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进一步的诊断,贸然离开,万一出现异变,白费了颜融苦苦的将他的小命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心意。
再说,他也是为了颜融才变成今天这幅模样的,对他的家人有恩,颜曦也不准备再拿云焰作为一个与鲁国谈判的筹码。从影卫源源不绝送回的情报来看,火神教显然对云焰的存活渐渐丧失了希望,不再试图派更多的教众潜进来寻找。
新教主苏沫儿14
非常时期不宜再生枝节,既然云焰已经由明转入暗处,在他没用完全恢复前,就这么着吧。火神教没了他的带领便是一盘散沙,无形之中也大大降低了鲁国的力量。
可惜第二天,就从远方传来情报,说是火神教圣姑苏沫儿接替云焰,成为第七任教主,仪式从简,即日起行使教主职责。
新教主与云焰的守成谨慎截然不同,她是坚定的主战派,而火神教正利用它强大的宗教影响力,募集民众,组成所谓的护教军,随鲁军一起赶赴边境。
看来,这鲁国皇帝,已经不耐烦再等待颜曦对密函的答复,既然两方和谈没结果,就索性手底下见真章,先打上几场,分出个雄雌,再坐下来,想必很多事,就好谈了许多。
恰恰颜曦存的也是这番心思,甚至他所图谋的更多,只不过将一切掩藏在波澜不惊的万年寒冰之下,让人至始至终猜不透他的用意。
还有不足一月便是新年了,京城内已经渐渐有了节日的气息,店家早早的把红灯笼挂在门前,成双成对,喜气洋洋。
没有人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担心,从立国之初到现在,大小战役数百场,再凶险的五国联盟总攻,也平安顺当的度过了。他们的皇帝可是传说中百战百胜的战神颜曦呢,一力将五个国家的几十万军队吓退的神一样的男人,这次只不过是鲁国单独来犯,他们又有什么好担忧的。
和硕王爷和颜朔换掉了象征身份的蟒袍,书生打扮,在京城内最大的岷江楼三层雅间内,面对面坐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俨然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
要知道,在不久前,他们还是恨不得对方立即死掉,一提起来即便不咬牙切齿,也要在心里反复的诋毁谩骂。
“大哥,小弟过去若有失礼,请您不要见怪。”颜朔叹了口气,一口喝干杯中酒,以示真诚,也是借着酒劲,他郁闷道,“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真是窝囊。”
新教主苏沫儿15
和硕王爷提起酒壶帮颜朔满杯,也叹道,“你我都太小瞧老七的隐忍了,你还记得吗?想当年每一次他立下战功凯旋而归,第一件事都是要把兵符将令送回到兵部,而第二件呢,就是把成山的金银财宝,用车拉着,送到国库。装出一副忠君爱国、无欲无求的模样。咱们都只看到表面上的恭顺,却都没想一想,若他真的没有夺嫡的野心,为何一有战事便请缨带兵出发,没有好处的事儿干了一次又一次,他图的究竟是什么。”
颜朔心有戚戚的点点头,“大哥说的正是,这一年来,小弟没事儿时候,也忍不住回忆过去的往事。老七给咱们的感觉是那般桀骜,甚至敢为了他不愿做的事屡屡顶撞先皇,可是每次到了要上战场能夺皇宠的机会,他便立即抛下伪装,兴高采烈的去了。此人心机之深沉,令人忍不住心惊胆寒。所以这次,他圣旨找弟弟我回京,不瞒大哥,小弟心里头七上八下,还真是忐忑的很呐。”
和硕王爷温和的笑,眼中却酝酿着仇恨的风暴,“这事儿倒是不难推测,你没瞧见今天在朝上,大臣们面服心不服的模样,别瞧他坐在上边,表面镇定,实际上心早就慌了。皇位和密诏,来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朝中早有大臣怀疑,却被颜曦用铁血手段镇压下去。你还不知道吧,自从父皇归天后,老七连皇宫都不敢进了,放着一干宫妃不宠幸,龟缩在他原来的那个破王府里,你说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他是怕先皇在天有灵,到宫里来和他索命。”
颜朔一哆嗦,没料到和硕王爷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言辞,他是在暗示,颜曦弑父夺位吗?
心中还在考虑要不要接下这个话茬,三王爷捧着酒,连喝三杯,才又轻轻放下,把椅子搬到了和硕王爷身边,贴着耳朵咬起悄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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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还十章,10点开始更新。另外,手机读者请注意,是手机书城的编辑无故停更,不只度寒这本书,几乎所有的原创都停更了三天,你们骂度寒不讲信用,我也没办法,手机的编辑天天躲着作者不出来,我们根本联系不上,自然也不知道何时开始恢复更新。我只能说,我每天都有更,手机上没出现,是相关人员工作没做好。我也气死了。
皇后也腹黑1
惠妃娘娘托着腮,倚靠在床边,望着静静燃烧的红烛发呆。
这样的夜晚,清冷、孤寂,整个皇宫死气沉沉的,像是天下最豪华的牢笼,困住了她的身心。
贴身的宫娥托着一只精致的竹篮走进来,“惠妃娘娘,老夫人和大夫人又捎来了您最爱吃的绿豆红沙,是守宫门的侍卫送来的。”
惠妃淡淡的应了声,“就放到那儿吧,家里还说了什么吗?”
“娘娘,大夫人请您保重身体,莫要太过担忧,不管如何,丞相府永远是您的娘家。”宫娥照实以答。
烦躁的挥手止住她,每次都是这句,就不能换句新鲜的吗?
把寝宫里的宫娥都赶出去后,惠妃这才拎过那篮子,掀开盖,看着那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糕点。今儿是十五月圆,那么东西应该是放在从左数第三十只内,惠妃掀开第二层,才数到了那只也许被加了料的绿豆红沙,轻轻掰开,果然在鲜红的豆沙中间,裹着一只小小的蜡丸。
捏开蜡丸,把小小的纸条取出来,看了两遍。
惠妃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将纸条彻底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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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鲁大战在即,颜曦忙的很,往往是桃小薇睡着了,才感觉到一具身体在她身旁躺下,而第二天一早醒来,他便已经离开,仿佛昨晚的温存是梦中的幻影。
桃小薇知道,她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帮了夫君的忙。
于是,没有抱怨,更没有一丝怨言,他来他去,她始终微笑着让颜曦看到最美丽的一面,让他放手去解决已近在咫尺的麻烦。
三万铁骑停在百里外的小城内,等待皇帝校阅,就要开拔到边境去作为第一波攻击的先锋,这是由内侍营的骨干组成的强大兵团,几乎都是颜曦的直系护卫,与他并肩作战,从年少一路到今日君临天下。
颜曦对他们寄予厚望。
皇后也腹黑2
特意拨出两天的时间,颜曦亲自从京城赶过去犒赏三军,做进一步的军事部署。
而当颜曦的御驾出了东城门,四顶一模一样的小轿从后宫被抬出来,带路的正是大太监贵喜。他傲然的亮出皇上钦赐的腰牌,冲守门的侍卫晃了晃,“轿子里要送到睿王府的娘娘们,你们不必检查了。”
侍卫笑着拱手作揖,“贵公公,这事儿怕是不妥,宫里的规矩,娘娘出宫必须有特旨。属下们都是奉命当差,职责所在,还请娘娘们亮出陛下的旨意,咱们看了,自不会耽误娘娘们的时间。”
贵喜虽然表面上脸色凶恶,心里却是暗暗得意,他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不过是由侍卫们嘴里说出来,后边那几位主子想发火,也怪不到他头上。
狠狠地瞪了那个无辜的侍卫一眼,贵喜眼中含笑,小跑到惠妃的轿子前,“娘娘,那群守门的御林军说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能放娘娘们出宫,老奴吆喝半天,可是人家不听,现在是真没了办法,若不然咱们回去吧?”
惠妃轿帘掀起个缝,板着冷脸道,“把这个拿去给他们看,若是还废话啰嗦,叫人给我砍了。”
说罢,戴着指甲套的素手拎着一块黄金令牌,递出来。
贵喜连忙接住,定睛一瞧,心中咯噔一下,这不是当年先皇的特制的‘功德牌’吗?一共造了三块,分别赏赐给三个家族的族长,其中有两块早就收回来销毁掉了,还剩下最后的一块,被丞相的族人供奉在祖庙内,谁都没见过。
转念一想,这位惠妃娘娘可正是丞相大人的二女儿,身上有这个也不稀奇,也不知道惠妃带着其他三位娘娘去睿王府究竟是为了什么事,竟然连‘功德牌’都动用了。
“贵喜,这东西难倒也管不了那群奴才吗?”惠妃见贵喜就站在轿子门前发起了呆,怒气冲冲问。
“娘娘息怒,自然能管得,老奴这就过去命他们放行。”
皇后也腹黑3
颜曦不在家,一早不知名的动物在窗外呱呱叫,桃小薇难得早起,一肚子火气。
“千霜,找个人出去,用弹弓把那只喜鹊射下来。”她头埋在枕头里大吼。
“娘娘,那好象是乌鸦,不是喜鹊。”其实千霜也是头一次看到,黑乎乎的鸟,就站在寝宫对面的树枝上,扯着脖子嘶哑的制造噪音。
“管它是什么,呜呜呜,昨晚上颜赢到了三更才舍得放我去睡,今早又被这破鸟吵的不得安宁。。。”桃小薇撅起屁股,把棉被拱起个弧形。
若是夫君在就好了,他只要用个小黄豆粒,便能让世界恢复安宁,还她宝贵的赖床时间。
终于,一番折腾后,那只乌鸦变成了死乌鸦掉下树,清晨又恢复了温馨宁静,桃小薇反而再也睡不着,缠‘棉’许久,蹭的坐起来,恼怒的揉乱一头黑发,嘟囔道,“睡不着,头又昏,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千霜嘴快道,“乌鸦临门,别是有什么倒霉的事儿,奴婢这就去准备点干粽子叶,泡了水往外泼一泼晦气。”
话音还没落,出门找侍卫除鸟的千彤急匆匆赶过来,俏脸紧绷的来到桃小薇身边道,“娘娘,管家在门外禀报,说宫里的太监总管贵喜领着四位宫妃进了睿王府,求见皇后娘娘。”
桃小薇脑子还在迷瞪,求见皇后?宫妃。。。什么?蹭的张开眼,最后一丝盘旋的困倦长了翅膀飞的无影无踪,“千彤,她们是要来见我?”
“娘娘,奴婢依稀记得,陛下的皇后好像就是您。”说实话,千彤也很不习惯,在睿王府的内院,帝后两个字似乎很是陌生。
“对哦,上次夫君是说过,他早就悄悄的把我的名字给挂到司礼局,若不是上次要立赢儿做太子,他还想一直欺瞒着我呢。”桃小薇撅起嘴,不开心的嘟嘟噜噜,“明明都说好了我不当什么皇后的,就做个睿王妃不是挺不错的嘛。”
皇后也腹黑4
千霜不明白的接口问,“娘娘,皇后可是燕国最尊贵的女人了,别人求啊盼啊,还得不到呢?奴婢怎么觉得您挺嫌弃的?”
千彤也疑惑了很久,从最初的震惊、替主子狂喜,到后来的冷静以对,她这个贴身的婢子都抑制不住欢愉的心情,作为当事人的桃小薇为什么总是一副不情不愿的冷淡神情。而且,她能看得出,主子绝对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她是真的很烦恼这样的身份。
所以这次千霜冒失的问出她也很想知道的问题,千彤才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制止,实在是太好奇了,想知道娘娘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桃小薇倒也没藏着掖着,盘膝托着脸颊,愁眉苦脸,“皇后,说穿了不就是一群女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个吗?我宁可不做,也绝对不把夫君让给别人,他是我一个人的坏蛋。书上说,女为悦己者容,还说女人要三从四德,不妒不忌,若不然那就不是公认的好女人,甚至还会被夫家嫌弃呢。”双手交叉,她声音越发清淡,“我承认我做不到,就是因为太能认清自己的性格,所以一开始就不去承诺接下我根本无法胜任的地位。千霜啊,你们看到的只是皇后两个字所代表的万丈荣光,可是这个宝座的背后所需要付出的,于我来说太过沉重了。”
“娘娘,爷他不是一直居住在睿王府,独爱您一人吗?”千彤也看不出皇上有雨露均沾的意思,平时除了桃小薇以外,颜曦甚至从来都正眼瞧过她们这些贴身跟在桃小薇身边十几年的丫鬟。
“刚才说的都是从前的想法啦,我又没说现在是这样想的,唉,我想过民间那种平静的夫妻生活,偏偏逃不出帝王家,既然如此,就不折腾啦。”桃小薇站起来,不愿更深层次的剖析心境转变的原因,很多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千彤千霜再亲近,也永远不能理解她的人生。
皇后也腹黑5
“千彤,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帮我梳妆打扮,今天不是有客人来了吗?”桃小薇坐在梳妆台前冲还处于呆愣中的贴身丫鬟招招手。
“娘娘,您今天想梳个什么样的发型?”连忙到桃小薇身边,接过她递来的桃木梳子,轻轻的理顺长及脚踝的黑发。
桃小薇想了想,樱唇漾出一抹轻笑,坚定答道,“五凤朝阳髻,你会梳吗?”
千彤身子一震,五凤朝阳髻?那不是传说中,只有燕国的皇后才可以使用的专属发型吗?可是桃小薇刚刚明明才说过,她并不想接这个皇后的大位的,怎么一转眼,她又要求自己帮她疏上这个发型呢?
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娘娘的心思了。
千彤的迟疑也让桃小薇理解错误,“瞧我糊涂的,你怎么会梳理那种特殊的款式呢?算了,随便弄一个,看起来高贵点就可以了。”
“娘娘,这次您可猜错了,五凤朝阳髻千彤梳的可好呢,不信您瞧着。”千彤神秘的笑笑,对身旁傻愣着的妹妹吩咐道,“千霜,快去把娘娘的凤冠和朝服都拿来,五凤朝阳髻必须要搭配最正式的衣服,才会现出最完美的造型。”
这次轮到桃小薇惊讶了,瞧千彤自信满满的模样,可不像是在吹牛,“千彤,跟谁学的,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娘娘,很久以前陛下就命令宫里的老嬷嬷来王府内教我梳头了,皇上说您早就习惯了千彤伺候着,也不想换别人,可惜我的手艺实在拿不出手,于是就找个经验丰富的嬷嬷教我。这五凤朝阳髻是嬷嬷教的最后一种,最难学,也是最复杂的。”当时千彤还不大明白为什么要连皇后娘娘的专属发髻也要她这个常年不出王府的小丫鬟学习,这会儿才恍然大悟,想必皇上早就料到早晚会有一天将桃小薇的身份公之于众,所以要她提前学好准备着,随时可能会用到。
皇后也腹黑6
这还是桃小薇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披挂整齐’,将雪藏许久的皇后的朝服全副穿在身上。
十六层的凤袍,层叠出最高贵的图腾。若桃小薇不移动,一只火红色的凤凰便环绕她静静而立,若是她向前走,那凤凰便似要飞了起来,栩栩如生,把桃小薇绝美的容颜衬托的如凤主降临。还有头上那顶用南珠、翡翠、红宝石、蓝宝石等珍贵的珠宝镶嵌而成的凤冠,散射出彩虹般七彩的光芒,把桃小薇笼罩在一抹如梦似幻的玄晕当间。
千彤和千霜几乎看傻了,这一刻,她们竟然有种想立即匍匐在桃小薇脚下的冲动。两姐妹看着长大的小女孩摇身一变,成了高贵优雅的皇后娘娘,那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倨傲眼神,轻易的压迫她们无法喘息。
她们便真的屈膝跪倒,头埋入膝盖,匍匐在桃小薇可以俯视到的地方,屏息凝神。
“都起来吧,随本宫去会一会,那宫里来的娘娘们。”随意一拂手,莲步轻移,桃小薇缓缓前行,待走到门口,才收回故意释放的气场,恢复正常神色,白了一眼太进入状态的两姐妹,“快点来呐,你们得扶着我,不然一会怎么演下去。”
千霜和千彤半晌才反应过来,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