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搏电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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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云搏电录-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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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连忙大声嚷道:“你要做什么?”

魏霸天咧嘴一笑,道:“做什么?老子要狠狠的揍你这龟儿子一顿,谁叫你不长眼睛,竟会惹上小罗喜欢的女人?”

于梵道:“你们讲不讲道理?夏苹是我的义姐,她跟我两人从嘉兴城里一起出来……”魏霸天哈哈大笑,道:“什么你的义姐,就是你的祖奶奶来了,老子也得揍你。”

于梵脑筋转得很快,想要用义姐弟的名义,先使自己脱离险境,油再设法把夏苹从这两个凶人手里救出。

哪知魏霸天竟会浑成那个样子,全然不理他这一套,依然捏着拳头;作势要向他身上击来。

于梵脸色一变,深吸口气,便待尽全力先挣脱开去,避免丧命在魏霸天一拳之下。

他刚把真气提起,还没动手之际,陡然听得罗诗说道:“魏兄,请你等一等。”

魏霸天的反应倒是很快,他的拳头还未落在于梵身上,一听得罗诗的话,立刻便停了下来。

他侧过头去,问道:“小罗,又是什么事?”

这时罗诗已走到那辆华丽的绿色香车之前,闻声笑了笑道:“我有话要问问他,魏兄,请你把他先放下来。”

魏霸天道:“他奶奶的,跟这种小子有什么话好说?接他一顿再说也不晚。”

罗诗道:“魏兄,像你这神力,只怕一拳下去,这小子便会丧命无常……”“他死了不是正好!”魏霸天道:“像这种人留在世上,只有糟蹋粮食,留他做什么?”

“不!我们不可如此!”罗诗道:“他不是说我们不讲理吗?我们就跟他把道理说清楚!”

魏霸天哈哈大笑道:“还要说道理么?我们若是讲道理,也不会被人称为天下九大凶人了,杀了这小子,何用讲道理?”

罗诗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的身份何等之高,对付那些自命正派的混帐可以不讲道理,但是对付这种无名小子就不能不使他心服。”

魏霸天摇了摇头,道:“小罗,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他惹了你喜欢的女人,你却要跟他讲道理……”说着,他还是把于梵放了下来。

于梵定了定神,知道罗诗之没叫魏霸天下手,完全是自己那句话奏了效。

他的目光四下一扫,只见官道上空荡荡的,除了自己驾来的那辆破车和倒在地上的死马外,只有罗诗和魏霸天所乘的碧绿香车停在路旁,除此之外,竟然没有别的行人或车辆从此经过。

他的目光一闪,落在那辆马车上,只见那个御者手持缰绳,两眼远望前面,竟是不敢往这边望来,而那罗诗此刻却已把夏苹放回香车里。

于梵看得非常清楚,罗诗启开车门时,里面竟有一双白哲的玉手把夏苹接进去。

他微微一怔,才知道这辆华丽的车里,竟然还有女人。

罗诗把夏苹放回车里,吩咐道:“新丽,你把我最好的伤药替她敷一敷,然后替她换一件衣裳。”

里面的女子应了一声,罗诗把车门关好,向这边行来。

当他看到于梵的目光闪动,微微一晒,道:“小子,你别想动念逃走,在我们的面前,你就算长了翅膀也逃不掉。”

于梵道:“我根本没有逃走的理由,何需要逃走呢?”

罗诗道:“我问你,你那位义姐真是叫夏苹?”

于梵点了点头,道:“我又何需骗你?”

“嗯,确实是很有诗意的名字!”罗诗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脸色一沉,道:“你在跟我说话时,岂能如此随便,你可知区区是何人?”

于梵摇头,故作惑然道:“你不是自报姓罗吗?”

罗诗眼中倏然射出一股精芒,凝注在于梵的脸上,沉声道:“区区看你方才从车上跃下的身法,知道你曾练过几年武功,凡是练过武功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我金笛书生的,你岂敢对我如此无礼中?”

于梵被对方冷漠无情光亮的目光所逼视,心头泛起一阵寒意,嗫嗫道:“在下……”金笛书生罗诗冷声道:“你方才所说的话完全是骗我的?你还敢说我们不讲道理?”

于梵抗声道:“在下为何要骗你们?我……”金笛书生罗诗叱道:“你还敢与区区强辩?”

他的身形缓缓往前行了两步,一股逼人的气势,如同利刃似的逼射而出,于梵只觉心头一寒,几乎忍不住要返身飞奔而逃。

可是他想到自己乃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为何要在对方面前露出怯意,而做出这等无颜之事?

他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怯意,挺直身躯,昂然站立在那儿。

罗诗似乎没有想到于梵竟会挺得住自己蓄集的威势,他的眼中泛起一丝惊讶之情,嘴唇蠕动了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于梵道:“在下姓于,于梵。”

罗诗道:“于梵?名字不错!”

他的嘴角掠过一丝冷削之色,道:“于梵,你以前听过我们的名宇,是不是?”

于梵坦然点了点头,道:“不错。”

罗诗道:“你的师傅是谁?”

于梵道:“我就算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的,因为这一点功夫,在你的眼里看来,实在微不足道,你又何必要晓得了?”

罗诗冷声道:“不错,目前确实是这样,可是以后就不能预料了……”他的目光一愣,问道:“于梵,你是不是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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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枯木尊者

于梵愣了一愣,道:“你们等于是救了我的性命,我又何必恨你们,只要你把我的义姐,交还给我……”罗诗摇头道:“不,我要把她留下来,因为我喜欢她,像她那样美丽而高贵的女子,只有与我罗诗在一起,才能获得人生的乐趣,她与你在一起,只有浪费光阴,虚度此生……”他的脸上泛起一层激动而兴奋的颜色,沉声说道:“你要知道,女人就跟花一样,美丽的花朵是需要爱花的人着意的培植才能开放得更加美丽、更加茁庄,若是落在粗俗的人手里,只有使她渐渐枯萎,天下只有我罗诗最能了解女人的心理,能够给予她们满足,无论是情趣或生活上的需要,我都能够做到,多年以来,我就想植培这么一株娇柔而高贵……”他正说得起劲,话声被魏霸天所打断,只听魏霸天扯了喉咙道:“小罗,你别再说这套女人跟花的妙论了好吧?你要那女人就留下来,还跟他噜嗦什么?”

罗诗脸色微沉,道:“魏兄,小弟做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你又何必打断我的话?”

魏霸大顿足道:“他奶奶的,我又不是跟你过不去,我是要你快点打发了这小子,好赶路到嘉兴城去,李老大要我们在明天中午之前赶到秦老八那儿去会合……”罗诗道:“般若秃驴此刻还在路上,恐怕要到后天才能到杭州,等到他晓得木药师已被我们劫到嘉兴,只怕最少也得要等到后大,我们在这条路上拦他,至少也要在后天天晚,你急什么?”

魏霸天摸了摸头,道:“不是我急,而是我的肚子饿,想早点赶到秦老八那儿去,怎么可以让这小子耽搁我的肚子了?”

罗诗冷笑一声道:“只怕你是想念白姐吧!不过她恐怕也得深夜才能赶到柳云山庄了,你早去还不是白费的……”魏霸天浓眉纠结一起,沉声道:“小罗,你不要再拿我跟丽花之间的事来笑我,弄得我性子发了,小心我的魔刀开山!”

罗诗一怔,见到魏霸天神色不对,也不敢再招惹他,笑了笑道:“魏兄,你跟自己兄弟又何必来这么一手?你那霸天魔刀,我是心服口服……”魏霸天道:“那你就快点把这小子收拾了吧,我先回车上去了。”

罗诗笑着道:“魏兄,你回车上去吧,代我看着夏苹醒过来了没有,记住别吓着她!”

“她奶奶的!我要把她吓个半死!”

魏霸天一面向马车行去,一面嘴里嘟嚷着道:“只有你才懂得女人踉花一样,要什么着意栽培,老子偏偏是粗人一个,就不知道这个道理了…”罗诗没有理会魏霸天的牢骚,等到魏霸天进了马车之后,方始脸色一沉,道:“于梵,我说了这么多的话,想你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像你这么小的年纪,根本不懂得女人是什么,夏苹跟了你,只有吃苦终生,所以……于梵冷笑一声,道:“你若是要用话来劝说我,那么在下可以对你说我决不会让夏苹跟着你,如果你要用强迫的手段,来威胁在下,我也决不会屈服……”“胡说!”罗诗道:“你以为区区相信夏苹真是你的义姐?她的玉貌,骨格,在在都表示她出身良好,乃是官宦千金,怎会与你一样,单看你的手脚粗糙,便知你乃是操行铁器,做那贱役之事的……”他的目光一转,道:“据区区估计,你恐怕是她家里管马房的工役,因为学了点功夫,再加对夏苹图谋不轨,所以才深夜把她劫出来于梵心中惊凛,非常骇异罗诗的目光之锐利,虽然没把整个事情完全说对,却把他跟夏苹的出身观察得一丝不差。

他方才把罗诗和魏霸天两人所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从他们的话意之中,给予了他一个鲜明的意念,那便是这次天下九大凶人逐渐聚集在嘉兴城,目的便是想对付天下第一高手,神僧般若大师……于梵暗忖道:“据他们说,般若神僧这次会到杭州去找什么木药师,而他们却把木药师劫来嘉兴,并且留下线索,要让般若神僧赶来嘉兴,而他们则在路上拦截,对般若大师施以暗算围攻……”他暗吸一口凉气,知道集合天下九大凶人之力,全力对付般若神僧,只怕般若神僧就是真的具有不死神功,恐怕也会被毁在这一战之中。

他真弄不清楚般若神僧和那九个凶人互相牵制了数十年,一直都没决死一战却会在这个时候使得九大凶人聚合一起,同心协力的对忖般若神僧……一刹之间,于梵心中意念有如奔潮,流转不息,冲激奔腾,使得他竟然没有注意到他自己此刻已处于生死边缘。

敢情金笛书生罗诗说完了话,见到于梵目光闪动,竟然没有理会他。

他的脸色大变,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沉声喝道:“于梵,你听到区区的话没有?”

喝声之中,他已一把扣住了于梵的左手。

于梵惊然一惊,只觉左臂如同上了一道钢环,他本能地用力挣扎了一下,却哪能挣得脱,反而被罗诗扣得更紧,顿时他的全身一麻。

好似有一根细弱而又强裂的力量循着左臂进人体内,使得他的气血翻腾,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罗诗冷森的目光凝注在他的脸上,道:“区区跟你说那么多的话,只不过让你死得瞑目而已,你可晓得,你的骨格不错,若是遇上名师,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区区不能留下你这个后患,一定要将你杀死!”

他的话声一顿,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于梵喘了口气,道:“你先把手放松一点。”

罗诗把力道一松,道:“区区也不怕你跑掉……”他的目光也在于梵的身上泛过,道:“区区倒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受了如此重的伤,依然能留下活命,因此,我更不能留下你了……”于梵道:“你的目的不过是要取得夏苹而已,又为何要把我杀死?我答应决不找你报仇便是!”

“报仇?”罗诗冷笑道:“等到般若秃驴一死,天下有谁能是我们的敌人?我明白告诉你,区区并不是怕你报仇,而是向来行事都决不留下后患的……”他说到这里,只见于梵伸手放进怀里,不知在掏什么,沉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于梵道:“我拿一样东西给你看。”

他把那枚夺魂神钉自怀中取了出来,在罗诗的眼前一扬,道:“这是什么?”

罗诗诧异地道:“夺魂神钉?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话未说完,于梵已握着夺魂神钉,往罗诗抓住自己的右手背上一插。

罗诗被于梵用“夺魂神钉”伤了手背,惊呼一声,脸色大变,右手急挥,一股强劲无比的暗劲涌了出来,撞在于梵身上。

于梵惨叫一声,被那股强劲的力道撞个正着,飞起数丈,跌进田里。

罗诗一掌击飞于梵,忙不迭地伸出左手,闭住了右手的穴道,然后运起内力,把整条右臂的血脉全都封祝他知道漠北双凶的夺魂神钉毒绝天下,幸好于梵是插将出来,而不是用暗劲发出,没有触动上面的机簧。

否则那六片钢叶爆裂开来,他这条右手立刻要断去……他的额上冒起冷汗,左手颤抖地拔下了插在右手手背上的夺魂神钉,喃喃道:“这若是漠北双凶设下的陷阱,我非得杀了他们不可!”

这时车上的魏霸天大喝道:“小罗,你怎么还不上车。”

罗诗道:“魏兄,我中了暗算……”

他向着马车行去,还没走几步,便觉全身发冷,四肢渐渐无力心中大骇,叫道:“魏兄,快把我扶到车上去。”

魏霸天推开车门,往外一看,见到罗诗的样子,惊骇异常,飞身跃了出来,把罗诗抱住,道:“小罗,你怎么啦?”

罗诗把手一扬,道:“我中了那小子的暗算……”魏霸天环眼圆睁,骇然道:“夺魂神钉?他哪来夺魂神钉?”

罗诗道:“我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他……”魏霸天道:“你先在车上等着,我去看看他,如果他没死,我要问问他……”罗诗摇头道:“他已中了我的‘九幽天柱’阴功,已是死定了我……我们还是快赶到柳云山庄去,找贺氏兄弟要解药……”魏霸天见到他额上汗珠涌出,原先便很白净的脸孔,更苍白了。

心中不由暗惊:“他奶奶的,夺魂神钉果然厉害,老子见到了贺老八,非得找他们算帐……”他虽是浑人一个,却也晓得不能再多耽搁,于是把罗诗架上了车上,大声呼喝:“老刘,快马加鞭,赶到嘉兴城去!”

随着他的话声一完,骏马长嘶,蹄声骤起,那辆碧绿的马车已如飞的向着嘉兴驰去。

辚辚的车声随风飘逝而去,官道上暂时又回复了平静。

然而,没多一会功夫,从碧绿香车驰去的方向,又远远驰来一辆马车。

这辆马转驰行的速度很快,没多一会,便已来到附近。

当那坐在车座上的赶车人一见到路旁停着一辆破车,地上躺着一匹死马,轻轻的吆喝一声,把疾驰中的奔马勒住了。

马车更然停在路中,那赶车的把式跳下车来,走到破车前望了望,没有看到里面有人。

他摸了摸脑袋,又走到死马之前,蹲了下来,仔细地看了看。

当他见到那匹马整个头颅都碎裂开来的情形,禁不住打了个颤,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话声刚落,那辆马车的车门,被人推了开来,一个中年商贾探首出来,道:“伙计,你干什么又把车停了。”

赶车的把式站了起来,道:“大爷,这事真奇怪,路边停了辆破车,拉车的马却像是被人打死,连脑袋都碎成几片……”那个中年商贾吓了一跳,道:“伙计,我们别管这些闲事,快走吧,我还得赶回杭州奔丧,别把时间耽搁了。”

赶车的把式应诺了一声道:“这真是奇怪,郑麻子的车行烧了,他的车子却又在路上让人毁了,莫非他真是惹了什么厉害的仇人不成……”那中年商贾急忙道:“伙计,我跟你打个商量,假使路上再遇到这种事,请你别再停车好吧?等到了杭州之后,我再加你两钱银子请你喝酒……”赶车的把式眼睛一亮,道:“大爷,多谢你了。”

他向着马车走去,见到那中年商贾脸上的惊慌神色,笑了笑道:“这条路上一向都很安宁,从没有什么事发生,大爷,你可以放心,人家是找上郑麻子,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他这句话未说完,倏地停了下来,向着远处望去,脸上已现出愕然之色。

那中年商贾一见他这样子,更是惊慌,颤声道:“怎……怎么回事?”

赶车的把式摇了摇手,轻声道:“客官,你听到铃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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