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青年作家们对赵海明显有些骄傲的话不敢不以为然,毕竟赵海包括处…女作在内,已经有两个短篇小说发表在了《黄土文学》上啊!
鲁龙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中,喜滋滋地坐下了。
赵海指着第三份自传,道:“这位女同学,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嗯,和我老家一样,她那个村子旁边,也有一条河,有一条很美丽的河”
赵海虽然没看过这位青年女作家写的小说,可从她这个三百字的自传里,却能发现,她的语言看起来似乎很平淡,但有一种前世水墨画的感觉。
当即,赵海决定,送给她一个没有具体而完整的故事、情节淡化到了极点的小说素材。
大脑飞速地筛选着,最终,赵海选定了前世的一篇同属伤痕文学,但风格却比较特异的小说——《白色鸟》。
赵海仰起脑袋,仿佛是在寻觅消失在遥远过去的一段往事——
“我交给你写的这个小说,和第一个《拜年》一样,也是两个人物。嗯,两个少年,一个白皙的少年和一个黝黑的少年。
“故事梗概是这样的,两个少年在野花散发着清香、苇丛绿汪汪的看不到尽头的河滩上玩耍——雪白雪白的两只水鸟,软嫩的水草——
赵海选的《白色鸟》,虽然只有三千多字,读着也不见什么惊心动魄之事,但当年一发表就赢得了众家好评,而且被评为该年度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
虽然过去了三十多年,但赵海前世读它的时候,还是被它吸引住了。他认为,《白色鸟》是前世新时期开始后,伤痕文学大潮中,出现的为数不多的一篇精美短篇小说。
把这篇小说的人物和故事大致讲了讲之后,赵海不同于对待上两篇《拜年》小说素材,他对如何写好它,来了一段其实该算作创作谈的长篇大论。
面对一个年轻的、容貌还算不错的女青年作家,哪个男文学青年,会不激动兴奋、滔滔不绝地表现自己的文学才能呢?所以,赵海的特别来劲,也该理解。
当然了,这段长篇大论,是赵海根据前世的一些评论文章,断章取义、偷梁换柱、七拼八凑、修修改改而来,基本也算剽窃吧。
拿着手里的那二十份小自传,赵海在心里暗暗告罪道:“各位前世的前辈,实在是对不起了!今天没办法,我要来一个无耻的批量剽窃了!
“不过可以告慰各位前辈的是,蓝星这个地方,你们永远也来不了,其他的人也永远来不了,所以,我的剽窃,从某个角度来看,也算是为你们的大作,进行了推广。
“嗯,是推广,跨宇宙的推广啊!也许,我今天的剽窃,会让你们的作品,流芳蓝星呢!”
假惺惺地告罪一番之后,赵海就口若悬河地讲起该怎么写这篇小说来——
“虽然这篇小说我只是讲了个大概,但如果用一种我认为的、比较适合它的语言完成它后,它就会成为一篇十分难得的、极有特色的小说!
“当下,我国短篇小说的创作,还处在两个固定的模式之下。一个是主题先行,树立高、大、全人物的歌功颂德类模式,一个是以我和张康、于宁创作的小说为主的伤痕文学,同样是主题先行,揭露黑暗面类的模式。
“因此,多写一些主题不同、风格各异、流派多样的小说,势在必行。我相信,数年之后,类似《伤痕》和《枫》那样的小说,会失去其社会的和文学的双重意义。
“而下面我提供的这篇小说素材,写好了,将会非常新鲜,将会给我国文坛,带来一股清新的风。
“这篇小说,要做到如下两个方面:首先,它没有具体而完整的故事,情节淡化到极点。通篇只写两个孩子的片言只语,写他们时断时续地玩不知名的游戏。
“其次,这篇小说的语言,要做到,看起来似乎很平淡,但含着一股抓人的魅力。也就是说,情节要淡化、造句要奇特。
“说到语言,我认为,并非要淡化到了餐风饮露、羽化成仙的地步,而是要让读者从中窥到许多世俗的东西。
“小说中的两个少年生活在教育大革命那个特定的时代,这个时代是人们受苦受难的时代,是谁都不愿提及的时代。
“嗯,马岩同学,令狐琦同学,季沛同学,你们不要瞪眼睛,现在不是辩论教育大革命孰是孰非的时候,现在是我在给你们提供小说素材的时候。
“嗯,关于教育大革命,这一信息要从外婆打起包袱到乡下,和打发两个少年去玩,莫出事,没断黑不要回来等一类片言只语,以及斗争会的锣声等几处细节传达出来。
“这几处加起来也不要超过几十个字,而且处在两个少年的幸福玩乐之中,不要轻易被觉察,或者说,要让人们在读的时候,宁愿将它们忽视掉。
“以我和张康、于宁为代表的伤痕文学一派,在近半年来,已经写过教育大革命,写过它给人们——包括孩子——带来的心灵上的痛苦。
“我们的这些作品,都是以写实的手法,描绘生活的苦难,从而进一步揭示人物内心所受到的伤害。但这个小说,要不落此类俗套。
“写它几乎游离于那个时代之外,对现实的残酷一点也不知晓,两个少年的世界,就是那个河滩,是晴朗而寂寞的,充满了野花的芳香;像河滩上的卵石一样洁净;像白色鸟一样美丽、安详,而且自由自在。
“孩子的世界和大人们的世界之间的反差,要强烈地体现出来,要让读者从中看到那个时代、那个社会的悲哀、看到人类的悲哀。
“这样处理教育大革命,会更加突出它的悲剧性。而这篇小说也会通过这世俗的片言只语,走向哲理的深层,变得有厚度,有份量。
“我想告诉这位女同学,要把这篇小说的象征意味写得非常浓厚才行。象征意味,这个词,懂吧?嗯?不太明白?那好,除去意味两个字,你只从象征这个词去理解。
“那片河滩象征童年,那股野花芳香象征童年,那片汪汪的、无涯的的绿芦苇丛还是象征童年,那轮一片辉煌的夏日的太阳,更是象征童年!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复述这篇小说,这句话就应该是:人的童年几多好!这些象征中,最核心的一处便是以白色鸟来象征两个少年、象征人的童年、象征童年的心!”(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八章 拜年
(各位大大,过年好!也算凑巧,今天是大年初一,黄蛹正好写到了《拜年》一章!)
“这个——赵老师,我们在座的有二十人,你真的能在一节课上,就提供出二十个素材吗?”那女青年作家提出了第三个问题。
“二十个小说素材?呵呵,二百个,我也有啊!好了,别提那么多问题了!赶快坐下写自传吧!时间是宝贵的,两个小时的课,现在过去了都有十几分钟了呢!”赵海朝那女青年作家摆了摆手。
二百个?!二百个的素材??!!操…他奶奶…的,看他这牛…逼吹的
如果不是赵海现在被文学评论界和全国文学爱好者奉为文学大流派的开山鼻祖,被夏荷文学社的社员尊为小说教主,马岩他们当即就要跳脚了!
张康、于宁和那五个女青年作家开始埋头写起自传来,马岩和令狐琦、季沛一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没罢课,也按照赵海的要求,写了起来。
这些在小说创作中已经有了些成绩的男女青年作家,谁没写过简介?所以三百字的自传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压力,就是挥笔而就的小事情。
当然了,马岩他们一伙也想清楚了——老子先照你说的,写一个小自传,看看等会儿这么多自传到了你手上,你怎么来给老子们讲小说!
这可是二十个小说啊!这可是二十个一定要被人称为的小说啊!就算你天资聪颖,匆匆一读各人的小自传,就能量体裁衣、给各人提供出一个的素材来??
马岩他们一千个不相信。一万个不相信。等会儿每人的自传都交给了赵海后。他能立马向每人提供一个的素材!
他一个刚刚十七岁的少年,有多少生活经历啊?单凭小聪明,写出三个两个的小说来,或许有可能,但要说脑子里装了几十、几百个小说素材,那不是骗鬼吗?!
就算你能随嘴说出二十个小说素材来,但要不重复,不雷同。都要有新意,都会成为的材料,那根本就不可能嘛!
?的标准是什么?难道你随便胡诌一篇小说出来,就能自我封为吗?你要服众,你不能服众,你就是在不知天高地厚地吹牛…逼!
马岩他们拿起笔,埋下头去。他们要忍一时之辱,写三百个字的小自传,然后,交给赵海。等待着看赵海卡壳后的笑场!
十几分钟过后,手快的青年作家。已经写完了三百字的小自传,他们站起来,走上讲台,双手捧着,交给了赵海。
半个钟头后,写得最慢的那位女青年作家,也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小自传交给了赵海。
赵海两只手拿着那一摞稿纸,飞快地一张一张地浏览起来。
数分钟后,赵海抬起头来,指点着最上面的一份小自传,道:“这位男同学叫龙章,出生在天渡市的一个工人家庭里。下过乡,务过工。现在,我就先给他讲一个小说。”
赵海稍稍顿了一顿,又接下去道:“这个小说的题材,属于工业方面的。小说的主要人物有两个,一个是厂长,一个是主要故事情节是这样的”
看着讲台下那位叫龙章的男青年作家,赵海随嘴说起前世某位善于写工业题材的老作家,在改革之初写的一篇叫《拜年》的小说来。
赵海前世的高中三年,几乎全用来了。前两年,他认真研读了新时期开始后,历年获奖的全国优秀中短篇小说,以及在文学界和社会上引起比较大反响的小说。
像《拜年》之类的中短篇小说,赵海的脑子里岂止装了几十个?单单新时期最初的几年,像七九年、八零年、八一年,全国获奖的优秀短篇小说,就有五、六十个呢!
在说出那番给每人一篇素材的大话时,赵海就决定了,要针对这些参加小说创作学习班的学员,从前世的那些短篇小说中挑选相应的篇章。
看到马岩和令狐琦、季沛等人,也开始写自传,并写好上交给了自己,赵海还大度地决定,也平等地对待他们,以德报怨,送他们每人一个适合他们的出身和经历的小说。
至于马岩他们能否心服口服、老老实实地按照他提供的小说素材去写出那小说来,赵海就没闲心去思考了。
前世年小的时候,看过一些虚假粗糙的国产战争片,别的情节赵海全不记得了,可那句缴枪不杀的口号,赵海却记忆犹新。
现在,赵海就把龙章当成了一个缴枪的俘虏,他将《拜年》的小说人物和故事梗概娓娓道来,当作了小说素材,交给了龙章。
龙章的父母,都是工人,龙章从小就是在厂区里长大的。他不但十分熟悉工厂和工人,而且,对工业题材的小说,也情有独钟。他赖以成名的几篇小说,都是写工厂生活的。
此时,赵海讲的《拜年》,无论是人物,还是故事梗概,都深深地吸引了龙章。
待赵海讲完《拜年》,听迷了的龙章,竟然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
赵海微微一笑道:“龙章同学,在你动笔写它之前,我要告诉你一点,这个小说的优点,在于立意取材比较超前。等过些年再看它,你会明白,它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小说。”
“赵老师——我——我这就回房间写它去!”龙章显然按耐不住写作的冲动了,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小会议室。
赵海朝龙章摆摆手,道:“慢着。你稍坐一会儿,待我讲完了剩下的十九个小说后,你再回去写作业。你听一听别的小说,举一反三,对你以后的写作,会有帮助的。”
“是!赵老师教导得对。”龙章恭敬地答应了一声,重新坐了下去。
看龙章那样子,像是一个缴枪投降的俘虏,要洗心革面,归到赵海的革命队伍中了。
“同学们,你们认为这个小说素材如何呀?如果好好地组织一下语言,把它写成一个六千字的小说,起名叫《拜年》,可不可以呢?”赵海扫了所有人一眼,开口道。
“拜年?啊!赵老师,你给这个小说起得这个名字,太贴切、太恰当了!我——我就写一个叫《拜年》的小说来交作业!”龙章果然归降了,他兴奋得满脸通红。
马岩张了张嘴巴,令狐琦张了张嘴巴,季沛也张了张嘴巴,其他的那些男青年作家,都张了张嘴巴,最终,他们没有一个人举手站起来发表反对意见。
马岩他们并不愚蠢,甚至,在小说创作上,他们还是有一些真知灼见的。
他们刚才听赵海粗略地讲了讲《拜年》这个小说的人物和故事梗概后,就认识到了这个小说,和之前华国文坛的其它工业题材的小说不同。
再仔细地想一想,对比对比,马岩他们甚至认识到了,《拜年》这个小说的立意取材,是具有着开拓性的。这个小说,若写好了,发表在《黄土文学》上,那是妥妥的!
有几个男青年作家,羡慕地看向龙章。他们明白,龙章根本不需要费多少劲,只要把赵海讲的故事梗概丰满一下,润色一下,《拜年》这个小说,就一定能成功!
“嗯?这位叫鲁龙的男同学,出生于东山省西河县一个小山村?呵呵,幸会幸会!鲁龙同学啊,咱们是老乡啊!”赵海点着第二份自传,虚张声势地叫道。
一个粗粗壮壮、面色黝黑的男青年作家举手站了起来,对赵海道:“赵老师,你能不能也给我一个像《拜年》那么好的小说素材啊?”
“嗯?鲁龙同学,你认为《拜年》这个小说好吗?可它还没写出来啊!谁知道,龙章同学能不能糟蹋了这个素材,把它写得不忍卒读啊?”赵海戏虐地看着鲁龙道。
鲁龙咬了咬下嘴唇,轻声道:“赵老师,别看我是个农村娃,不是出生在城市里,也没当过工人,可要是让我来写那个《拜年》,我也有把握写好它!”
“嗯,鲁龙同学说得有道理,不一定干过什么,就能写出什么。作家要写一个小偷,不必要去当几回小偷吧?要写杀人的情节,难道还真得去体验体验杀人吗?
“通过读书,通过和别人的交流,作家可以获得许多间接经验——哎,扯远了,我说过不讲小说创作谈的——咱们现在继续讲小说素材。”赵海打住了这个话题。
“鲁龙同学,既然你这么想写拜年,那我,也送你一个拜年的题材。”赵海低下头去,又快速地浏览了一下鲁龙的自传后说,“这个拜年,是写农村的拜年。”
说完,赵海就将前世八一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选中获奖的一个小说,拿了出来。这个小说,题目也叫《拜年》。
介绍了小说人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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