医生上药……”
新泽少爷委屈地抹眼泪:“我要两天之后还不能回去,我就饿死了,去被我死去的老爸。”
“别胡说,你爸很忙,不需要你陪。”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了解他……”
——
午饭后,黎邀又试了试,还是不能订票。
她失落地叹了口气,坐在客厅沙发里久久不语。
楼上新泽少爷的房间里,小色姑娘和了了同学为了讨他老人家欢心,笑声不时飘到楼下。
她起身回到自己房间,并把门带上。
女佣跟在门口,便不敢进去。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里面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她出来。
女佣开始着急了,季铭斯特意吩咐她好好看着黎邀不能有一丁点差错,但黎邀在里面,她压根看不到。
她想了想干脆给季铭斯打电话说:黎小姐午后心情很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里,一直不肯出来。
正在一本正经跟季三少工作交接的季铭斯掐了电话就飚车而来。
也不知道一路撞了多少红灯,三十分钟不到,车子唰地一声在顾宅门前停下,踹开车门就径直朝楼上冲。
季铭斯努力使自己阵定下来,敲了几声门:“小邀,开门。”
没有人回应。
他也没耐心多喊,直接从口袋里拿出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就见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紧闭,而黎邀缩在墙角,手里不拿着一块薄薄的刀片仔细研究。
季铭斯脸色剧变,猛地冲进去,抓住她的手低吼:“你干什么!”
黎邀抬头,若无其事的看着他:“没干什么,就是想试一下痛不痛。”
“试个屁!有什么好试的!”季铭斯咬牙,一把抢过刀片打开窗户扔了出去,回头又冲门口的女佣道:“看着孩子,别让他们过来。”
女佣识趣地关上了门。
黎邀蹲在地上,一脸委屈:“机票还是订不了,你说话不算话。”
季铭斯双手插腰,胸膛起伏不定,眼里全是血丝:“你就那么想走,那么想抛下我,订不了票就要一了白了?”
黎邀低泣出声:“不是叫你不要逼我嘛……”
季铭斯忽地扣紧她的双肩,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到底谁逼谁?是你在逼我!是你在逼我,你知道吗?!”
黎邀使劲摇头,越哭越大声,仿佛嘶吼一般:“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们走,让我们走……你让我们走吧……”
季铭斯眉头深纠,眼底浓烈得如像沸腾的岩浆得不到喷发,却又强行熄灭。
他把她紧紧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所有的泪水和嘶吼都被他厚实和胸膛抵了回去,良久长叹一口气:“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我让你们回去还不行。”
黎邀埋头在他的胸前,像是喜极而泣,整个身体都颤抖不已,泣不成声:“谢谢,谢谢……谢谢你季铭斯……”
季铭斯收紧了胳膊把她搂得更紧,像是要揉进骨子里似的。
他紧咬牙关,绝对不会大方到说‘不用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
黎邀一边吸鼻子一边擦眼泪:“我们后天就走,一定能订上机票对不对?这栋房子以后应该不会住人了,我把你和季夫人的东西收拾一下,你下午带回去吧……”
她不再看他的脸,说着就转身不停地忙活起来。
季铭斯站着不动,眼看她把他的毛巾,牙刷,衣服……等一切与他相关的东西用袋子箱子装起来。
她一只手很吃力,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流,他也没有好心地搭把手。
等她忙完了,两个口袋,一个箱子摆在他面前,他仍旧无动于衷。
她还是不看他的眼,默了默道:“我去季夫人房间收拾,你等等,一会儿就好。”
说完就要打开房门出去,却被季铭斯一把拉住抵在墙上,狠狠地吻一下去,粗暴而又野蛮。
像是在宣泄愤怒,又像是狠狠报复。
黎邀被他咬得的嘴唇刺刺地痛,甚至还尝到了腥甜的味道,可他仍旧没有停下来,大肆地,毫不留情地在她唇上柔腻一通。
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强势地横扫一通,把属于她的味道全全吲走。
黎邀被堵得呼吸困难,肺部像是要裂开时,他终于放开了她,没等她喘过气,他就把她横手抱起扔到床上,猛地覆了上前,在继续在她的脖子上一阵狂啃,手掌更是探入她的衣料,罩在她胸前一阵揉捏,动作闷大。
他已经好像没有这么极具掠夺性地对她,黎邀大惊连连推他:“不要,不要,季铭斯不要这样……”大白天的,孩子都在,关键是新泽在家,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但季铭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已经从她的脖子啃到胸前,而手也探到了她的裤子企图扒开。
黎邀心里一阵惶恐,哭了出来:“季铭斯,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别这样,色色他们就在外面,别这样……”
季铭斯一愣,这才停了下来,覆在她身上,直直地盯着她红肿的唇和溢满泪水的眼,慢慢地目光变得清明、柔软,手指她的眼角轻轻地擦:“对不起……好了,别哭了,我什么也不做,真的。”
V025演得好!
“好了,别哭了,我什么也不做,真的,对不起……”
“没事,没关系。”
黎邀摇头,一边擦眼泪,一边缩下床,不去看他的眼,跑进洗手间。
几分钟之后再次出来时,脸上的泪痕已经擦干,衣服也整理好,看不出狼狈的模样。
而季铭斯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地板,指间燃了一半的烟头,冒出淡淡的青烟。
他已经很久没有当着她的面吸烟。
黎邀垂了垂眼,走过去蹲在他膝盖旁,把他手里的烟头取了,再灭了,然后把头靠在他膝盖上平静地说:“吸烟对身体不好,以后别抽了……”
季铭斯没有任何答话,面无表情地,伸手盖在她头上,轻轻地抚摸,一遍一遍地抚摸。
黎邀眨了眨眼又道:“我对龙家对新泽有责任,必须回去,m国不远,真的,你可以随时来看我们。”
季铭斯任何没有回应,只是手里的动作依旧。
黎邀继续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家吧,开车小心。”
季铭斯手一愣,停驻在空气里,不再抚下去。
黎邀站起身,挽着他的手朝门外走:“你别担心,我没事,真的,你可以让女佣24小时看着我。”
然后打开门道:“回去吧。”
季铭斯直直地盯她,刚要开口,腿上圆圆滚滚的东西突地扑了过来:“高大黑,抓到你了!哈哈,回来都不找人家玩,跑我妈咪房里躲着,哼!”
季铭斯愣了愣,蹲下身手掌在她额前齐齐的平刘海下抚了抚道:“丫头昨晚乖不乖,有没有听妈咪的话?”
小色姑娘使劲点头:“嗯嗯,色色最听妈咪的话了。”大眼闪了闪又问:“咦?爹地,你不高兴吗?是不是色色今天不够可爱?”
季铭斯轻轻一笑,把搂在怀里:“可爱,爹地所宝贝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可爱的,爹地很高兴,很高兴……”
小色姑娘满意得笑眯了眼,圈着他的脖子,小脸一个劲地蹭:“嗯嗯,色色的爹地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帅的,又高又大又帅……高大黑,人家好喜欢你哦,以后不许不回家知道吗。”
季铭斯身体一僵,抬眼看黎邀,好像在等她的反应。
黎邀却侧过脸,看向走廊另一边。
那里新泽少爷和了了同时看向他们,了了目光淡淡,而新泽少爷手握成拳,胸膛起伏不定,然后拐着腿转身回房,嘭地一声砸上了门。
黎邀抚额,低头对小色姑娘道:“色色快放开你爹地,他公司还有很重要的事,马上就要离开,不要耽误他的时间好不好。”
“哈?”小色姑娘失望得小脸鼓成一团:“讨厌大黑的公司,是不是又要出差啊,都不陪人家玩。”
季铭斯在小色姑娘脸上摸了摸,却没答话。
小色姑娘又噘着嘴儿道:“好啦好啦,去嘛去嘛,书上说男人要以事实为重,女人不可以托后腿,不过,要亲完人家再走哦。”说着就把脸蛋儿对着季铭斯。
季铭斯笑了笑,在小色姑娘两个脸蛋上重重嘛了一口,小色姑娘就乐极升天,欢乎雀跃两只手抚脸:“高大黑拜拜,要早点回来哦,然我跟了了私奔哦。”
季铭斯点头:“色色拜拜。”
黎邀板脸:“色色别胡闹,去跟了了玩吧。”
“哦……知道了妈咪……”小色姑娘乖乖跑去拉了了的手:“了了,我们玩吧,咦?哥哥,又把自己锁房里了?”
季铭斯看着小色姑娘的背影,吐了口气,直起身,刚要抬步,黎邀又提醒道:“季铭斯,你的衣服……别忘了一起带回去。”
季铭斯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好。”
然后就提起箱子和口袋下楼。
黎邀跟在身后,送他到门口,他又突然回头道:“我依你,我什么都依你,出差也好,出国也好,机票,我很快就会让人办下来的,你在家里等着,你也不许乱想不许做傻事,知道吗?”
黎邀,眼泪不受控制点往外涌,嘴里说道:“谢谢,谢谢,谢谢你季铭斯……谢谢……”
季铭斯眉头一紧,急忙扔了手行李,把好揽在怀里安慰:“怎么又哭了,依你你也哭,不依你你也哭,我该你拿怎么办?你这样我不放心,不能扔下你回去。”
黎邀使劲摇头:“没事,没事,我不哭了,真的不哭了,你别担心,你快回去吧。”
“就知道赶我走。”季铭斯怨气不解地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开车离去。
黎邀看着他的车子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屋,走了两步,又蹲了下去,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压抑而又细碎的抽泣声让门口好几个守卫面色动容。
一人上前关切道:“黎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黎邀罢手:“没,没事。”
快速恢复平静,若无其事地朝里面走去。
小色姑娘和了了正守在新泽少爷门前,扯着嗓门儿喊:“哥哥,你快开门呀,快出来呀,你不跟我们玩了吗……哥哥,下次玩游戏我让你两盘行不行,你开门好不好……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了了:“咳……色色,你别叫了,新泽哥哥是不会开的……”
小色姑娘眨眼:“他为什么不开呀,你惹他生气了吗?”
了了摊手,心道:局势太复杂,不是你这个脑袋瓜子能够理解的。
“色色,你和了了去琴房间玩,妈咪来叫你哥哥。”黎邀淡淡道。
“哦……”小色姑娘疑惑地哦了一声道:“了了,走,我弹琴给你听,你把我画成蒙娜丽莎好不好?”
了了:“……”
黎邀在门上敲了三声:“新泽,快把门打开。”
里面立即传来激动的吼声:“不开不开,就不开!我要回家,我要回m国,什么时候回,我就什么时候开。”
“别闹脾气了好不好,乖,快把门打开,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
“谁说我闹脾气,我是认真的,是金子还真,不开门,不吃饭,死在里面算了。”
黎邀叹气:“真不开?”
“不开!”
“真不吃?”
“不吃!”
“你硬要这样,我也没办法,那你就呆里面吧,那走了。”
黎邀不再叫他,也站在门口没走远。
没过一会儿,门就嚓地一声打开,露出一个发型乱如鸡窝,满脸通头的头怒瞪着眼嚷道:“你就不知道多劝几句?”
——
天色昏暗,两旁的路灯逐渐燃了起来。
季铭斯一边开车,一边拿出电话拨打:“喂……给我订五张去m国的机票……嗯,五张……后天早上……”
挂了电话,他又长叹一口气,目无神色地盯着前方,脑袋里全是黎邀缩在墙角手里拿着刀片比划的模样。
忽地一连几辆黑色轿车迎面驶来,又与他的车擦身而过。
他忍不住皱眉,这几辆车他认得,是穆纯列和他手下。
这只野兔子这个时候朝这个方向开,不是去黎邀那里还能去哪里?
一定是为了那只鸟儿去的,打死他也不信,那个野兔子会那么容易放弃自己的儿子。
这只野兔子异于常人的神经质,他担心黎邀会被他吓坏,于是他也跟着调头往回开。
几辆车一路朝顾宅驶去,却在离顾宅几公里之外的岔口上,十几辆警车将穆纯列等人团团围住。
事不关已,季铭斯没有减速,只把自己当路人甲继续往前开。
但心里却忍不住琢磨,那只野兔子这两天忙着认儿子,应该没犯大事儿的时间,为什么会被警方盯上?难道真像老三所说的他把
八豪轮幕老板的孙儿杀了,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想着想着,他的车已经停在顾宅门前停了下来。
又倒回去?
他憋屈地想着,但脚已经不听使唤地跨了出去,还大步往里走。
大厅里隐约能听到悦耳的钢琴声,女佣正甚至是享受地布置晚餐,一见他来就主动报告:黎小姐在龙少爷房间。
他挥了挥手抬步上楼。
也许是去而复返有点心虚,他连步子都迈得很轻,也不知道黎邀会是什么反应,可他就是忍不住,担心她,想她,想见她。
他本来想回房间躲着,给她一个意外惊喜的,可刚一上楼,就听到那个小子的咆哮声:“不吃不吃,说不吃就不吃,那个混蛋今天来这里干什么?他还要住这里,要守你,不让你走是不是?”
他不由得走了过去,门缝轻启,那小子正裹在被子里,闷头大喊,而黎邀站在旁边,一脸无奈。
“不,他是来拿行李的,不会住这里。”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什么时候回去?我要回去,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不是跟你说了后天就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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