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旁的苏秘书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林子闲多少有些奇怪道:“保护老爷子的人应该不少吧,怎么会让他摔到?”
“老爷子种菜的时候不会让警卫跟着,跨过菜地沟渠的时候出了意外,这事我有责任。”苏秘书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事本来上上下下有关的人员都脱不了干系,幸好老爷子亲自帮大家开脱,说不关大家的事。尽管如此,苏秘书还是挨了个警告处分,而直接负责保卫的警卫人员可以脱下军装了。
林子闲嗤了声:“老爷子也是闲的,又不会少他吃穿,跑去种什么菜。”
车到医院门口停了下来,苏秘书再次帮林子闲办了准入手续,才把他带了进去。
一进病房,林子闲便看到了背手站在窗口的那位将军,他自己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那位将军看他的眼神貌似不太友善。
和总统在密室一起喝过小酒私聊过的人,也不会把这一个将军放在眼里,林子闲直接把他过滤掉了,看向了病床上的老爷子,摇头走去道:“老爷子,我来看您了。”
老爷子笑眯眯看着他,“希望不是巴不得我早死。”
“哪能。”林子闲口是心非,乐呵呵地主动拉了凳子过来,坐在床边伸手道:“老爷子,我略懂点医术,给您把个脉吧?”
老爷子微微摆手道:“安教头已经给我把过了,老头子我已经在鬼门关,没救了。”
林子闲不管,他对这老狐狸不放心,万一是装病呢?所以直接扣住了老爷子的手腕,手指已经搭在了他的脉搏上注入内力查探。
结果发现情况的确不乐观,老家伙估计快了,脸上的嬉笑收了起来,手也收了回来。
老爷子多鬼的人,已经隐隐猜到了一点他的想法,不过也没在意,笑问道:“你师傅让你带了信给我?”
林子闲从衣服里面摸出了信来,苏秘书立刻主动接到了手中,老爷子说道:“打开,我看看林老先生有何指教。”(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八章 信中往事
苏秘书当即开了信封,里面是一摞写好的纸张,都是毛笔字迹。
老爷子一见纸张的数量不少,不由轻声笑道:“写了这么多,林老先生有心了,眼镜给我。”
满脸横肉的将领立刻走了过来,亲自把一旁眼镜盒里的一副老花镜取了出来,细心架在了老爷子的鼻梁上。
得有一二十张吧?林子闲目光盯着一叠信纸闪了闪,也有点好奇林保神神秘秘写了这么一大堆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来的路上又是摩托车,又是汽车,又是火车,又是飞机,无聊的时候数次忍不住想拆开信封看看,可终究还是没干出这种没人品的事情,不过说不想看是假的,一直在心痒痒。
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让老爷子费什么力,苏秘书双手把信调整到了离老爷子合适的距离,对在老爷子的眼前。
老爷子一看到纸页上的字迹,当即忍不住发出惊叹道:“林老先生的书法比之当年更加炉火纯青,峰回路转,沧桑豪气,遒劲婉转如龙蛇演义,百转千回处亦有刻骨铭心的刀剑风骨,都说字如其人,可见林老先生的心胸非常人能及,这一手毛笔字老头子我望尘莫及。”
林子闲咧嘴呵呵一笑,想不到老头子的毛笔字还能被人说出这么多道道来,回头见到老头说反话。
那位将军看看林子闲,再看看苏秘书手中倒翻在老爷子面前的信,也在琢磨里面写了什么东西。他没见过林保,但是也听说过,当年林保救的那支队伍中就有他的亲生父亲。
不过老爷子的声音很快收敛了,目光集中在了信上,显然已经被上面的内容给吸引了。
看完一页,老爷子便轻轻‘嗯’一声示意,苏秘书便抽出看完的一页叠放在后面。
林子闲想趁机偷看信上的内容,奈何一堆纸张叠一起,偶尔能看明白两个字,却无法看清里面的内容。
随着一页页内容看下去,在场三人都发现老爷子的情绪似乎有了变化,嘴唇更是绷了起来,双眼明显瞪大了几分。
将军冷眼瞅向了林子闲,他对那种仗着当年恩义前来攀附的人不太感冒,也不知道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心智坚定的老爷子情绪出现这样的变化。
当把信里面的内容全部看完后,老爷子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又缓缓睁开了双眼道:“信收好。”
苏秘书点点头,立刻将信收回了信封里面。将军也俯身把老爷子鼻梁上的老花镜取了下来装回了盒子里。
林子闲目光看着装回去的信件,一脸好奇,回头发现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正以从未见过的怪怪眼神看着自己。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林子闲干笑道:“老爷子,我师傅在信里写了什么?”
“坐近一点。”老爷子看着他一脸微笑,对他微微招了招手。
林子闲愣了愣,不过还是挪着凳子靠在了床头,等着老爷子的答复。
谁知老爷子又笑问道:“在我手上吃了不少亏,你一定巴不得我早点死吧?”
此话一出,将军和苏秘书立刻冷眼骤然盯向林子闲,都以为是信里内容的关系让老爷子再次重复这样的话。
看到那两道要吃人的眼光,林子闲咳嗽两声道:“老爷子,您这话说的,我们无冤无仇,怎么会巴不得你早死。”心里却在想,你已经离死不远了,我有必要枉做小人吗?
“那你心里肯定在想,反正你已经快要死了是不是?”老爷子笑眯眯道。
林子闲心里一阵无语,不过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很严肃地说道:“决无此事,尊老爱幼的起码道德我还是有的,否则我也不会听说您受伤了立刻赶来看您是不是?”
老爷子微笑道:“以后不能再收拾你了,我感到很遗憾呐,你小子既然知道尊老爱幼,那就让我老头子临死前气顺一点,耳朵拿过来,让老头子我最后收拾你一次。”
他的手已经伸了出来,一副要揪林子闲耳朵的样子。
将军和苏秘书面面相觑。
林子闲更无语,死都要死了,还要占我一次便宜,什么人呐。
不过看老爷子伸出等候的胳膊微微抖动的样子,林子闲叹了口气,反正就对方那身体状态也伤不了自己,要死的人了,就让他占次便宜吧,也不会损失什么。
林大官人的脑袋低了过去,把耳朵主动送了上去。
老爷子粗糙的老手在他耳朵上揪了揪,也没用多大力,“小子,你好好一个大男人留个辫子装女人干什么?”
林子闲感觉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头发上,呵呵笑道:“早年是跟风觉得好看,后来就习惯了。”
话刚说完,感觉头皮一疼,林子闲迅速抬头避开了,只见老爷子手上揪了他几根头发乐呵呵道:“我最看不得不男不女的家伙,回头把头发给剪了。”
几根头发的事,林子闲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心里最惦记的还是那封信的事,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老爷子,我师傅在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
老爷子微笑道:“想知道?”
林子闲连连点头道:“洗耳恭听。”
“不告诉你。”老爷子冷笑一声。
这是在耍人呐!林子闲翻了个白眼,这次心里真的是在咒老爷子去死了。
“想知道问你师傅去。好了,我累了。虎子,送客!”老爷子闭上了眼睛。
“警卫员!”将军当即喊了声,外面立刻进来了两名持枪警卫,他朝林子闲努了努嘴道:“送他离开大明园!”
两名警卫当即伸手相请,林子闲神情抽搐了一下,还真当自己稀罕留在这里不成?翻了个白眼调头就走,连告辞的话都没有。
苏秘书帮老爷子整理了一下被子,想要清理掉老爷子手上拽的几根头发,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却发现老爷子拽着那几根头发不肯松手。
将军背手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警卫把林子闲送上了车,车刚调头而去,却听后面传来苏秘书的惊呼声:“首长,您怎么了?”
将军脸色一变,迅速回头看来,快步走到床前,只见老爷子闭着的眼缝里竟然渗出了眼泪,鼻腔里发出了微弱的‘嘤嘤’啜泣声,老爷子竟然哭了,试问在场的人谁见过老爷子哭?
“爷爷,您怎么了?”将军也急了,他正要喊医生来,却见老爷子深吸了口气睁开了泪眼,摇头道:“我没事,那封信里的内容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信?”苏秘书和将军的目光迅速投向了一旁桌子上摆放的信封,立刻明白是信里的内容让老爷子的情绪有点失控。
“爷爷,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将军问道。
“虎子,小苏,这封信你们可以看看,但是不要再让其他人看到。”
苏秘书满脸疑惑,顺手拿了桌上的信封,把信掏了出来观看。将军也快步走了过来,在一旁观看。
信上的内容是林保讲述的一则亲身经历的故事,一开头林保就向齐老爷子透露了自己的真实年纪。
林保自称已经有一百六十多岁了,在他四十岁的时候,还在清朝时期,因为惹出了点事,至于什么事没提,不过却招来了满清大内高手的联袂追杀。
当时的天气寒冷大雪纷飞,身负重伤的林保逃到了一座荒废的偏僻小庙内,却见庙内有具枯瘦的老头尸体,而庙后还隐隐传来一阵小孩的啜泣声,他自然忍不住到庙后一看。
结果看到庙后大雪纷飞的山坡下,有一个衣衫单薄面黄肌瘦才四五岁的孩子,正在那抱着一根树枝哭着在雪地里刨土。天寒地冻,地面早已经冻的铁实,一个小孩用树枝怎么挖得动地面。
林保走去一问究竟,才知道这小孩名叫宋南风,今年五岁,家里的人遭受兵荒死的差不多了,和爷爷从外地逃荒而来,谁知爷爷生病倒在了这里,庙里死去的老头就是他爷爷,而他正是想挖个坑出来埋自己死去的爷爷,可是年幼力弱又饥寒交迫挖不出坑来,哭得很伤心。
那个年月的小孩不像如今,那时五岁年纪能有如此聪慧是很少见的事情。林保大感惊奇,一摸小孩根骨,发现竟然是难得的练武料子,幸好年纪还不是太大,否则就错过了练武的好时机。
见小孩如此聪慧又如此懂事,林保动了收他为徒的念头,当即帮他挖坟葬了死去的爷爷。
在大雪纷飞的坟墓前,林保问小孩愿不愿意做他徒弟,小孩二话不说,跪在了他面前磕头叫了师傅,不过随后便昏厥了过去。因为小孩本来就在高烧中,如果不是碰到林保,只怕要死在这荒郊野外。
后来林保把小孩带了回去,至此在山中传功授武,小孩练武的天赋极高,又特别能吃苦,深得林保的喜爱。
时间一晃就是十五年后,当年那个濒临死境的小孩,已经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人也长得高大英俊,成了一个难得的少年郎。师徒一番彻夜长谈后,林保放了宋南风下山去历练。(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九章 清理门户
然而数年后,国内出了一个叫袁世凯的卖国贼和狼子野心的曰本人纠缠在一起,引起不少江湖人士前赴后继去暗杀。
谁知袁世凯身边有一个叫宋南风的武林败类,只因袁世凯赠送了一个美女,便堕落于温柔乡里卖命保护着袁世凯,凭着一身好功夫和一些结交的其他江湖败类将那些去暗杀袁世凯的江湖人士打得或死或伤铩羽而归。
林保接到消息后大惊,估计那个叫宋南风的武林败类不太可能是和自己徒弟同名同姓,搞不好就是同一个人,可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徒弟能干出这种事情来,自然要派人去查证。
查证的结果让林保怒发冲冠,果然是自己徒弟,而且的确在帮着袁世凯干那丧权辱国的事情,林保震怒之下出山!
在一个风雨雷电交加的夜晚,豪门大院内,林保孤身闯入,在倾盆大雨中连杀十几名护院高手,直闯内宅。
正在内院安歇的宋南风听到动静刚一开门,便被突然出现的林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给踹得吐血倒飞了回去。
屋内一美妇正怀抱着一个被雷电吓得哇哇大哭的婴儿安抚,显然也被突发的事情给吓住了。
被林保一举打伤的宋南风反应也快,已经是一支洋枪指向了雨夜突闯的不速之客。
宋南风看清是谁后,自然也是大吃一惊,显然没想到是自己师傅来了,枪口慢慢放了下来,貌似有点想不通师傅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只是惊讶不已道:“师傅,怎么是您?”
在大雨中闯来,浑身如被水洗的林保冷目扫过四周,见到那个怀抱婴儿的美妇果然有沉鱼落雁之色,堪称风华绝代,怪不得能魅惑自己徒弟。
眼前看到的再次验证了自己得到的消息,林保可谓是怒极反笑,当场仰天怒笑不止,戳指宋南风怒喝道:“孽障!”
宋南风见师傅气成这样,还当是自己用枪指着师傅的原因,当即把枪给扔了,赶紧跪在了地上:“师傅恕罪!”
林保踱步走到他面前,沉声道:“宋南风,我问你,你可曾为了保护袁世凯那个卖国贼而打伤江湖同道?”
宋南风一惊,这才明白师傅为什么而来,当即跪在地上抬头辩解道:“师傅,请听我解释,世人多有误会,袁兄并非卖国贼,而是另有苦衷。”
“袁兄?你竟然称那举国公愤的国贼为袁兄?”林保再次仰天狂笑,指着徒弟气得直哆嗦道:“我只问你,你有没有为了保护那国贼而残杀江湖同道?”
宋南风一脸苦楚紧咬牙关不语,谁知林保再次喝道:“有没有?”
跪在地上的宋南风艰难点头道:“有!可师傅……”
“呀!”愤怒到了极点的林保暴喝打断,当即一掌拍了下去。
宋南风瞪大了眼睛没做任何抵抗,也没有躲避,谁知自己师傅并没有手下留情,悍然一掌拍在了他的头顶上。
砰!一掌之下,宋南风头骨碎裂,倒在血泊中抽搐而亡,临死前瞪大的眼睛似乎仍充满了难以置信,可谓死不瞑目。
林保亦是哆嗦着看着自己的手掌,在那老泪纵横。
十几年含辛茹苦的调教,视若己出,终究是结束在自己的一掌之下。他仍能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曰子里,衣衫单薄面黄肌瘦的孩子冻得直哆嗦地跪在自己面前叩头,叫了声师傅便倒下了……
边上抱着小孩惊呆了的妇人终于失声惊叫,跑来跪倒在宋南风面前,抱着痛哭流涕,哭得撕心裂肺,怀抱的婴儿也哭得更加响亮。
就在这时,又跑来五六名提着刀剑冒雨赶来的年轻人,一看到屋里的情形,都失声惊叫道:“兄弟!”
有人提刀指着林保无比愤怒道:“恶贼!拿命来!”
这五六人和宋南风的交情显然不一般,直接联手而上,要为宋南风报仇。
几人身手也算得上是同辈人中的翘楚,然而根本不是林保的对手,不消片刻便将几人给打得死的死伤的伤。
林保正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下手可谓毫不留情,正要赶尽杀绝之际,突听后面传来女人的娇喝声:“住手!”
仅剩的两名汉子已经是踉踉跄跄,嘴角挂血,连站都站不稳了,眼看就要命丧于林保手下,看到林保身后女人的动静后,一个个惊叫道:“妹子不可!你带娃儿先走,我们拼死拖住他!”
林保霍然回头,只见跪在宋南风尸体前的美妇人已经捡起了宋南风丢掉的洋枪,枪口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一脸的伤心欲绝道:“二位大哥住手!他乃我丈夫的恩师,一曰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是父要子死,身为弟子又有何怨言?师傅!求