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显昇用力把她抱得更紧:“不是,我不会丢下你,也不会跟她结婚。知礼,知礼……”
他浅声的念着她的名字,两个字从他的唇齿间溢出,清晰缠绵,声音低沉涩然的让她心里抽痛,她应他:“恩?”
“我们结婚吧?好不好?”乔显昇的声音瞬间哑然。
知礼身体僵住,想不出他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心里一动,掩饰住铺盖而来的情潮和悸动说:“乔显昇你太矛盾了,前面要说放我走,现在又说跟我结婚。你到底想怎么样?”
良久,乔显昇都没再说话,知礼感觉到肩头渐渐潮湿,湿热的触感蔓延开来,她心里一紧,乔显昇该不会是……哭了吧?不等她多想,乔显昇就一下子把她抱起,抱到床上,健硕的身体覆上她,贴合住,没有意思缝隙。
他轻柔,细腻的亲吻着她的每一处肌肤,手掌滚烫的触摸着她。他深深喘着气,轻柔的吻变得狂躁霸道,激烈几乎要把知礼吞噬。他缠绵于她的唇齿,舌尖勾勒着她的口腔,复而深入的吮着她。
知礼无力的攀着他的肩,手心覆在他心口肌理上,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她的情化开来,在如此投入的释放中,她想不了那么多,只知道,此生有他便已足够。
“显昇……我”爱你。终是被她硬生生的憋回肚子里。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至耳鬓,贴着他的侧脸,吻上他的耳垂。
在分不清彼此的重重叹声气中,他和她达到高。潮,倦怠的相拥入眠,这一夜比以往的任何一夜都要来的静谧,温存。半梦中,知礼总觉得有人抚摸她的脸,眼睛,唇角,她实在太累,努了努嘴便沉沉睡去。
…
近日知礼觉得特别困乏,怎么谁也睡不够,并且越睡越累。回A市之后她也没找工作,整日无所事事,她都觉得自己被乔显昇养胖了。
日上三竿,知礼总觉得有人捏她鼻子。她翻了个身,甩开那只手。不一会儿,她忽然被人一把捞起。她吓得睁开眼睛,便刚好对上乔显昇那双笑意盈盈的双眸。
“懒虫,起床了,今天陪你去城郊的植物园怎么样?”他手掌贴着她的腰,把她靠在他的身上。
知礼环住他的脖子,闷笑:“乔先生一大早好兴致,要去你自己去,我要睡觉!”
话音刚落,就被乔显昇一伸手抱到浴室。知礼惊呼:“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
他把她放在地,柔柔她的头发:“清醒了?赶快洗洗,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乔显昇开车到达植物园的时候知礼还迷糊着,眼神恍惚的任由乔显昇牵着她的手踏上那片竹子林。因为不是周末,植物园的游客少得可怜,偌大的竹子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都有回音。
蜿蜒的石板台阶四周被望不尽的竹子包围,他们顺着石阶往上走,秋日的阳光透过竹林的缝隙洒在他们的肩头。远远望去,他们俨然是一对恋人,相偎相依着漫步在林中。
乔显昇不说话,只是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掌,慢慢往上走。知礼的精神渐渐旺足,开始不安分起来。碎碎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话,乔显昇只是低笑着应她。
“你今天不上班吗?乔老板最近好像特别闲呐!”
“恩,还好,”
“你不是不喜欢逛街,那还陪我逛这破林子?”
“你喜欢就好。”
“我没说我喜欢公园啊……”
“那我们就回去吧。”
“不要不要,来都来了,没逛一会儿呢,回去多可惜。”
“……”
“显昇,这里空气真好,以后我们常来吧。”
“好。”
“显昇,你昨天弄痛我了。”
“……”乔显昇一张冷峻的脸霎时僵硬起来,居然还有点脸红。
“哎,还是不太舒服。我走不动,你背我吧?”知礼唇边噙着一丝坏笑,乔显昇的七情六欲全是被她逼出来了。
乔显昇走到她前头,半蹲下来,等着知礼跳上他的背。
知礼望着他的后脑勺许久,眼里渐渐蓄满了泪光,他对她百依百顺,似乎从他们相识的那刻起,便已经是这样了,她还怎么忍心割舍掉他?这个男人对她如此,她多多少少能感觉的到他的真心。
哎……她在心里叹气,然后攀上了他的肩,乔显昇背起她,她的脸埋在他的侧颈,双手环住他。
“显昇,你会不会以后也对我这么好?”
“会。”
“我们还能有以后吗……?”
“能。”
“哎,你能不惜字如金么?多说几个字会死啊!”
……
走了半天,知礼走出一身汗,乔显昇没背她一会儿,她就嚷嚷着要自己走,她其实怕他累。
“包拿下来,我背着吧。”乔显昇说,从她肩头拿下她随身的小包。
知礼扬唇一笑,挽住他的胳膊,一路走到车边准备回去。
她正要去开车门,乔显昇忽然顿住了。知礼侧头疑惑的看他。
“知礼,最近我比较忙,没时间陪你,我给你定了机票去威尼斯,你到那边好好玩几天。那边有人接待你。”乔显昇说。
知礼本来带着笑意的唇角渐渐放平,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你是想把送到国外好跟施佩佩完婚是不是?”她冷笑,“乔显昇,你太看重我了!我才懒得去破坏你的好事呢!”
乔显昇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把你送去那边是为你好,这里很危险,我怕你跟着我出事。你听话好不好?别闹了。”
知礼忽然就哽咽了,方才还心疼他,现在就来了个当头棒喝,她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等到摆平他家与她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还会要她吗?
知礼咬着唇推开他跑到路边拦了辆的士,乔显昇跟上去拉住她。
“你这个骗子!离我远一点!”
“知礼!”乔显昇怒道。
知礼甩开他的手,坐进的士,绝尘而去。车不知开到哪儿了,她让司机停下来,独自在街上徘徊。
她走到路口的时候,忽然面前停下来一辆黑色轿车,车里下来了两个穿西装的男人,黑着脸,面无表情的抓住知礼的胳膊,把她绑上了车。
知礼瞬间脸色煞白,挣扎着却毫无用处,胳膊被抓的生疼,“放开我!你们是谁?喂!放开我!救命!”
“孟小姐请您不要再挣扎,乔老不过是请您过去喝个茶而已。”其中一个黑面男人说。
第四十一章
乔家老宅,乔正与小口吮着杯子里热腾腾的茶水,时不时的吹了吹飘聚在一起的茶叶。他放下杯子的时候,知礼刚好被带到他的面前。
乔正与微微抬头,沧桑的面孔流露出和蔼的笑:“孟小姐,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若不是知礼知晓他的底细,怕是要被他这幅慈爱的尊容给骗了,他的表情真诚,就像是真的接待知礼到他家做客。
对他毫无好感可言,知礼兴致缺缺,扯了扯唇:“乔老好兴致,要见我直说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我还以我被绑架了呢。”
“还不是我那儿子!不是他把你看的死死,哪用把你绑来。手段是不怎么样,那也是情势所逼,孟小姐得罪了。”乔正与冷笑。
“既然绑来了,不用拐弯抹角了,乔老有话就请直说吧。”懒得理会他假惺惺的脸,知礼说。
乔正与淡淡而笑,请知礼坐下。开门见山说:“想必你也听说显昇同施家的婚约了吧?”
知礼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如果是这件事,我想您不用再费口舌了。他跟谁结婚我不介意,也管不到,这跟我没半点关系,我想您是找错人了。您还是把口水留给当事人好了。”
“孟小姐别急,听我说完。”乔正与说,“显昇不答应婚约怎么能说跟你没关系呢?他是因为你才死都不肯答应。既然孟小姐对显昇没有情意也不想跟他在一起,那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离开他吧!”
知礼沉默了,被他顺着台阶说下去,她还真没理由跟乔显昇在一起了,可是她还没把乔正与送进监狱,怎么能轻易离开呢。
她张了张唇:“我……”忽然语塞。她何来立场死赖着不走?
“孟小姐,说实话我不愿意我儿子这辈子毁在你的手上,比起施家,你给他带来的只有灾难。施家能保他的前途,你能吗?”
知礼嗤笑,“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乔老是受人威胁才答应的这桩婚事,怎么到您这儿就变成了互惠互利了!”
乔正与脸色黑了黑,不再是一副慈父的模样,面容阴冷起来:“哦?孟小姐从何而知乔家被威胁?”
“这个我有缄默权。我想了一下,我决定不离开乔显昇了,既然你说我会毁了他,我倒要看看,我能把他毁成什么样!”知礼勾唇俏皮的一笑。
话音一落,乔家大门被猛然打开,乔显昇似一阵疾风般的走到知礼面前,把她拉到自己身侧,怒视乔正与说:“爸,想不到你连绑架的事情都做的这么光明正大!您跟她说什么了?您到底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不等乔正与说话,他就拉着知礼离开了老宅。知礼的手腕被他抓的隐隐作痛,两个人拉扯着走到他的车边,知礼闷哼出一声:“疼!”
乔显昇兀得松开她,“对不起。”他揉了揉眉心,又说:“他说了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代他道歉,我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有第二次。”
知礼久久没有说话,乔显昇只觉得不安,她太过平静了,静的让他心惊。
良久,她终于开口,神情疲惫的说:“显昇,你不是想让我走吗?好,我答应你。不过不会去你安排的威尼斯,我回B市去。你也不要找我了,我们就这样吧。”
乔显昇忽然抱住她:“别这样,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这阵子你要是跟在我身边,我担心你会有危险。我不是赶你走,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说分手好不好?”
乔显昇低声下气的挽求她,她心里突突直跳,疼的难受。
“显昇,我好累……”她哽咽。
“我知道,是我不好。等这段时间过了,事情都解决了,你想怎么样都行!”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去B市也行,答应我好好照顾你自己,等我解决一切就过去接你好不好?”
知礼不表态,只说:“这段时间你别找我,我想静一下。”
没错,她想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以后她要怎么办。她手里的证据究竟要不要交上去,她还要不要报仇了……
乔显昇怕她反悔,只说了“好。”
晚上知礼收拾好了行李,乔显昇要送她过去,知礼怎么也不答应,最终各让一步,乔显昇送她到车站,看着她上了大巴才走。
乔显昇没有回别墅,而是把车开到了乔家老宅。他一进大门,就直奔书房,门也不敲就进去了。
练毛笔字的乔正与没抬头,低声说了一句:“越来越没规矩了!”
“爸,我们谈谈。”
乔正与放下毛笔,喝了口茶,“说吧。”
“还是那句话,婚约我不会同意。不只是因为知礼,对于施书记那种人,就不能妥协,您能保证跟他们家联姻乔氏的未来就有保障?万一他们哪一天又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呢?我们难道要一辈子就被他人玩弄于股掌!”
“说完了?”
乔显昇不说话,沉默着看着父亲。
“听说你把那边的生意都收回来了?”
没料到父亲把话题转到另一边,他愣了一下,才说:“恩,基本都收回来了。”
“那你知不知道黑道的那些人突然失去走私的途径损失掉一大笔钱都全部算在我们头上?你不让人家做生意,人家是要断你命的!黑道的人你惹得起吗?”
“爸,你用我们出口商品的渠道给他们走私军火,抱歉,那风险我承担不起。我只想做一个正经商人。至于他们的生意,我会尽快找人接替,不会断了他们的路。”乔显昇说。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好再逼你。至于施家那婚事,你想怎么退?”
“他施家能弄到我们的账目,我也弄不到他施书记在位期间贪污的罪证。早猜到他们会留一手,他几个从政的儿子以及他自己的贪污罪证我前两年就已经搜集到了,您放心,婚退得掉,乔氏不会受牵连。”
乔正与点头:“你想的挺周到,那你可想到孟知礼已经着手调查我们找律师洽谈了?”
乔显昇一怔,没想到父亲从头到尾都知道。他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乔正与叹气:“你知道还要把她留在跟前!你可知道你跟她早就没有可能,她不会爱上跟仇人的儿子啊!你被她这么利用值得吗?爸爸不是反对你们,我是不想你受伤!”
“那就能随意伤害她了吗?爸,就当是我替您还债吧。我不会放开她的,至于她爱不爱我我心里有数。”乔显昇抿了抿唇。
“随便你随便你!我是管不到你了,你三十岁的人了,自己做什么掌握点分寸,爸爸总归想你好的。”
乔显昇苦笑。
…
知礼回到B市的小窝里,整整在家宅了一个星期。她想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整日都浑浑噩噩,还常常梦到乔显昇,一天比一天想念他,她觉得自己都快疯了。她决定找缪佳音出来吃个饭,透透气。
她给缪佳音打了电话约她吃饭,结果人家挺高傲,说孩子正闹情绪走不开。知礼只好说:“那把乐乐也带出来吧。”
她把常用的小包找出来,倒出里面的物品重新收拾了一番。钱包,钥匙,纸巾什么她全塞进去,收拾到一半,知礼发现那对东西里面有个一她没见过的丝绸盒子。
好奇的打开来一看,里面躺着一枚样式简单的八爪钻戒,切割精细,高雅大方的款式正是知礼喜欢的。她忽然想起同乔显昇去植物园那天他主动要求帮她拿包。怪不得,原来是为了偷偷送她戒指!这算什么?求婚吗?
知礼眼睛一阵酸涩,泪水如珠子般往下直掉,她抬手抹了抹打湿脸颊的泪水,心的某一角落轰然坍塌,伴随着窒息的疼痛,她觉得血液流通太快,一想到若是以后的人生里这个男人都会参与,爱护她,纵容她,她心都变的暖暖的。
她想起,好像之前有一次乔显昇说要跟她结婚来着,那时她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哄哄她而已。如今看到他费尽心思送的戒指,她想,这男人是认真的吧。
小心翼翼的收起戒指,她洗了把脸,拿上包去赴约了。
餐桌上,缪佳音的女儿乐乐对妈妈不理不睬,倒是跟知礼亲热的很。
知礼捏捏乐乐的小脸,笑着说:“怎么了?乐乐好像不待见你啊!”
“之前答应她周末带她去海洋世界,社里临时给我安排了趟出差,就没带她去了。这不,跟我闹了两天了。”缪佳音摸摸乐乐的头发,小姑娘不乐意了,扭开头不让缪佳音碰。
“哦,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答应人家的事情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知礼故意这么说,末了,还拍拍乐乐的脑袋,“乐乐你说还是不是啊?”
乐乐气鼓鼓的撅起嘴巴,对妈妈说:“老师说,骗人的小孩鼻子会长的老长,妈妈你的鼻子就快要长长了,变得好丑好丑,爸爸就不要你了!”
缪佳音哭笑不得,这哪跟哪啊,无奈的说:“妈妈不好,这周末肯定带你去海洋世界,还给你买洋娃娃,好不好?你就原谅妈妈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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