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如果他最最放心不下的是心爱的女人的话,那么他应该已经与严小云相遇才是,但目前还没有,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这证明,他另有所念。再分析下去,与他有最大血缘关系的只剩下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了,或许,这也就是他最最牵挂放不下的吧?
所以,宣宣给他们指点的方向就是,先找到那个婴孩,也许,丁晓强已经依附在他的身边。
可现下最让严易天头疼的是丁晓强的案子。丁晓强死后,照理来说完全可以将所有的责任推在他的身上,来了畏罪自杀草草了案。或许这也是他自杀的原因?但就在这个时候,何斌居然又提出了辞呈,一时间外界众说纷云,特别是媒体更是大肆猜疑,似乎就连政府出面干预也不起效果。别忘了,这世界还有另一个更有效的传播渠道——那就是电脑网络。
如果是在过去,何斌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开记者招待会,安抚公众,并作出合理的解释,毕竟,她的离辞对日天照成的影响可不小啊!并且新的董事长还未选举出来,总经理也还未任命,她有责任将一切交接完后才能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失踪了。
到处的人都在寻找她的下落,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跟着她的私家车不见了。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先把何斌给找出来,她是所有疑点的关键。
第二天大家分头去宣找她的下落。
严小云与丁子寻遍了何斌名下的所有房屋产业,丁子这才知道,何斌的私人财产如此之多,单是房产就有好几套,还有一些商铺等其它投资都不知繁几。这样零零总总,她的隐性资产真是难能估计。
可惜她们找遍了十几个地方也没能找到人。丁子寻找杂志社的帮助也没有得到答复,主任回她一句,如果真有消息,他们早就发了。
沈易天这边还算好一些,虽然也未查到何斌的下落,但至少知道她并未出境,更重要的是,他终于查到了美国Eela公司的法人严艾莉的出生地居然是在镇宾农场,而她的父亲早亡,孤母一人将兄妹俩拉扯大,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出的国,兄妹两个都混得有模有样的,听上去就像个传奇人物。
丁子整个人团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狗波莉,似乎捉到了些什么记忆。她这段时间的记忆力下降得很快,常常会遗忘掉一些什么东西?
波莉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显得特别的兴奋,不时的想去舔丁子的脸,丁子烦得不行,两手抱起它,直视着它的眼睛道:“波莉!乖一些……”话还未讲完,她望着波莉定住了。
眼睛——她想起了另一双奇怪的眼睛,其中有一只的眼瞳很混浊,是谁?是谁?想想,死劲的想想。
杨婆。
严小云的意识传来,丁子顿时恍然,对!杨婆。
她没记错的话,美国私家侦探的传真中,严艾莉的母亲一栏中,就是杨姓。而且,她同样出生在镇宾,是巧合吗?
沈易天当即决定,明天一起再回镇宾看看。丁子回忆起从镇宾回城时发生的事情不禁又冒了身冷汗,沈易天察觉她有些不对劲,他比平时更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又出些什么事来。
“怎么了?不舒服?”他担心的扶住她,视线一直在她脸上留连。
丁子顺势投入他怀中,闷声道:“有些害怕。”波莉差一点儿变成夹心饼干,紧要关头跳离开去,留下这对有情男女慢慢温情去。
这一夜,丁子是在沈易天安全温暖的怀中安睡的,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
第二天早晨九点多钟,丁子还在美梦中,家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两声后又停了,她没有醒过来,妄想当它是个梦,可惜现实终就是现实,在现实中往往有着许多的意外发生,特别是在早晨,人们还没设起防范时。
“丁子,丁子……”
沈易天急切的摇晃着沐浴在阳光下的睡美人,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很满足的享受此时的美好时光。他甚至连早餐都备好了,希望能给她带来美好的一天,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一通电话打乱了一切。
“唔,别吵,好累……”丁子像拍苍蝇似的懒懒的抬起手胡乱对空舞了舞,沈易天无奈。
“伯母失踪了,你快起来,别睡了!”丁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又胡乱的应出几声,当她的大脑处理完信息后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睁大着眼睛望着他,突然朝自己挥了一巴掌。
“不是梦?”
第六十五章 孪生子
电话是奶奶打来了,说是一大早到医院就见不着丁母的人影了,只留了张字条,说是要回镇宾农场去找一个人。
奶奶还说,这两天丁母都在看报纸,似乎非常关注有关何斌的所有新闻,甚至连过去的一周的旧报刊都找了来,一边看着有关丁晓强的新闻一边流泪。
两人一听,心里也有了数,连忙开车赶往镇宾。
丁子见着丁母时,她正坐在龙书记的屋里手捧茶闲聊着,看上去精神还好,很正常的样子。她一路上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走过去环抱母亲道:“妈,你怎么回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让我们陪你一起过来嘛!”
“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淘气,见着人也不会先打个招呼。”丁母怪责了两句。
丁子跟沈易天连忙打招呼:“龙伯伯好!伯母好!”丁子上次来没见着龙书记的老伴,一个微微发福的典型农村妇女的形象,腼腆,善良。
只见她露出羞涩的笑容,点头回好,又道:“项妹子真是好福气啊!儿女都这么大了,又都生得这么俊俏,端正。”
丁子见母亲的笑容渐隐了去,知道被踩着痛处,忙接口道:“谢谢伯母,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沈易天,不是哥哥。”
虽是打了个圆场,但众人都面有尴尬之色。过了许久,丁母似才缓了劲过来,又对龙书记道。
“龙大哥,不瞒你说,妹子这次来,是有事想求你帮忙。”
丁子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坚持何斌一定在镇宾?她为什么这般肯定。就连龙书记都说了,何斌现下在这农场里可是个红人啊!她要在这显了身还不弄得满城风雨?更令丁子惊讶的是,母亲看来很信任眼前的这位龙书记,就连哥哥被害自杀的家丑也道了出来。
“是她害死我家晓强的,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放过我们。”丁母几乎是咬牙切齿愤恨道。
沈易天扯了扯丁子的衣袖,示意她留意其它人的表情变化。
龙书记看上去挺正常的,但稍稍仔细就会发现他的面容有些僵硬,勉强维持住的平静。相效于他的老伴而言他已经很不错了,那一位简直就是把恐惧分明的画在脸上,掩都掩不住。
只见龙书记轻叹了口气,也不好搭话。丁母又道:“龙哥,当年的事大家都以为我半点也不知情,事实上我全都知道,为什么我忍了下来?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她也是个女人,一个孩子的妈,她怎么就不体谅体谅我做母亲的心情呢?”
丁子看着龙书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一定还有些什么事,于是就问道:“龙伯伯,是不是还有些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她顿了顿突然想到些什么?“是不是与那个闹鬼的屋子有关?”
龙书记的表情大谔,丁子知道正中红心,问到点子上了。
“鬼屋?”丁母疑惑的望着众人。
见瞒不住了,龙书记才又说出了一段内幕出来。
原来当年何斌生的不是一个女娃子,而一双,一对双胞胎啊!在那个生活艰苦的年代,要养活两个先天不足的孩子可不是易事。于是何斌找上了龙强源,她知道只有他有可能有丁国立的地址,她要找他。
龙强源当然是没有告诉她,但还是把她的话代为传达了。丁国立挣扎了一天后给他回了话,就当他没跟他说过这些个事吧!就当他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存在吧!当两个家庭都能安宁的过会儿日子。
他是了解丁国立的苦衷的,刚刚搬上省城,要养老婆孩子,还听说媳妇肚子里又怀上了一个,手头上自然是不宽裕的,又哪里来的能力去负担这一头呢?再说了,好不容易才把这当子事给解决了,现下如果他又出面的话,以何斌的性格想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如若让她纠缠下去,他的一生可都得毁了。
何斌是个聪明的女人,来找过三四次后知道是没望的了,又听说丁国立老婆肚子里也怀上了一个,更是心恢意冷。当初说是爱得天昏地暗的一个人,才多久的工夫就又抱着老婆暖被窝去了,她何斌在他丁国立的心里就什么都不是。
后来听说何斌的家庭生活也不太愉快,原本以为,丁国立走了,现下又有了孩子,如若安份些生活也还能过得下去,偏就那严冬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又或许听了些闲言闲语,三天两头的找她吵,就是她坐月子的时日里也不给她安宁,孩子哭闹什么的他一概不理不睬,当然,这些个都是些谣传来的,真实性有多少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
结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真出了事了,何斌的其中一个女儿据说死了,病死了。在当时,婴孩夭折是极不吉利的事情,而且何斌又是个不讨喜的人,除了邻居那个比她大十来岁被她戏称干妈的杨婆外,没一个跟她好的。所以孩子的后事也就没人去打理了。
这到说了也奇怪,自打那个孩子死了后严家反到安宁了。严冬又变回了那个忠厚老实的汉子,对何斌也又似原来一般,对活着的那个孩子更是疼得个不得了,仿若换了个人似的,但大伙又觉得这本就是他的性子,也乐得见他如此看得开,都赞他是个难得的好人。
于是渐渐的,大家也都把那些个不愉快的过去给忘了。只有龙强源还知道些事儿,他私底下把严家的事给丁国立说了,丁国立为自己的孩子夭折悲痛不已,不希望另一个孩子也遭遇了不测,又碍于自己不方便出面,只好拜托他转交了一笔钱给何斌,虽不多,但也足够让孩子吃上药过得好一些了。
从此,每个月丁国立都会弄些钱过来,算是尽力为人父的一点儿心力。
再后来的事丁母也都知道了大半,何斌一家是如何通过丁老的关系得以调上省城的,还有那另一个女娃生命垂危时,丁国立又拿出了笔钱来救命……
这些都是严家上了省城后发生的事儿,但严家老宅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她就不知道了。于是龙强源又将那栋鬼屋发生的一系列命案又说了一遍。这些丁子早就听说过了,现在又听了一次还是觉得胆战心惊的。
“大家都说,那排房子闹鬼前唯一死过的就是严家那孩子,他们家一走,就出事了……”龙强源的妻子忍不住也来插一两句嘴,后来在他警告的目光中又收了回去。
丁母的精神状态已经越来越不乐观了,丁子看着有些担心。
第六十六章 探访杨婆
听完龙强源的话丁母的确感觉有些心力交瘁,一命抵一命,这是老天给他们的惩罚。
众人好说歹说总算把丁母给劝了回去,虽然丁母已经放弃寻找何斌,但龙强源还是一再表示会去打听打听。丁子把母亲送上了车,叮嘱沈易天送丁母回家,而她要留下来,还有些事需要调查。
紧接着她独自来到了杨婆的屋子前,望着这栋独楼,说真的,她还是有些害怕的,虽说那天是她救了自己一命,但对杨婆这人她还是有些顾忌的。
之前在龙书记家里她跟沈易天还借故打听了一些关于杨婆子女的事情,竟然也让他们又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据说当年杨婆的眼睛是在那次意外后才变得怪里怪气,似瞎非瞎的样子。
自从那天她从那个兽医的家门口离开后,整个人就变得平静了下来,安安份份的过着日子,将孩子拉扯大。她的两个孩子也还挣气懂事,学习好不说,还常帮着家里干这干那的,没让她少省心。
后来两个孩子都大了,要开始读中学了,那学费可不是小数目,于是她就开始四处张罗着借钱。也正巧那年严冬回来办些什么证明的事儿,就顺道去探望她,了解到她的困难后二话不说就掏出钱来,让人疑惑不解的是那杨婆居然死活也不要,还对严冬充满敌意。
严冬没办法,就私底下给孩子们塞了钱就走了。半点大的孩子哪明白大人的事儿啊?也就糊里糊涂欢天喜地的收下了,为这儿还遭他们的母亲毒打了一顿。
从此以后杨婆对自己的孩子就不似从前了,脾气坏透不说,还有事没事就拿他们出气,两个孩子怕她怕得要死。而他们也在严冬的支助下顺利的完成了学业,再大一些的时候就走出农场离家了,时不时的寄一些钱回家,但再没有回来过。
杨婆也就当没这两个孩子似的,照过她的生活,可性格却变得更孤僻了。
想到这些丁子敲门的手又重了一些,杨婆身上有太多不解的谜题了,她一定要跟她好好谈一谈。
“难道她不在家?”丁子在心里对严小云道。
“不!她在里面!就在门的后面。”严小云回道,此时情绪很低落。
她刚才所受的冲击可不小,居然连自己还有一个更亲的姐姐或是妹妹都不知道,她觉得自己真是糟透了。暗自想要回忆起一些童年的事情,却发觉变得有些模糊了,很多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似乎对她而言,唯有丁晓强的事情与自己孩子的事情才是最最深刻的。
丁子足足敲了五分种的门,明明知道对方就是在门后边,可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唤她就是不开门。唤累了丁子就着门坎坐了下来,事实上她是觉得脑子有些眩昏,这阵子总这样,她已经有些习惯了。
原来坐着好好的丁子突然又犯起病来,就跟那天在沈易天车子里的症状一模一样,只见她眼睛睁着老大,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整个人在地上打滚,双脚挣扎着乱踢,把那门踢得砰砰作响,那声音大得吓人。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那门突然咯吱一声打开了。
严小云看着杨婆从门后头探个头出来,望着地上的丁子好一会儿,又四下张望几下才跨出步子。
她小心的俯下身来打量着丁子半响,似乎要看透她是真疯还是装疯似的,只见她很快的伸出手,快速的在丁子身上点了几个穴位,让她安静了下来。丁子软趴趴的倒了下去,接下来她就死劲的抬起丁子的两个胳膊像拖麻袋似的将丁子拖入屋内。
严小云当然也理所当然的跟了进去,一进到大厅她就感觉有些不适,并且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她的能量似乎正受到干扰,她想回到丁子体内,借助她的躯体却发觉怎么也进不去,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她不安的四处寻找是什么东西在稀释阻碍她的能量磁场。
终于,她在客厅的一面墙上找到了答案,那是一樽佛像,看前面供奉着的香炉就知道,这里香火不断,供奉者是个虔诚的信徒。
严小云不知道那是什么佛,她对这个没有研究,而且不管是什么佛对他们这些能量而言是没有太多作用的。她知道,真正令她受制的是那长年累积在这房子里的信念,这种信念借助佛像得以积结在一起,成为一种可以干扰能量的力量,使得一个死物变活。
她回过头来看着那正蹲在丁子身体旁边的杨婆,刚才,就是她的接近使她的灵魂从丁子体内弹了出来,她到底是什么人?严小云疑惑了。
只见杨婆来到佛像前,燃起一柱香,嘴里不知道呢喃了几句什么话,接着又烧起了一道符纸,在半空中做着奇怪的手势,燃尽时,再将灰小心的放入一个容器中,倒入清水,捧着它们又回到丁子的身边。
严小云大惊,连忙想奔过去,可怜她连近都近不了对方的身子。
她到底在干什么?严小云生前知道有些江湖道士常弄这些个把戏出来,让那些迷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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