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那些事儿- 第5部分

　　于是，赤松子好人没好报，被五花大绑押回火氏族，在原来求雨的祭坛上做了女娃的牺牲。

　　不过，就在大火熊熊即将吞没赤松子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天降暴雨，打得人睁不开眼。

　　待风雨过后，不仅赤松子不见了，就连女娃的尸身也不见了，有族人说，他们亲眼看见赤松子和女娃被狂风双双卷上了天，随即就消失在暴雨中。

　　当然，按照现代科学的理念来看，这纯属无稽之谈，但古文献中却言之凿凿，谁也拿不出什么过硬的证据推翻这个说法。至于女娃为什么去了东海，又怎么样溺水而亡，史籍无征，只好悬而未决，遂成千古迷案。不过，在民间却盛传，女娃死后早已化为精卫鸟，常衔西山之木石，誓愿填平东海，口中还时常发出“娃、娃”的叫声，好象在呼唤她自己的名字。这就为我们透露出几许蛛丝马迹。因为，从史籍中我们知道，鸟是少昊“木氏族”的图腾，东海之外大壑为少昊之墟，女娃化身为鸟，又要填平东海，这是否可以作为女娃在追寻赤松子的过程中，误入少昊族领地，被强掳为妇，而她誓死不从，宁愿葬身东海，死后仍情系赤松子、自叫其名以便赤松子识别的证据呢？在尚无铁证的情况下，这也只能作为一个假说，留待后之学者论证。

　　赤松子既已不明不白地失踪，其妹赤水女祓岂能善罢甘休，她找到姻亲氏族——土氏族的首领黄帝，愤怒谴责炎帝的不义之举，请求黄帝出面主持公道，黄帝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即刻招集虎、豹、熊、罴四个兄弟氏族，气势汹汹地派人向炎帝下了战书，约定一月之后在涿鹿之野刀兵相见。炎帝怎肯示弱，当即调动出自同一母族的金氏族——蚩尤氏族，在距涿鹿城一里之遥的阪泉安营扎寨，决心与黄帝族决一死战，自此拉开了“炎黄之战”的序幕。

壮行
浩瀚的星空；祖孙俩对着话：

　　“爷爷，咱们家一直住在这个岛上吗？”

　　“不，咱们的祖先住在大海那边一座像天一样高的大山上。”

　　“那座山叫什么名字？”

　　“叫昆仑之丘。”

　　“昆仑之丘？它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听老人们说，昆仑之丘在‘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

　　“昆仑之丘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那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山，它的外面环绕着三片金色的沙漠，有一座喷着熊熊火焰的火山，还有一道万丈深渊；它的周围流淌着六条大河，河水有黄色的、红色的、青色的、黑色的。山上有九口水井，都是玉石做的栏干。还有九座城门，每座城门都有神兽把守，城里面是神仙们居住的地方。它的西面有美丽的凤凰，北面有缀满珍珠的树和玉石雕成的树，东面有十位大巫掌管着长生不死的灵丹妙药，南面有各种珍禽异兽、奇花异草。”

　　“什么时候您带我去昆仑之丘看看呢？”

　　“回不去了！”

　　“为什么？”

　　“原来，咱们这儿有一条路通到大海那边。可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海涨高了，路也就断了。”

　　“那，咱们可以坐船去呀。”

　　“时间太久了，已经没有人记得回去的路了，只记得它在太阳落下去的地方。”

　　“那，咱们可以一直往西走啊！”

　　“爷爷老了，走不动了。”

　　“我不老，我能走得动。”

　　“那，爷爷就拜托你了！”

　　火塘边；妻子在为丈夫洗澡。丈夫叫威；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孙子；坐在一只大木桶里。

　　少妇幽怨地说："；威，你一定要去吗？"；

　　威"；唔"；了一声。

　　少妇问："；就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威坚定地说："；不行。！"；

　　少妇又问："；你会忘了我吗？"；

　　威说："；不会。"；

　　少妇嘱咐道："；路上要小心。"；

　　威又"；唔"；了一声。

　　少妇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为威擦干身体，穿上衣服。

　　少妇深情地看了威一眼，突然投入了他的怀抱。

　　威爱抚着少妇，然后轻轻推开，说：“去吧，明天我们还要拜太阳呢。”

　　少妇点点头，退了出去。

　　威盘腿打坐，进入了冥想状态，镶嵌在额头正中的那颗夜明珠熠熠生辉。

　　天色微明。

　　威走出山洞，外面的族人见到他，都俯身下拜。

　　威走到一块平坦的巨石上，面向东方，向海平面上初升的太阳顶礼膜拜。

　　族人也一起膜拜。

　　拜毕，威转过身，举起一块羊皮，对族人说：“这里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而我们的祖先就住在太阳落下去的地方，那里才是我们的老家、我们的天堂。今天，我就要踏上回家的路了，我要去寻找我们的天堂。也许我会死在回家的路上，但我的灵魂会继续向西漫游，在天堂拜见我们的祖先。我要把回家的路画在这块羊皮上，让我们的后代永远不会迷路。”

　　威的眼里闪动着泪光。

　　族人的眼里也闪动着泪光。

　　威走下巨石，走回山洞。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穿好了麻布衣裙，背上了一把彤红的弓和一袋白色的箭，腰里系着一个盛水的皮囊，别着一把石斧，手里抓着那块羊皮卷。

　　围在洞口的族人为他闪开了一条路，威与族人依依惜别。

　　威走下山坡，走到海边。族人已为他准备好了一条木船。

　　威把木船推下水，然后跳上木船，头也不回地摇着橹。

　　船行至海中，突然传来少妇的大喊：“威、威——”

　　威回过头，见少妇立于巨石之上，喊着：“我跟你一起去！”说完，纵身跳下大海，随即被巨浪吞没。

　　一只海燕腾空而起，向木船飞来。

　　威热泪盈眶。

海神
海上风和日丽。

　　威从睡梦中醒来。

　　威用弓箭射下一只海鸟，然后生吞活剥。

　　威解开皮囊，喝下口水，又把皮囊系好。

　　威在海上漂流，耳边响着爷爷的话：“那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山，它的外面环绕着三片金色的沙漠，有一座喷着熊熊火焰的火山，还有一道万丈深渊；它的周围流淌着六条大河，河水有黄色的、红色的、青色的、黑色的。山上有九口水井，都是玉石做的栏干。还有九座城门，每座城门都有神兽把守，城里面是神仙们居住的地方。它的西面有美丽的凤凰，北面有缀满珍珠的树和玉石雕成的树，东面有十位大巫掌管着长生不死的灵丹妙药，南面有各种珍禽异兽、奇花异草。”

　　突然，天边乌云密布，雷声隆隆。

　　威警觉地望着天空。

　　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随即暴雨和巨浪向木船袭来。

　　一只海燕绕船飞鸣，好像少妇的精灵。

　　威用石斧砍断桅杆，耳边响着少妇的声音：“我跟你一起去——一起去！”

　　木船被巨浪打翻，威落入海中。

　　威奋力击水，抓住一块船板，想骑到船板上，又被巨浪打翻。

　　威再一次游向船板，终于把船板夹于腋下。

　　威夹着船板随巨浪沉浮，渐渐精疲力竭，失去知觉，闭上了眼睛。

　　当威睁开眼睛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狰狞的形象，威下意识地去抓弓箭，却抓了个空。他定睛一看才看清，眼前出现的是一座泥塑神像，人面鸟身，两只耳朵里伸出了两条黄蛇，两只脚还踩着两条赤蛇。威不知这是什么神，愣愣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原来是一座神庙。

　　正在这时，庙外走进一个提着鱼篓的高个老人，鱼篓里几条大鱼还在甩尾。

　　老人说：“你醒了？”

　　威匍匐在地；说：“谢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老人说：“不是我，是海神把你送上了岸。”

　　威不解地问：“海神？”

　　老人指着那尊塑像说：“喏，就是那位！”

　　威问：“海神叫什么名字？”

　　老人回答：“这是东海海神，名字叫禺号。”

　　威重复着：“禺号？”

　　老人说：“对。他是黄帝的儿子。他还有个兄弟，叫禺京，是北海海神。”

　　威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回答：“这里叫流波山。”

　　威问：“这里就您一个人吗？”

　　老人说：“是啊，十几年前我被海神送到这里以后，就一直没有离开。”

　　老人走出海神庙，从鱼篓里抓出一条鱼，用力往地上一摔，鱼扭动了几下就不动了。

　　威也跟了出来，帮老人搬来两块大石头。老人坐在石头上，开始用石刀给鱼开膛破肚。威在一边站着。

　　老人问：“小伙子，你从哪来？要到哪去啊？”

　　威回答：“我从太阳升起来的地方来，要到太阳落下去的地方去。”

　　老人说：“这麽说，你是要去中国？”

　　威说：“对。”

　　老人问：“你一个人去中国干什么呀？”

　　威说：“听我爷爷说，那里是我的祖先居住的地方，那里有一座人间的天堂。”

　　老人问：“你是说昆仑之丘吧？”

　　威惊异地说：“是啊，您也知道？”

　　老人说：“是啊！我年轻的时候也去找过，可是没有找到。”

　　威问说：“那，究竟有没有昆仑之丘呢？”

　　老人：“有，一定有。因为老人们是不会撒谎的。”

　　威又问：“那您怎么没找到呢？”

　　老人说：“找是找到了一个叫昆仑山的大山，可是那里和老人们讲得一点儿也不一样。所以，我怀疑自己没有找到真正的昆仑之丘。”

　　威问：“昆仑山是什么样子呢？”

　　老人说：“那里太荒凉了！根本不可能是神仙们住的地方。”

　　威坚定地说：“我一定要找到真正的昆仑之丘。”

　　老人没有说话，起身找来几根木棍，支起一个架子，然后用燧石击打出火花，点燃了一堆树叶，在火上烤起鱼片来。

　　第二天，朝霞满天的时候，老人用自己的木船送小伙上路。因为顺风顺水，船行得很快。

　　威用手划着船边的流水，惊讶地说：“老人家，这里的海水怎么是热的呢？”

　　老人说：“这里就是‘寒暑之水’，它的东边和南边水是热的，到了西边和北边水就变冷了。”

　　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船终于靠岸了。

　　威与老人挥手告别，却发现老人早已不知去向。威有些莫名其妙；但随即又坚定地走向前方。　。。

草原
晨曦微露。

　　一条毒蛇在树枝间缓慢地爬行，逐渐接近它的猎物。

　　两棵大树间是一个用鱼网做成的吊床，威正在酣睡。

　　毒蛇吐着信子，准备向威发起攻击。

　　一只黑猩猩突然大叫一声，并向威投了一块石头。

　　威被惊醒。当他看到毒蛇时并没有惊慌，而是慢慢地从腰间摸出石斧，瞄准后猛然掷向毒蛇，正中毒蛇七寸处，毒蛇的身躯扭动片刻后，从树上掉了下来，一命呜呼。

　　黑猩猩拊掌大叫。

　　威向黑猩猩一扬手，说：“谢谢你！”

　　黑猩猩却掉转屁股，攀援而去。

　　威收拾好渔网，继续赶路。

　　一只小鹿从小伙身边蹿过，又远远地停下来，回头看着威。威一声呼哨，小鹿惊慌而逃。威孩子气地在后面追踪。突然，一头呲着獠牙的野猪斜刺里冲出来，扑向小鹿。威急忙抽弓搭箭射向野猪。野猪受伤，转而向威扑来，威躲闪不及，被扑倒在地，但用双手抓住了野猪的獠牙。野猪嚎叫着，欲把獠牙刺进威的身体。威大喊一声，用力将獠牙掰断。野猪满嘴流血，惨叫着落荒而逃。威再次弯弓射箭，射中野猪脖颈。野猪继续逃窜，血流满地，渐渐体力不支，倒地毙命。威也体力透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小鹿跑过来，用舌头舔着威的脸。

　　枫叶红、栌叶黄，满山遍野，蔚为壮观。

　　威走出森林，走下山坡，走向辽阔的草原。

　　远处传来歌声：“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威驻足聆听。

　　一队正在转场的勒勒车从地平线上冒出，逐渐由远而近。

　　等第一辆勒勒车走近，威朝车上的一个中年男子打着招呼：“喂，大哥，捎个脚行吗？”

　　中年男子说：“上来吧。”

　　威在中年男子让出的位置上坐下。

　　威问：“大哥，你们这是去哪呀？”

　　中年男子回答：“去敕勒川。”

　　威问：“敕勒川在什么地方？”

　　中年男子说：“你没听歌里唱吗？‘敕勒川，阴山下。’敕勒川就在阴山脚下。”

　　威问：“去那干吗？”

　　中年男子说：“那是我们的冬季牧场。”

　　威“嗷”了一声。

　　中年男子问：“小伙子，你去哪？”

　　威说：“我去昆仑之丘。”

　　中年男子问：“昆仑之丘？”

　　威解释说：“就是一座像天一样的大山。”

　　中年男子说：“会不会就是祁连山呀？”

　　威问：“祁连山？”

　　中年男子说：“是啊。我们熏鬻人说的‘祁连’就是‘天’的意思，祁连山就是天山。”

　　威问：“那和昆仑之丘有什么关系呢？”

　　中年男子说：“我们的祖先也说过祁连山是一座像天一样高的大山。”

　　威激动地说：“怪不得东海老人没有找到昆仑之丘，原来昆仑之丘就是祁连山啊！大哥，你知道去祁连山怎么走吗？”

　　中年男子说：“当然知道。从这里去祁连山还要穿过一片沙漠。不过，祁连山是不是你要找的昆仑之丘，只有等你自己去看了才会知道。”

　　威兴奋地说：“对呀！我爷爷告诉我，昆仑之丘在‘流沙之滨’，这‘流沙’不就是沙漠吗？”

　　中年男子也兴奋起来：“对呀！”

　　威说：“这下好了，我可以找到昆仑之丘了！”

　　说着，威跳下勒勒车，兴奋地在草地上狂奔、翻跟头、打滚儿。

　　一位脸蛋红红的姑娘（中年男子的妹妹）痴痴地看着威，被她嫂子注意到，轻轻捅了她一下。姑娘害羞地叫了声“嫂子”，就别转过脸去。

胭脂
勒勒车队停了下来，男人们忙着搭帐篷，女人们忙着烧火做饭，孩子们在草地上尽情玩耍，追逐打闹。

　　姑娘提着一个陶罐，来到威面前，说：“大哥，你去帮我提罐水吧。”姑娘的笑脸像晚霞一样艳丽。

　　威茫然地看着那个不大的陶罐，有些犹豫。

　　旁边一个剽悍的小伙子抢着说：“胭脂，我陪你去吧。”

　　姑娘没有理睬他，一甩辫子，一个人走了。剽悍小伙不满地瞪了威一眼，在支帐篷的时候，有意挤了威一下，威没有在意。

　　吃过晚饭，威一个人在河边散步，突然听到姑娘的喊叫。威寻声跑了过去，只见剽悍小伙正企图对胭脂非礼，胭脂奋力反抗。威冲上去，把剽悍小伙从胭脂身上拉了下来。剽悍小伙恼羞成怒，转而扑向威，想把威摔倒，两人在草地上扭抱在一起。

　　胭脂在一旁大叫：“住手！快住手！”

　　剽悍小伙瞪着通红的眼珠，喘着粗气，猛地来了个“扫堂腿”，却被威就势一拉，来了个嘴啃泥。剽悍小伙爬起来，还要扑过来，却被中年男子拉住了胳臂。

　　中年男子说：“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