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婚(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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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校对版)-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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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建中捂住胸口,“嗳,嗳,我心口闷……活不得了。”

  宋氏等人匆忙上前去扶住他,陆经红了眼道:“二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休要太张狂了。”

  陆缄气得七窍生烟,却见陆建立频频朝他使眼色,只得忍气退了出去。因恐再次发生变故,也顾不得生气,点起管事家丁,准备安排众人四处巡查并看守各处铺子房子。做到一半,越想越气,折回去寻陆经:“当此危难之际,三弟是要继续在这里抱屈流泪,还是要做个男人?如今这家里青壮年就只得你我二人,你管是不管?”

  陆经涨红了脸,才要反唇相讥,却见康氏哀求地看着他,小声道:“谁知道会不会还藏着坏人,又或是突然间又反了的?”他这才板着脸跟了陆缄出去,冷笑道:“外头戒严呢,二哥你是男人又是官身,便该去巡外围才是。小弟不才,只敢守在家里。”

  陆缄懒得和他多言,自领着人巡查不提。只暗自盘算,得设法让人出去送信给林谨容报平安,再问问诸先生那边是否平安。

  如此过了三四天,第五天时,修城墙的民工和守军又发生了冲突,俞宗盛痛恨不已,命人只管杀,死命的镇压,又死了数十个人,烧了半条街,大火燃了一天一夜才被一场暴雨给浇灭了。这下子,就连深信不会太乱的陆建新也有些慌神了,嘴里虽不说,却是暗自庆幸陆缄早前领着人把老宅翻修过了。二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怪话,陆经不用陆缄招呼,每日早晚主动与他轮换着四处巡查。

  平洲城里的气氛紧张之极,日夜都能听见兵士捉拿叛贼喊打喊杀的骂声和哭声。听得一家子犹如惊弓之鸟,虽则曾与府衙那边打过招呼,相当于出钱请了一队兵士早晚过来巡查看护,陆建新仍是提心吊胆的,日夜睡不安稳。于是禀明了老太太,召集了一家老小,道是再这样乱下去,不如想法子出城,回老宅去守着还要把稳一点。

  陆老太太自是没什么意见,儿孙去哪里,她就去哪里。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和命比起来,什么都不值当。陆缄想起林谨容早前曾戏言过,倒是倘若有那一日,林家人无处可去,少不得要与陆家一起去避难的,便问林玉珍:“不知道外祖父、外祖母他们是怎么打算的。他们家的院墙还没我们的高。”

  这话提醒了林玉珍,林玉珍立刻道:“那不如去问问他们,是否愿意与我们一起去老宅。”因恐其他人不肯,又道:“反正老宅里头能住好多人,也不多他们几个。”

  陆建新沉默片刻,淡淡地道:“也不知这么多的人好不好弄出城,现下说的是只许进不许出。先试试再说吧。”

  正说着,就听外头有人大声喊道:“叛贼被剿杀光啦!”

  阖家都惊得站了起来,陆建新指使朱见福:“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朱见福小跑着奔将出去,一炷香后才跑回来,满脸的喜色:“大喜!大喜!出去追剿反贼的官兵回来了,带回来二十多具反贼的尸首,这会儿正用马拖了游街示众呢!道是游上三天,再枭首挂在墙头示众!知州府衙发了安民告示!”

  陆老太太闻言,低了头飞速转动念珠念佛。

  陆建新喜气洋洋地抖了抖袖子,道:“活该!”然后敛了神色,追问:“那其他人呢?不是说一共反了六十多个么?怎地才二十多具尸首?”

  朱见福给他问得一怔,随即道:“听说是有些滚下山崖,有些单个跑了,有些不好带回来,反正是被击溃了,再不能为害的。且还有人继续追着呢,想必也很快啦。”

  陆建新捋捋胡子,恶狠狠地道:“就要狠狠杀他个精光才是,不然谁都想反,这天下可就真乱套了!”

  涂氏道:“那我们不用搬回老宅了吧?”

  陆建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且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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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情推书(没看过,感兴趣的书友进):梨花白《妻高一筹》穿越到一个被当作棋子嫁入豪门并且光速成为弃妇的女人身上,这运气好像实在是不怎么样,尤其是这个弃妇还不得不养着两个不被亲爹待见的拖油瓶。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这种自生自灭,啊,不对,应该是自给自足,远离内宅争斗的弃妇生活其实还是很悠然的,女主角对自己的穿越十万分的满意。

  但是,孩子他爹,你……你你你到底为什么又要在五年后闯进来?还蹬鼻子上脸的步步进逼,特么你有这个资格吗?

  乱了……全乱了……

    
                  
第444章 循序

   第二更——

  消息传到清州的时候,陶家刚吃过晚饭。得知家宅安宁,城禁放松,可以回平洲后,陶舜钦便不再刻意隐瞒陶氏,把事情经过详细与她说了一遍。

  陶氏捂着胸口,听得一惊一乍的,最后听说家宅平安,方双手合十念了几声佛,就念叨着要收拾了回去,说是挂怀家中老小,还要亲眼看到林慎之平安才放心。

  陶舜钦道:“你急什么?现在还有小股反贼在外头逃窜呢,路上并不太平,原来二郎说过要来接的,再等等,到时候多寻几家人作伴,人多才妥当。”

  陶氏却只是着急,坐立不安,催着林谨音去打听最近都有什么人家要去平洲的,万一陆缄迟迟不来,她们也好跟着旁人一起先回去。

  林谨容看在眼里,等退下去后,趁机悄悄吓唬了陶氏一回,把丰州民乱绘声绘色地和陶氏讲述了一遍,又敲边鼓:“说不准还会再闹腾呢。大表哥既在江南置了产业,那边局势也稳定,不如让姐姐带着孩子们,陪着舅舅一起去江南散散心,养养病,也好叫他们夫妻团聚,让孩子们见见父亲,一举几得。这样两地分散着,要是我大表哥守不住,给獾郎和玉郎添了个旁人生的弟弟妹妹怎么办?”

  “凤棠不是那样的人!”前半部分陶氏是赞同的,她觉着吴氏已然去了那么多年,陶舜钦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实在可怜,纳个妾来照顾一下起居也没什么。但既然陶舜钦没那心思,她这个做妹妹的也不好多劝,可换个地点换个心情养养病也是好的,一家人团聚团聚也极好,她不反对,很赞同。但后头的话她就听着不舒服了,陶凤棠是个什么品行,她清楚得很。可是……这男人上了一定的年纪,长期不见妻子在身边,的确难免出事,陶凤棠又长得一表人才,还多金,就算他没那心思,也指不定旁人会去骚扰设计。越想越像那么一回事儿,便道:“我去问你姐姐!不然叫你大表哥回来!”

  林谨容见她果然上了心,匆忙拦住她:“娘啊,您这样跑去问不是给我姐姐添堵么?您是要劝她,但不能这样劝。江南那边的产业正红火,没得把它扔了的道理,人家要说姐姐不懂事的。就是一家子去住住玩玩最好了。”想想又补充道:“我小七弟不是想跟着凤举去那边游学的?我姐姐若去了也好照料管教他们。”

  陶氏默然想了片刻,道:“不行!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你姐姐一下。别同你公爹一样的,你姑母在家辛辛苦苦守了这么多年,他倒舒舒服服带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回来。”又暗自盘算了一番,要怎么说动陶舜钦才好。

  林谨容暗自欢喜,又去酝酿着要给陶凤棠写信,把她看到了什么,怎么说,怎么劝,仔仔细细,来来回回想了个透。只求务必一击中的,一次到位。至于陶氏,等先把林慎之与林谨音弄走再另外想法子。

  接下来的日子,陶氏所有的热情都集中在怎么劝说陶舜钦去江南游一游,看看陶凤棠,好叫女儿能够夫妻团聚上头去了。陶舜钦好脾气,虽则不赞同,却也不曾因此生气。

  林谨音成日伺候着,虽没明说,却也表现出向往的神情来,獾郎与玉郎更是被陶氏和林谨容吹得心里长了草。陶舜钦见着,自有一番思量。

  转眼间过了一旬有余,这日午后,林谨容带着毅郎午睡正酣,就听有人在帐外小声道:“奶奶,奶奶您醒醒。”

  林谨容睁眼瞧去,但见樱桃欢天喜地的站在那里,朝她比手势,压低了声音道:“二爷和七爷来了。”

  林谨容少不得轻手轻脚地起身梳洗,命人看护好毅郎,自去了陶舜钦房里。

  约莫是许久不见的亲人来探病的缘故,陶舜钦心情好,病也跟着好了许多,精精神神地坐在榻上听陆缄和林慎之描述当初的情形。

  陆缄话少,多数时候都只是笑而不语,只林慎之操着一条公鸭嗓子,在那里激动的说个不休:“从清州回去后,我本是要立刻就回诸先生那里的,可是祖父突然受了凉,我只能陪侍在一旁。才见好转,心想着第二天可以去了,结果那日夜里突然就出了事。我当时睡得正熟,猛然间听见有人在外头使劲敲我的门,不,是砸门,喊我赶紧去前面正堂里。再接着,就听见铜锣响起来了,所有住着人的房间里就都亮起了灯,大家惊慌失措的,还以为是进贼了呢,可管事的也不肯说是怎么回事,等都去了正堂,祖父才说外头闹事儿了,分派哥哥们领了管事和家丁去巡院子,把守大门,叫我看好侄儿侄女们。”

  说到此处,林慎之抬眼望天,林老太爷明显是偏心他么,但他却不这么看,他不小了,也该为家里出一份力,不能为了这种事情事后被哥哥们看不起。“于是我就拼命求他老人家,跟着我四哥拿了梯子爬到墙边看外头的情况。”他见陶氏紧张地攥紧了帕子,越发得意:“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林谨容走进去瞪了他一眼:“别瞎吹啊,你两个外甥还在这里坐着呢,别净说些有的没的。”一边说,一边朝陆缄看过去,陆缄也正好抬眼看她,二人目光相对,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又酸又软,却又十分甜蜜喜悦。

  林慎之看看坐在一旁伸长脖子,眼睛也不眨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的獾郎与玉郎,低咳了一声,收敛了些:“也不是什么,就是看到县衙那边,半边天都是红的,月亮都被浓烟给遮住了,喊杀声震天。当时家里人都给吓坏了。”

  獾郎等了半天,以为会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听到这里不由有些鄙视他七舅:“这个我早听人说过几百遍了。”

  林谨音低声斥道:“没规矩!”

  獾郎笑了一笑,打蛇随杆上,抱定林慎之的胳膊软语央求:“说点有趣的,这个不好听。”

  林慎之一手搂定了他,一手搂定了蹭过来的玉郎,笑道:“好,我就和你们说俞宗盛夜钻马厩,侥幸逃得一命!”说到这里,才又想起来问林谨容:“毅郎呢?”

  林谨容笑道:“睡着。”借机走到陆缄身后,低声道:“家里都好?”

  陆缄又怎肯把家中的真实情形说与她听?不过是笑笑:“放心,都好。你们都好?”

  林谨容不知不觉就把声音给放柔软了:“都好,就是挂念你们。”

  林谨音在一旁瞧见他二人互动,心中有些小羡慕,又有些小心酸,便笑道:“适才妹夫不是说想毅郎了么?四妹便领了他去罢。”

  陶舜钦呵呵一笑:“去吧,去吧。吃饭时再叫你们。”

  还是在这里舒服。没有人盯着要他们守规矩,没有人盯着说他们什么地方不对,有的是宽容,更多为人着想。陆缄暗自感叹了一番,与林谨容一道同在座诸人行礼道别不提。

  夫妻二人沿着阴凉的花木小径一直往前走,彼此心里都有些异样的情愫在发酵。只是到底是在旁人家里做客,不敢做得过分,最多的亲密也不过是并肩而行,时不时,有意无意地彼此碰撞一下罢了。

  陆缄轻声道:“刚闹起来的那一夜,阵仗很大,我那时候不知道事情会到哪一步,只想着万幸你和毅郎不在家。”

  林谨容心里一暖,偷偷地摸了他的手一下:“我也很担心你。”即便是知道不会有大碍,仍然是担心。

  陆缄强忍着才没反握回去,只沉沉看了林谨容一眼:“后来局势不见好转,差点就全家一起去老宅了。”想到当时陆建新那态度明显是不太乐意带着林家人一起去避难,心里便又沉甸甸的,只这个话,他是不能与林谨容说的,便委婉道:“我来前去接小七弟时见过了外祖父,请他设法把院墙和各处的大门加高加固。外祖父说,马上就动手。”

  “我同母亲说一下,要是家里钱不够,让她多出一点,不要太计较。”林谨容点点头。林家不比其他两家,园子虽然大,却因为缺钱的缘故,多年不曾翻修了。她早前曾委婉地提过一回,林老太爷淡然却坚决地拒绝了,想来经过这次的事情,就是砸锅卖铁也会翻修加固院墙和大门了罢?

  陆缄很赞同林谨容的态度和做法:“大难当前,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才是大善。”

  林谨容抬眼看向他:“听说家里的铺子被抢了?”

  陆缄默了片刻,道:“不提也罢。”

  林谨容看他的神色不好看,便猜着大抵是又发生了什么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便道:“不提不成,你得同我说清楚,不然我回家去什么都不知道呢。”

  陆缄只好简要把家中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恐林谨容会生气,便道:“莫要和他们计较。”

  “有什么好计较的,无非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林谨容神色平平淡淡的,半点惊讶生气激动的模样都不见,陆家会被抢,从前就注定了的,又岂是因着她做的事情招的灾?现下已然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刻,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第445章 坦白

   竹帘轻垂,帘下一盆紫薇枯峰盆景,从侧面挑出几根枝叶,繁茂浓密,花开如锦。豆儿拿了银剪子,专心专意地把那现了败象的花朵轻轻剪去,骤然听得廊下脚步声响,抬头一瞧,却是陆缄与林谨容并肩行来,立时扬了笑脸,放下剪子上前行礼。

  因见陆缄身上犹有风尘之色,便乖巧地使人送了热水进来,自退出去不提。陆缄看看注满了温水的浴桶,由不得微笑:“在驿站之时酷热难当,七弟与我商量,今日到后必要好生沐浴一番。此刻我在这里洗浴,他却还在那里吹大话。”话音未落,就被一双微凉的手从身后紧紧抱住,却是林谨容圈住了他的腰,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

  “阿容……”陆缄心口一紧,轻轻叹息了一声,默然片刻,反身将林谨容紧紧搂住。林谨容骤然爆发出许多的热情来,用尽全力紧紧搂住他的腰,仿佛想嵌入到他的骨血里去一般的。

  陆缄自然发现她这许多的不同,欢喜之余,又忍不住心酸,轻轻抚摸着林谨容的发顶,一声接一声地低喃:“阿容……阿容……”

  “唔。”林谨容的眼角浸出一滴泪来,微微垂着头贴紧了陆缄的胸膛,让他的衣襟将她的眼泪给尽数吸干了。

  陆缄虽看不到她的脸,却能够清晰地体会到她的心情,她在担忧他,舍不得他,她挂念着他,依偎着他,依靠着他,一时只觉心神摇曳,满满当当都是喜悦,忍不住在林谨容的头顶轻轻落下一吻,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些笑意:“我好好儿的站在你面前,你怕什么?”

  林谨容微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他身上的味道永远铭记下来。微微的汗味,带着一点点墨香味,这是陆缄特有的味道,她相信她就算是再有第三世,也永远不会忘记这股味道。

  陆缄垂眸看着怀里的林谨容。她又黑又亮的头发高高绾了起来,露出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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