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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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门徒-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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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女子皱皱眉头,道:“那如何是好?倘若我要找人,学校中空空,我该去问谁?”



  “找人?倘若是找人,你便可问我!当前指南中学的夫子士子,我都知道!”



  黑袍女子眉头一扬,道:“我要找指南第一才子苏雨樵,你可知道?”



  唐雨一愣,旋即大笑。



  他扭头推开院门,自顾进门,黑袍女子眉头一皱,道:“你为何……”



  “进来吧!不用你找,他就在我这里呢!”



  黑袍女子微微愕然,跨步进入院子。



  穿过小花园,进门便是小客厅,果然,苏雨樵和一名女子正在纹枰对弈,唐雨凑过来道:“你可在偏厅品茶稍等,却不要打扰他们对弈,倘若苏先知今日输了,恐怕又得郁郁寡欢了!”



  唐雨带黑袍女子进了偏厅,让冬儿奉茶,他自己告罪进了小客厅,瞟了一眼苏雨樵所带的书籍。



  他随手拿起书籍,一屁股坐在壁炉边上,随便翻看了几页,浓浓的暖意包裹全身,睡意恰好袭来,便打起盹儿来了。



  偏厅和小客厅只隔着一道帘,黑袍女子便是季孙香,她在苏家东阁呆着无趣,问清苏雨樵学棋之地,便一路滑雪过来,却是大大的领略了沿途武陵冬日的风景。



  在偏厅里,她手捧茶杯,环顾四周,心中不由得颇有疑惑。



  旁边三名理应都是士子,应是同一人门下,可是却只见士子,不见师尊,却是有些奇怪。



  听苏雨樵说其拜师唐师,武陵学界中可未曾听说过有唐姓的学士,更别说是大学士了。



  她个性好动,一个人在偏厅待了一会儿,便觉得百无聊赖,踱步便进入了小客厅之中。



  小客厅之内,苏雨樵两人对弈分外投入,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旁边多了一人。



  季孙香踱步到棋台边上,眼睛看向棋盘,眉头微微一拧:“咦,这棋……怎么会……”



  修行四艺,季孙香均有涉猎,画道和琴道最精纯,棋道却也是师从名师,大大的不弱。



  然而此时他看苏雨樵和周若水的对局,却觉得两人招法和普通棋道大为不同,十九路棋盘,似乎划了一条界限一般,双方常常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竟然不见激烈的接触大战。



  “这是什么棋道?”



  一时她兴趣大增,连忙凝神仔细观看两人的招法,偶尔觉得他们的走法似乎颇有玄奥之意,可是仔细揣摩却又觉得不是那个味道,那种感觉实在怪异得很。



  看了大约一刻钟,她也未能看出端倪来,心中便渐渐有些不耐。



  她游目四顾,却看见一旁壁炉边上,唐雨手捧一卷书,似乎读得分外入神,然而仔细一瞅。



  此子哪里是在读书?分明实在偷懒睡觉呢!



  “真是一个惫懒的小儿,却不见两位同门都在如此投入的对弈么?”



  她悄悄踱步到唐雨身边,伸手将唐雨手中的书一下夺过来,唐雨恍然惊醒,连忙站起身来。



  “格格,你……偷懒?”



  唐雨一看原来此女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摸到小客厅来了,当即皱眉压压手,一脸不爽的道:“勿喧哗!”



  季孙香冷冷的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唐雨却踱步走向了偏厅之中。



  季孙香跟过去,唐雨脸便黑了,道:“你既是苏先知的友人,我才让你进来。可你如何这般失礼?在偏厅待片刻,便焦躁不安,差点扰乱了他们的对弈,莫非尔忘记圣人之道的一个‘静’字?”



  季孙香神色古怪,简直是哭笑不得,她嘴唇掀动,待反唇相讥,却见面前的少年一脸的严肃,似乎竟然有一股凛然的气度,让人不可轻辱。



  她忽然觉得很滑稽,此子真是厚颜无耻。



  分明是自己惫懒不堪,读书之时偷偷的打瞌睡,被自己抓了一个现行,他却还振振有词的说自己无礼,不通圣人之道,真是岂有此理。



  “格格……”季孙香笑起来,眼神之中露出难以言表的媚意,倘若熟悉她的人,当知道此时的季孙香是动怒了。



  唐雨皱眉盯着她,道:“治学之地, 却勿嬉皮笑脸,你且老老实实的给我坐着等!只需两刻,此局便会结束,你又何必这般急躁?”



  季孙香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心中的一团火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发出来。



  他掌心微微转动,手中一团漆黑,可一想到眼前这少年,仅是一名中学士子而已,自己堂堂学士之尊,难不成还要用修行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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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逼格高?
  唐雨呵斥了季孙香几句,却也不去小客厅了,就坐在偏厅之中,继续小憩,闭目养神。



  季孙香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大楚优学诗卿,整个大楚的士子都在她的管辖之下,今日微服到武陵,却硬是被一惫懒小儿呵斥一通,真是滑稽荒唐之极。



  她有心回敬唐雨几句,可一想自己是微服,却有诸多不便。



  另外,今日她还未见苏雨樵口中所说的唐师,此地毕竟不是优学寺的衙门,却也不能过于喧宾夺主。



  在偏厅百无聊赖,一旁的唐雨依旧不改惫懒个性,冠冕堂皇的就在她面前打盹,她又一种冲动,很想将这惫懒小儿狠狠教训一通,可是这个念头动了几次,终究还是强行压制了。



  在楚都,谁都知道她是火爆个性,眼中容不得沙子,可是这里是武陵学界,虽然武陵学界势弱,可是这么多年能屹立不倒,却自有其不凡之处。



  也只有东郭南那等狂妄之人才不知轻重,区区一个府试解元便觉得自己了不起,傻乎乎的一头扎到武陵。



  最后丢了面子,沦为笑柄,回楚都也就剩半条命了,恐怕日后东郭家也要因此被嘲讽很多年。



  两刻时间过去了,隔壁的对弈似乎出了结果。



  那白衣女学士似乎输了,隐隐有些不服气,和苏先知争了几句。



  两人复盘大约又耗费了一刻钟,苏先知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季孙香立刻站起身来,掀开了帘子,道:“先知……”



  苏雨樵一愣,惊得下巴都差点掉落,他眼睛怔怔的盯着季孙香,道:“你……子茹,你何故……”



  季孙香连忙给她使眼色,格格一笑道:“待在苏家无聊,便出来散散心,却没料到你恰在指南,碰巧遇上了!”



  苏雨樵神色古怪,连忙对旁边的周若水道:“若水士子,这……这位是我的友人……”



  季孙香展颜一笑,道:“我姓孙,名子茹!”



  周若水连忙以后学之礼道:“后学周若水见过孙先学!”



  季孙香摆摆手,道:“不用多礼,今日我却是碰巧遇到了你们对弈,你们此局,玄妙之处很多,想来你们的师尊当时一位大才,却不知是何方高人,我却还未见到呢!”



  苏雨樵脸色一变,道:“子茹未见唐师么?那你是如何进来的?”



  周若水环顾四周,并未见唐雨的身影,连忙叫唤丫鬟冬儿。



  冬儿急匆匆的走过来,道:“小姐,公子还未醒呢!”



  苏雨樵和周若水连忙进入偏厅,季孙香也跟了过来。



  偏厅之中,唐雨手拿一册书,睡得竟然十分香甜。



  “格格!”季孙香一笑,道:“先知,你这同窗……”



  “嘘!”苏雨樵脸色一变,扭头看向季孙香,道:“子茹,却不可打扰唐师休息,我等还是在客厅小坐,等唐师醒来再来向他请益……”



  “啊?”



  季孙香一张嘴,然后双唇猛然一收,牙齿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了。



  她本就城府不深,此时更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出尽洋相,惫懒不堪的小儿,竟然就是苏雨樵口中的唐师?



  前所未有的荒谬感,让季孙香几乎难以自持,泱泱大楚,无奇不有。



  可一名高学士子拜中学士子为师,只怕古往今来,还从未有过。



  更何况眼前这少年,分明就是华而不实,惫懒不堪之人,哪里有为人师的形象?



  季孙香的脑袋彻底凌乱了,她嘴唇掀动,却见苏雨樵神色严肃,郑重其事,她话到了嘴边,竟然无法说出口。



  在客厅之中,冬儿给三人奉茶,季孙香终究忍不住了,道:“先知,莫非刚才这黄口小儿便是你口中的唐师,你……你这是……行何等荒谬之事?莫非武陵学界……”



  苏雨樵微微皱眉,神色异常尴尬,季孙香的身份特殊,她又不便说太多。



  而一旁的周若水却是脸色变了,眉头皱起来,丫鬟冬儿却是个直肠子,忍不住道:



  “苏小姐,您这友人却着实无礼呢!我家公子乃堂堂武陵才子,指南夫子,您友人何故出口便伤人?”



  苏雨樵神色更是尴尬,不住的冲着周若水致歉,眼睛看向季孙香,脸上尽是祈求之色。



  季孙香的身份高贵,而且性格火爆,真要闹起来,今天这七号院恐怕了不得了。



  而唐雨却也不是易与之辈,而且她现在跟唐雨学棋,万一关系闹僵了,后续根本就无法收场。



  正在局面僵持之时,旁边传来唐雨的声音:“你们此局下完了?若水是不是又负了?”



  门帘掀起,唐雨踱步进来,依旧还是睡眼蓬松。



  周若水红着脸站起身来,羞愧的道:“公子,若水的棋艺不及苏先学,又输了!”



  唐雨微微点头,安慰道:“若水,你无需过于沮丧。苏先知基础比你扎实,且是修行之人,领悟方面也比你高了不止一筹。你最近进步颇多,无需和他人比较……”



  唐雨坐在棋台边上,道:“苏先知,你将此局摆出来看看?”



  苏雨樵连忙坐在唐雨的对面,开始一手一手的摆棋。



  一旁的季孙香眉头皱起来,先前她不过是仓促看了几步棋,便觉得苏雨樵和周若水两人的走法和《棋经》大大的违背,此时苏雨樵从头摆起,她更觉得这类走法根本就不是棋道。



  开局十五手,双方竟然没有任何接触。



  诺大的棋盘,两人各走一边,天元要位,竟然黑先白后,谁都不占,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一直到二十手,苏雨樵在星位靠,唐雨叫停。



  “苏先知,我说了多少次,这种棋局,不可如此僵硬!侵消对手实空,自己当轻灵,万万不可滞重,如此这般才可腾挪转换。倘若一步棋是十分为实,处于弱势,你最多只能走五分实,其余五分为虚。



  虚实之间,可以弃可用,方可变化万千,对手纵然势强,却难抓住……”



  唐雨边说,边迅速摆出四五个变化图,道:“你这走法,五个变化,你皆不利!还好你是碰到若水,你乃上手,可以欺负他棋力弱。倘若遇到强手,一个局部走完,便要成大败之势……”



  接着唐雨有走了二路侵入,点三三,四路分投,三种走法,均轻盈灵动,果然十分利于腾挪。



  苏雨樵似有所悟,点头道:“唐师说得有理,此手可能走得有些过分了!”



  季孙香终于忍不住了,道:“先知此手,乃棋经记载的用强好手,我大楚棋道大家,皆无异议。为何到了武陵城,这却成了批判之手段了,真是让人觉得岂有此理!”



  “啊……”



  苏雨樵一惊,周若水脸色一变。



  唐雨眉头拧了起来,道:“苏先知,你这友人究竟是何方士子?为何这等无礼?莫非不知道圣人学派的传承规矩么?”



  苏雨樵脸色尴尬之极,一时进退两难,圣人学派,但凡拜师学艺都有严格的规矩。



  因为大多传承,都是口口相传,所以师尊传授弟子之时,其他闲杂人等皆要回避,避免被人指责是偷师。



  季孙香此行明显就范了大忌讳,苏雨樵岂能不尴尬?



  倘若是其他友人,苏雨樵肯定要黑脸了,可是对方是季孙香,她又如何敢黑脸?



  季孙香被唐雨此言呛得也是面红耳赤,她何许人也,当今大楚学界,都在她的统帅之下,今日倒好,竟然屡屡被一黄口小儿斥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她便格格一笑道:“这位士子,棋道乃圣人传承的四艺之一,你所传棋道信口雌黄,违背《棋经》,为何我便不能说一言?”



  唐雨神色一冷,道:“敢问,圣人学派经典之中,可有棋经?”



  “呃……”季孙香再一次语结,竟然怔怔不能说话。



  圣人学派的经典之中,还真没有《棋经》,她这一顶大帽子扣下了,却一下扣空了。



  “你这棋道,违背了《棋经》又算什么棋道?你以这等棋道传弟子,恐怕是误人子弟了……”



  唐雨勃然起身,道:“是么?这么说来,尔也能懂棋道?既如此,苏先知,你便和你友人下一局!”



  “这……”



  季孙香道:“唐士子,我看还是我们下一局吧!我倒想见识见识,你这棋道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唐雨咧嘴一笑,摆摆手道:“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马上我还有功课要做,你若能下赢苏先知,再说吧!”



  唐雨说完,甩袖离去,季孙香恨不得一记“泼墨”招呼过去,心中着实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的性格火爆,直来直去,和气起来,对谁都好。



  可一旦谁惹毛了她,她绝对是个狠主,显然,今日起初她和唐雨相遇,她心情不错。



  可是现在,接二连三的被唐雨呛得是动了肝火了,火爆的脾气一上来,真是挡都挡不住。



  苏雨樵了解她的性格,当即道:“子茹,万万不可,你我多年未见,今日正好先知向您请教一局,还望子茹万不要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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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季孙香输了!
  院外又下起了雪。



  小客厅之中却是异常安静,但闻棋子敲落的声音。



  苏雨樵此局下得非常的投入,堪称是酣畅淋漓,她深知自己面前坐的人可是季孙香,是大楚士子心中的一个传奇天才。



  虽然季孙香并不擅长棋道,可是出自季孙家的天才,修行四艺,必然都有涉猎。



  季孙香的棋道又哪里能弱得了?



  而季孙香虽然性格火爆,好动,可是天才毕竟是天才,一旦沉浸在棋道之中,却异常的恬静,不服平日的张扬。



  旁边,周若水也看得十分的投入,如不是冬儿提醒她,今日学棋的时间已过,她恐怕还舍不得离去。



  毕竟,她还需要作制艺,准备马上要到来的亚试呢!



  周若水悄然离去了,小客厅就只剩下两人了。



  这一局棋两人足足耗时一个时辰,棋局走到二百六十一手,终了。



  季孙香眉头拧起来,道:“这不可能啊!怎么还输了两子呢?”



  苏雨樵的嘴角却是微微翘起,表面平静,内心却是大为高兴。



  这一局能赢季孙香,对她的自信提升太大了,季孙香的棋艺比丁儒只高不低,今天自己却赢了,这说明什么?



  这足以说明,几月跟随唐雨学棋,他的棋道已经大为精进了,比跟芈越学棋的进步速度要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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