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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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之翼-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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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子必是破了,至于有没有伤到脚趾,问问他就知道。”

岳东听说,连连道:“没伤,没伤,妹妹果然是好剑法!”

关千剑三人也由衷赞道:“果然好剑法!”

岳胜红喜形于色道:“那当然。”转向关千剑:“该你了。”她声调上扬,纯是专等看好戏的心理。她才不相信有人能比得上自己这一剑。

关千剑向她抱拳道:“献丑。”走到她划的线外站定。

岳胜红又笑道:“小心点,你要是把他脚趾划破,输了这一场,也不给你别的惩罚,只要你把他流出来的血吸干,呵呵。”

关千剑笑道:“这是自然。”手腕转动,挽了个剑花,接着却不出招,径直收剑走向岳东。

三个女孩齐齐盯住他,不明所以。岳胜红扑闪着大眼睛问:“怎么不出招?你跑回来干什么?”

岳东也在心里咒骂:“狗日的,磨磨蹭蹭,让老子悬心,不得好死!”

关千剑手一指道:“我已经出招了,你们看——”

三人转头看去,岳东左脚靴头已被横着切开,五个脚趾头尽数暴露在外,却都是完好无损,不见一丝血迹。

三人张口结舌,岳东先叫起来:“啊!怎么回事,我的靴子怎么就成这样了?难怪觉得透风!”

云霓回过神来,看着岳胜红笑嘻嘻道:“这下怎么说?是谁输了谁赢了?”

岳胜红白她一眼:“什么怎么说?什么谁输谁赢?顶多就算个平手!”

云霓摇头道:“这个若叫平手,就有失公允了。”

岳胜红不服:“怎么有失公允?”

云霓不慌不忙道:“他这一剑有两样奇处,第一,他随手挽个剑花,旁人看都来不及看清楚,连他哪一剑是实,哪一剑是虚都分辨不清,剑气却已经发出,真可以说神出鬼没,高明至极……”

岳胜红切断道:“错!我们说好只比一剑,他却连出好几剑,这分明是占我便宜,以好几剑和我一剑打成平手,认真追究起来,算他输了。”

云霓语塞。停了好一会才笑道:“他虽然一连出好几剑,但落在实处的只有一剑……”

“这个你怎么知道?你看都没看清楚,这是你自己说的!”

云霓道:“好吧,退一步说,他不是只用一剑,而是三剑五剑,试想一下,每一剑都落在同一个位置,毫厘不爽,如此精准的招式,世上能有几人办得到?这不正好说明他超出小姐远甚吗?”

岳胜红也被说得哽住,空吸了一口气才辩解:“我们这一场不仅比精准,还比强弱,他精准是够精准了,可是三五剑加一起都比不上我一剑的力度,可以说各有短长,还是平手。”

云霓摇头笑道:“好,这个就依你,我们再说第二点……”

“不是‘依你’,是‘依理’!道理的理!”

云霓不做理会,“第二点奇处,是他人站在岳东对面,而剑气的方向竟是发自侧面,这又叫人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奇妙的手法,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他一家,别无分号。”

岳胜红鄙夷道:“结果呢?我只问结果,——他招式再奇,也没见有什么惊人的威力,连地上都没有丝毫裂痕,劲道不足,由此可见一斑。而且,我既然选了左脚,他就该选右脚,怎么又跟在我后面?这分明是他底气不足,担心拿捏不当,破了岳东的皮,要吸他的血,所以来沾我的光……”

关千剑听她们争执不下,嘴巴仗一直打下去,明天都不会有结果,笑道:“你们两个不要争了,我看也是个平手,所幸还有下一场。”

岳胜红这才高兴,问:“下一场剑声,怎么比?还用岳东吗?”

关千剑摇头道:“比试剑声,还用这种方式,就不好评判了,说不得只好向小姐面对面讨教几招。”

岳胜红喜道:“对,这样最好!前面比试两场,虽然新鲜有趣,终究不过瘾,不一招一式、真刀真枪地一较高低,总觉得意犹未尽。”

云霓笑道:“正该这样。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这一场比下来,谁强谁弱,该有定论。不过总是要点到为止,不伤和气才好。”

岳胜红冷笑一声:“放心吧!”意思仿佛说,我不会砍伤“他”的,——当先走到场中,傲然向关千剑招手。(未完待续。)

第一四七章无声之声

关千剑和云霓相视一笑,又对雪妮眨眨眼,朝岳胜红走去。岳胜红笑吟吟看着他,仿佛对他潇洒的步伐无限欣赏,又似乎对他的神情态度观之不足。

关千剑心中发毛,两只脚差点拌在一起,强装镇定,也对她莞尔而笑。忽听“铮铮”两响,琴韵悠扬,清越动听。“是谁鼓琴?”他微感疑惑,甫一动念,“呜”地一声,如洪流灌耳,狂浪怒涛,铺天盖地而来。

“不好!”他暗中出了一身冷汗,伏身躲避,异响顿失,归于平静。却听身后云霓“啊”地一声惊呼,挽着雪妮仓皇后退。

关千剑站起身来,正要说话,琴声又响,铮铮錝錝,不绝于耳,十数步外的岳胜红挥剑起舞,动如脱兔,飘逸若仙。琴声缠绵,舞姿翩跹,真是一幅绝妙的琴剑美人图。

关千剑却不及欣赏。

剑作琴声,真可谓雅人深致,别具一格,但杀机隐伏其中,凶险一触即发,叫人不敢大意。他急举剑,望空直指,轰轰隆隆的雷声,像召自天外的千军万马,由四面八方驰骤而来。

霎时间琴声如同被装进葫芦,变得沉闷而混浊。

岳胜红大叫一声:“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剑势一收,娇躯直立,长剑竖在鼻尖前面,闭上眼睛,就如拈香拜佛一般,庄严虔敬。

下一刻眼睛睁开,光华大盛,手上的剑更如闪电劈空,直指而前,刺向对手。

“铮!”琴声再起,虽只一声,却异常嘹亮,冲破关千剑的声声“雷鸣”,正如金针入败絮。

关千剑脸上变色,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原地转了一圈,捺剑下劈。“哗哗啦啦”一片巨响在岳胜红身周炸开,犹如撒了一地的爆竹。

但那琴声幽远绵长,始终不灭。

关千剑感到铺天盖地的潮水再次向两边涌来,自己的雷霆一击竟似乎全无效用,心中连叫奇怪,不由退后两步。这一来情势更是急转直下,脑中嗡嗡轰鸣,脚下连后退的力气都几乎失去,同时岳胜红纵身一跃,冲出“雷区”,直奔面前而来。

他十分清楚,趁自己不能动弹,岳胜红只要将剑刃对着自己脖子比一比,这一场就算输了。

若只是寻常的比试,倒不必在意,可岳胜红和岳东虽表面不和,但终究是一家人,谁知道他们不是故意做个样子给外人看,一有机会,便要出手杀人?

即便这兄妹两人不和是真,却也完全不能排除岳胜红杀死关千剑的可能,只因中间夹着一个宝剑虎之翼!显然,岳胜红前一晚出现在岳嵩卧室,定是有所为而来。

仅凭这一点,已足以让人产生无限联想,而对岳胜红看似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满怀戒心。

“好!”关千剑急中生智,大吼一声,竟然助长剑势,将对方的攻击压制下去,脑中的混乱之象立刻清明许多,脚下也回复力气。

岳胜红猝然止步,皱起眉头;趁她犹豫之际,关千剑不退反进,直奔到她面前,长剑一圈,划一道弧线,如钵盂般当头罩下。

岳胜红没听到对手的声音,只是自己的“琴声”却如水泼在墙上一般,反溅回来,洒了自己一身。

她连出数剑,左冲右突,情况都是如此,跟罩在一口巨钟之内一般无二。

“你骗人,这是剑声吗?”她也敞开嗓门大喊大叫,但无补于事,连这叫喊声也折回到自身。

关千剑就在数步开外,凝立不动,只有手中的剑,如琴弦一样颤动不止。

“哈哈,谁说这不是剑声?这当然也是剑声,货真价实,只是你听不到而已,这就叫无声之声。”

“好,你有无声之声,我有无声之气!”她起了个恶作剧的念头,打算改用剑气攻他个措手不及。她想:“真正两人对敌的时候,谁来规定只能用剑声,不能用剑气?不过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罢了。我用这方法打败他,他要不服气,大不了来一场‘混合战’,看谁输谁赢!”

计较一定,她立刻举剑,忽觉天光一暗,手上的剑重了好几倍,竟难以使出剑气。看关千剑时,他手中的剑颤动幅度更大,速度也越快。

“不对,三十六计,走为上!”她要纵身后退,才屈膝作势,天光又是一暗,胸口窒闷难言,仿佛有一只魔手伸到面前,要把她看到的光,呼吸的气,连同思维神智一并吸走。

她心中骇然,拼尽全身力气,又作几次努力,仍是如此光景,只是到了第五次,她感到再也无力挣扎。

“就此罢手吧,我这口钟要再收一收,你非受伤呕血不可了。”关千剑目光灼灼盯着她,两鬓都有汗珠悬着,显然这一手功夫极耗真元。

岳胜红看出他绝不愿伤到自己,一手持剑,一手叉腰叫道:“我也劝你就此罢手吧,我要是在这里多站一会,你非力尽而亡不可。”

关千剑一惊:“这人一心耍无赖?我还怎么赢她?”因不愿无端伤人,一笑收剑道:“好,算你狠,我认输。”

“这还差不多!”岳胜红跟着收剑,刚说了这句,脑子里“嗡”地一声,疯鸣不止,五脏六腑都像在往喉咙外挤,令她一阵作呕,身体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

这正如一个人在高速旋转中尚能支撑,一旦停止,反而受不住自己体内的反向冲击。

关千剑抢近前扶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对不住,要是我早点认输,你就不会吃这个亏了。”

岳胜红斜靠着他,“你少得意,总有一天我要找回这个场子!”

关千剑感到她有意挤在自己身上,怎么让都让不开,眼看云霓和雪妮已经走过来,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咦?奇怪,怎么赢家反要输家搀扶?”云霓揶揄。

“你管不着!”岳胜红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是管不着,不过总有人管得着。”云霓笑着看雪妮。

雪妮直愣愣盯住关千剑,脸上既无表情,也不说话。

关千剑尴尬无地,想抽身走开,手臂反被岳胜红紧紧攥着,指甲深陷肉里。他心中吃惊,看她瘪着小嘴,知道她赌气,又不好意思太过生硬;但若毫无动作,又怕雪妮生气,更怕被她目为无行浪子,身在温柔乡中,却如坐针毡,浑身冒汗。

“还是我来扶着,你该去为岳东松绑。”云霓两手伸到岳胜红腋下,替关千剑解围。

岳胜红两手一甩,“不用你们扶!”连关千剑也推在一边。

关千剑如蒙大赦,跑去割开岳东身上的绳子。

岳东一得自由,急急忙忙走向岳胜红,还没开口,她一扭身,撇下众人,一个人走进大门。(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血浓于水

岳东领着三人,随后跟上。进到门中,岳胜红甩手甩脚走在前面,怒气未消。她自然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却又并不阻拦。

转了几个弯,眼看她跨进一座厅堂,在当门一把太师椅上坐下,众人也走进去,略站一会,见她不肯赐坐,都自己找椅子。

“妹妹,你跟我说实话,叔叔真的不在家吗?”岳东在她旁边坐下,隔着一张茶几,上半身前探,语气恳切,神情愁苦。关千剑紧挨在他身侧,相隔不到三尺,以便随时应付突发的变故。

岳胜红看着门外:“我早说过,你叔叔出远门,没那么快回来。还跟来做什么?”

“这么说,我们只好在这里暂时住下,直到叔叔回来为止。”岳东耍无赖。

“我家又不养猪,哪有饭给你吃,哪有地方给你睡?”

岳东冷笑一声:“我们家虽然也养猪,但没见哪次妹妹上我们家,吃的是猪食,睡的是猪圈。”

岳胜红面无愧色:“那是有大伯在,要是你们家做主的是你,你看我还会不会上你们家的门?”

岳东自知理亏,低头不语,心中也后悔平时不烧香。

大家沉默一会,岳胜红收回目光,落在处于深思中的关千剑脸上,想着:这人怎么会和岳东这种人混在一起?看他武功,正堪和我作个敌手,想必有些来历,可惜不会交朋友!跟着他的两个娘儿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来云霓和雪妮的目光随后都集中在关千剑一个人身上,令他倍感窘迫,只得站起来向岳胜红道:“其实我来这里,只为了见一个人,看一样东西,倒不一定非有令尊在场不可……”

“是你要找我爹?”岳胜红似又来了兴致。

关千剑道:“我并不是专程来找令尊的,只是听岳东说,我有位朋友蒙令尊相救,现在还留在贵庄,所以赶来一见。另有一事,我这位朋友身上有一样东西,本是我的,曾被岳东父子借去,听岳东说,后来又转借给了令尊,因此想顺便一并讨取。”

岳胜红失惊道:“这就奇了,我爹没有救过什么人啊……”

“咳咳!”岳东以咳嗽声打断她,“就知道你不晓得这件事,你一个女流之辈,叔叔怎么会把这些事对你说?所以我才指明一定要见叔叔。”

岳胜红伸长脖子叫道:“什么叫我一个女流之辈?我就算是个女流之辈,也是我爹爹的女儿,难道我不晓得的事,你倒晓得?”

岳东道:“这也难说……”

关千剑从侧后方看去,察觉岳东又在向岳胜红使眼色。

“什么叫难说?你什么意思……”她突然有所领悟:是了,一定是岳东吞了人家的东西,害了人家的朋友,被人家找上门来,斗不过别人,又不敢去找大伯,只得扯个慌,把他们引到这里,好让叔叔帮着打发。好个无赖,不学好,专爱干些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勾当!自己捅的搂子自己收拾。

“你不用跟我歪眉霎眼的,对不住,我看不懂。有什么事就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这样偷偷摸摸、贼头贼脑,让别人见了,还以为我和你是一路人,跟你狼狈为奸。”

岳东冷汗涔涔而下,暗自心焦:要是被他识破机关,我命休矣!

“我哪有歪眉霎眼?眼睛不舒服……”

关千剑冷笑着打断他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打从我一见到岳小姐的武功,就知道你带我们来这里,不过是一招借刀杀人之计。你以为你的手段很高明吗?告诉你吧,你自始至终都在我的严密监视之下,即使在我和令妹比武时也是一样,场中只要有另一个人出现,你立刻又会回到我手中。不论来的是谁,只除龙在天或是庄梦蝶,相信天下间还没有一个人能从我手中夺人,而不付出代价,这一点,令尊大人不是已经现身说法了吗?”

岳东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凄,却又不得不装个笑脸道:“这怎么能说是借刀杀人呢?我妹妹的武功关大侠也见到了,她虽然已经算得上很高明,和你比起来,却还有一段距离。而我叔叔又丝毫不会武功,这一点你可以当面问我妹妹,——请问我又能借谁的刀杀谁的人呢?”

岳胜红看他对关千剑胁肩谄笑,现出一副奴颜婢膝的丑态,心中不耻,但同时也看出事态颇为严重,否则以岳东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会用这种口气跟人说话,而且从关千剑的话中听来,似乎连大伯都没能把事情摆平,——那么,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而大伯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掳走爱子而不追踪?既要追踪,以大伯的武功又怎么会迟迟没有赶上?心中一刹时涌上重重困惑。

她和岳东虽然自小不和,一向都看不起他,可是两人毕竟是堂兄妹,血浓于水,在是非分明之前,她实不愿反而偏袒外人,而让岳家的人吃亏。

因此她眼珠转了几转,决定先顺着后东的意思,说父亲不会武功,正要开口时,关千剑伸手拦住道:“你先不必回答。我们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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