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穿越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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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穿越档案-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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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掌柜留步。”我点点头,摇着扇子踏出酒楼大门。
  再次折返离醉闲游,不禁心情大好。揭了面具,换好衣服,很是悠闲地喝了一会儿茶,吃了一会儿糖,我才叫上落雁,乘轿回去。
  晚饭时候,频频想起那两张狼狈的脸,中间喷了好几回汤。
  月华初上,我倚在卧房的窗畔,闲闲地啜茶赏月,想象着冯义钱兴此刻必然如同热锅蚂蚁,失眠大概是确定无疑的了。
  “小姐,时辰不早,午后又在外忙了半日,早些休息吧。”落雁过来剔了剔烛芯,轻声说道。
  “嗯,我还不累。”我放下茶盏,从绣袋里拿出两件东西,起身去桌边坐下,“落雁,给我取个空的长方锦盒来。”
  “是。”她转身出去,一会儿拿了个描金的红漆木盒,轻轻放在我面前。打开盒子,里面暗红的丝缎上,隐约闪着金线绣成的图案。
  噗……我不禁失笑,这个盒子不错,尤其用来包装那两件东西,简直就是诡异的落差感啊。
  于是,我先拈起其中一件,放进盒子。那是用来划伤钱兴脸颊的小飞刀,刀刃上还隐隐有一丝干了的血迹。随后,又找根丝绳,将冯义的半丛胡子认真捆好,打了个蝴蝶结,也放入盒内。
  盖上盒盖,端详一下,我开始期待未来的十二个时辰,可以快点过去。
  没料想,我的期待显然有些保守了。
  清晨的微风柔和凉爽,我坐在临水廊下,倚着雕栏,随手轻拂身侧飘扬的纱帘。婢女呈上门人送来的名帖,我接过,瞧着那两个正楷书写的名字,忍不住嘴角微挑。
  记得昨日离开酒楼已是未末,而此刻辰时刚过,距离十二个时辰的限定,还差三个时辰。看起来,他们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怕死。
  “请他们进来。”我将名帖丢在一旁,懒洋洋地抬了抬手。
  “是。”婢女应声去了,片刻之后,引着两个灰色的身影,进入阁内。
  我啜着茶,漫不经心一抬眼,差点将茶喷出来,不由暗自偷笑,形象问题,果然重要。
  钱兴倒还好说,只是脸上很对称地多出一条刀疤。而冯义的变化就大了些,原本茂密的大胡子刮得一根儿不剩,或许觉得与其留着几绺,稀稀拉拉难撑场面,不如索性全数剃了。只可惜,他那胡茬实在太多,剃掉之后,满脸青嘘嘘的,十足像个因放置太久而变绿了的土豆,模样很有些滑稽。
  他二人低着头,神情局促不安,来到面前抱拳躬身:“属下见过小主人。”
  “不必多礼。”我盖上茶盏盖,指尖在杯口慢慢摩挲,对他们点头微笑,“端阳节上一面之缘,不想才过两月,二位的模样倒是大变了,险些认不出来。唔,不过这样也好,气色看来精神许多呢。”
  他们的脸登时僵了一下,不自然地讪讪笑着,那副神情就是一个字儿,囧。
  “多蒙小主人记挂,属下等惭愧,惭愧。”冯义躬着身,偷偷抬眼看我一下,又自低头讪笑,似乎有些踌躇。
  我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理理衣袖,慢悠悠道:“二位副堂主都是忙人,难得有空来此,不知可有什么事情?”
  “这个……”他俩对望一眼,迟疑了片刻。
  而后,冯义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低着头,双手奉上:“回小主人,属下等受人之托,特来给小主人送信。”
  “哦?给我送信?”我依旧端坐不动,眼睑微垂瞧着修剪的指甲,曼声道,“既然是给我的信,为何那人不直接送来此处,反倒要去委托你们?”
  “这个……属下等不知。”粗哑的声音滞了一下,回答得小心翼翼。
  “唔,那么,托你们送信的,是什么人啊?”我慢慢抬起手,端详着指尖,语气淡淡。
  “这……属下……不知。”粗哑的声音越发低了,几个字说得底气很虚。
  “咦?这也不知道么?”我收回手,顺了顺垂在胸前的长发,仍旧眼皮不抬,“你们受人之托,难道从来不问对方是谁?”
  “不,不,属下等……自然要问。只是,只是……”对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没了动静。
  我微微抬眼,那两个将头垂得很低,阁内明亮的光线下,清楚可见他们脑门上冒出的一层细汗。
  “只是什么?只是他不肯说,所以,你们也就不再问了?”我一笑,声音里透出清冷,“若他是我的仇人,想要借你们之手杀了我呢?你们也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小主人明鉴,属下等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冯义钱兴明显颤了颤,身子躬得更狠了,脑门的汗珠子连成一串,顺着额角滑下来。
  “不敢?可是你们已经来了,而且,什么都没问清就来了。”我瞧着他们,似笑非笑,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这……”他二人浑身一震,惊恐抬头,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信,脸色难看到极点。似乎此刻他们手里捧着的,不是一个信封,而是一颗随时可能要命的炸弹。
  “唷,二位副堂主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呢。哎呀呀,我不过是和你们说笑罢了,不必当真,不必当真。”我笑眯眯地摆摆手,语调轻松,“快拿信来,让我瞧瞧,里面写了什么。”
  “是。”一旁的落雁走过去,接了信奉到我手边。
  冯义将信递出后,举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回目与钱兴对望了一下,两个人的神情之间,都隐约透出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拆着信封,心底却在冷笑。哼哼,你们以为现在就可以放松了么?还早得很呢。
  嘶啦……
  信封撕了一道开口,我将撕下来的封口丢到一边,微微抬眼瞥了下对面。
  他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拆开的信封上,神色紧张不安。冯义下意识地举手摸着已经剃光的下巴,钱兴眼角跳动,两道对称的刀疤轻轻抽搐。
  我淡淡一笑,两指撑开信封。
  “咦?!”随着视线投入信封,我忽然一声低呼,语气惊愕茫然。
  “如何?里面寄了什么?”对面的声音紧接响起,粗哑中带着一丝颤抖,急迫慌张之下,登时忘却了方才刻意作出的恭敬姿态,语气中的焦躁催促不及掩饰,竟似在追问下属一般。
  “寄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啊。”我迷惘地抬眼,将手中信封反转,口朝下倒了倒,“是个空的。”
  “空……空的……”冯义与钱兴登时脸色灰白,身子晃了一下,不住喃喃自语,“空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唔,莫不是二位副堂主临来之前,不小心拿错了?”我漫不经心地开口,索性将空信封撕开,丢在地上。
  “绝不可能……”冯义盯着地上那片撕开的信封,眼神几近绝望,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顺着下巴滑落,“我自接到这封信后,便一直贴身带着,怎会拿错?这……这……”
  “你还信他!”旁边的钱兴忽然一声大叫,灰白的脸上,目光愤怒而恐惧,挥着袖子歇斯底里,“他从开始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用那般歹毒的暗算手段,置我们于死地,还要无端加以戏弄!他到底和我们有什么仇?!有什么仇?!”
  暴怒绝望的发泄声在阁内慢慢消散,周围随即陷入一片死寂。他两个似乎脱了力,衣袖颓然垂在身侧,软软地随风微动。面无表情地望着地上的信封,眼神有些空洞。
  “咦?钱副堂主在说什么?是谁要置你们于死地?”我悠然端坐,轻轻理着裙带,慢条斯理开口。
  回应我的仍是无尽安静,那两人站在对面,毫不理会我的话,自顾自发呆出神。
  哼哼,我心下微哂,也难怪,受了这样的打击,生死都悬在一线间,谁还有闲情再去费力维持那些假作出来的恭敬?更何况,这两个人,俱是一溜儿的狠戾之徒。对他们而言,恭敬什么的都是浮云,感召更是对牛弹琴。想让他们俯首听命,就只有一个办法,便是以暴制暴,以毒攻毒,让他们从心底形成畏惧,不敢不听我的命令。
  “两位副堂主请自重。”还没待我继续说话,身旁的落雁忽然开口,清脆的声音难掩愤愤,“容园之内,小姐面前,请自斟酌分寸。”
  呵呵,这个丫头,我摇头莞尔:“落雁,两位副堂主想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要为难人家。”
  “是,落雁僭越,请小姐责罚。”她低下头,小声应着,模样有些委屈。
  “好了,哪有僭越?何来责罚?”我笑着冲她眨眨眼,回头看向对面二人,“就算是个空信封,好歹也辛苦了两位跑腿一趟,甚不过意,我也该送个回礼聊表谢意。落雁,将回礼拿给二位副堂主。”
  “是。”那丫头应声取了一旁的红漆木盒,走过去,双手递出。
  冯义与钱兴对望一眼,瞧着面前的木盒,眼神惊疑迷惑,站在那里踌躇半天,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二位不想瞧瞧,这回礼是否合意?”我淡淡一笑,端起手边的茶盏,揭了杯盖,“落雁,打开盒子,请两位副堂主过目。”
  “是,小姐。”
  随着盒盖缓缓掀开,冯义钱兴忽地瞪大了眼,脸色霎时剧变,仿佛看到鬼一样。
  “这……这是……”钱兴蓦地抬起头,望向我骇然失惊。而冯义则伸手捂着脸上的胡茬,嘴巴无声开合。
  “怎么?不认得了?昨日未时才刚刚见过的,不想钱副堂主竟这般健忘。”我微微一哂,捏起杯盖拨着水面漂浮的茶叶,声音淡淡的、柔柔的,却无比清冷,“你们不知信封是空,可见回去后并无擅自拆看,此一桩,可饶不死。昨日未时到今日辰时,九个时辰便来送信,未过限期,亦可饶不死。二人一同前来,并无先后怠慢,仍可饶不死。至于有无将昨日之事说于第四人知,眼下尚不清楚,所以,这一桩,权且记下。是生是死,端要看你们自己的所为了。”
  阁内静谧似水,我的声音听来格外清晰,一字一句的慢声细语,就像冰凌划过水面,透出冷凝的寒意。
  冯义与钱兴睁大眼睛望着我,神色瞬息万变。震惊、迷惑、畏惧……诸般神情刹那交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带着绝望的不敢置信。
  “呵呵,有那么难以想象么?”我抿了口茶,轻轻一笑,“十六年来,抚养我长大的林氏夫人茹馨兰,她有如何的能耐,二位不会不知吧?只不过,旁人万没有想到,她隐姓埋名十六年,向我隐瞒了身世,隐瞒了真相,却从未向我隐瞒她的毕生所学。迷迭谷,是个不为人知的世外幽境,而我,是它不为人知的第二代传人。”
  61
  61、第60章 。。。
  “小……小主人,属下等有眼无珠,失礼冒犯,求小主人恕罪,恕罪……”他两个跪在地上,额头触着地板,声音止不住发颤。
  “恕罪?方才说过了,那要看你们自己的所为。”我垂下眼睑,吹了吹水面的茶叶,语气淡淡。
  “是,是,属下等谨遵吩咐,绝不敢将昨日之事泄露半点,求小主人开恩。”冯义低着头哆里哆嗦,脸正朝向的那块地面上,汗水积了一小滩。
  “唔,想不到,二位还真是信人。”我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快些请起吧,你们好歹也是玄字分堂的副堂主,这般跪在地上发抖,成何体统?”
  “是,是。”他们嗫嗫地应答,撩着衣摆站起来,依旧躬身低头不敢看我。
  我嘴角微挑,将手中茶盏放在旁边,拿起早已备好的两杯水,递给落雁:“两位副堂主流了半日汗,想必口干舌燥了,喝点水解解渴吧。”
  落雁接了杯子,放进托盘里,走上前去,呈在二人面前。
  冯义与钱兴浑身一颤,死死盯着托盘上的杯子,眼皮微跳,神情紧张畏惧,就像在瞧一条扬首吐信的眼镜蛇。
  “咦?怎么了?二位不渴么?”我拂了拂长袖,悠然轻笑,“怎么不喝?是不爱喝,不想喝,还是……不敢喝?”
  “不不,属下谢小主人恩赐。”他们立刻毕恭毕敬地施礼,各自伸手端起一个杯子,只不过,二人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颤。几滴水从杯中溅出,落在托盘内的锦缎上,登时浸晕开来,大红锦缎的颜色变得越发鲜艳。
  他们偷眼瞥了下锦缎浸湿的地方,神色之间似乎略显放松,随即将杯子凑近嘴边,慢慢喝了一口,稍作沉吟,便将余下的也饮尽了。
  哼,真是枉费思虑,我拨弄着发梢,冷眼看他们将空杯放回托盘里,忽然淡淡开口:“其实,并非所有毒物都会强烈外显。越是厉害的毒药,越是无色无嗅,让人无从觉察,当然,也就更不可能侵蚀锦缎了。”
  那两人霍然一惊,不由抬头看我,惊惶失措的眼神里,透出一阵恐惧。
  我慢悠悠端起茶盏,冲他们笑眯眯:“不过呢,刚刚那杯是解药,二位放心。”
  他二人闻言后,表情顿时松懈下来,不约而同地举袖擦汗,各自偷偷长出一口气,血色又逐渐回到了脸上。
  嘿嘿,我啜着茶,在心里偷笑。看起来,这两只的心脏功能健康得很呢,要是换个不经吓的,刚刚那接连几个起落,搞不好就要突发心梗了。
  “谢小主人厚德施恩,属下等没齿不忘。”他们整了整衣服,对我深深施礼,声音也不再惶恐颤抖,又恢复了惯常的粗哑低沉。
  “好说。”我瞧着他们,眉毛微挑,“其实,毒物之类非是正道,亦算不得什么功夫,听闻两位副堂主俱是高手呢,倒是令人钦佩。”
  他们不禁一愣,面面相觑之后,躬身谦虚不迭:“哪里哪里,属下等微末之技,何足挂齿,小主人谬赞了。”
  “呵呵,二位过谦。”我微微一笑,抬眼掠过园中。
  湖畔绿柳成荫,丝丝轻柔低垂,在风中拂过水面。柳梢头有只嫩黄的小鸟,正吱吱喳喳叫得欢快。
  “唔,那鸟儿着实可爱,让人瞧着喜欢。”我抬手一指,笑眯眯回头道,“不知能否麻烦副堂主帮我捉来?切莫要伤到它才好。”
  “是,小主人放心。”
  冯义应了一声,抬眼间身形晃动,嗖地从廊下掠出,飞至靠近湖心处,稍微下落,脚尖在水面的荷叶上一点,像只大鸟般腾向湖畔那株垂柳。
  小黄鸟顿时惊飞,刚刚扑棱着翅膀离开柳梢,便被他反手一抄,捉了起来。
  我坐在阁内,闲闲望着,心里老大不以为然。想来平日里受楚歌影响太深,见多了那位非主流世外高人的身手,冯义这两下子在我看来,简直就像小孩子玩儿杂耍,忒小儿科了。
  “属下献丑,小主人见笑了。”冯义重又掠回阁内,与钱兴站在一处,手里轻轻握着那只小鸟。嘴里说的虽是谦虚之词,但语气中却不免透出一丝得意来。
  切,见笑?言重了!就凭你这两下子,也当得起我笑么?那叫不值一哂好不!我不动声色地腹诽了下,点头道:“冯副堂主果然好身手。”
  “谢小主人谬赞。”他躬了躬身,抱拳一礼。那只小黄鸟儿在他手中挣扎了一下,小小的脑袋露在外头,唧唧喳喳惊叫不停。
  “唔,你们看它,怪可怜的,若非心甘情愿留下,硬要捉来也是无益。”我摇头叹息一阵,看向对面二人,慢悠悠道,“你们说,它会心甘情愿留下来,乖乖听我的话么?”
  “这……”他二人面面相觑,错愕了一下,似乎不知应该如何对答才好。
  气氛片刻安静,我拂了拂身侧飘摇的纱帘,一径自言自语:“若它乖乖听我的话,心甘情愿留下来,自然少不了它的好处。若它不想听我的话,非要自作主张,我也不便强留。言尽于此,是留是走,我容它自己选择。冯副堂主,放了它吧。”
  “是……”冯义一头雾水地点点头,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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