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大传·十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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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大传·十月马-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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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马 第一章(25)
塔加不禁打了个寒噤:“可怜的亚历山德里亚人!”
  “厄勒潘丁方面还没有什么消息吗?”法老问道。
  “不要着急,阿蒙·拉的女儿!如果有消息从那儿传来,我们早就通报你了,这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加厄姆道,“在这种关键时刻,你是不可能到孟菲斯去的,对吗?”
  “的确!”克利奥帕特拉边说边叹气,“哦,我是多么想念普塔,想念孟菲斯和你呀!”
  “可你已经有恺撒做你的丈夫了。”塔加说着就抓起克利奥帕特拉的手腕把起了脉,“你怀孕了,我肯定。”
  “是的,我想自己怀的一定是个男孩,我知道。”
  普塔的这两位祭司会心地交换了下眼色。
  “不错!恺撒是给了我一个孩子,只可惜他并不爱我!一见到他,我就被他的气魄征服了———高大魁梧的身材,白皙而俊朗的面容,高贵而不凡的气度。我从没有意料到,一位像俄西里斯神的人竟然出现在我面前。既成熟又有热情,既有长者的尊严又有年轻爱人的激情,浑身充满着霸气和威严。过去岁月里,他一定也曾有过一些刻骨铭心的爱情。当他自己没有意识到我在注视着他时,他的痛苦自然地流露了出来。他深爱的女人们,难道都已离他而去了吗?我只听说他的女儿死于难产。而我不会死于难产的,埃及的统治者从来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可恺撒总想我会因为生孩子而死,他误以为我身体与我的外表一样单薄脆弱、不堪一击。作为阿蒙·拉的女儿,我会长命百岁的。我的这个孩子一定会在尼罗河沿岸建造星罗棋布的埃及神庙,等他长大后他也必定会被加冕为埃及的法老,不管是选布基斯公牛还是阿比斯公牛做为尼罗河的守护神,厄勒潘丁的水文计都应当每年处于丰盈之量。那时尼罗河河水充盈、万物茂盛的繁荣景象定会一代一代沿袭下去;只要托勒密·恺撒王朝还存在世上,埃及将永远不知饥饿和瘟疫为何物。不仅如此,纸草女神和蜜蜂女神也会重新在这片土地上繁衍和辉煌。她们也会将纸草和蜜蜂女神的故土———叙利亚,西里西亚,科斯基俄斯,塞浦路斯,斯里兰卡———逐一收复。这个孩子命该担当此重任,但他不会是恺撒惟一的孩子。以后我一定会怀上恺撒的女儿,那样我的儿子就可以与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结婚了。接着还会有更多的儿子更多的女儿出生,他们都要两两结合,一直生生不息地将生命延续下去。在他们手里一定会有新王朝建立,一个完全属于托勒密·恺撒家族的王朝。”
  五天后,当加厄姆告诉克利奥帕特拉,尼罗河河水已经长到丰盈之量的二十八腕尺时,她一点都不感到吃惊。二十八腕尺是最佳的水深,正像她现在怀着的是一个最有灵气的孩子一样,他是两个神祗———俄西里斯和伊西斯,也就是贺拉斯和哈罗厄里斯———的儿子。
  3
  亚历山德里亚的战火一直肆虐到十一月。不过这些战争一直被严格地控制在宫廷大道两侧。那些犹太人和米特人的确是恺撒顽强的同盟军———他们亲自指挥自己的士兵协同恺撒作战,并且把他们所有的金属小作坊和制造厂都变成了武器加工厂。以前,亚历山德里亚的马其顿人和希腊人很讨厌那些成日叮叮当当、带着令人厌恶气味的工业小作坊,如今这些铁铺倒成了亚历山德里亚人的抢手货;这些翻译官不得不咬碎牙齿勒紧裤腰带,留出市政基金的很大部分用于从叙利亚进口武器,并且想方设法劝说凡是会点铁匠工艺的人都要动起手来铸造剑和匕首等用于战斗的武器。
  由于恺撒的诽谤,亚历山德里亚民众对阿基拉斯仇恨情绪与日俱增;与此同时恺撒很轻易就利用东侧的老兵冲出了阿基拉斯的重重包围。
  十一月,阿尔西诺和加尼米德斯从恺撒占据的宫殿逃到亚历山德里亚城西。在那里,身穿胸甲、头戴头盔、下有胫甲保护的阿尔西诺挥舞着利剑,向当地居民做了一次煽动性很强的即兴演讲。她的这番讲话完全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以至于加尼米德斯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偷偷溜进阿基拉斯的营房。一进入营帐,这位审慎而精明的宦官就杀死了阿基拉斯。见风使舵的幸存者顺势拥戴阿尔西诺为女王,并擢升加尼米德斯为军队总指挥。
  这个新将军沿桥穿过卡罗比克大道,命令士兵们用公牛控制纹盘,将闸门放下,切断德尔塔区和伊普塞龙两个区的饮水支持。加尼米德斯从西波图斯港的海里抽取盐水来破坏恺撒部队的饮用水,然后他开始静观事态的发展。
  差不多过了两天多,罗马人、犹太人和米特人才渐渐尝出了饮用水中微微的咸味,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恺撒立即派人加高了宫廷大道,命士兵们打井取水。只要井里能够蓄满淡水,这场饮水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没花多会工夫德尔塔和伊普塞龙街道就被士兵们填高了———就像在海岸边挖洞的鼹鼠一样,一会儿就挖出了足够的水井;民众都非常钦佩恺撒的神机妙算,简直把他看成了希腊神话中那些半人半神的英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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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马 第一章(26)
“我们这块地方正坐落在石灰岩之上,”恺撒对西蒙和西科鲁斯解释道,“这种质地的岩石内部总是含着许多充满淡水的孔洞,因为石灰石易被地下水流侵蚀。毕竟我们离世界上最大的河———尼罗河并不算太远。”
  而坐在营帐里隔岸观火的加尼米德斯开始对恺撒诉诸炮火;他所发射的炮弹如此之猛,以至于搬运炮弹和炸药的人都快跟不上节奏了。恺撒还有一个不同于阿基拉斯的秘密武器,这种要由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亲自发射的武器被称为“蝎子”。为了保证这种短射程的木制短箭有几乎一致的射程,恺撒命令士兵们成打成打地把它们从模板中制作出来。宫廷大道边上平坦的屋顶,就可以作为发射“蝎子”的上好平台;因此恺撒就将它们摆放在宫廷大道西侧的那些木屋梁后面。只要阿基斯拉斯的炮兵出现,技艺精湛的“蝎子”发射兵总能够射中目标的胸口或附近的要害;加尼米德斯被迫用一块铁板掩护自己炮兵,这样就大大削弱了士兵的作战能力。
  刚过十一月中旬,久违的罗马战舰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了亚历山德里亚港。海风吹得如此猛烈,这些船只一度被吹离目的地好几英里远。从战舰上放下的一叶轻舟偷偷溜进大港,当船上的人看到亚历山德里亚宫殿上飘扬着罗马军队猩红色旗帜时,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小船开往皇家港口,使者带来了有关舰队的情况,一封来自格涅尤斯·多米提乌斯·卡尔维努斯的信,向他通报了前线的最新消息,共和派正汇集在亚米苏斯准备下一场战斗。卡尔维努斯委托佩加蒙的米特拉达梯招募了军团准备迎战。
  “我想,”当恺撒烧掉这封信后对卢孚利乌斯说,“我们可以在加尼米德斯这只羊的眼皮子底下拔毛———我们可以把我们在自己船上能找到的所有水桶都集合起来,然后再到城西走一趟,我们要竭尽所能滋生事端———谁想得到这是一个障眼法?加尼米德会获得一种假象———认为他精心设计的盐水策略已经得逞了。他会以为没有任何淡水资源的恺撒已经开始把自己的所有兵力撤离亚历山德里亚城,只把骑兵留在城西任其自生自灭。”
  显然,恺撒为加尼米德斯设置的假象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于是,当加尼米德斯正在城西巡逻自己的骑兵小分队时,恰好迎头碰见了正在海岸边游荡的恺撒军团部分士兵。加尼米德斯的骑兵俘获了这些罗马士兵,这些士兵假装向骑兵头目交代了恺撒在泉水边汲取饮用水而没有弃城而走的事实。为了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加尼米德斯,这些骑兵绝尘而去,任由那些曾经的囚犯自己回到恺撒的军营。
  “不过我们忘了告诉他们的是,”刚刚被尼米德斯的骑兵俘虏过的罗马士兵百夫长向卢孚利乌斯说,“我们正在那里等候与一支新舰队和几十战船会合。”
  “加尼米德斯中了我们的圈套!”当卢孚利乌斯向恺撒汇报敌情时,恺撒不禁高兴地叫了起来,“我们的宦官朋友一定会召集他的海上兵力去对抗我,他还以为把那三十五艘满截着饮用水的、破破烂烂的民用船击垮就算是置我于死地了。这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欧发拉罗尔在哪儿?”
  到了十二月初,加尼米德斯失去了皇宫的任何线索。“绝不容许任何人将我的下一步行动的任何细节透露给加尼米德斯,为此波特伊鲁斯必须死!”恺撒对克利奥帕特拉说,“你有什么异议吗?”她眨了眨眼睛说:“一点都没有。”
  恺撒的时间被一小时一小时地分割成片段, 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在那儿,从来没有好好在宫中歇息过,甚至与克利奥帕特拉静下心来吃顿饭的工夫都没有。与加尼米德斯相比较而言,恺撒的兵力显得有些不足,他不得不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亚历山德里亚这场战役中去———这可是一项永无休止的事业。克利奥帕特拉也没有将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他,她想等他稍微轻松的时候再告诉他。
  “让我来收拾波特伊鲁斯。”她说道。
  “只希望你不要折磨他,让他死得干脆利落就好。”
  克利奥帕特拉的脸阴沉下来:“他是罪有应得!”
  “可我已经命令让波特伊鲁斯自己动手,用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脏了。我本也可以将他鞭打致死或者斩首的,只可惜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残忍的仪式上。”
  其实在两天之前克利奥帕特拉就曾经威胁过波特伊鲁斯,并将一把匕首赐给他要他死。后来由于他痛哭流涕、苦苦恳求才让他活到了今天。
  刚进入十二月,亚历山德里亚港的海战就爆发了。恺撒命令自己的战舰向着欧诺斯港外的危险地带挺进。整个舰队并没有形成一个具有凝聚力的中心。十艘罗得岛产的快船行驶在右侧,十艘本都战舰守卫在左侧。这两队船之间留有两千英尺宽的夹缝水域供它们机动。恺撒的二十艘由民用船改造而成的战船整齐地排列在这片夹缝水域的尾部。这种部署策略是恺撒和罗德舰指挥官欧发拉罗尔共同商讨的结果。在第一艘单甲板平底船起锚前,恺撒和罗德舰指挥官欧发拉罗尔已经把所有的作战细节都反复讨论过了。每一艘替补的战船都清楚地知道它将顶替队列中的哪一艘战舰,每一个通信兵和将领都被确切地告知他们的责任是什么,每一名军团百夫长都清楚他们经由哪一架“乌鸦爪”登上敌船甲板。
  

十月马 第一章(27)
现在只剩下赫普塔斯塔狄翁大堤和西波图斯港未被恺撒攻破;这两处都有重兵防守,戒备极其森严。由于大堤的宽度不允许恺撒的士兵大量向波图斯港冲锋,而少量的人又不能够攻破亚历山德里亚人的防线,因此恺撒在狭窄的赫普塔斯塔狄翁大堤上遭遇了此次战争中最严重的挫折。
  接着,战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开始转移到陆地上进行。加尼米德斯开始整日向宫廷大道开火,不过这种小打小闹式的骚扰对那些牢固如姆努斯高卢墙①的恺撒所建的防御工事来说,简直就像搔痒痒一样。
  看见这种炮起不到预计的效果,加尼米德斯又设计了一种足有十层楼高的围攻塔;这种木质的小塔被安装在一些轮子上,当滑轮沿着卡罗比克大道来回移动时,塔上的士兵可以向恺撒的堡垒开火。加尼米德斯的新发明立即使恺撒的军队内部产生了一些骚乱,不过恺撒立即从潘山上向加尼米德斯发起了反攻,这座围攻塔立即被恺撒方面发射的火箭和火把点着了。只听得一阵鬼哭狼嚎,加尼米德斯的一群士兵哭叫着从木塔上面纷纷坠地;加尼米德斯方面只得赶紧将木塔推回了拉可提斯湾,再也不敢露面了。
  这场战争似乎陷入了僵局。
  “我讨厌成日闷在城市里打仗!”他边脱下穿在胸甲下的那件过分夸张的紧身束胸上衣,边恶狠狠地对克利奥帕特拉说,“除了在那儿可以完全放手让手下去为我督战、自己可以扬鞭逍遥自在地跑到近西班牙郊外的阿弗拉尼马斯和培特雷乌斯去游玩以外,这场战争简直与马西利亚的那场战争一模一样;在这里,我的手脚几乎都被战事束缚住了,完全动弹不得。在这里的每一天都使我感觉,这场战争比抵抗所谓的‘共和派’侵占阿菲利加省的战斗要艰巨好几倍。”
  “你现在就想到亚加利加省去了?”克利奥帕特拉问道。
  “不错。虽然我一直希望庞培·马格努斯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相信他一定可以通过友好的和谈方式使我们大批的罗马人免于死难。可是,由于你们亚历山德里亚这种卑鄙而堕落的宦官制度以及扭曲的管理孩子和城市的方式———更不用说财政管理制度了!———伟大的马格努斯才不幸惨死于你们手下;我———恺撒———也被陷在亚历山德里亚动弹不得。”
  “先去洗个澡吧!”克利奥帕特拉柔声对恺撒说,“洗完后,也许你会感到好受些。”
  “在罗马城,人们盛传托勒密女王用驴奶沐浴。你们怎么有这样的传统?”恺撒边没入水中边问克利奥帕特拉。
  “我不清楚,”克利奥帕特拉从他身后猛扯了一下垂在他肩膀上的辫子,向恺撒说道,“这也许得追溯到卢库卢斯。”
  克利奥帕特拉闭着眼睛像鬼魂一样飘在水中。她的褐色小乳房,出水时显得更加浑圆鼓胀了,乳头变得又大又黑,乳晕更显山露水了。
  “你有孩子了!” 恺撒冷不防地向克利奥帕特拉说道。
  “嗯!已经三个月了,与你的初夜我就有了它。”
  他的眼神扫了一下她绯红的脸,头脑飞速地想把克利奥帕特拉及其怀孕的事与自己的计划联系起来。一个孩子!他还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也不希望有孩子。多让人吃惊,恺撒的孩子将会登上埃及的王位,也许还是法老。恺撒到时可不成了太上皇了吗?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倒没什么关系!对罗马人来说,女儿的价值并不比儿子低,因为父亲可以凭借女儿的婚姻为自己联结一些非常关键而又牢靠的政治同盟。
  “你感到高兴吗?”克利奥帕特拉急切地问恺撒。
  “你自己呢?” 恺撒边用湿漉漉的头轻抚她的脸颊,边关心地问她。他现在才发现原来她那双美丽的狮子眼早已盈满泪水。
  “我很健壮。”她转过头去亲吻着恺撒的手。
  “那我就高兴了。”他将她搂得紧一些。
  “普塔已经预测出他是一个男孩子”。
  “为什么是普塔而不是你们伟大的神:阿蒙·拉呢?”
  “是阿蒙·拉。”她更正道,“阿蒙是希腊人的神祗。”
  “我最欣赏你的地方,”恺撒突然说道,“是你从不介意我在抚摸你的过程中与你交谈,而且在行事过程中,你也从来不会模仿那些职业妓女们夸张的呻吟。”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水平只配得上说是业余的?”克利奥帕特拉边吻恺撒边问他。
  “不要故作高深。”恺撒边享受着她的亲吻边微笑道,“你有了孩子真好,这使你看起来更像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小女孩。”
  二月末,亚历山德里亚方面派出一个代表团到达恺撒居住的宫中。加尼米德斯没有在这个代表团之中;这个代表团的团长是亚历山德里亚城的###官;加尼米德斯想,就算恺撒一时来气要把他们抓起来,对我来说,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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