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的手勾着男人的脖子,意识清醒了,又模糊,他现在只想喝水,越多越好,他很渴,快渴死了。
刘楚是头一回把舌|头伸进别人的嘴里,也是头一回让别人把舌|头伸到他的嘴里,他这边还在摸索着,对方就闹起来,弄的他招架不住,直接一口|咬|上去。
黄单疼哭了。
有脚步声从远处过来,是打更的。
刘楚捂住青年的嘴巴,凑近舔||掉他脸上的泪水,咸咸的,还有点温度。
黄单一边哭,一边发出呜咽的声音。
刘楚听的心痒难耐,他|咬|了一下青年红红的鼻尖。
黄单哭的更厉害了。
等打更的提着灯笼走一步三回头,紧张害怕的过去,刘楚就拽着青年飞快的离开巷子,把他带到蚯蚓河那里。
河边一个人都没有。
黄单被扛进河里,四面八方涌上来的河水微凉,和他身体里的火焰缠||绕在一起,正面交锋。
刘楚拍拍青年的脸,“忍忍就好了。”
他也是对自己说的。
黄单止不住的哆嗦,忍的牙齿打颤,实在忍不住了,就把手伸进男人的|官||服里面,被拽出来了,他又去摸衣摆。
刘楚的声音压低,眉眼间的欲||望|深沉,“老实点。”
黄单掬一把水往脸上浇,一点用都没有,更热了,热的他快疯了,他在心里问,“系统先生,有没有抑制的产品?”
系统,“在下帮您在平台看了,只有菊|花灵,黄先生是否需要?”
黄单,“……”
他来不及去思考,就被拖拽进漩||涡里面。
刘楚知道青年不好受,他也不好过。
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快上啊,还等什么,没看到你怀里的人早就迫不及待了吗?拒绝一次就算了,拒绝两次,三次,你不会是不行吧?
另一个声音在鄙视的说,你怀里的人被下了药,所以才会那么|敏||感,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可他又不是君子。
罢了,做一回君子吧。
摸着青年湿|漉|漉|的头发,刘楚扯动嘴皮子,有几分不屑,几分野性,他想要的人,定会堂堂正正的要到,绝不会单纯的被|欲||火|驱使。
话是那么说,但他还是起了巨大的反应,短时间内都不会平息。
那反应大的让刘楚极其痛苦。
黄单身上的喜服被水浸|湿,贴着四肢,他往男人的胸膛蹭,“我……我不行了……”
刘楚将不知死活的大少爷拽开,半拖半抱到蚯蚓河的一处|隐|秘|位置,他低低的从喉咙里碾出一句,嗓音危险,带着警告,“别找死。”
黄单哭出声,张口就在男人的肩膀上咬一口,牙齿深||陷进去,血腥|味渗|透衣物,融|进他的唾||液,被他吞到肚子里。
刘楚嘶了一声,“等会儿啊。”
他环顾四周,手臂伸到芦苇丛那里,把芦苇拨的左右晃|动,哪怕有人路过,也不会瞧见芦苇丛后面的人。
黄单靠上去,下巴搁在男人肩头,鼻翼轻轻扇动,哭着哀求。
刘楚的眼睛猩红,呼吸里都冒着火星子,鬼知道他忍的有多煎熬,“他娘的,你哭什么啊,要哭的是老子吧。”
黄单喊疼。
刘楚堵住青年的嘴巴,不去听令他发狂的哭声。
黄单不能发出声音,鼻子里有模糊的音节,软||糯|而无助,眼泪不断的往下涌,他弓起腰背,脸蹭在男人的脖子里。
片刻后,刘楚在河里洗洗手,捞住站不稳的人,将他扣在怀里,粗声喘气,“我的大少爷,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32。猜猜我是谁
天擦亮时; 有两个妇人端着木盆来河边洗衣服,聊着家常; 一个说我家那死鬼又喝多了; 把屋子里的东西踢的乱七八糟,一个呢; 说自己半夜不舒服; 孩子他爹在床边守着; 就没敢合一下眼睛。
那两个妇人看起来差不多年纪,都跟家里那口子在一个锅里吃饭,过的日子却截然不同。
风吹芦苇轻轻摇曳; 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黄单坐在草地上换刘楚给他弄来的长衫; 他自个的衣衫虽然干了,但那是大红喜服,眼色太扎眼,走街上也不合适。
刘楚站一旁; 手拿着刀; 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远处的两个妇人说着说着; 就说起镇上的名人; 戴老板。
戴老板在钺山镇女人们的嘴里; 就几个固定的词; 不知检点,穿着暴露; 不要脸; 狐狸精; 她们全都把酒楼的成功归结到戴老板的床上,说她是腿张的好,张的开。
“你听说了没有,昨儿个宋家少爷娶亲,姓戴的去了,哎哟喂,穿的那旗袍,那叉都开到大腿根了,走路的时候腰扭的可厉害,你说她要不要脸?”
“要什么脸啊,她就没脸,不但没脸,她还没心,谁都知道张老板跟她有一腿,在她的酒楼生意不好的时候帮衬了很多,结果呢,张老板下葬的时候,她都没露个面,那种女人,生活太乱了,早晚会碰钉子。”
“跟你说个事啊,当时张老板被大家伙围着打的时候,我瞧见了她,就在西风阁楼上看着呢。”
“她可真够薄情的。”
“哎,张老板死的冤啊,我以为他是妖的,那会儿就……”
“我也是,还拿扁担打他头了。”
“怪渗人的,不说了不说了。”
两个妇人快速洗完衣服离开,身形慌张,做了亏心事,青天白日的都怕。
黄单若有所思,戴老板的异性缘是很好,不过她好像不勾||搭有妇之夫,只跟没家室的在一起喝喝酒听听小曲儿什么的。
张老板死的那天,黄单来的晚,是在刘楚后面到的。
他回忆了一下,西风阁楼在旁边,可以将张老板被|暴||打,倒在血泊里的过程收进眼底。
当时场面极其混乱,黄单也没留意西风阁楼上有没有人,他的余光从男人那里扫过,对方应该能从俩个妇人的谈话里掌握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刘楚的确有收获。
那天他去找戴老板了,对方在院里赏花,提起张老板的死,像是提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走的时候,刘楚问过戴老板的婢女,对方说主子一直在家里待着,没有外出过。
婢女是撒谎了,替主子瞒着什么事情,还是不知情?
黄单打喷嚏,快七月了,河里的水不寒凉,他泡的时间过长,体质又不怎么样,感冒了。
刘楚没看他,“换好了没有?”
黄单说,“没好。”
刘楚还是没看,“怎么?”
黄单说,“平时都是娟儿给我穿衣,这扣子不好扣。”
刘楚的心里烧出一把无名火,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二十多岁的人了,还需要别人给自己穿衣服?肩膀两边的不是手臂,是俩挂件?”
黄单垂眼跟扣子较真。
刘楚斜眼,“怎么不说话了?”
黄单说,“你总是嘲讽我,我不想跟你说话。”
刘楚一言不发的走了。
黄单把所有的扣子都扣上,整理整理长衫,拿着地上的西服往前面走,看到梨树底下的男人,没走掉,站那儿等着他,侧脸线条利落分明,身影高大威猛。
有少妇经过,偷偷地看一眼男人,红着脸离开,走远了会回头,满眼的仰慕。
黄单走的不快不慢,在这个时代,有家庭的少妇跟其他男的勾|搭上被发现,是要沉塘的,会丢性命,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为了真爱奋不顾身的,也有的仅仅只是不满足现状,想要来点刺|激,最终沉迷于|欲||望。
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人的一生最常做,也是最不容易的一件事。
黄单走过去,“我肚子饿了,去吃东西吧。”
这时候,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知道这是一个台阶,抬个脚走下来就行了,大家还是好朋友。
刘楚不,他的脑子被驴踢了,不但没走台阶,还傲娇起来,“不是不想跟我说话吗?”
黄单说,“我没跟你说话,我在跟树上的臭臭说话。”
刘楚一扭头,看见树杆上有一只黑色虫子,很大一只,还有臭味儿,他往后蹦出去好远,就要|拔||刀。
黄单开口制止,“一只虫子而已。”
刘楚的杀意已决,“不行,这虫子不但大,还臭,必须杀死,你让开。”
黄单说,“小孩子都不怕虫。”
刘楚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耳根子有一层薄红,他冷哼,“小孩子摔倒了会爬起来接着跑,你大少爷就会趴在地上哇哇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喊疼。”
黄单,“……”
“行了,你赢了,放过这只虫子吧,现在去吃早饭。”
刘楚按着刀柄的手没松,眼睛死死盯着树上的黑虫,眉峰紧锁,神情严峻。
黄单说,“不去算了,我自己去,再见。”
他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男人的叫声,“我说不去了吗?走慢点!”
早市热闹非凡,小贩挑着担子在大街小巷穿梭,牟足了劲儿的吆喝,有卖自家做的小点心,有卖烧饼的,也有卖水果的,都比铺子里的要便宜些。
黄单跟刘楚出现在西街的一个早点铺子里,包子馒头油条豆浆都要了两份。
俩人昨晚都消耗很多,早饿了。
这个点,铺子里的食客蛮多,几乎座无虚席。
黄单喝两口豆浆的功夫,就收到了多道同情的目光,看大家伙的反应,只觉得他在成亲当天,新娘子弃他逃跑,出来吃早饭还带着喜服,真可怜,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事儿。
他猜测,要么娟儿还在他的房里,门是关着的,老太太跟下人们以为他也在,还没起。
要么就是,昨晚的事被发现了,老太太沉得住气,没派人大张旗鼓的出来找他,是要等他回去,再好好算算账。
黄单的思绪回笼,发现对面的男人在一边吃油条,一边偷看自己。
他忽然看过去,男人一脸被抓包的窘迫。
黄单笑了一下。
刘楚看呆,嘴里的油条忘了嚼,噎住了。
黄单说,“喝口豆浆。”
刘楚咳了几下,喝几大口豆浆才好些,“你突然笑什么?”
黄单一愣,立刻就在心里问,“系统先生,刘楚说我笑了,你给我截图了吗?”
系统,“截了。”
黄单的眼前出现两张图,一张是上次刘楚腿受伤,客栈里单脚蹦的时候,他在旁边笑时的模样,一张是刚才。
他看着图,原来这就是笑啊。
刘楚的眼皮一掀,手里的豆浆碗跟着一晃,“大少爷,算我求你了,别这么笑,太假。”
黄单唇边的弧度收敛,“我也这么觉得。”
照着自己的图模拟都不像,还是要发自内心的才真实。
俩人谁也没提昨晚的事。
好像有什么改变了,不需要提,彼此心知肚明。
黄单舌尖上的伤口会有点刺疼,下嘴唇也有伤口,还是俩,罪魁祸首倒是愉悦的很。
他咬一口包子,细嚼慢咽,“水煮那次,酒馆,加上这次,总共多少钱,你跟我说,我还你。”
刘楚猛地抬眼,要跟他两清?
黄单说,“你一个捕头,收入不多,还要攒钱,我不能总吃你的。”
刘楚的眉头一皱,这是嫌他赚的少?
黄单说,“我没有嫌你赚的少,你赚一分,都是靠自己赚的,比我强,我回来还没有找到事做,现在吃穿都是靠家里。”
刘楚满脸怪异,怎么他想什么,这人都知道?
黄单说,“我猜的。”
刘楚的面部抽搐,他的眼底掠过什么,唇角斜斜的勾起,“那你再猜猜,我心里还有什么?”
黄单吃着包子,“我。”
刘楚的呼吸一顿,下一刻就听到青年说,“你希望我说的是这个答案。”
“……”
桌上的这一小块空间突然安静下来,和铺子里其他地儿的嘈杂隔开,划清界限。
黄单跟刘楚都没说话,吃完走人。
他们穿过西街,走过几条巷子,站在宋府的后院门口,没走大门,这像是隐藏着某种信息,有些模糊不清的暧||昧。
黄单说,“我回去了。”
刘楚突兀的开口,“以后不会了。”
黄单问,“什么?”
刘楚偏过头,“没什么。”
黄单看向男人,半响抿嘴,“说话算话,如果你再嘲讽我,就抱着虫子睡觉。”
刘楚瞪过去,“你真恶毒。”
“……”
黄单说,“我的嘴巴给你咬破了,待会儿奶奶会问,我不好蒙混过去。”
刘楚挑眉,“就说是你自己咬的。”
黄单说,“那奶奶要是问我,昨晚怎么解决的,我该如何回答?”
刘楚的眼尾上吊,“留过洋的,这点都不会?”
黄单说,“不会。”
刘楚无语片刻,叫他直接说出自己在河里泡一晚上的事,正好还可以解释身上的衣服。
黄单说,“娟儿昨晚看到了你。”
刘楚不放在眼里,“一个哑巴而已,她又不会说话。”
黄单说,“别小瞧哑巴。”
刘楚皱眉,不耐烦的开口道,“干脆你把事丢我身上,我来跟老夫人说。”
黄单说不行,会更麻烦,“我先看奶奶的反应,再做打算。”
“昨晚辛苦你了。”
刘楚心说,他确实辛苦,忍的辛苦,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美食在前,张嘴就能吃到,竟然只是|舔|了一口,闻了个香味,硬生生的忍住了。
黄单说,“还好你来了。”
这个男人如果没来,他恐怕真的就跟娟儿……
真是万幸。
对黄单而言,既然他对娟儿没其他心思,就不能要她的身子,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她负责。
刘楚刚要说话,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黄单的眼前闪过身影,男人已经不见了。
倒夜香的下人见着黄单,眼珠子瞪圆,“少,少爷?”
黄单嗯了声,越过他进门,随口问道,“家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下人支支吾吾,说娟儿在花园跪着,已经跪了一晚上。
黄单的眼皮一跳,脚步加快,直奔花园。
管家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少爷,老夫人在等你吃早饭。”
黄单的方向一转,去了前厅。
宋邧氏在上方坐着,穿戴整齐,面容慈祥,不见丝毫异常,“回来了啊。”
黄单在老太太的身旁坐下来,“奶奶,昨晚我……”
宋邧氏打断孙子,“先吃早饭。”
黄单吃饱了,他看看一桌子丰盛的早餐,最后还是选择喝粥,好消化,一泡尿就完事了。
祖孙俩安静的吃着早饭,将“食不言”这三个字诠释的很透彻。
饭后,宋邧氏示意,管家出去,叫下人把娟儿领过来。
这天虽没下雨,也不是寒冬腊月,在坚||硬的地面上跪一夜,哪怕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也会吃不消。
更别说一个柔弱的女子。
娟儿走路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晕过去。
一个婢女见她慢吞吞的,就在她的腰上大力拧了一把,“快点,别让老夫人等!”
娟儿的脸色很差,冷汗布满额头,她咬牙,强撑着往前走。
到前厅时,娟儿就被按着下跪。
黄单站起来,要去扶,宋邧氏厉声道,“坐下。”
他坐回去。
宋邧氏说,“阿望,下人就是下人,你别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