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东山说出要不回家的话,肖海海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噗通一声,重新坐回沙发里。
赵东山擎着巴掌对赵向前说:“闭嘴!再哭,我还要打!”
到了此时,赵向前喝的酒也全被赵东山吓飞了,他轱辘着小眼睛,认清了形势,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摆出了一副聆听赵东山教训的样子。
“唉——你小小的年纪,就不学好,调-戏女同学,找人殴打男同学,这会儿,又在外边喝酒,深夜才归,真是气死我了!”赵东山见赵向前不再哭叫,叹了口气,也重新坐回肖海海身旁。
“爸,我就摸了摸那个女同学的大辫子两下嘛!怎么能算调-戏女同学呢?”赵向前哭声刚收起来,就伶牙俐齿地反驳起赵东山。
“还敢给我犟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现在升上大学了,虽然才十四岁,可对女同学,也不能随随便便,动手动脚!”
“······”
“园子里吕丕奇和马大虎他们我都听说了,没一个好东西!你竟然像你大哥那样,和他们混在了一起!还敢带着他们去大学校园里打人!”
“爸,是那个土包子先打了我,我才气不过,找人去打他嘛。”
“闭嘴!你不摸他老乡的辫子,他能打你吗?!哼,我也了解过了,你当时还嚣张地命令小李和小王打死他!他打你几巴掌,算什么?!还有,你认为你下午找了飞龙大队的人去学校这事,没人知道吗?!”
“······”
“你看看你搞得这件事!李总会长都知道了!你爷爷和你大伯也跟着受牵连了!那个什么龙息小队李队长,正在你大伯家里写检查呢!”
“啊?!”
“今天晚上,你和吕丕奇、马大虎他们在迎新生晚会上公开向赵海道歉了,他呢,也接受了你们的道歉。这样,你的学籍保住了,他们那几个小兔崽子也不用被拘留了。”
“爸,那个赵海,都是装的啊!他根本就没受伤,更没脑震荡啊!哼,要不是爷爷逼着,我——我怎么能向他道歉?还活报剧,爸,他是在耍我们啊!”
“闭嘴!他要真脑震荡了,你们几个道道歉就能过关了吗?他耍你们?他有那个本钱耍你们!你个小兔崽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害怕啊?!”
“爸,他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能有什么本钱?他不就是考了个省级状元吗?”
“闭嘴!你个小毛孩子,你知道什么?!你懂得什么??!!他没本钱,他没本事,怎么会惊动李总会长?怎么会逼着你爷爷和你吕爷爷、马爷爷他们一齐出动到华京大学去?”
“······”
“好了,别的话我不多说了!我希望你记住我今天晚上打你的这两巴掌!从今以后,在华京大学里,你要老老实实地学习,要想方设法和赵海搞好关系,更不能再招惹他!!”
“???????!!!!!!”
“你看什么看?听到了没有?!”
“爸——我——我听到了——”
“能保证和赵海搞好关系吗?”
“······”
“小兔崽子!你说,能不能和赵海搞好关系?!嗯?!”
“我——他——我——爸,我——我能——”
“好了,洗洗睡吧!”
赵东山拉着肖海海,噔噔噔地上了二楼。赵向前呆呆地坐在沙发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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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树敌
二九七八年八月十一日夜,对于数十亿蓝星人来说,都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夜。可是,对于华国华京市的一些人来说,这一夜,却是今生再难忘记的一夜。
华京大学体育馆的某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里。
校长杨伟,华国人民军元帅、华国中央军事委员会第一副主席赵珏武,华国人民军大将、华国人民军军部部长马一刀,华国公安部部长、华国严厉打击各种犯罪活动领导小组副组长吕青,坐在一台大屏幕电视机前面。
电视机里,正在同步播放着华京大学七八届迎新生文艺晚会。
赵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对不起,我欺骗了大家!我练成了金钟罩护体神功,我怎么会被打伤呢?”
赵珏武苦笑着摇摇头,道:“他果然是装的!这个从小山村来的小子,把我们整得好苦!”
马一刀哈哈大笑,笑完了之后,他朗声道:“好!好!!这小子,越看他越像年轻时候的我!咱们园子里的那些小兔崽子,有的都快三十岁了,怎么就让他给耍了呢?”
吕青阴沉着脸,哼道:“这个赵海,嚣张!狂妄!得意忘形!他难道不知道,当他说出这番话时,他就已经站在了许多人的对立面吗?!”
杨伟小心翼翼地问吕青:“吕部长,赵海说他练成了金钟罩,您说,武术界,真的有人能练成这种虚无缥缈的功夫吗?”
“听他瞎吹!挨了一顿拳脚,没受皮肉伤,就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来!哼哼,这样的少年人,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吕青喘了一口气,又道:“有个情况,我没有说给大家听。今天下午,我接到总会长的电话后,曾亲自打电话到宣传部,问了一下电台宣传赵海的那件事。
“当时,宣传部本来决定,要在全国展开一场向他学习的运动,可有安全部的基层人员写信给宣传部和安全部,揭露赵海刀枪不入的金钟罩神功,是他自吹的夸大之词。
“为此,宣传部取消了原有计划,大年三十晚上播放了一次那篇通讯报道后,就再也没有宣传他。少年英雄这个称号,随后也根本没在其它媒体上出现过。”
吕青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极力贬低赵海,表达出他对赵海的恼恨和仇视。
马一刀刚才随嘴说的那句话,深深地戳痛了吕青!
吕青的孙子吕丕奇,在舞台上那些弯腰低头、赔礼道歉的华清园子弟中,属于年龄最大的,他今年都二十七岁了呢!显然,马一刀说的快三十岁的那个人,指的就是吕丕奇!
在华清园的一大帮子红三代子弟中,吕丕奇也是一个知名人物。吕丕奇整天游手好闲,虽然下乡后返城都有三年了,可他从没在一个工作岗位上干满十天。
吕丕奇过去跟在赵珏武的大孙子赵向荣的屁股后面当小弟,赵向荣因澳户赌场那码事被赵珏武赶到南海乡下老家后,吕丕奇又厚着脸皮,当了比他少十三岁的赵向前的小弟!
如此做派,别人都对吕丕奇有些不齿,可在他爷爷吕青的眼里,吕丕奇却成了胸有城府、深得拍马溜须真髓的奇才!
吕青有四个儿子,可孙子却只有吕丕奇这么一个,因此,吕丕奇成了吕青的心肝宝贝。
俗话说,猫养猫亲,狗养狗亲,老鼠养的猫不亲,一口咬住了脊梁筋——吕青对他的这个孙子,越看越顺眼,越看越爱,平时里,对他娇惯有加。
如果没有来之李总会长的压力,如果不是赵珏武同意了赵海给杨伟出的这个道歉活报剧点子,打死了吕青,他也不会让宝贝孙子登上华京大学体育馆的舞台!
赵海在给杨伟出点子的时候,曾振振有词地说,赵向前他们只有在全体师生都参加的迎新生晚会上道歉,才能平息全校师生的怒火,避免再次发生校园骚-乱。
赵海还说,赵向前等人在什么时候、用何种方式进行道歉,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吕青不信赵海的鬼话,他认定赵海这样做,就是为了在华京大学的全体师生面前,羞辱赵向前和那十几个华清园的子弟,扫尽以他和赵珏武、马一刀为首的这些大人物的面子。
现在舞台上发生的事情,不就证明了这一点了吗?
看着吕丕奇站在赵向前的屁股后面,弯着高大的身材,深深地低垂着脑袋,吕青心中的怒火和仇恨,不断地升腾着——
小子,你别得意!华京城不是你玩的地方!你若再不收敛,我会让你死得很惨!赵世友?郑洁??金钟罩???哼哼,就是李总会长也救不了你!
——
夜已经深了,华京大学南门外的一家小饭店里,赵向前带着他那十几个比他高出一大截子的小弟,吵吵嚷嚷、骂骂咧咧地在喝酒。
马大虎道:“赵哥,咱哥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来?要不是各家的老爷子盯得紧,我他-妈才不上台演那个什么《我道歉》活报剧呢!”
“操-他妈,当时看到那小子从轮椅上站起来后,我差点冲过去把他再踢回轮椅里!”
“赵哥,那个土包子今天晚上太嚣张了,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你说说,咱弟兄们,以后该怎么对付他?”
“是啊赵哥,今天晚上这事儿,咱们决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耍了咱,咱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
吕丕奇举起一瓶啤酒,咕咕咕地灌了下去,打了个饱嗝,抹了抹嘴角后,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道:“今日之仇不报,我吕丕奇誓不为人!”
“是!丕奇哥说得对!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小弟拍着桌子,一齐跟着吕丕奇叫道。
赵向前的小眼珠子轱辘了几下,道:“现在这事还没过去,咱们先别急着报仇。等老爷子他们那里没了什么动静以后,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可赵哥,这股气我咽不下去啊!不想办法狠狠地打他一顿,我今天晚上就睡不着觉啊!”
“睡不着也得睡啊!俗话不是说了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赵向前老气横秋地说。
“赵哥,这西区有个菜刀帮,他们的老大平日里对我挺孝敬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让他派几个小弟在这学校门口盯着,一旦那土包子走出校门,就找个茬口修理修理他!”
“你白吃了这么多年干饭啊?咱和他的事儿才刚刚发生,这几天,不管他在校园里还是在校园外挨了打,别人都会认为是咱们找人干的!”
“那又能怎么样?没抓着咱的人,他有什么脾气?”
“你怎么一点脑子都不动啊?喝了两瓶啤酒,就忘了咱今天晚上是怎么到华京大学来了?我再说一遍,在老爷子没放下这事之前,谁也不要动他!咱不是怕他,咱是怕老爷子!”
“那——赵哥——”
“好了,不要乱说了!我告诉你们,不管是亲自动手还是借刀杀人,咱们早晚要报这个仇!我叫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一起宣个誓,今生今世,定要灭他!”
“好!大家举杯,跟着赵哥宣誓——今生今世,定要灭他!”吕丕奇高举起啤酒瓶子,大声喝道。
“今生今世,定要灭他!”
“今生今世,定要灭他!”
“今生今世,定要灭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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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母爱
那天,如果不是李晓菲威胁钱平阳,要把钱金宝是他私生子的事情公布于世,几乎要失去理智的钱平阳,就会不顾一切地和她离婚,从而给钱家和李家,带来无法估量的灾难。
李晓菲就不明白了,你钱平阳护犊心切,可对别人的孩子,你怎么就那么狠毒呢?你还是个人吗?你这样的人,竟然当上了副省长,那这个社会,还有天理吗?
李晓菲断定是钱平阳因为嫉妒和仇恨,才暗中指使他的儿子钱金宝置她的儿子赵海于死地。因此,她明白,她和钱平阳之间,永远不会有和好的那一天了。
李晓菲和钱平阳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而现在,两人更是形同水火了。
今天晚上,从父亲的嘴里,听到赵东山的儿子带人把赵海打伤住院的消息后,李晓菲更是急怒攻心、痛不欲生。
李晓菲认为,那一定是赵东山在赵家暴露了赵海的身份,从而引起了肖海海和赵东山儿子的嫉妒。
造成兄弟相残的罪魁祸首,不是赵东山,又能是谁呢?!
在地铁里,李晓菲一时间对自己生命中仅有的这两个男人,都恨之入骨了!
爱与恨,本来就只有一线之隔啊!
同时,李晓菲对闺蜜郑美芳,也生出了一种怨恨。她恨郑美芳偏向赵世友夫妻,怕自己要回儿子,而不把赵海考上了华京大学的消息告诉她。
李晓菲觉着郑美芳误会了自己。为了家族的名誉和利益,为了个人的仕途,她不可能公开承认赵海这个儿子,她只不过是出于母爱,想见见他而已。
当然了,在得知赵东山的儿子和华清园里的十几个子弟欺负了赵海之后,李晓菲也咬着牙,下定了决心,要尽自己的全部力量,暗中保护赵海!
作为一个母亲,要保护好自己的儿子,那就必须增强自己的力量!
李晓菲在过去的一年里,想攀登权力的高峰,主要是为了个人荣誉和李家的利益。而现在,她朝上攀登的动力中,多了很重要的一股,那就是,保护儿子,为儿子开拓前程!
李晓菲觉着,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一下自己的孽债。
她为了家族和自己的前途,抛弃了亲生儿子,十六年来,连他长得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这难道不是深重的罪孽吗?
儿子生活在贫穷落后的小山村里不说,还连连受到那些无妄之灾,挨打遭欺负,并且差点丢了性命。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自己造成的吗?
就在这个夜晚,李晓菲忽然觉着自己的人生,有了一个具体的、十分清晰的目标!
夜间,地铁中,乘客不多,坐在有些空荡荡的车厢里,李晓菲喃喃地道:“儿子,我来了!为了你,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满怀着对当年所作所为的懊悔和对钱平阳、赵东山、甚至还有郑美芳等人的怨恨,携带着一腔拼死也要保护好儿子的执念,李晓菲来到了华京大学。
华京大学是李晓菲的母校,从读初中到读大学,李晓菲在这里生活了八年。这里的一草一木,对李晓菲来说,都是那么熟悉。
想到儿子就要在这里生活四年,李晓菲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浓浓的母爱。
华京大学的校园里和各年级的教室、宿舍等地方,都空无一人,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到体育馆参加迎新生晚会去了。
李晓菲熟门熟路地走进华京大学校医院。向值夜班的护士打听了一下,得知赵海也去体育馆参加晚会了,李晓菲吊了一路的心,才略略放下。
李晓菲来到体育馆大门口,扫视着那一排排、一层层看台上的人影,心里暗暗地道:“儿子,你在哪里?儿子,哪个是你啊?”
李晓菲在校医院护士那里,得知赵海是与孙小胖和王玉珍一起来体育馆的,而孙小胖她认识。于是,她就在体育馆里到处游走着,企图找到孙小胖。
最终,李晓菲失望了。昏暗的体育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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