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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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王冠-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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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的话,叶清玄的表情顿时苦涩起来。

    “好吧,如果我告诉你:我三天之前还是处于‘瞎子’的状态,你会相信么?”

    “你在开玩笑?”

    夏尔撇了撇嘴,眼神无奈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惨啦。

    那些贵族从小的时候就在老师的教导之下进行‘冥想’了,就是为了屏气杂念,专注观察以太的变化,提升彼此之间的熟悉。三天前刚能感应的话……要赶上人家十几年的进度,你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啦。

    好比去追一个漂亮姑娘,人家和她早就是青梅竹马了,可你跟姑娘就刚刚认识啊!这种情况你怎么争?难道你有我这么帅么?”

    “夏尔!”

    亚伯拉罕的书又敲到夏尔头上:“越说越不靠谱,去罚站。”

    于是,夏尔又滚到墙角了……

    “其实你和以太之间的互动是可以培养的,不要听夏尔在那里胡乱讲。”

    亚伯拉罕安慰着他,像是想到了一件事,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会一个符文?”

    “其实也不算‘学会’的。”

    叶清玄有些不好意思:“原本看了笔记,不论怎么都不明白,在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就会了。”

    “现在用得出来么?”

    叶清玄想了一下,点头:“我试试。”

    -

    那个符文,几乎可以说是来自于他莫名其妙的‘顿悟’。

    在那一晚感应到以太之后,他的意识就破除了施加在那一页笔记上的封印,感应到了隐藏在模糊笔记下的讯息。

    哪怕他没有学过任何的旋律的解读和编译,但在下意识记忆那一段旋律时,就几乎毫无难度地顺着旋律将那个符文还原了出来。

    他只是隐约有些明白:或许那个符文原本就是被有意地隐藏在那些片段里的。但父亲为什么这么做,是如何做到的,他却不清楚。

    因为除此之外,他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唤醒了弦戒,然后如有神助地弹奏了一首乐谱的序章。可整个过程都从记忆里消失了。所以,他甚至在后来怀疑,那可能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可如果那时幻觉的话,他为何还记得开头的那个音符呢?

    因此,在他进行吟诵的时,也有些紧张。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将左手按在老费身上。老费不爽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少年的呢喃声响起。

    一共十六个短暂的音节,它们重叠在叶清玄的喉咙里,或是浑厚,或者是飘渺,配合着呼吸的节奏,就像是演练了无数次一样,顺畅而自然的扩散开来了。

    如同琴弦的隐约鸣叫,脱口而出的时候便消融在空气里,只留下一片难以分辨的余音。

    叶清玄地额头上渗出汗水,在他的心中,莫名的力量勾勒出一个新的轮廓。

    就像是虹光舞动在黑夜之中,彼此交织,幻化出符文的形状。

    这就是所谓的‘感觉’么?

    符文的轮廓,前所未有的清晰!来自灵魂中的冲动驱使着他吟诵音节。

    紧接着,以太在汇聚而来!

    那些宛如星辰一般闪烁的光芒从漆黑中亮起,波荡着向着他的右手聚集。他艰难地控制着音节的顿挫和高低,令它们汇聚在恰当的位置。

    只是短暂地几秒,在感知中却漫长无比。

    紧接着,隐约的银光从叶清玄的右手中一闪,消散无踪。书房中依旧寂静,可所有人的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

    叶清玄的左手中依旧按着老费,可他右手之下却出现了一只与它无二的金毛大狗!

    同样的金色毛发,同样裂开的大嘴,同样傲慢地眼神,还有鼻子上挂的那一根中午吃剩下的面条……

    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雕琢而出的,老费愣了一下,凑了过去,看着和自己做出相同动作的狗,扭了扭身子,抬了抬下巴……可当它绕到另一侧时,眼神却失望起来了。

    因为这一只看似和老费一摸一样的狗,其实一丁点的厚度都没有。就像是一张纸上留下来的翔实临摹,不论如何相似,却终究不是活物。

    在旁边,夏尔伸出触碰着那一只只存在于平面中的金毛大狗,于是,触手之处,涟漪扩散开来,影像模糊起来。

    可涟漪过后,影像却又迅速地恢复清晰了。不论夏尔怎么伸手去触摸,都像是井中月一样,依旧存在。

    “音符·镜?”

    夏尔回头看老师,眼神错愕:“老师,我彻底看不懂了。”

    亚伯拉罕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音符·镜’,这是所有通用符文中最为繁复严谨的几个符文之一。哪怕是在符文的学习中,它也是属于被放在教材最后一章的重点。

    他们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有人直接跳到最后,掌握了最难的地方之后,却又卡在入门的台阶上。

    “符文的效果非常稳定,而且吟诵非常简洁,单纯以符文来说,已经是学徒级能够达到的极限。”

    亚伯拉罕看向叶清玄:“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啊。”

    叶清玄也一头雾水,低头看着面前镜中的老费,挠着头:“符文和音节都在我脑子里,下意识的觉得那么做是正确的,就那么做了。”

    他愣住了,忽然伸出手,按住老费,又重新再来了一次。

    光芒闪过,镜中的老费再次出现。两只镜影不断的变化,显示出老费越来越不爽的脸。叶清玄呆滞地看着这两个影子,按住老费又重新来了一次,再一次的召唤出镜影。

    就像是发狂了一样,他不断地释放着这个符文。

    直到最后,七个镜影在瞬间破碎,叶清玄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跌坐在了地上,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疲惫地喘息着。

    “喂,师弟你疯了么?”

    夏尔赶忙将书桌清理开来,将他扛起来摆平放在桌子上,给他解开胸口的扣子透气,然后指挥着手忙脚乱地白汐去冲盐开水:

    “施放符文会消耗体力的!而且还是镜这种持续型效果,而且你还一口气放了七个,简直是在找死……”

    在书桌上,叶清玄已经陷入脱力的恍惚,浑身大汗,可在模糊中,他却死死地抓着夏尔的手,喘息着说:

    “我知道了,夏尔,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解决‘感觉’的问题了。”

    看着亚伯拉罕和夏尔错愕的表情,叶清玄裂开嘴笑起来:“老师,我想要在你房间里借几本书看,没问题吧?”

    -

    《平均律第一序章浅析》、《基础符文读音变化研究》、《维克托的实验记录——符文·光的变化》、《符文·光的十七种应用》、《基本音节规律》、《约尔得唱法入门吟诵指导》……

    叶清玄手里拿着平均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然后根据最后一页上的参考书目,从亚伯拉罕地书房里拿到了这些书,然后又根据这些书的章节和目录,以及其中提到的文献,又罗列出十四本书的名单。

    在这其中有三本,亚伯拉罕的书房中有收藏,还有十一本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有保存,但进入图书馆需要身份验证,叶清玄暂时没有进入的权限,只能作罢。

    两个小时后,他怀抱着厚厚一大摞的书,从亚伯拉罕那里要到了纸和笔,以及一本《卢恩语系大辞典》。

    “你直接拿这么多书干什么?”夏尔被惊呆了:“你看得完么?”

    “有些书只是参考,有些书需要翻翻看。”

    叶清玄拍了拍足足有半个自己高的书堆,表情有些无奈:“但愿需要看的地方不多,对了,我们这里有什么比较安静的,绝对不会被打扰的地方么?”

    亚伯拉罕想了一下:“地下室,原本那里是夏尔的工坊,但夏尔最近欠了很多人的钱,暂时没办法开工了,平日也没有人进去。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把钥匙给你。”

    “那就太谢谢了。”

    叶清玄笑了笑,拿过了钥匙,弯腰搬起地上那一摞厚厚的书,最后回头:“哦,对了,暂时这两天里我可能不会出来了。如果有什么公共课的话白汐帮我点到吧……”

    白汐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喂,表哥,你究竟要干什么啊?”

    “看书,看书,做我最擅长的事情……”

    叶清玄抱着那一大堆书,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只有隐约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我最爱看书了,呵呵~”

    -

    -

    书房里,夏尔和白汐面面相觑。

    亚伯拉罕像是明白了什么,沉默了许久。

    “老师,师弟是不是受到刺激了?”夏尔有些不大确定地问。

    “可能吧,但也有可能是找到感觉了,不是么?”

    亚伯拉罕少见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我教你解读古代语言和符文时,你记的笔记还在么?”

    夏尔愣了一下,有些伤脑筋地挠了挠头:“我对老师你的研究不感兴趣啊,笔记我不知道丢在哪里去了。老师你找那个干什么?难道你又要逼我学那一套?”

    “人各有志,你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我不会再逼你了。但笔记的话,这两天的话能找到就找出来吧。”

    亚伯拉罕低头看着桌子上那一沓厚厚地手稿,忽得笑起来。

    “老师你没事儿吧?”

    夏尔看着反常地亚伯拉罕,神情有些担忧:“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校委会那群地精又要消减咱的预算了?没办法就没办法,不行咱就辞职呗!师弟都这样了,你可别弄出病来……”

    “怎么说话呢!”

    亚伯拉罕又敲了他一下,表情严肃起来:

    “罚站去!”

    安抚完有些不安的白汐之后,他就背着手离开书房了,只留下面面相觑地两个学生。

    在午后地阳光里,亚伯拉罕坐在教学楼外的石凳上,嘴里哼着模糊地曲调。

    他抬头看着树荫中楼下的斑驳光点,用那一只铁手蹩脚地为自己的烟斗里塞满烟丝,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在模糊地歌声里,他抽着烟斗,轻声笑起来。笑得不像是平时那个不苟言笑地木讷教授,却更像是一个没什么见识地老农民,看到田野中的麦隆变成了金黄,然后就觉得幸福起来。

    可能是因为老了吧?

    他这么想,笑容无奈又释怀。

    每次想到后继有人了,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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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谈判

    翌日

    威斯敏斯特宫下午

    一片肃穆森严,在层层警卫的把守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在平日里,这里人声喧嚣、人来人往,是被称为国会大厦的地方。上议院和下议院的议员们在这里互相扯皮,玩弄政治把戏。

    只不过现在这里一片寂静,因为有一场更加重要的会谈在秘密的展开。

    安格鲁与云楼城之间的谈判,已经进行到第三天了。

    明明是两国邦交的重要事项,可此刻会场中却空空荡荡。没有国务大臣,没有皇家**官,也没有任何军方的人参与在其中。

    在长桌的左侧,长袍端坐的云楼官员们拥簇着沉默地白发少女。

    而在右侧,除了几个负责记录会议纪要的秘书和几个必要的代表之外,主持谈判的竟然只有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人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醉眼惺忪,像是刚刚被人从床上拉起来,拽到了会场。不仅白色的胡须紊乱,就就连袖子上的扣子都有一粒扣错了。

    现在他坐在那里,魂不守舍的,完全没有听什么谈判的进程,身上的酒气未散。

    就在几分钟前,这个名为麦克斯韦的男人还在这个会场冢呼呼大睡,现在他能睁开眼睛,已经算是一件好事了。

    实际上,大多数人都想不明白:女皇陛下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还有他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精神病人’……

    就像是从精神病院里刚刚放出来一样,那个老男人从一开始就沉默着,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用一种狂热地眼神凝视着桌对面的公主。双手神经质地哆嗦着,简直就像是要伸手掐死那个女孩儿!

    在阿瓦隆,大多数人都知道一个巧合——皇家研究院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隔壁。

    而且更巧的是,这两个地方都盛产疯子和神经病,前者发疯了会烧国家的预算,后者发疯了就要花市民的税金摆平。

    总之,都他妈不是什么好货!

    现在,碰上这么两个看起来完全不靠谱的家伙来会谈,那位云楼的公主殿下没有暴怒,就已经是万幸了。

    但可惜,该谈的还是要谈,尤其是这种两国之间的事情,寸土必争都是简单的,锱铢必较才是常态。

    一个铜子儿的便宜都别想占!

    -

    “入城仪式、国宾馆、皇家宴会大厅……自从您入城开始,连日以来,针对公主的袭击不断,迄今为止已经有过六次了。”

    麦克斯韦拍着桌子,老脸上满是痛心,“因殿下而造成的恐怖袭击,已经导致了数十人的死伤。其中包括一名伯爵轻伤,两名子爵收到重伤,还有六名男爵收到严重的精神创伤,至今卧床不起,昼夜难安。

    这些本能够成为国之栋梁的英才,如今都变成了被吓到钻在女仆裙子下面喊妈妈的废物。云楼城对此,难道就没有什么说法么?”

    “可笑!”

    不等少女说话,身旁的官僚就冷笑起来:“我等作为使者出使安格鲁,保证使团的安全,难道不是贵国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倒不如说,如果公主受到什么损伤的话,贵国反而会更难堪吧?”

    “只是当然,只不过……”

    麦克斯韦的眉头一挑,轻声笑起来:“如果这是云楼城自己的原因的话,那就要另说了。”

    “不好意思,阁下的意思,还请明示。”

    “根据我们的调查,那群刺杀者应该和云楼城中的流亡政权有一些关系吧?”

    麦克斯韦将一大堆资料丢在了桌子上:“这些日子,他们潜入阿瓦隆,在下城区搞风搞雨,据说还想要贩卖人口,警察厅的人都被搞得焦头烂额。

    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的头领,是一个名为‘云楼庆喜’的东方人。他自称是云楼的正统统治者,宣告说自己只是在讨伐逆贼和不义。

    对此,云楼城有什么要说的么?”

    “简直荒唐。”

    主持谈判的官员冷哼一声:“云楼城的统治者只有一个,那就是公主的父亲——云楼庆舒殿下。哪里还有什么流亡政权?希望安格鲁皇室不要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骗了才好。”

    “是么?那我们双方可能就有一些误会存在了。”

    麦克斯韦点了点头,眼神却变冷了,“众所周知,殿下的父亲:云楼庆舒,因为并非是云楼氏的正统继承人,所以长久以来遭到非议。

    而作为君主,那位东方震旦帝国的统治者也迟迟不肯承认云楼庆舒对云楼城的统治。导致长久以来,云楼城中常常有反贼作乱,余孽不断……”

    他眼神沉痛,摇头叹息:“如此内忧外患之下,云楼城还想要摆脱东方的阵营,拉拢西方诸国,牟图自立的话……就算是女皇陛下也很难表现出对云楼城的支持啊。”

    “如果这是安格鲁的意思的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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