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舍不得儿子,不肯跟老张离婚,老张就不断的逼迫,折磨,她遍体鳞伤的跟他结束了那段千疮百孔的婚姻,变的一无所有。
真正迈出那一步,陈丽才发现她过去的那些担忧,都是源自于自己不够独立,没孩子之前围绕着前夫,后来围绕着孙四庆,有了孩子就围绕着孩子,她没有自己的理想跟奋斗目标,活的很单薄,没有安全感,全指望着从别人那里获取,没想到那应该是自己给的。
思绪回笼,陈丽说,“章警官,在那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章一名说,“你跟孙四庆的事被老张发现,他有没有去找过孙四庆?”
“有过。”
陈丽回忆着说,“我的前夫让孙四庆尽快还钱,他还说那时候的三十万已经值一百万了。”
章一名说,“你当初借钱给孙四庆,没有要他打借条吧?他会答应还钱?”
陈丽点头,又摇头,“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从孙四庆那儿要回了一部分,剩下的也催的很,邻居们只知道我们两家没什么来往,却不知道还有这种纠缠不清的因果在里面。”
说到后面,她悲凉的笑了一下。
章一名思索着说,“你的前夫捏住了孙四庆的某个把柄,逼他还钱。”
陈丽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章一名问道,“你们离婚,财产是怎么分配的?”
陈丽说她什么都没要,“我的前夫也不会改,他说孙四庆借走的那笔钱要回来也是给儿子用。”
章一名挑眉,“你就没有想过,他是想自己私吞?”
陈丽说,“有,还是没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章一名欲言又止,“那你们的儿子……”
陈丽说,“是我前夫的。”
章一名盯着中年女人,“你们平时吵架,你前夫动手打你,你儿子有什么反应吗?”
陈丽说,“我的前夫从来不在孩子面前对我动手。”
章一名问,“那他知道你们跟孙四庆之间的事吗?”
陈丽不是很理解,“章警官在开玩笑吗?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
章一名耸耸肩,这次真开起了玩笑,“网上不是有句话吗?有一种不懂,是大人以为我不懂。”
陈丽似乎不接触网上的东西,她露出迷茫困惑之色,“什么?”
章一名咳一声,说没什么,“你不想知道在你走后,孙四庆这些年过的如何?”
陈丽冷漠道,“我以前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他过的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章一名自顾自的说,“他的公司经营不善遭遇破产,妻子偷偷跑了,在那之后他游手好闲,酗||酒||赌||博,过的潦倒又颓废。”
陈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像他们的确再没有过任何联系。
好一会儿,陈丽叹息,“都是命。”
章一名不赞同,他也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倒不觉得是命,就是牌没打好,自作自受。”
陈丽说,“我又何尝不是,幸好我比较走运,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站起身,“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就请章警官离开,我要去陪我女儿了。”
章一名把写了手机号的那张纸撕下来递过去,“如果孙四庆找你,还请你第一时间联系我。”
陈丽没接,“他不会找我的。”
章一名说,“陈女士,我说的是如果。”
临走前,他将那张纸压在了果盘底下。
陈丽坐回椅子上,双手交握着,她整个人都呆呆的,陷入了那些久远的回忆当中。
“妈妈,那个叔叔走了吗?”
耳边的声音让陈丽一个激灵,她把女儿抱到腿上,“嗯。”
小女孩好奇的问,“他还会来吗?”
陈丽说,“不会了。”
小女孩要去拿桌上的那张纸,被陈丽给先一步拿了丟进垃圾篓里。
章一名的车离开小区,跟着导航上了高速,孙四庆有杀人动机,或许找到他,什么就都清楚了。
回到t城,章一名就直奔局里,把带回来的笔录丢给底下人去打印,随后就通知队里的人开会,分享得到的线索。
“孙四庆有消息了吗?”
“还没。”
“他要是真想藏,找个僻静,人烟稀少,又很落后的山村隐姓埋名,一直不用有关身份信息的证件,我们的人很难找到。”
“那也得找!”
章一名扒拉扒拉头发,“叫几个人,分头监视死者老张的前妻陈丽,还有他的儿子小杰。”
“章队,孙四庆会去找他们吗?”
“现在没有更进一步的线索,我们只能利用目前掌握的。”
章一名一手撑着头,一手点着桌面,自言自语的说,“假设老张拿把柄要挟孙四庆还钱,他还不了,被逼急了就对老张杀人灭口……”
他停顿一两秒后说,“那么刘大娘的死是怎么回事?孙四庆杀她的动机在哪里?”
见其他人连屁都不放一个,章一名敲桌面的声响加重些许,“都说说,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别一个个的装聋作哑。”
有人说出调查的信息,夹杂了自己的猜想,“死者刘大娘生前有个嘴碎的毛病,这可能就是她被杀害的原因。”
顿时就有人说,“老人多数都有这个毛病,不足为奇。”
那人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一般人被嘴碎的惦记上,顶多就是觉得烦躁,郁闷,心有不快,最严重的也只是见面绕道,碰到了也装作不认识,但是,如果对方是个偏执型人格,那就不好说了。”
“就因为这么点事杀人?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了?老师在课堂上就说过,一切都有可能是犯||罪的根源,我的前提是偏执型人格患者,知道什么是偏执型人格吗?偏执型人格又叫妄想型人格,敏感多疑……”
“行了,别详细解释,我们都知道,捡重点说。”
“凶手是隐藏的偏执型人格,别说是被人说三道四,就是有人多看了一眼,伸手碰了一下,都有可能刺激到对方过敏的感觉神经,从而做出极端疯狂的行为。”
有个身形肥胖的男人闻言就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你们几个成天的叫我胖子,我也没把你们怎么着。”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的轻松,大家都发出笑声,调侃了一句,“这只能说明你是个正常人。”
“不,这只能说明我确实是个胖子。”
“……”
章一名示意起哄的几人都安静下来,他抬抬下巴,“继续。”
那人接着往下说,“也许当年孙四庆跟陈丽拉扯的时候,刘大娘也在场,她听见了,或者是她发现老张跟孙四庆因为钱的事争吵,就去跟人嚼舌头根子,毕竟有的人藏不住事儿。”
“孙四庆常年酗酒,性情很差,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被刘大娘激怒,失手杀了她不是没可能。”
章一名提出质疑,“那为什么孙四庆要等到最近才动手?”
那人被同事们盯着,他挠挠头,“可能是孙四庆以前没发现,也有可能是刘大爷让刘大娘不要往外头说,但她瞒着瞒着,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的这些可能都不成立。”
章一名掷地有声,“首先,刘大娘的尸体被发现那晚,孙四庆有不在场的证据,当时他跟季时玉在客厅喝酒,这个没有疑点,因为季时玉没必要替他撒谎,其次,假如刘大娘真往外头说了,那邻居们就都会知情,可事实却不是那样,这条线索还是从孙四庆的老家查出来的。”
那人涨红了脸,他的眼睛一亮,“如果刘大娘说漏嘴的对象是周春莲呢?她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跟孙四庆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张的事这种话,章队,这线索是季时玉提供的,错不了吧?”
“而且刘大娘的尸体晚上被发现,可她的死亡时间是在早上,孙四庆说自己那会儿在家睡觉,没人给他证明。”
有人很快做出总结,“所以现在得到的推论是,孙四庆因为借款一事杀了老张,又因为过去的丑闻被刘大娘发现,拿来碎碎叨叨,觉得那是一种嘲笑跟侮辱,就气不过的对她下了杀手?”
目前掌握的线索很少,只能靠猜想往前推着走。
章一名问一弟兄要了根烟抽,“山沟里的碎尸案有进展了吗?”
负责调查的俩人说有了,“嫌疑人已经锁定,就是死者的前男友,对方想跟她旧情复燃,她不同意,被惨遭杀害埋尸。”
章一名舔舔发干的嘴皮子,头疼欲裂,“别的案子破起来轻松多了,怎么老楼里面的两起这么难破?”
其他人也想不通,他们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墙,被困在里面找不到出口,没准儿出口就在眼前。
章一名回办公室给陆匪打电话,“出来吃饭。”
那头的陆匪气息很粗喘,语气狂躁,异常的不爽,“妈的,章一名,你早不大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我差点被你害死!”
章一名听的面红耳赤,舌头都捋不直了,愣是被骂的狗血淋头才反应过来,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迅速就反击,“陆匪,你还是不是人啊,小季的伤都没好,你就碰他?”
陆匪闷哼了声,喘几口气才说,“他的伤好没好,我不比你清楚?”
章一名不敢置信,“等等,陆匪,你哭了?”
陆匪怒骂,“哭个屁!”
章一名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就已经挂了,他拿着手机呆滞了足足有五分钟,“操,陆匪那小子真哭了,还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啧啧,这笑话我能笑一辈子。”
想去脑补的,章一名又觉得自己太不是兄弟,就硬生生的给忍住了,他走到桌前,把手伸进玻璃缸里戳戳趴着不动的草龟,“小草啊,你说我是不是也该找个伴儿了啊?”
“算了算了,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儿有能耐去照顾别人,不过,要是另一半跟我一样是个男的,就不用我照顾……”
话声戛然而止,章一名扭过头在地上呸了好几口,还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让你嘴贱!”
另一边,陆匪赤红着眼睛坐在地板上,他把骨节分明的大手插||进潮湿的短发里面,把发丝往后捋,胸膛因为过于激烈的情绪而大幅度起伏。
趴在床边的黄单侧头看他,“你还好吗?”
陆匪紧皱着眉头,呼吸一声一声的拍打着空气,他抽一口气,眼角都湿了。
黄单也坐到地板上,展开双臂抱住男人,拍拍他汗湿的后背,指尖触||碰到他紧绷的肌||肉,知道他在竭力忍着没有哭出来,“弄疼你了吧。”
陆匪布满汗水的脸一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到底是谁||操||谁?
疼痛感天生异于常人,真他妈的遭罪。
陆匪绷着一张脸的轮廓线条,唇线也抿的死死的,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发出痛苦的声音。
妈的,手机铃声突如其来,把他给吓到了,也扭到了,疼的要死。
黄单已经用了很多的菊||花灵,现在药性已经发作了,他很难受,浑身都难受,“不疼了告诉我,我们继续,陆匪,我好想要。”
陆匪正疼的厉害,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他更疼了,唇角却亢奋的勾起来,“要什么?”
黄单说,“要你。”
陆匪目光里的温度在飞速升高,如同一锅煮沸的水,烫的人不敢去碰一下,他期待着,也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要我什么?”
黄单说,“你知道的。”
陆匪继续装傻,“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黄单说,“不想跟你说话了。”
陆匪把下巴抵在青年的肩头,嘶哑着声音笑,“别啊,跟哥哥说说,哥哥真不懂。”
黄单拿手指捏住男人滚动的喉结,指尖轻轻刮了一下。
陆匪的那儿很敏||感,一碰就能要他的命,他捉住青年那只不老实的手放在嘴巴啃几口,“说你想要哥哥||操||你。”
黄单摇头,“我不说。”
他说不出口,前面几个世界里面,男人用了多种方法,他都没有说过一次,怎么都不行,到那儿就卡住了。
做||爱对黄单来说,是双方一起的意思,但“操”这个字不同,是单方面的,更多的是|情|||趣|跟|暧|||昧,还有很重的|色|||情|成分在里头。
陆匪不打算放过就这么青年,“说不说?”
黄单坚持道,“不说。”
陆匪扬起唇角笑起来,他笑的迷人,也很坏,“好啊季时玉,你死活就是不说是吧,行,那我不||操||了。”
黄单被男人威胁了,“好哦。”
陆匪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
黄单让三哥给他播放了一部文艺片,没有配角,就一个主角,那人独自拉上了窗帘跳舞,跳的很有层次,从浅到深,从易到难,从躺到坐,再到趴着,舞蹈的动作变化很大,一步步的来。
系统,“小弟,随便看,三哥这儿多的是。”
黄单道了谢,就边观看边学习,他的学习能力很强,以可怕的速度依葫芦画瓢。
眼前的一幕太过刺激,陆匪连疼痛都给忘了,他瞪着眼睛,半响粗声骂了句,直接就把眼神迷||离的青年给拽到怀里,按住那只不知死活的手,恶狠狠的骂,“小东西,你不想活了,那地儿是我的,谁让你碰了?”
黄单吞咽唾沫,他在男人亲过来时,就仰头配合,“不是你的。”
“怎么不是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一根头发丝都是。”
陆匪咬||青年的嘴唇,鼻息粗重,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季季,让你说句话都不肯,你怎么这么不乖?”
黄单听不得那两个字,总是往不健康的地方想,他没有回||咬||男人,只是用舌||尖|轻扫,“等我可以说出口了,我会说的,天天对你说。”
陆匪的胸膛震动,喉咙里发出一声笑,“天天说?看不出来,你的胃口还挺大啊,孩不怀好心,想要榨干我,你可真坏。”
黄单,“……”
陆匪意犹未尽的从青年的唇上离开,低头去||咬||他的脖颈,搜|刮着滚落在上面的细汗,“被你这么一弄,我没那么疼了,继续吧,看你|湿||的,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黄单知道男人指的是什么,他面不改色的睁眼说瞎话,“那是汗。”
陆匪的面部抽搐一下,闷声笑着说,“嗯,是汗,女孩子的汗都没你流的多。”
黄单说,“是吗?你知道的真多,我都不知道。”
陆匪听着青年那口气,眉毛都快烧起来了,他把人推开些,垂眼盯视过去,“季时玉,你连醋都不吃,是想气死我是吧?”
黄单是快融化了,他隐忍着说,“你只是随口一说,不是真的,我不需要吃醋。”
陆匪扶额,妈的,上辈子,上上辈子肯定可能都栽在这小子手里了,所以到了这辈子,才被吃的死死的,他深呼吸,“那你什么时候需要?”
黄单蹙眉,“你要给我制造吃醋的机会?陆匪,我劝你最好不要,我如果真的吃醋,就不会理你了。”
陆匪的目光一变,勃然大怒的绷紧了下颚低吼一声,“不理我?你敢!”
他把青年往床边一按,一口|咬||在那片汗涔涔的背脊上面,滚热的气息喷洒着,眼底有欲||火燃烧,“看我怎么弄死你!”
黄单也没有多耽搁,他叫三哥把文艺片换成动作电影,把学到的都教给男人,最后收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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