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老喇嘛的师傅在江湖中也曾是威名赫赫的风云人物,一身的密宗功夫非比寻常,人称‘灵珠上人’。
一辆越野车急速驰行在青海湖畔,带起一路烟尘,没多久停在了破旧寺庙外,一个中年汉子跳下了车,摘掉了鼻梁上的墨镜,打量了一阵寺庙,快步走了进去。
见到大殿里面对佛祖而坐的枯瘦僧人后,那位中年汉子在他身后恭敬问道:“请问您是多吉上师吗?”
多吉喇叭停止了诵经,睁眼对着佛祖合十行礼后,才起身站了起来,转身看了中年汉子一眼,合十回话道:“我是多吉,施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中年汉子立刻摸出了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接通后立刻双手将电话奉到多吉面前道:“上师,您的老朋友要和您通话。”
“老朋友?”多吉疑惑了一声,接过电话喂了声。
“多吉,是我,你那破庙没垮吧?”电话里传来林保的声音。
多吉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立刻面露淡淡笑容,道:“佛祖保佑,尚能遮风避雨。”
林保说道:“许久不见,有点想你了,出来走一走吧,老是呆那破庙里多无聊。”
多吉笑道:“心自在,大自在,不无聊。”
“少来这套。”林保嗤了声道:“来终南山吧,微尘准备了山珍招待你,记得把你师傅的那颗‘灵珠’带来,我要借用一下。”
多吉淡淡一笑,感情是在打‘灵珠’的主意,摇头道:“老了,不想奔波了。”
林保淡然道:“不用你奔波,我已经叫了人接你,你只管跟着来就是了,什么都不用你艹心,吃喝拉撒保证帮你安排得好好的。”
多吉摇头道:“不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林保立刻翻脸了,怒声道:“秃驴,你不来试试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未完待续)
第七零二章 凶险之地
多吉乐呵呵一笑,正要反唇相讥,结果林保没给他机会,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多吉很是无语。
这时盘坐在青海湖畔的那名中年喇嘛也回来了,多吉的徒弟,名叫贡布,是被前来的越野车给惊动的。
走进大殿的贡布看了眼驾车前来的中年汉子,合十对多吉行礼道:“师傅,有什么事吗?”
多吉摇头笑了笑,把手机还给了中年汉子,指了指手机问道:“我如果不跟你走,他有没有吩咐你什么?”
中年汉子直言不讳道:“保爷交代过,如果你不跟我走,三个小时后就会有推土机过来,先把这座庙给拆了。”
贡布顿时眼冒精光,盯向了中年汉子。多吉忍不住嗤笑一声,摇头道:“还真是祸从天降,足不出户都能碰上无赖,看来不走这一趟是不行了。”
说完叹了口气转身而去,再回来时身上已经多了件布囊挎包。贡布立刻弓腰问道:“师傅,您这是要外出吗?需要弟子代劳吗?”
多吉嗯了声道:“不用了,我去见见老朋友,你看好家。”回头又对中年汉子道:“走吧!”
中年汉子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走到贡布面前问道:“是贡布师傅吗?”
贡布合十点了点头,中年汉子立刻双手将支票奉上道:“保爷说了,如果多吉上师愿意跟我走,这张五百万的支票就交给贡布师傅维修寺庙。”
贡布不由一愣,看向多吉,露出询问的眼神。
多吉点头笑道:“收下吧,是那个传过你擒拿手的林师傅给的,他有钱的很,不在乎这几个钱。”
贡布立刻神情一肃,合十鞠了一躬,才双手接下了支票,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三人陆续出了寺庙,中年汉子快步打开了越野车的后门,请了多吉上车,自己则朝肃立合十在旁的贡布点了点头,然后钻进了驾驶位,迅速驾车而去。
贡布面对一路飞驰而去的车影合十鞠躬,身形在碧绿的青海湖畔显得如此的渺小……远在终南山的林保连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后,终于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童子无尘在院子里摆起了饭桌,来来往往将饭菜摆上了桌,才过来请交谈的二人,“师傅,林前辈,吃饭了。”
林保和微尘居士坐上饭桌后,无尘又帮两人各倒了碗酒,然后肃立在旁。
端起酒碗的林保瞥了眼无尘,不由想起了林子闲小时后,笑道:“没那么多规矩,坐下一起吃吧。”
无尘偷偷看了眼师傅,微尘好笑道:“这是来了客人装模作样,平常这小家伙放肆得很。”回头道:“坐下一起吃吧。”
被人揭了老底,无尘顿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搬了张简易板凳坐下了,指着四菜一汤中的荤菜道:“林前辈,这是我师兄上次打的野猪,我和师傅吃不完就腌起来了储存,你尝尝我做的腌肉好吃不好吃。”
“好,小无尘的手艺肯定要尝一尝。”林保端起的酒碗又放下了,提起筷子夹了块野猪肉纳入嘴中咀嚼起来,咽下后点头笑道:“不错,手艺快赶上你师傅了。”
无尘顿时眼睛一亮道:“林前辈,看在我一番孝心的份上,有赏吗?”
微尘顿时摸着胡须笑眯眯,林保愣了愣道:“你想要什么赏?”
无尘立刻搓着小手,不好意思道:“林前辈,你拿手的功夫教我两手呗。”
林保哈哈大笑地爽快道:“好,等你再大些,根基再牢些,我教你两手。”
无尘立刻鼓掌欢呼,之前小大人的模样全无,小孩的本姓毕露无疑……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能干这么多活,估计外面十个小孩加一起也比不了这厮。
林保端起酒碗和微尘碰了个杯,各喝了口酒后,林保边吃菜边问道:“微尘,你那大徒弟哪去了?”
“我让他到深山里闭关去了。”微尘居士随口回了句,又偏头问道:“你准备连夜下山?”
林保点了点头道:“吃完饭给红尘前辈上柱香就走。”
两人边吃边聊着山外面的事情,抱个饭碗趴桌子上往嘴里扒饭的小无尘听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后,天已暮色,天空不时有倦鸟开始归巢。小无尘在打扫饭桌残局,微尘居士手里提了只篮子,和林保向深山中走去。
两人来到一座山顶后,一座由大大小小石块垒砌而成的坟墓孤零零在山顶上,最后一缕夕阳照耀在墓碑上金黄,上书:红尘居士之墓。
微尘居士从篮子里取出了酒菜祭品摆放在墓碑前,林保则点燃了几支香插在墓碑前。前者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后者十指结出莲花印三鞠躬。
微尘居士爬起来后,林保手扶墓碑,眯眼眺望夕阳叹道:“当年要不是我把红尘前辈拉出了山,害他大伤了元气,红尘前辈也不会走得那么早。”
微尘居士淡淡笑道:“师傅没有怪你的意思,他临终前说了,身在红尘虽为隐士,理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老人家是带着笑容走的,没有什么遗憾。”
林保微微颔首,偏头看着他说道:“那些怪物又来了,上次找我徒弟的时候刚好撞上,和他们干了一场。”
微尘居士霍然回头,‘啪’陡然以拳击掌,怒容满面地厉声道:“贼子还敢来我华夏,你怎么不早说,莫非嫌我三尺青锋不利乎!”
林保摆了摆手道:“你别急,当时也是凑巧遇上,我估计这事没那么容易完,到时候少不了招呼你。”
微尘居士凝目看向了墓碑,眼中透着森森杀意。
两人一个盯着墓碑,一个负手眺望夕阳下的苍茫山野,身躯被夕阳渲染得金黄,双双傲立。
沉默良久后,林保转身笑道:“我先走了,小徒就交给你照看了,不出意外,七天之内一定赶回来。”
微尘居士点了点头,林保双臂一振,犹如大鹏展翅,跳下山峰,翻身飘落树梢,一路飞踏而去。
两天后,滇黔两省交界的人迹罕至之地,茫茫十万大山中,一条人影飞跃纵横在其间,冲出绿海,翻身落在一条被云雾封锁的蜿蜒江水边。
站在岩石上,腰上拴了只黑色腰包的林保扫了眼下方的湍急江水,目光落在了一旁连接大江两岸拇指般粗细已是锈迹斑斑的铁链上。他伸手拽住铁链哗啦啦拽了两下,随后弹身而起,足尖点落在铁链上,一路踩着摇摇晃晃的铁链飘然横渡大江,不一会儿就落身在大江对岸,消失在对面茫茫大山中。
半个小时候后,林保出现在了一处山势凶险之地,四周时见鬼头鬼脑探视的山貂野兽,毒虫鼠蚁隐隐藏藏,周围山石突兀耸立如石林,藤萝老树纠缠如狰狞老妖,不时能听到尖锐刺耳的枭鸣声,上空覆盖着一层愁云惨雾,竟然遮挡了明媚阳光。
此地到处透着阴森恐怖气息,林保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顺着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一路前行。
没多久来到了一处山石错落盘踞的凶险大山脚下,也是一路而来的小溪终点,一汪水潭就在眼前。
水潭一半呈现在山外,还有一半隐藏在山穴内,能清晰听到里面叮叮咚咚的滴水声。
林保到一旁扛了根枯树来,‘哗啦’扔进了水潭中,手拿一根临时砍来的木棍跳上了水潭里的枯树上,蹲在上面用木棍一撑后面的岩石,枯树立刻载着他向水潭中的山穴内激荡而去。
山穴上面的嶙峋岩部和水潭的水面距离很低,半米都不到,一到穴口,林保立马压低了身子,几乎是趴在枯树上,飘飘荡荡地连人带枯树一起钻进了山穴内。换了一般人恐怕无法保持住这么好的平衡。
一进山穴,立刻能感受到森森寒气扑面而来,眼前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趴在枯树上前行了四五分钟的样子,林保才慢慢站了起来,伸手摸索着头顶犬牙交错倒挂的岩石,从中摸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呼’一阵明火突然燃烧起来,站在枯树上的林保手中多了只松明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四周,貌似黝黑平静的潭水倒映着林保的身影。火把照明下,水面冒着森森寒气。
林保手中的木棍不时撩拨头顶的参差岩石借力前行,枯树推破潭水的平静,载着他向前,四周叮咚叮咚的滴水声清脆空旷,甚至带着回音。
头顶的山穴空间渐渐宽敞,木棍已经无法再够上顶部岩石借力前行,于是木棍又被当做了船桨划水,犹如死地的地下空间立刻响起嘈杂的阵阵回音。
突然,水中迅速闪过几道白影,举着火把的林保面无表情地扫了四周水面一眼,白影又消失了。
‘哗啦’一条半人长的白色影子突然冲破水面,露出锯齿般的森森尖牙偷袭林保的后背。
林保头也不回,手中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而出,‘砰’直接将那白影给打爆出一滩鲜血砸落回了水面。
地下空间黑沉沉的潭水立刻乱了套,一条条白影开始跳出水面,张开尖牙扑咬林保。林保手中的木棍立刻凌乱如风,挑、扫、点、拨、劈、砸,将跳出水面的怪物一只只打得爆血砸落水面。
(未完待续)
第七零三章 古墓宝藏
很快,水面上便漂上了一片带血的白色死尸。
然而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白色水怪越来越多,简直是杀之不尽,纷纷弹射出水面进攻林保,不少甚至张开利齿啃咬林保脚下的枯木。典型的群殴,林保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有些应付不过来。
但是林保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应付起来显得很有经验,突然飞腿一蹬,脚下枯木犹如离弦之箭刷地激射出水花远去。而林保本人已经是纵身弹空而起,挥舞手中的木棍点上了洞穴的顶部岩石,借力斜斜向前射去。
不过手中的火把却承受不了这么快的流速,火光骤然熄灭,四周顿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落向水面的林保听声辨位,再次点足踏上了水中枯木,又再次蹬腿一踢,枯木再次激射向前,他又再次弹射向上空,挥棍借力斜斜射出。
连续十几次同样施为后,在水中一路激射向前的枯木突然‘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
洞穴中火光又骤然亮起,林保手中举着火把,已经落身在了一处人工台阶上,转身挥出木棍往水潭中一点,打得水中枯木另一头翘翻而起,也咣当落在了台阶上面。
那群白色水怪也尾随追来,不过却无法上岸,在岸边的水中翻浪攒动,白影条条。
很显然,林保要是不把枯木给整上岸,肯定要被这些水怪给折腾走,到时候就没办法离开了。
再看水中的那些白色怪物,一只只浑身光溜无毛,体态犹如鳗鱼,但是脑袋却有点像拔了毛的狗头,又有点像人脸,只不过显得更流线形一点,一口尖牙利齿,眼睛只有黄豆般大小,看起来狰狞恶心。
林保也不知道这些怪物是什么东西,他曾经有点好奇地冒险到水中查探过,发现水潭底部原来应该是有条人工开凿出来的路,可以步行进出这里。
而等到此地建成后,应该是为了掩饰这条进出口,又人工开凿了一条连接地下河的渠道,放水把这里给淹掉了。
最古怪的是,这水潭底下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坛子,他也没条件数清有多少,只发现坛子里面都缩着一具赤裸女尸,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竟然没有被泡烂。
胆大如林保,当时也被吓了一跳。而那些白色水怪平时也就藏身在那坛子里面,和女尸同坛而居,把个林保给恶心得不行,悔不该一时好奇跑到水里看究竟,还被水怪怒追了一趟。
这都是曾经的往事,林保扫了眼水中的怪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举着火把转身而去,走到了一堵犹如地宫通道的石门前。他将火把插在了一旁,走到不远处抱住了一棵石笋,用力开始转圈。
随着石笋的转动,石门发出沉闷的‘嚯嚯’声,一点点升了起来。升至半高后,林保便停手了,走回地宫入口顺手取了火把,弯腰钻了进去。
一钻入地宫通道,火光的照耀下,入眼便是一地的朽骨残骸,从地上的箭镞可以看出是被地宫通道的机关给射杀的。也不知道是这座古墓的陪葬人员还是盗墓贼,林保又不是搞考古研究的,没兴趣抱着尸骨做研究,他只知道因为古墓修建的年代久远,古墓里的一些机关大多失效了,无法再发挥杀伤力。
腐朽的空气难闻,林保挥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举着火把一路走到了一间石室内。一块厚实高大的墓碑伫立在正中,几乎要顶到上面,简单浑厚大气。墓碑上竖写着一行大字,非常简单:南诏国王皮罗阁。
石室内就这么一块墓碑,没有其它东西,只有四周的石壁上画满了壁画,讲述的是墓主人一统六诏的丰功伟绩。
林保初次接触到这座古墓时,回去就对墓主人做了些了解。发现是唐朝时期人物,曾被唐玄宗封为越国公,统一六诏后,又被唐玄宗赐封为云南王。
此人死后的埋葬之地一直是个迷,没想到葬在了这个凶险之地。从墓碑上的碑文可以看出,这人貌似挺有个姓,似乎对唐玄宗赐封的云南王不太感冒,死后给自己正名为南诏国王,那个什么云南王封号的影子都没看到。
估计偷偷摸摸地埋葬在此,和名份也有些点关系,可能是不想让唐王朝知道自己的心思,也可能是怕人盗墓。
不过这都不是林保关心的,他绕过墓碑,走到墓碑后的石门前,拉住门口石壁上的灯座往上一推,只听石壁内传来‘咔嚓’一声。他随后用力地推开了那扇石门,举着火把大步走了进去。
沿着通道走了几十米后,又站在了一条一路向下的台阶上,扑面而来的森森寒气刺骨,手中火把的光芒忽然变得渺小起来,已经身处在一个空旷的地下空间内,四周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