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楼虽然憋足腰力往下沉,但那能奈何郭大虎那天生神力。程小楼只能反手绕过郭大虎后脑,一把揪住郭大虎耳朵,使出吃奶力气,用力一拧喝道:“撒手”。
“叫爷爷,讨饶,就放了你”
郭大虎明显吃疼,环抱程小楼的双手又加大力度,犹如禁锢圈一般,越箍越紧。程小楼脸色一下涨成猪肝色。
“勒死这厮,郭大哥威武。。。。。”
“兄弟,把他耳朵撕烂。”
林悠铭和那十几个奴役齐喝道。
僵持了了片刻,程小楼感觉就快被郭大虎勒得要背气过去了,拧住郭大虎耳朵的手,力度也在下降。郭大虎心里一喜,使出全部力气紧勒程小楼。
程小楼知道这样僵持下去,自己讨不到好,搞不好不要一刻,自己就会被勒死。必须逼使郭大虎撒手才行,仰起头,一咬牙关。
“砰”程小楼额头正撞郭大虎额上。郭大虎还是不撒手。
“砰。砰,砰。。。。。”程小楼就像疯了一般,仰头,撞,再仰头,撞,一连十几下,程小楼的额头已经破了,郭大虎也不好得了多少,被这样不要命的连撞,额头上早已经鲜血直流。
程小楼已经一脸多是血渍,这时还在仰起头,嘴里长啸一声,就像一头苏醒的魔鬼,又仿佛是海面巡逻的夜叉,面目狰狞。
就在他又要撞向郭大虎时,要与他来个两败俱伤,郭大虎无奈,只得撒手将程小楼用力甩,抬起手一抹脸上血渍。。
程小楼被郭大虎甩出三步以外,就地一滚,虚摇着站起来,也不抹脸上血渍,粗重地喘着气,刚才被郭大虎紧勒得肺多快要爆裂一般。
郭大虎见程小楼这般警备状态,咧嘴一笑:“你这厮,我喜欢。”摆摆了摆手又说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这完全就是两败俱伤的的打法,我这手脚刑具在身,使不开。要不然十个你也近不了我身。”
程小楼听得郭大虎说不打了,紧绷的神经一松,只感觉一阵头晕,仿佛天地都在旋转一般,一下子扑到在地,晕了过去。这头上与郭大虎头硬碰硬,自己感觉就像是撞墙一般,刚才是咬住舌尖让自己撑下去。
林悠铭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晕倒在地的程小楼,忙撕下自己身上的囚衣,给程小楼额头上还在汨汨流血的伤口缠上,叫道:“兄弟,兄弟。”一把按住程小楼人中,虽然这是打斗造成的昏迷,但在这里条件下,林悠铭也只能按住程小楼人中。
郭大虎也凑了过来,端详昏迷中的程小楼:“不妨事,只是刚才被我勒得太紧,这会背过气了。等会自然会醒。”
转头向编号为一七八那汉子道:“郭彪,身上的金疮药,拿出来给他头上敷上。”
郭彪道:“大哥你额头还在流血呢。”在身上掏出一小瓶金疮药递给郭大虎。
大概半响,程小楼眼帘一动,在昏迷中攸然醒了过来。这时那十几个奴役和已经依次围坐在程小楼,林悠铭身旁。
程小楼望向郭大虎,蠕动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郭大虎在一奴役身上摘下一个水袋递给林悠铭:“水,给他喝口水。”
林悠铭忙对郭大虎道了声谢,接过水袋,给程小楼。
程小楼望着郭大虎,却没有喝水。
郭大虎咧嘴干笑道:“欢迎你们加入最底层。”算是回答了程小楼望过来的询问目光。
傍晚时分,已有监工领着火头,给奴役送来粗糙饭食。程小楼和郭大虎一众坐在泥地里。林悠铭这会正向那为编号一七八的汉子打听郭大虎为什么被发配到寮山来。
那汉子提起郭大虎时总是面带得意之色,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郭大哥原来是东城双桥郡郭家村中一员外独子,自小爱耍枪棒,性情为人豪爽,专爱结交各路豪杰。他父亲见他不爱生产劳作,也曾多番说教让他学习经营之道,但听在郭大虎耳中却犹如牛弹琴啰嗦。
他父亲拿他没法。只得任由他耍枪弄棒,破费了家中大部分家财,请了东城各处名师来指点他。
待到郭大哥二十五岁时,他父亲得病死了,一向花费只出无进的郭大哥,一两年就把老父留给他的那点家财败光了,自己又苦不会生计。碰上前年东城闹寇贼,那寇贼流串到郭家村,见郭大哥武艺高强,几番劝说邀请郭大哥入伙,当时是东城卫兵有分队驻扎在郭家村。那些卫兵比寇贼还要可恨千万倍。”说到这咬牙切齿之情表露无遗。
“郭大哥因为不堪卫兵欺凌指使,一气就入了寇贼,他倒是也喜欢那种大口吃肉喝酒快意恩仇的寇贼行径,但是他时运背,跟着寇贼没过几天快活日子,就被东城卫兵抓了,发配到这寮山做奴役。”
林悠铭听一七八说到这,插口道:“教唆郭大哥落草的,怕就是郭彪兄弟你吧?听得你这一番精彩说,好比街上说书的般。”
郭彪也不在意林悠铭话中有歧义,干笑着:“林兄弟,那你就说错了,我和郭大哥本是同村自家兄弟,我也是不堪忍受东城卫兵的欺凌,才跟着郭大哥落得草。”
然后又环手一指坐在地上的众人:“你问问这些兄弟。当时驻扎在郭家村的卫兵是怎么样欺凌我们的?他们原来全是郭家村老实的农家子弟”
“他们那些打着正义旗号的卫兵,才是真正祸害地方的根源,要说最该杀的,就是那些卫兵。那些卫兵在村里明目张胆地霸占我们的妻女,征调我们就像是指使猪狗一般。
他们中的头目说我们窝藏寇贼,烧毁我们的家园,胡乱抓起村民,百般拷打迫使人家承认是寇贼,好向东城王邀功。然后把他们刺字,发配到这寮山来做奴役。”
郭大虎这时起立身附声:“早晚要杀光那些卫兵才解恨。”
程小楼见郭大虎大嗓门,忙起来止言:“郭大哥这会说得莽撞了,怕是要被监工听见。”
郭大虎不削地瞪着程小楼:“刚才还念你是个痛快人,怎么这会说话这般不爽利。”
林悠铭忙扯一把程小楼裤管:“郭大哥说得是,那般卫兵多是该杀的挨千刀。”程小楼有心不领林悠铭之意“哥哥,怎么也不省事,说得这莽撞话,现在人家为刀俎,我们为鱼肉。为今是先要保得大家性命,日后才好从长计议。”
“计议个鸟,你怕了那些卫兵,我郭大虎却怕他个鸟,在这鬼地方做奴役,没日没夜地,也没个期限,早晚是个死,受够了鸟气,还不如与那些鸟卫兵来个痛快。”
那十几个奴役也齐声道:“怕他个鸟,与他们早晚要来个痛快。”
这时矿井上层监工的卫兵,见郭大虎一帮众起哄,忙着令领着二十几名打着火把,风火下来,其中一头目模样的与郭大虎一般壮实身材,年纪三十二三。生得豹头虎眼,熊腰狮身。手持钢鞭,腰挂朴刀。
脚立外八字,站在那如一座发怒凶神,瞪着铜铃大眼环望众人,手中钢鞭指着郭大虎:“一六五,是不是又要生事?”
原来郭大虎的编号是一六五。郭大虎几个跨步,走向前去,伸出蒲叶扇般手掌,一把握住指着自己的钢鞭一头:“赵建,别人怕得你这鸟厮,老子倒是未必怕得你。早先在双桥郡时,听得你使得一手好刀,那时老子听得你声名,也是要竖起拇指,称道声好汉。这会既然做起了东城王手下爪牙,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起来,我呸。”
一口唾沫吐在赵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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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寮山铁矿做奴役(六)
这时跟着赵建一同下来的二十几名卫兵,见赵建和郭大虎对持,齐刷刷拨出腰间朴刀。那十几名奴役和程小楼,林悠铭也齐捡起地上劳作的家伙,霍然站起来,向郭大虎靠拢。矿井底层霎那剑张弩拔气氛。
赵建伸出左手一抹脸吐沫星子,对朴刀在手的卫兵摆手做了一个不要轻动的示意,然后哈哈一笑:“郭大虎,本人原先在双桥郡时,也算和你是旧识,平素里也敬你是条汉子。但你这贼厮,太不自爱,自甘堕落,落草与贼寇勾结,辱没祖宗清誉。”
“你这鸟一般的东城走狗东西,也敢舔着脸教训你爷。”手中使力一拉钢鞭。
“郭大虎,别不识抬举,我要不是看在以前是旧识那份薄面上,早就刀下将你剁成肉酱了,纵容你在这矿井底层这么久,已经给足你脸面了,你要真个要寻死,今日我就成全你,要是不想带着你那一帮众送死,今日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劳作,不再生出什么事端,我也就不和你计较。”
“哈哈,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赵建,你要是算条汉子,就令人打开大爷身上刑具,让大爷好好讨教一番你那一口刀。”
“郭大虎,就凭你还不配想我讨教。”抓着钢鞭的右手,也添了几分暗劲。
林悠铭小心拉了程小楼衣角一下,低声道:“兄弟,你也不想这帮兄弟跟着郭大虎,莽撞地去送死吧,你看就凭我们这十几个人,要兵器没兵器,而且都戴脚链。那些卫兵不但兵器在手,还有源源不断的支援的,怎么和人家斗,你却去拉着郭大虎,让他暂且忍耐一番。”
“此时去拉郭大虎,已经为时过晚了,况且郭大虎,那莽汉未必是我能拉得住的。”
“兄弟,这你就不清楚了,那赵建要是想动手,早已经是动手了,也不会与郭大虎僵持到现在。那郭大虎看似莽汉,但他实际也顾及这帮兄弟性命,这两人这时要有人给个台阶下,绝对动不起手来。”
“好吧,但依哥哥说的,我去试试。”
程小楼走前,对赵建:“这位军爷,我们刚才,实非是要闹事,只是见这每天伙食,太过粗糙,众位兄弟颇有些怨词,议论大声了点,没想着惊动了军爷。”
赵建望着郭大虎:“是他说的这般吗?”
程小楼忙对郭大虎急眼,然后又望向那一帮手中持家伙的奴役,希望郭大虎能体会到。
郭大虎看着程小楼半响,极不情愿蠕动着嘴唇:“是的,这位军爷。”抓钢鞭的手也随之马上伸开。
赵建见郭大虎服了软,冷哼一声,用钢鞭向那帮奴役环圈一指,遥指到林悠铭时,遥遥对林悠铭脑门,当空连抽三下”啪,啪,啪。
虽然没有抽着林悠铭,也惊吓得林悠铭一阵肉跳。
赵建道:“你们这帮奴役,猪狗一般的贼厮,还有资格挑剔伙食?即然这么有力气起哄,明天开始,你们的矿石定额量每人加多五十斤。”说完转身,也不在理郭大虎他们,招呼那二十几为卫兵走了。
“赵……”这郭大虎还没来得及开口叫骂,程小楼已经,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待到赵建已经走远时,程小楼方才放手:“郭大哥,你好生莽撞,即使你不为自己性命想,也该为这帮兄弟着想吧,如果今晚真要和赵建动起手来,我们当中还有那个能活?”
郭大虎跳了起来指着程小楼:“你这孬种,见到卫兵就这个熊样,和我动起手来那狠劲多喂狗去了?”
“郭大哥,你好生想想,如果就这样带着弟兄们,和卫兵硬碰硬,值得吗?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就这样去和卫兵动手,无异是找死,你看看我们有多少人?再看看上面多少卫兵?在计算一下这寮山还有多少看守卫兵?”
郭大虎环眼看了看这时手里还握着劳作家伙的弟兄们,心里一酸:“难道我们就要在这寮山做一辈子奴役,做到死吗?”
程小楼望着这铁塔般,站立在自己面前的汉子,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底气:“我发誓,我一定会想道法子,让大家离开这鬼地方,但这事得从长计议。”
这次郭大虎望着程小楼坚定的神色,既然出奇相信了程小楼:“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鬼地方的。”
程小楼向郭大虎伸出手掌,郭大虎也伸出大手,紧紧一握。程小楼会心一笑:“其实和郭大哥动手,我是知道郭大哥绝对不会对我下死手。”
“我怎么感觉你当时要对我下死手呢?你看我这额头,多被你不要命般撞得。”
“我当时要是不这样,郭大哥你能撒手吗?我的腰多快被你勒断了。”
郭大虎嘿嘿一笑:“其实当时,我也没想要你们孝敬的,不过在这矿井每天除了死命干活,还是死命干活,见你们新来,想拿你们逗乐一番。”
程小楼指了底层一块巨石话锋一转:“郭大哥,我们却到那大石底下去说话。”
郭大虎明白程小楼要说一些计较,喝着身旁还拿着家伙什的奴役:“孩儿们,这贼娘养得,又给我们加了定额量。你们暂且散了,趁天色还有些亮,看能不能在弄点矿铁石。”
那帮奴役林悠铭听得郭大虎话,多自行散开了。
一块几人才能合抱的巨石,半露在地表,程小楼和郭大虎蹲在那,刚好可以躲开上面的卫兵视线。
程小楼在拿起一块小石头,在地上刻画一番,对郭大虎指着:“郭大哥,这是我从进寮山时,一路留意的路径,但其中暗哨分布,我因为刚来,却是不太清楚。不知郭大哥在寮山这里多久了,可有留意这些。”
郭大虎看着程小楼在地上画的玩意,左右端详。然后搔首憨笑:“你这个东西,我看不懂啊,我是个老粗,留意这些干啥?”
程小楼白眼一翻,无奈道:“众兄弟当中可有,读过书,认识字的。”
“这个倒是有,郭彪就读过。”
“那郭大哥却去把他叫来。”
郭大虎刚想站起,扯开嗓门时,程小楼一扯郭大虎裤管,做个不要大声手势,郭大虎会意,虚晃一下站起身子,还提了一下腰带,装着在巨石底下刚解完手模样,程小楼见郭大虎既然还有如此急智,倒刮眼相看了:“这人也不完全是个老粗啊。”
郭彪仔细看了程小楼画在地上的粗草路线,有些地方不明的,就向程小楼提问。一盏茶时光,程小楼已经将自己描画的草图,完全讲明白。再通过郭彪的指认,那处有暗哨,有卫兵把守,多标明。
然后把地上草图一抹,对郭彪道:“以后再留意我刚才着重画得地名的方位,反复观察那些卫兵什么时候轮岗,到底有多少,记住了吗?这是我们以后能不能离开这里的仰仗,千万不可马虎。”
郭彪小心地点了点头:“程兄弟,但却放心,这事我以前就有计较,但是郭大哥他不懂这个,我一个人又画不出这样的草图,今天能遇到程兄弟这样一位有计较的人,这大概就是老天派来救我出去的吧?”
“郭兄弟,言过了,我也是被东城王养得那帮狗贼迫害到这来的,看,我颈上的刺字,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我发誓一定要血洗这个耻辱。既然来到这里,与大家同遭东城王的欺凌,就当与大家同心合计,离开这里。”
“恩,定当同心。”
“郭兄弟,你却先去劳作,我再与郭大哥商议一番。”
“郭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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