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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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那些事儿-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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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商王放你们周族一码,以图日后发展。”

  姬昌的脸色由红变白,逐渐恢复正常,他诚恳地对吕望说:“吕叔,我听您的,您叫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吕望把姬昌拉到自己的马车跟前,指着一车的珍奇玩物,说:“你这样兴师动众,怕早已被商王的探子打听到了风声,你现在只能伪装是派兵押运给商王的贡物,立刻去一趟商都,这样才能消除商王对你的疑心,也才能保住周族的千秋大业啊!”

  姬昌激动地跪倒在地,叩头致谢。

  吕望急忙把姬昌扶起来,说:“这样吧,我给你写封信,让召伯爽陪你走一趟朝歌,去见商王。”

  姬昌的眼里滚出了泪水。

十五
在临分别的时候,吕望交给姬昌一块丝帛,对姬昌说:“这是我给召伯爽写的一封信,你可以去找他。”

  姬昌说:“我听父亲提起过他,但没见过面,不知道他人品怎么样。”

  吕望说:“我在朝歌当屠夫的时候,和他见过几面,在一起喝过酒,算是酒友,人品没的说,很豪爽,仗义。说起来,他和你应该出自一个祖先,也姓姬,只是在你的祖先不窟反夏的时候,他们那支没有响应,所以一直留在中原。到了商朝,开始也不服管制,但被朝廷征讨了几次,也就顺从了,被朝廷封为召伯,但也是口服心不服。你这次去见商王,可以拉上他一起去,一来可以壮壮声威,二来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姬昌感激地说:“吕叔,真是太感谢您了!”

  吕望拍拍姬昌的肩膀,说:“孩子,不用客气。你父亲贵为一方诸侯,却能看得起我这个屠夫,和我作朋友,我只有知恩图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姬昌倒头欲拜,却被吕望一把拉起,说:“使不得,你贵为诸侯,怎能拜我这个草民呢?”

  姬昌说:“干脆,您和我一起去朝歌,然后就跟我回岐邑,作我的太师吧。”

  吕望“呵呵”一笑,说:“凡事都有个定数,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说着,又附在姬昌耳边低语了一阵。

  姬昌点点头,与吕望拱手而别,上了渡船,直到船行河中,姬昌仍然可以看到吕望的身影。

  果如吕望所言,召伯爽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当他看过吕望的信以后,二话没说,就准备了一些进贡的礼品,陪姬昌去了商都。一路上,召伯爽与姬昌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当姬昌和召伯爽来到帝乙的王宫之时,见帝乙正和一个木偶人对坐赌博,木偶人的前胸部位写着“天神”二字,木偶人旁边坐着一个近臣(后来姬昌和召伯才知道此人名叫辛甲,是帝乙的史官),替木偶人掷色子。近臣哪里敢赢帝乙,没几个回合,帝乙就赢了。帝乙高兴得大呼小叫,一转脸,才看到在台阶下肃立的姬昌和召伯爽。

  帝乙立刻正襟危坐,问:“你们有什么事?”

  姬昌赶紧跪下,有些胆怯地看了召伯爽一眼。

  召伯爽上前一步,拜倒在地,说:“周侯姬昌与召伯爽专程前来拜见天王,并带来一点薄礼,请天子过目。”

  帝乙一挥手,说:“过什么目啊,让执事收了就是了。来,你们俩陪我去‘射天’,如何?”

  姬昌与召伯爽不明所以,相互对望一眼,召伯爽问:“天,怎么射?”

  帝乙走下太阶,说:“你们跟我走就知道了。”

  姬昌和召伯爽只好跟在帝乙身后,来到朝中的庭院里。

  帝乙让射人关上院门,又在门楣上挂起一个圆鼓鼓的皮囊,自己拿上一张弓,一支箭,又让射人给姬昌和召伯爽各拿来一张弓和一支箭,说:“看见没有,那个皮囊就是天,咱们三人一人一箭,看谁能它射下来。”

  姬昌和召伯爽不知帝乙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只得接过弓箭,等待帝乙的下一步行动。

  只见帝乙弯弓射箭,正中皮囊中心,“噗”地一声过后,箭没囊中,一股鲜红的液体缓缓地从皮囊中流出。帝乙大笑道:“哈,天被我射得头破血流了!你们接着射,看谁能把它射下来。”

  召伯爽让姬昌先射,姬昌谦让着不肯,召伯爽只好先射。一箭过去,射中皮囊底部,皮囊里盛的血水也一滴滴随箭支一起落到地上,眼见着皮囊一点点瘪下去。

  姬昌迟疑片刻,弯弓搭箭,在射断了悬挂皮囊的皮绳后,皮囊应声落地,而姬昌射出的那支箭正中门楣,发出沉闷的巨响,箭尾也在空中“簌簌”抖动。

  召伯爽有些吃惊地看了姬昌一眼,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青年,竟然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帝乙赞道:“好箭法!”

  姬昌谦逊地低下了头。

  帝乙“哈哈”大笑着,拍着姬昌的肩膀,对召伯爽说:“一看这个腼腆样,就知道还是个童男子。”

  召伯爽说:“周侯尚未成婚。”

  帝乙回头又仔细端详了姬昌半晌,说:“怎么样,把我小妹嫁给你吧?”

  姬昌惊愕地抬起头,嗫喏着:“不,不。。。。。。”

  帝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召伯急忙打圆场,对帝乙说:“周侯是受宠若惊,不知所措了。”随即用力拽了姬昌的衣袖一下,说:“还不赶快谢恩!”

  姬昌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急忙跪地向帝乙叩头道:“小子拜谢天子。”

  帝乙这才转怒为喜,对召伯爽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你马上帮周侯准备准备,等渭河一开化,就来迎娶小妹。”

  召伯爽立即跪地向帝乙叩头,说:“小臣恭喜天子!”

十六
在从商都返回岐邑的路上,姬昌埋怨召伯爽:“你干吗说我没成婚呢?”

  召伯爽说:“在来商都的路上,你不是告诉我你还没成婚吗?”

  姬昌说:“可我还告诉你我已经订婚了呀!”

  召伯爽说:“你没看当时那个形势?我都为你捏着一把汗呢!帝乙要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你,你都不答应,这不是把帝乙彻底得罪了吗?得罪了帝乙,还有你的好日子过吗?本来,帝乙的爹文丁刚杀了你爹,他就怕你要替你爹报仇,现在看你亲自来朝拜他,才松了口气,想跟你套近乎,把亲妹妹嫁给你,这样也少了个对头,你要是不答应,不是又和他结下仇了吗?”

  姬昌听召伯爽说的也有道理,就不再埋怨他,但又有些担心地说:“可我大已经替我订下了姜族族长的女儿周姜,我回去一说我要娶帝乙的女儿,不是把姜族得罪了吗?姜族可是我们姬族的母族啊!”

  召伯爽说:“这你不用担心。我跟你回岐邑,把事情的原委跟姜族族长一说,我相信他会体谅你的难处的。再说了,你和姜族的婚约也不用退,等娶了帝乙的妹妹以后,再把姜族的姑娘娶过来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姬昌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召伯爽说:“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因为有了召伯爽的从中斡旋,姜族族长并没有怪罪姬昌,而是帮助他一起筹办迎娶帝妹的事情。

  本来,如果趁渭河上结的冰层还未开化的冬季迎娶,迎亲和送亲的车队就可以直接从冰面上通行,可是帝乙偏要等渭河开化才让姬昌迎娶,车队的交通就成了问题。眼看着渭河就要开化了,而河上又没有一座大桥可以通车,现造吧,渭河水流湍急,在河上造一座桥并非一件易事,这可愁坏了姬昌。最后,还是姜族族长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就是把一条条木船横着连接起来,然后再在船上铺上木板,在渭河上造一座浮桥,这样所需时间既短,又不用在湍急的渭河上立桥桩,还不会被洪水冲垮,真是一举多得。

  姬昌很感激族长的宽宏大量,他许诺等娶了帝乙的妹妹后,很快就会迎娶族长的女儿周姜,而且一定会善待周姜的。族长对姬昌的人品十分了解,知道他说话算数,所以也就心满意足地等着姬昌做他的女婿。

  迎娶帝妹的日子总算来到了。召伯爽又陪姬昌去了趟殷都。帝乙也派出了一支庞大的送亲车队,给亲妹妹陪送了一大笔丰厚的嫁妆,还同时陪嫁过来一个有莘族的贵族女子太姒。等车队从朝歌返回时,总共有一百辆马车。在过渭河时,浩浩荡荡从浮桥上顺利通过。姬昌悬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才算平稳地落到了肚子里。

  帝乙的妹妹娶过来不久,就守了活寡。这是因为本来这桩婚姻就是政治婚姻,是帝乙强加给姬昌的,姬昌不敢不接受却又不愿意接受。你想,和一个刚刚杀死自己父亲的帝王的女儿结婚,心里怎么能不充满了仇恨?但是,姬昌又不能把这种仇恨表现出来,这使他每次见到帝乙的妹妹时,都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即使勉强和她同床,姬昌也是以一种复仇的心态对待被他压在身下的这个女人。帝乙的妹妹逐渐从丈夫身上感到了这种不正常的情绪,所以开始拒绝和丈夫同床,姬昌也正好顺水推舟,只在她那里过了几夜,就不再进她的房间了。时间不长,帝乙的妹妹就因心情忧郁,一病不起。姬昌对她仍然冷若冰霜,不闻不问。下面的人自然心领神会,敷衍塞责,可怜帝乙的妹妹这样一个生于王家的女子,哪里抗得住人情冷暖的折磨,终于香消玉陨,一命呜呼。姬昌总算如愿以偿,但为掩人耳目,还是派快马去朝歌报丧,并为帝乙的妹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帝乙虽然觉得事情发生得很蹊跷,但也没有抓住姬昌的什么把柄,加上又忙于征讨经常给他找麻烦的东夷,既腾不出人手,也不想腹背受敌,在东西两线同时开战,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咽下了这口气。

  几个月后,姬昌重新迎娶了姜族族长的女儿周姜。姬姜两族皆大欢喜,周原上下一片祥和的气氛。可惜好景不长,姬昌与周姜成婚一年有余,周姜的肚子还是一马平川,不见动静。姜族族长着了慌,赶紧找医官诊治,但吃了无数服偏方草药,仍然不见效果,姜族族长只好答应姬昌另娶。姬昌就地取材,娶了陪帝乙的妹妹嫁过来的太姒。没想到很快就有了反应,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了一个男孩。姬昌给儿子取名伯邑考,伯是老大,邑指的是岐邑,考就是老,也就是长寿的意思。自从有了伯邑考之后,太姒年年不空怀,又生下了九个儿子,使姬姓一族人丁兴旺,后来在中国历史上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印迹。

  姬昌生二儿子姬发时只有十五岁。说起姬发这个名字的来历,还有个故事。这个姬发两只眼睛刚能睁开,就上下左右乱转,而且不停地哭闹。开始,保姆以为他是饿了,就给他喂奶吃,可他把塞进嘴里的*吐了出来,还是哭。保姆又给他拿来一些小玩意,什么泥捏的猪啊狗啊羊啊什么的,他也一点兴趣也没有。哭得保姆乱了方寸,急得在屋子里乱转,一眼看到挂在墙上的弓,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拿下来递到他手上,他这才安静下来,玩得津津有味。这件事让姬昌知道了,心里十分高兴,觉得这个孩子将来肯定是员武将,能为周族冲锋陷阵。于是,就在给儿子取名字时,起了个“发”,从繁体字的字形看,就是两只手拉弓射箭。姬发就是后来的周武王。

十七
吕望将所有家产资助了周侯姬昌后,硬着头皮回到家,正巧老婆从娘家回来,吕望本想敷衍过关,却经不住老婆的一番盘查,又不敢承认都给了周侯姬昌,只说是自己赌钱输掉了,当即遭到老婆的一顿臭骂,最后被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他只得重返朝歌,每日于桥头路口,求人雇佣,打起了零工。仗着他能说会道,总算被商王帝乙的一个庶子子良看中,成了子良门下的一名舍人,专门负责迎送宾客,暂时解决了温饱问题。可吕望是个不甘寂寞之人,在迎来送往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对周侯姬昌的承诺,为姬昌做起了兼职“间谍”。通过与商朝大小官吏的日常接触,吕望不仅了解了很多商朝的政治、经济、军事情报,而且担任了为周侯姬昌“猎头”的职责,物色了不少人才,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商朝的大夫辛甲。

  辛甲虽为商朝的史官(作册),却得不到帝乙的重用,特别是那次帝乙辱神时,竟把辛甲当成一个弄臣,让他代替木偶人掷色子,更让辛甲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因此辛甲总是闷闷不乐,没事就喜欢到子良这里喝点闷酒。子良虽然是当朝商王帝乙的皇子,但也只是众多皇子之一,而且是庶出,在商王帝乙那里也说不上什么话,帮不了辛甲的忙,只能陪他唉声叹气。吕望一看有机可乘,便有意识地主动接近辛甲,向他炫耀自己与周侯姬昌的交情,说得辛甲心有所动,索性放下架子,开始主动接近吕望,求他把自己引荐给周侯姬昌。吕望满口答应,待周侯姬昌来朝歌进贡之时,一定替辛甲引荐。辛甲听了,十分高兴,与吕望的来往也更加频繁。

  除辛甲外,吕望还结交了散宜生、闳夭、南宫括等一批青年才俊。散宜生等人常来到吕望的住处,听他谈古论今,对吕望佩服得五体投地,干脆买上蜡烛,提着酒肉,要拜吕望为师。吕望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三人的请求,从此师徒相称。

  从父亲季历被商王文丁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的那天起,在姬昌的心里就埋下了报仇雪恨的种子。但在他凭借着一腔激愤发兵东进、意欲踏平商都被吕望劝阻之后,姬昌的感情逐渐被理智所代替。他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从一个毛头小伙子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人。他懂得了,要做成一件事,光靠勇气是不行的,甚至这种勇气不但成不了事,反倒会坏事。自己的祖先不窟之所以叛夏不成,还被迫退居偏远蛮荒之地,就是因为那时的夏王朝虽然已经开始*,但还没有烂透,以姬族当时的实力,与夏王朝比起来,相差还十分悬殊,此时叛夏,无异于以卵击石,只能落得落荒而逃的下场。因此,要做成一件事,特别是天翻地覆的大事,必须靠智慧,靠对天下大势的正确判断,靠自身实力的日积月累,靠争取天下大多数氏族的倾力支持,还要耐住性子,避其锋芒,等待不可一世、势力强大的商王朝自身腐烂、衰朽,才能最终有朝一日取而代之。所以,姬昌确定了先发展生产、繁衍人口、稳固后方,再树德行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氏族,待实力强大后,再对那些不顺从的氏族进行征讨,逼其就范,一旦时机成熟,最后出兵东进、灭亡商朝的基本国策,并且脚踏实地,一步步付诸实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八
光阴似箭。

  春天,姬昌亲自主持籍田典礼,身披蓑衣,手舞皮鞭,赶着牛象征性地犁三下田后,便由族人们接过皮鞭,把剩下的田地犁完。然后,便是锄草、施肥、间苗、浇灌。到了秋天,五谷丰收,把一个个谷仓装得满慢当当后,就是杀猪宰羊解牛,供奉到祖先的灵前,请他们保佑其后世的子孙。

  连着七年丰收之后,周族人心安定,市场繁荣,一派兴旺景象。可没想到,在第八年的六月,姬昌突然感到身体有些不适,硬撑了几天没撑住,还是躺倒了。也许是天人感应吧,在姬昌病倒后的第三天,岐邑郊外,地动山摇,从东西南北各个方向,纷纷传来人死畜亡、房倒屋塌的消息,引得族人一片惊慌。

  召伯爽和大臣们商议后,决定劝说姬昌迁都。

  姬昌问:“迁到哪里去呢?”

  召伯回答:“我们可以兴师动众,重新建造一个都城。”

  姬昌却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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